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章曉秋又是穿著那件很暴露身材的t恤,惹得趙鵬又沒注意多看了幾眼。


    “你怎麽才迴來啊,包子都涼透了。”章曉秋將包子從裏麵的桌子拿出來,六個包子沉甸甸的。


    趙鵬接過包子,從外麵隔著塑料袋,將包子三個三個一分為二,自己留一半,另外一半的遞給章曉秋。


    章曉秋急忙擺擺手:“我不吃你的包子。”


    “吃吧吃吧,你說我一個人也吃不掉六個包子吧,放到明天肯定就不新鮮啦,我們是在消滅雞腿的陣營中建立過戰線友誼的人,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不管,自己一個人輕鬆吧?”


    “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吃。”


    這迴,章曉秋不上當,就是不吃。


    趙鵬眼珠子一轉,順勢直接跑進去章曉秋的房間,在床上一屁股坐下來,“既然你不幫忙,那我就在這裏撐著將六個包子都吃完。”


    “哎哎哎,你進來幹什麽嘛……你還坐下了。”


    章曉秋快速跟著趙鵬跑進房間,抓起床上扔著的某個東西,一把填到被子下麵,氣唿唿地紅著臉說:“趙鵬,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賴皮呢?”


    “給我倒杯水。”


    “啥?”


    “我說麻煩你給我倒杯水,吃包子很噎的好不好,你不會想看我噎死吧?”


    章曉秋:“……”


    怎麽不噎死你呢,好煩啊,這個人。


    “沒有杯子。”


    “桌子上那不是有個杯子嘛?”趙鵬指指桌麵,課本旁邊放著一個杯子,杯子裏還有半杯水,冒著熱氣。


    “那是我的杯子。”


    “你的杯子我隻是用一下,又不會給吃了?”


    “不行就是不行,哪能兩個人同用一個杯子呢,你迴自己房間去喝去,你房間裏有的是杯子。”


    “可是我的包子還沒吃完,沒吃完我怎麽迴去?”


    “那你倒是吃啊!”


    “不喝水,噎得吃不進去。”


    章曉秋:“……”


    小姑娘氣得直跺腳,可又拿趙鵬沒辦法,隻好低著聲音,無奈地問:“趙鵬同學,你到底要怎麽樣嘛?”


    唉喲,這就由趙鵬變為趙鵬同學啦?


    趙鵬心裏好笑,臉上卻很無奈地說:“除非有人幫我分掉一部分包子,這樣我才可以放心迴去。”


    說著,他再次將包子遞給章曉秋。


    章曉秋遲疑半晌,終於是跺跺腳,一把接過包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拉著趙鵬的手臂拽起來,將他推出了房間。


    門被重重的關上。


    出了門外,趙鵬臉上的輕浮一掃而空,微微一笑,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明天考試,今天不能餓著肚子,如果不這樣做,章曉秋這丫頭肯定沒有錢吃飯,那最後就隻能硬撐著。


    他也不能以同樣的方法晚上再請她吃一頓飯,這包子買的時候就是為晚上準備的。


    手段看起來很無賴,但也隻能這樣。


    而且,他並不怕章曉秋因此怪罪他,要是真能學會怪罪人,已經算是她的進步。她最大的問題是,根本不願意表達自我,也不會責怪他人,隻是出了問題都將問題自己默默承受。


    如果繼續下去,將來肯定要有心理疾病。


    原生家庭啊,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趙鵬一樣,從逆境中走出來……


    哦,其實他也不能完全說走出來,上輩子他出門在外,不怎麽願意和家裏聯係,以及半生漂泊孤獨無所依靠,不也是小時候父親沒給他一個幸福的家嗎?


    但行好事,不問前程。


    ……


    第二天早晨。


    第一門考的是英語,考場自然是慶城一中。


    趙鵬對慶城一中了解僅僅局限於接近二十年前高考,隻知道大致的方位,好在那地方特別有名,他很容易問到路。


    因為下午才考語文,所以章曉秋早上就待在酒店裏休息。


    酒店是那種很簡單的酒店,沒有早餐,趙鵬早上跑下去在樓下買了兩個麻花和一碗豆腐腦,上去敲章曉秋的門。


    門開後,麵對趙鵬熟悉的笑容,章曉秋這次沒有拒絕,反正拒絕也無濟於事,她已經習慣趙鵬的“無理取鬧。”


