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確定你聽得懂這出戲中唱的是什麽嗎?”


    子書歪了歪嘴角,一臉中風了的表情看著一旁異常興奮的洛夕然。


    “我。。。嘿嘿嘿,聽不太懂,可我知道這講的是一個愛情故事啊。


    雖然看起來好像有點悲傷的樣子。不過,就算是悲傷,我也還是想要一段對我來說轟轟烈烈的愛情。”


    洛夕然一臉的陶醉樣,子書還能如何呢,隻能扶額歎息,暗暗祈禱以後別有人落在她手裏。


    洛夕然沒想到的是,竟被她一語成讖。


    日後,她真的遇到了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並且,為此頭破血流。


    所幸,子書在她身邊,讓她能有勇氣直麵這段感情。


    “我曾經在一個話本子裏看到過上邊說,這人界的愛情大多十有九悲。我勸你啊,還是離情愛這些會傷人的東西遠一些,不然到時候啊,我也要跟著你受累。”


    “好啊你,我以為你是真的關心我,沒成想你是在擔心我會麻煩你,哼,告訴你,若是日後我遇到了,你可別追問我是誰,我一定不告訴你。”


    被子書笑話的洛夕然,一臉的傲嬌。


    兩個女孩子在一起大多情況下都是不是在逛街、淘東西吃,就是在談論衣服首飾,就是在仙界,一眾仙子們也會聚會在一起說說自己新做的衣服得來有多麽不易。簡而言之,就是聚眾相互吹捧。


    而子書和洛夕然就不一樣了。


    她們兩個,經常偷偷下界,去做些‘行俠仗義’的事兒。


    比如,抓小偷、打流氓、劫富濟貧,等等。


    當然了,因為不熟悉人情世故,他們也因此而鬧了很多笑話。


    這日她們二人來到一個叫水縣的小地方。


    聽說這裏有個小魔女,經常欺負百姓。據說是,自打她來了以後,百姓家裏的東西時有丟失。


    還時常有年輕貌美的少女也跟著失蹤。


    因而她二人猜測是那小魔女偷盜百姓財務,還悄悄帶走人家的女兒,實在是太惡毒了。所以她們想著最好是將她擒住讓她不能再危害人間,並讓她交代那些女孩子被她藏到哪裏了。


    她們照例先尋訪了水縣的周邊地區,並未發現什麽可疑之處。


    人界能凝聚法術之人少之又少,若是其他異族人,必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的。可如今,什麽都沒發現,隻能說明,此人法術高於她二人。


    “子書,這下怎麽辦,若是她法術高於我們二人,我們豈不是無論怎樣都奈何不得它了嗎?”夕然的性子比子書的要急躁些,不待子書說什麽,她那些擔憂的話就已經脫口而出。


    “你啊,總是這麽急躁,安穩些不好嗎。真不知道,以後誰有這麽好的福氣能收了你。”


    聽出子書話中的調侃,洛夕然就知道,她並不擔心這個人,因此緊繃的心弦也就稍稍鬆懈。


    “那自是不敢勞煩子書仙君了。”洛夕然俏皮的迴她一句。


    這十年來日夜不輟的努力,子書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小仙童了,她已經到了仙君的位子。而洛夕然,也僅低她一些,本身天賦就不如子書,她又好玩鬧,不肯多練功,自然是不如子書的實力高些。


    兩人從小玩鬧慣了,也不會有誰真的生氣。


    玩笑和認真,還是分得清的。


    待到一進這水縣,二人就覺得不對勁,偌大一個水縣,竟沒幾個人。


    她們詢問在路上遇到的一位老者。


    “老人家,請問你們這水縣可以適合居住的地方?”


    子書很是有禮貌的問他。


    “哦,兩位姑娘想必是外地來的吧。我們這水縣隻有一間客棧,名喚水縣客棧,沿著這條大路一直往西走就看到了。”


    “我看這水縣也不小,為何就隻有一間客棧呢,老人家,這是怎麽迴事兒。”


    “說起來,幾個月前,我們這水縣還是有很多客棧的,隻是不知為何,突然的一夜之間那些客棧都消失了。而現在這個水縣客棧卻仿佛是一夜之間拔地而起的。


    這件事一發生,這水縣的百姓都驚慌不已,說這是我們水縣觸怒了天顏,這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要來了,那個水縣客棧就是懲罰的場所。


    本來縣長說這都是謠言,但是漸漸地有些人家的女兒,還都是在家未出閣的女兒,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說是前一天晚上睡覺前還有,第二天早上就找不到人了。


    這樣的事一出,讓縣裏的人不得不開始恐慌。後來,他們大多都拖家帶口的逃往外地了,隻留下我們這些老的老,殘的殘的在這裏等死啊。唉...”


