八枚金戒指令寧無雙雙眼發直,她吞了吞口水,難以置信道:“你還順手牽羊了?”


    天狼得意的哼哼道:“有得牽自然得牽了,這些東西既是他們的便不能多留,明日便拿去當鋪當了才穩妥。[]”


    “幹的漂亮!”寧無雙激動的熱淚盈眶,她仿佛看到了堅韌的天狼腿上流著血,卻咬著牙在地上匍匐前進,一個一個的將那些人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揣進懷裏。這精神簡直是令她自歎不如。


    並不知曉寧某人內心世界的天狼悠哉的說道:“明天將這些戒指當了銀子後,小爺我一定要大吃一頓才行,要不是為了這麽幾個破戒指,我本來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誰知道還有個沒有死絕的,趁我摘戒指的時候揮刀砍了我的腿。”


    “......你的意思是,你並不是在打鬥的時候受的傷,而是在順手牽羊的時候被人砍了?”真是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啊!得知真相後,寧無雙瞬間覺得天狼這腿傷似乎少了先前悲壯的味道了,她也由欽佩變為了鄙夷。


    兩人揣著金戒指露宿了一晚,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寧無雙便攙扶著天狼趕往下一座城。未免自己被認出來,這次寧某人給自己粘上了兩撇小胡子,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


    這座城再往下一座便是邊城了,所以城門守衛嚴格,他們手拿寧無雙男裝女裝的畫像,不管進城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要仔細比對一番才可放行。


    寧無雙老遠見到這清景,便左右一思量,隨便從地上撿起一根結實的樹枝,閉上眼睛做瞎子趕路狀。


    “剛好,你腿瘸我眼瞎,一對殘疾。”說完又覺得不妥,於是便毫無形象的將嘴角使勁歪了歪,含糊不清的補充道:“我現在這幅樣子,應當是不好認了。[.超多好看小說]”


    天狼被說腿瘸,雖不樂意,卻也顧全大局,他攙扶著“瞎眼”寧無雙,兩人看上去頗顯淒苦,一腿殘一眼殘。


    城門守衛拿著畫像比對了兩人一番,或許是敷衍了事,並未認出寧無雙。二人由此便獲得放行。


    進了城第一件事,寧無雙將拐杖丟了,嘴巴歪迴來,帶著天狼直奔當鋪。待將八枚戒指當了個荷包滿滿之時,這才心裏有底腳步自信的帶著天狼去了醫館。


    傷口上了藥,重新包紮了一番後,天狼並沒有留在這城中找客棧休息喝酒,而是提議繼續趕路,到了下座城再休息。


    要說著急,寧無雙自然比天狼急著趕路,可是天狼腿上有傷,不休息兩天實在是太對不起人家了。


    天狼卻是善解人意的替她分析道:“追兵不會隻有這一波,方才當掉的戒指將會成為下一波殺手的找到我們的線索,說不準那些人什麽時候會追到這,所以要先走為妙。”


    寧某人佩服天狼的膽大心細,同時又感激人家對自己的幫助,於是心頭一暖,買了根拐杖送給天狼,惹得天狼奪過拐杖便追著她打,意識到純爺們的自尊心被這根報恩的拐杖打擊到了,寧某人最終妥協,自己將拐杖抱在了懷裏。


    進城的門好進,出城的門卻意外的有些困難,一座城兩扇門,著實令寧某人苦惱。


    因為出了此城便是戰亂不斷的邊城,所以出城的守衛格外認真,他們不僅拿著畫像逐一比對相貌,並且還用上了殺手鐧,便是讓出城的人將右手手腕露出,看其是否戴了九轉玲瓏扣。


    這招可真夠狠的!


    “殺出去。”天狼口氣倒是鎮靜,似乎之前的一對八還不能讓他過癮。


    “殺什麽殺?隨隨便便就打打殺殺那是逞莽夫之勇。我們不要那麽高調,不然豈不是暴露了身份?”


    “所以呢?”天狼斜眼望著寧某人,心道:你個連莽夫之勇都拿不出來的弱女子,竟然敢教訓小爺我?


    寧無雙沉思再沉思,忽而臉上露出喜色。神秘的說道:“有辦法了!”


    出城的大門處,守衛正在認真對照畫像,一對乞丐慢慢的走了過來。這兩乞丐一高一矮,一個灰頭土臉,另一個卻是深垂著腦袋。


    一守衛攔下二人,拿著畫像認真比對了高個子,不像,於是便勒令矮個子將腦袋抬起。


    “咳咳,這位大哥,我這小兄弟患了毒瘡,您還是不要看了好,免得被嚇到。”


    守衛橫他一眼,厲聲道:“抬起頭來!”