    “祝你好運!”簡單說了聲,迅速將門關的死死的,就怕趙鵬突然又溜進去。


    趙鵬當然不會沒事跑進去溜,他又不是真流氓,昨天那些出格的舉動,就是打破這個姑娘固有的一種習慣,讓她接受不同的人際交往模式而已。


    她可是趙鵬好不容易遇到的寶藏,對他後麵事業有很重要的作用,如果她一直是這種自卑的性子,肯定就畫不出多麽能打動人心,有靈氣的作品出來。


    嗯,一切都是為了事業。


    不是為了美色。


    美色隻會影響他賺錢的速度。


    趙鵬的考場是十號,裏麵沒有看到李偉和劉浩然。


    他發現那個曹德慶根本就不需要來,既然每個參加競賽的人都各自安排,那還需要領隊老師做什麽。


    玩鹹豬手啊。


    慶城一中至少三四個育才中學大小,學校有配套的籃球館,羽毛球館,足球場就兩個,不虧是省重點中學。


    這會有些班級正在上體育課,能聽到山唿海嘯的唿喊聲。


    估計是在踢足球。


    趙鵬記得這一年好像有世界杯,法國還是巴西是冠軍來著,他忘記了,隻記得那個憂鬱的巴喬的眼神。


    他對足球沒有多少興趣,02年因為國家足球隊進了一次世界杯,還勉強提起興趣看看,以為這是國內足球元年,沒想到……


    算了,懶得想。


    他都重生了,足球還是沒有衝出亞洲。


    教室的桌子被收走一部分,隻留下三列,每列10個座位。


    趙鵬的位置在第二列倒數第二排。


    他進到教室時,發現教室裏已經坐了一些學生,大家神態各不相同。


    那些穿著整齊,臉上白白淨淨,舉手投足間有著莫名的優越感的同學肯定就是慶城一中本校的學生。


    他們學校的名額最多,每個可以有8人參加。


    育才隻有三人參加,而其他普通的中學,就僅僅隻能每科派出一個人參加。


    雖然這也能理解,一中派出的同學,都是尖子裏的尖子,不出意外的話,這種獎項最後都會落在一中手裏,除了育才能勉強獲得個把名次外,其他學校基本都是陪跑對象,鬧著玩玩而已。


    趙鵬將筆袋放在桌子上,離考試的時間還有段時間,他便在桌子上輕輕用手指畫著,算著。


    本是算他下一步的雞蛋身故意如何繼續利潤擴大化,能積累足夠啟動第二項事業的原始資金。


    但無意間看到桌子縫隙處夾著一個紙條,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對戀人很多卿卿我我的對話。


    本來這個種幼稚而甜蜜的對話也沒什麽特別的,可看著看著,趙鵬卻突然在上麵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綸霜卅。


    綸霜卅前麵有個定語:瘋子綸霜卅。


    趙鵬不覺得這是個重名,綸霜卅這名字實在太特別,估計全國都找不到一個和她重名的人。


    而且這是1998年,這個時候上初三的學生基本都生在80年代,父母沒有多少文化,一般都會起一些很簡單樸實的名字。


    像綸霜卅這種名字,別說起出來,就是讀估計很多人都讀不下去。


    涉及到綸霜卅,他有了興趣,原本沒有仔細看的對話,開始一句句研究,力爭把一些不清楚的字眼也還原出來。


    對話的大概意思是,綸霜卅會平白無故發脾氣,仗著自己漂亮,學習好,目中無人,有個男生給他寫情書,她竟然把熱水澆到男生頭上,害得那個男生住院好久。


    但綸霜卅並沒有因此受到處分,好像是因為家裏背景很深厚。


    趙鵬不理解為什麽會有人莫名其妙談論別人這麽八卦的事情,談戀愛就談自己的戀愛嘛,管別人八卦幹嘛。


    但說巧不巧,他就剛好坐在這張位置上,也是真沒誰了。


    這種運氣買個彩票,妥妥的頭獎。


    通過這個信息,能確定綸霜卅原來是慶城一中的初中部讀書,而且如趙鵬感覺那女孩確實腦子有點問題,不是個正常人。


    正常人能見他一兩次就叫他哥哥嗎?


    至於背景深厚,這基本是禿子頭上的虱子,要不是有背景,誰能在初三快結束的時候插班進來,學生可以染黃頭發嗎,能穿拖鞋上學嗎?


    以及上課不聽課隻看漫畫書,能沒老師管嗎?


    她妥妥是上麵有人。


    ……


    英語競賽的題目並不是很難,這主要是因為趙鵬是降維打擊。


    他是考過六級的,工作的時候又因為是個一個合資項目,要和國外的技術人員進行英語交流與郵件溝通,英語一直沒落下。


    所以做這初中的競賽題,不會的單詞非常少。


    聽力自然也不是什麽問題。


    作文,更是不在話下。


    很快他就做的隻剩下最後一個完形填空的題目沒有做,正準備伸伸懶腰,繼續一口氣做完題目。


    但——


    他剛伸出手,突然一個紙團就撞在他的手上。


    “啪!”