    “那你們為什麽不讓他們帶你們一起離開呢。畢竟,如你所言,外邊可能更安全些。”


    “怎麽沒說過,隻是,我們這些在這裏住了一輩子的人了,根都在這裏,就是逃,也不知道要逃到哪兒去啊,萬一一個不好,死在路上,那就連落葉歸根都不可能了。


    小姑娘,我看你們年紀輕輕,還是快離開這危險的地方吧。”


    “老人家,你別怕,我們不會有事的。那你知不知道這水縣最近可來過什麽奇怪的人嗎?”


    那老者陷入深思中。


    “有有有,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有個穿著奇怪的人,來了這裏,說是什麽,想來遊曆一番,可這水縣如今這副模樣,還有什麽可遊曆的。當時其他人勸她快離開,怕她也會不見,可她不管說什麽也不聽,還毅然決然的選了那個全水縣都覺得有問題的客棧。


    哎哎,二位姑娘那個客棧,去不得啊。


    你們聽我一句勸啊...”


    二人不管身後的老者說什麽,從他那裏得知那異族姑娘的住處後,就決定先去探探她的虛實。


    “子書,那個老爺爺話好多啊,你說要是告訴他我們的仙子身份,他會不會被嚇到啊,嘻嘻嘻嘻。”


    “萬萬不可,他隻是個年邁的普通人,不可對他無禮。”


    “哎呀,我就是說說嘛,知道啦。”


    說著,夕然可愛的吐吐舌頭。


    可惜,走了的二人,誰都看不到,見到她二人往客棧方向去了以後,那位看起來誠實質樸的老人,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


    哼!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水縣唯一的客棧裏,夕然和子書與那位姑娘見了麵。


    隻見,那位老人口中的異裝女子一身黑色衣服包裹著全身上下,隻留了一雙眼睛在外。可僅是看那一雙眼睛,當得起美目盼兮,想必,黑色的麵紗下的那張臉也一定很是美好。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攔我去路。我警告你們,若是再攔我,誤了大事,小心你們的腦袋!”


    而那黃鸝一般的聲音,婉轉悅耳,就是生氣的語氣,也讓人聽來異常的舒服。


    “別說大話,話說太滿了,就要小心點,千萬別讓大風閃了舌頭。


    你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麽人,還讓我們小心腦袋,我看你還是仔細些自己的頭。”


    初一見麵洛夕然就和那位異族姑娘之間如此的劍張跋扈,若真是動起手來,還不知會如何。


    “好了,夕然,你少說兩句。


    敢問這位姑娘,不是人仙二界之人吧,不知姑娘來此有何貴幹?”怕再說下去就會暴露目的的子書忙打斷洛夕然。


    “知道我究竟是誰的人,都已經死了。你們,確定想聽我說嗎?”


    “若姑娘想據實以告,那我們姐妹二人自是感激不盡,可若姑娘不想說,那我們不問就是了。夕然,我們走。”


    子書看起來甚是淡定的拉著洛夕然走出客棧門口。


    “子書?夕然?仙界的人啊,可真是有趣的名字呢,就連人也是那麽可愛。不知是否還會在遇到。”異族女出門都還在想剛剛遇到的子書和洛夕然二人。


    “哎呀,你急著拉我幹嘛,你讓我去跟她說啊,我就不信我跟她說這麽多,還漏不出來她的狐狸尾巴。”洛夕然說著就要再去找那異族女子。”


    “你還看不出來嗎,那位姑娘已經看透我二人之身,可我們對她一無所知。何況我們本就是偷跑出來的,若再惹些什麽麻煩,仙帝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你難道忘了你那一千多的族人是怎麽死的了嗎。”


    “我當然沒有忘,那仙帝如此奸詐。得虧父君提前做好了準備,找了族內一個與我相仿的孩童來代替我。


    可是他們,卻命喪仙帝之手。是我對不起他們啊。


    父君一心想讓我活著,但是,難道不是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加難過嗎?


    我每天都在想如果父君沒有被殺害,我們一個族的人都沒有被殺害,該有多好。我可能依舊是那個無憂無慮的洛族公主,有疼愛我的父君,寵溺我的族人,還有可能在未來遇到一個屬於我的、將我捧在手心的良人。


    可這些,如今,都沒有了。


    什麽都沒有了。


    而我,隻能自己一人孤獨的,帶著全族的希望苟延殘喘的活著。


    我沒有你那麽大的天賦,也沒有父君那般強悍的實力,我現在隻想,以我的能力,能幫到你些什麽。


    我不想一直生活在你照顧我的陰影下;我不想父君辛辛苦苦為我謀劃的後路被我毀掉;我更不想讓人覺得我是個隻能被人保護的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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