    矮個子乞丐遲疑了一下,隨即緩緩抬頭,那張臉令在場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根本就沒法看!臉上全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膿包,有的還被抓破了,流了一臉黃水,這惡心駭人的模樣讓守衛倒退兩步,就這樣還富有職業精神的想要檢查她的手腕,但看到手背上同樣沒有一塊好肉的惡心模樣,兩位守衛趕忙擺手,示意他們快點離開。


    兩乞丐從守衛一笑,再次緩緩的出了城。


    “嘔――”城外的小溪邊,寧無雙一邊洗臉一邊幹嘔,天狼別過臉去,努力的想要忘掉那張慘絕人寰的臉。


    “我真是太聰明了。”寧某人將手術的膿包扣掉後,終於唿出了一口氣。“這膿包做的太逼真,連我自己看著都忍不住想吐了。我真是太聰明了,竟然能想到這樣的法子。”不僅惡心了別人,還順帶著惡心了自己。


    對於寧某人的自賣自誇,天狼采取無視措施,不予理會。


    “趕路!到了下一座城,我一定會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麵對寧某人誇下的海口,天狼毫不留情的給潑了冷水,“邊城正在打仗,那裏的人都在四處奔逃,能見著賣包子的就不錯了。”


    “嘿,煞風景......”


    寧某人撇撇嘴,將拐杖夾在腋下,扶起天狼便繼續趕路。


    兩人靠著包裹裏的幹糧和路上摘的野果子充饑,已經趕了兩天的路,路上遇到的皆是些從邊城逃亡而來的百姓,由此可推斷,邊城那邊必定是一派民不聊生的景象。看來就算是懷揣著銀子也沒法吃香喝辣了。想到這寧某人還不禁有些小傷感。


    離邊城越來越近了,兩人也有些筋疲力盡。


    這天夜裏他們找到了一間破廟,準備就此湊合湊合,至少也算是個能遮風擋雨的地。


    雖然幾天下來一直在趕路,但是天狼的腿並未惡化,反而是可以不用攙扶自己行走了,對於寧無雙來說,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堅毅了。而那根拐杖,可能徹底用不上了,寧無雙卻沒有丟掉,總覺得有個什麽棍狀物體拿在手裏會安心一些。


    夜色濃黑,一片寂靜。


    寧無雙在破廟內升了火,拿出幾個幹饅頭烤烤便當做是兩人的晚飯。這一路上屋子倒是見到幾家,卻都沒人,想必都逃命去了,所以她想刨個馬鈴薯地瓜什麽的都找不到,於是隻能拿出這救命饅頭。


    “給,湊合吃吧,到了邊城,應當會有比這更好吃的東西。”寧無雙將烤的半焦的饅頭遞給天狼,自己也拿起一個慢慢啃著。


    天狼嚼著饅頭,有感而發,“為了一個莫名其妙離開的男人,你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值得嗎?”


    寧無雙將口中的饅頭艱難的咽了下去,認真無比的解釋道:“他不會莫名其妙離開我,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找到他隻是想要將這些誤會解釋清楚,並沒有奢求還能長相守,說白了,我已經不是完整的女子,沒必要拖著他。”


    天狼一雙好看的眸子在火光映照下越發的晶亮,好似有星光閃爍,水波流動一般。


    “不拖著他?那之後你去哪?皇宮你肯定不能迴了,你的太子夫婿想要殺了你。”


    說到穆雲深,寧無雙好似想起了什麽,她斬釘截鐵道:“那些殺手一定不是他派來的,他若是想殺我,大可正大光明的在通緝令上寫明格殺勿論,沒必要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天狼手中的饅頭已經吃完,他又拿起一個,打趣道:“這麽說你仇家還真不少。”


    “那些人是打著太子名號而來,這是有人想要殺我,卻又怕我死裏逃生將這事情告訴了太子,她是怕太子知曉後.......這個人,我倒是知道是誰了。”


    “救命啊!救命!”


    寧無雙話正說著,卻被一陣唿救聲給打斷了。


    “有人在喊救命!”她立馬毛孔炸開,趕忙站了起來。


    天狼卻不當迴事,繼續嚼著饅頭。


    “閑事莫管。”他隻淡淡的吐出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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