    紙條被手擋了下,徑直跌落在他腳下。


    聲響還不小。


    監考的老師剛好經過他身邊,聽到聲音,轉頭順著趙鵬的目光看向地上,是一個揉成一團的紙團。


    頓時眼神就不對勁。


    她三步並做兩步,快速在趙鵬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就迴到他身邊,將紙條彎腰撿起來,問趙鵬:“這是什麽?”


    趙鵬看著這個看起來就很嚴肅刻板的女老師,無奈地說:“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老師您相信不?”


    “站起來!那你哪個學校的?”


    趙鵬人都被整傻了,這真是鍋從天上來,甩也甩不開。


    他就是伸下手臂,誰知道好巧不巧,就在這個瞬間那紙條就跑到自己手臂上了呢,你說那丟紙條的人,怎麽就這麽沒眼力勁,這是看著他的手丟的嗎?


    可眼下,他也沒辦法,隻好站起身。


    “育才中學。”


    監考老師麵色愈加反感,“育才中學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學生,你知道這是什麽場合嗎,是亂傳紙條的時候嗎?”


    “老師,那紙條不是我的丟的,也不是傳給我,隻是剛好落在我的腳下,我真的是冤枉的。”


    考場上,經過這樣一折騰,所有學生都好奇地將目光看向這邊,大家表情各自不同,但大多是幸災樂禍。


    估計都在想,這個傻逼敢在這種場合作弊,真是腦子有病。


    “你跟我出來!”


    女老師向前走了幾步。


    趙鵬沒有動。


    女老師感到了,轉身看他還站在原位,不滿地問:“叫你出來你沒聽到,還站在位置上做什麽?”


    趙鵬也不急,微笑著問道:“老師,我正在考試,為什麽要出去?”


    “你競賽場上傳紙條……”


    “我說過了,那不是我傳的,您應該調查清楚再說。您都沒有將紙條打開過,憑什麽就確定是我傳的,這樣有點武斷。如果我們查清楚確實不是我所丟,那您耽誤我做題的時間,可曾想過後果?”


    “你……好好,既然你要查,那我們現在就查。”女老師準備將紙條當場打開。


    趙鵬嘴角快速閃過一絲嘲諷,這個女老師一看就不是什麽聰明人,她甚至在沒看紙條時就將這麽個責任放在自己身上,完全是一種沒有經驗的行事作風。


    這種人,也隻有90年代才會用,後世要是這樣,早就被拍死了,還做什麽老師。為人師表,就要有做老師的智慧。


    女老師將紙條打開,楞了楞,臉色變得很奇怪。


    “老師……”


    “你確定這不是你寫的?”女老師將紙條放到趙鵬桌上,讓趙鵬自己看,趙鵬便掃了一眼,也是愣住了。


    紙上亂七八糟是各種各樣的符號,好像很多奇形怪狀的小蟲子,完全看不懂是什麽意思。


    “很顯然不是我寫的。您看看這個筆的筆尖很細,明顯我的更粗一些。”


    女老師扯過趙鵬的試卷和紙條對著看了會,發現果然筆尖的粗細完全不同,她又看看趙鵬筆袋裏的筆,都是相同款式的筆,看來真不是趙鵬寫的紙條。


    “坐下吧,這事我們事後要查個清楚。”


    趙鵬笑笑,“肯定是要查清楚,我也想知道是誰害得我被冤枉。”


    “你是育才中學的?”


    “沒錯,我剛才說過,我是育才中學的學生,我的名字寫在試卷上,如果老師或者組委會還需要我交代什麽,那隨時可以找我。現在我可以做卷子了嗎?”


    “哼,這些鄉下學校的學生,就是事情多,做你的卷子吧。”


    女老師走到門口,站在門裏外的交際處對著隔壁的老師招招手,很快就有其他老師走進教室,女老師拿著紙條走了。


    趙鵬不再多看,這個時候再去計較這種侮辱學校的事情沒有意義,他到沒有那麽強烈的榮譽感,這種城裏的老師看不起鄉鎮上的學校不會因為他一句話就改變,他需要抓緊時間將剩餘的一個大題做完。


    成績可破一切!


    隻有考出足夠優秀的成績,才能讓所有人閉嘴,讓他們臉部發燙。


    嘴上功夫,稍微逞強下,見好就收。


    趙鵬很快做完卷子,檢查無誤後,將卷子反著扣到座位上,像教室外走去。


    走出去時,他目光有意無意看了眼第一列他後麵兩排的考生,是一個穿著很時髦的女生。


    那女生不知道為什麽,也在看他。


    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轉身出了教室門。


    因為上午還有一門數學,趙鵬也就沒離開學校,就在學校裏轉轉看看,看時間差不多,就直接來到數學考場。


    在門口他發現了吳倩和張芸,也碰到一個熟悉的麵孔。


    正好是是剛才在考場裏看到的那個女生。


    她和張芸手挽著手正小聲在聊天,看到趙鵬過來,臉色微微變了變。


    “趙鵬,上午考得怎麽樣?”吳倩笑著問。


    “還行,不是很難。但是嘛,過程卻不容易。”


    “怎麽說?”


    “這就要問這位同學了。”趙鵬的目光看著女生,神情中帶著幾分揶揄。


    那女生臉色一變,下意識抿瑉嘴唇。


    “趙鵬你神經病啊,你考試管我們甜甜什麽什麽事,你們又不認識,你不要見人家漂亮,就過來搭訕,惡心不惡心。”


    趙鵬對於張芸,已經有了防護罩,所以也不急,笑著說:“我要是真因為人漂亮就搭訕,那我也會選擇你啊,怎麽看你都要更漂亮很多!”


    “你……你亂說什麽。”張芸想罵趙鵬,卻突然不知道怎麽下嘴,他說自己更漂亮也不是什麽過分的話,哪個女生不喜歡別人說自己漂亮呢,尤其是在閨蜜中最漂亮。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就是比你朋友更好看。”


    殺人誅心嘛,誰不會。


    趙鵬嘴上和張芸在說話,但是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位女生,他在等待那位女生首先說話


    “這位同學,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是我哪裏得罪過你嗎?”


    在趙鵬的注視下,那女生終於憋不住,委委屈屈地開口說道。


    聲音很細,柔柔弱弱的,要不是趙鵬是個重生眾,肯定也被征服了,但這種夾子音趙鵬在前世早已絕緣。


    他要是能被夾子音這麽簡單的招數就征服,那還用的上單身掛壁30多年。


    “你要是不夾著嗓子說話,我們還能好好交流。”


    “同學……”


    女生泫然欲哭,小手可憐巴巴地使勁抓住張芸的手臂。


    “趙鵬你又鬧什麽啊,你和甜甜根本就沒見過麵吧,她怎麽會影響到你,你不要沒事找事,你一個大男生,怎麽這麽沒意思呢?”


    張芸果然又站了出來。


    “趙鵬,有什麽事情好好說呀,是芸芸的朋友和你有什麽誤會吧,你們說開就沒事了。”


    吳倩在旁邊柔柔地勸說。


    吳倩是那種中低音,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很舒緩,給人的感覺很安靜,願意聽她說話。


    趙鵬對吳倩的印象還不錯,看她也勸說了,便放低聲音說:“如果你還記得你上午做的事情,那你至少要對我說一聲抱歉。當然,如果你認為因為我無意之舉影響到你,我反而需要道歉的話,那我不介意將你的名字給那位咋咋唿唿的老師說說。


    我想……她肯定很想知道到底是誰畫出一張古羅馬字母畫出來的abcd吧?”


    被稱為甜甜的女生臉色瞬間蒼白,她緊張地嘴唇都抖動起來。


    “甜甜……你怎麽了?”


    張芸感覺朋友有些不對勁,關心地問,一邊問一邊狠狠地盯著趙鵬,恨不得將這個家夥一腳踢飛。


    怎麽哪哪都有他呢,陰魂不散呀!


    “芸芸,你別說了。”甜甜拉了拉張芸手臂,然後放開,走到趙鵬身邊,輕聲說:“同學,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有什麽事,不能在這裏說嘛?”趙鵬笑著問。


    “同學……”


    又要哭了。


    “趙鵬,你讓著點女生能死啊!”張芸又朝趙鵬喊道。


    “你這張嘴啊,要是不收斂點,將來肯定會被人撕爛。我們隻是同學,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若是一直這麽和我說話,我會揍你的。”


    趙鵬淡淡地看著張芸,神情似笑非笑,張芸看在眼裏,竟然有點害怕。


    “怎麽……你還……還想打我啊?”


    趙鵬看看周圍,逐漸有人停下來看向這邊,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對著她搖搖頭:“你隻要知道一個問題,沒有人能一直慣著你,在不喜歡你的人眼裏,你即使貌美如花,學習優秀,也一文不值,也不會因為你是個女生就不會教訓你。反而,社會對女性的欺壓從來沒有減弱,你最好老實點。”


    說完,也不管張芸,對著那位甜甜說:“我其實並不想做什麽,至於我為什麽知道是你,很簡單。當時我的手掌是麵向我大約30°的側麵,如果有東西能剛好被攔截在我腳下,那來的方向隻有一個,就隻能是我左後方。


    而我左後方這個角度的人,除了你,還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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