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妙泠長老在無上仙島的存在,那可是惡魔一樣的,隨便說兩句話都讓人心驚的。可以想象,以夭如果說想換師父,會得來什麽樣的一個下場。


    “要是師父能像沐長老一樣溫文爾雅就好了。”


    不由得,以夭感歎著。古靈木和雪空卻搖頭,她二人是沐長老下邊的徒弟,上邊有三位師兄,一共就無人,那三位師兄整日泡在院子裏,也不出門,師父呢,一年四季就見了一麵,剩下的時間,就隻有古靈木和雪空二人相伴。


    若非還是在無上仙島,她們簡直懷疑自己有沒有拜師了。


    “這次比試完,就能下山曆練了吧。”


    “不一定。”


    以夭搖頭,這個問題古靈木已經問過她了,之前是不確定,可現在是專門問過師父的。


    “為什麽?不是說上山一年就可以下山曆練了嗎?”古靈木有些詫異,以夭解釋道:“之前確實是這樣,可是現在已經改了,魔冥兩界如今混亂,其餘三界也受到了波及,師父說,外麵不太平,即便是上山一年的人,也不能離開。”


    “那我們要在這兒待一輩子?”


    “那倒不至於。”以夭笑了笑,說:“每年比試前十名,能下山。”


    那笑容中多半有不懷好意,要知道,以古靈木和雪空的實力,在無上仙島雖然不能說是頂尖,卻也是極少有對手的,更何況,她們都是上古神族的人,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能力,想要勝利,不過是想不想的問題。


    上一次的比試當中,這兩個人都相當於是放棄了機會。


    聽以夭這麽說,雪空目光放在古靈木身上,有些怪異。


    “你該不會是想下山吧?”


    她與古靈木待在一起的時間要比以夭待在一起的時間長很多,所以對於她心裏怎麽想的,雪空是很明白的,古靈木沒有說話,歎了一口氣。


    見狀,雪空的表情有些冷了下來,這麽長時間以來,這還是以夭頭一次看到雪空有這樣的表情,有些疑惑。


    “怎麽了?難道不能下山嗎?”她尷尬一笑,雪空再看了一眼沒有迴答自己的古靈木,有些生氣的坐下。


    “她是什麽人?現如今天下大亂,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嶧城出事,古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她不是好人......”


    “雪空!”


    古靈木打斷她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話,目光有些涼意,“她是什麽人,我比你清楚。”


    這話一說出來,雪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樣急了,氣急從椅子上站起來,什麽話也不說,就離開了屋子。古靈木並沒有追上去,極其淡定的坐下,這飛快的一幕,讓以夭根本摸不著頭腦。


    “她......怎麽了?”以夭湊近古靈木,疑惑問。


    隨意拿起桌子上的果子扔進嘴裏,古靈木咧嘴一笑,“沒事,女孩子嘛,總會這樣胡亂發脾氣。”


    這也不是頭一次了,古靈木早就已經習慣了,她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感受。明明她與雪空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卻總是對那個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那種親切感是別人不能比的。


    “日後介紹一個小姑娘給你認識,先走了啊。”


    古靈木落落大方地起身,朝以夭燦爛一笑,還沒有等以夭反應過來,就已經消失了。以夭有些無聊的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想了想,還是出門了。


    因為比試即將開始,所以無上仙島很是熱鬧,本來以為以夭會在屋子裏修煉的人,一個個的看到她以後都愣住了,壓根就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看到她。


    女弟子們大多是崇拜,而男弟子大多都是愛慕。


    這樣的目光,一直持續到以夭走進蒼梧殿。


    “你怎麽來了?”


    正在殿內修煉的以灼餘光掃過她身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朝她走來,因為修煉時間過長,所以說話有些喘氣,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這樣的以灼,以夭從未見過。


    在她的記憶中,以灼一直都是翩翩君子,身上有著淡淡的清香,是個清冷的男子,可現在這個人,帶著陽剛之氣,那雙漆黑的雙眸熠熠生光,身上沒有了平時的清香,卻莫名的讓人心悸。


    心髒,好像有些不受控製的跳動。


    以夭覺得唿吸都快要停止了,這異樣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哥......我來問一下你想不想下山曆練。”


    找迴自己的聲音,以夭抬頭,笑吟吟的看著他,那笑容天衣無縫,根本看不出來她的心緒有什麽變動。


    “你呢?”


    以灼唇角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聲音磁性,隨意走到一旁的石階上坐下,甚是不拘小節。


    這樣的以灼與平日見到的實在是相差過大,以夭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以灼一直都有潔癖的,不能容忍身上有一點髒東西,現在卻隨意的坐在地上,她有些茫然,走到他身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哥哥今日為何這般反常?”


    “小丫頭這話是說,我不能這樣?”


    以灼淺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這樣的以灼對於以夭來說,就像是毒藥一般,根本就無法正確的思考,立馬搖頭,狗腿的說:“才不是,哥哥怎樣都可以。”


    說著,就坐到以灼的身邊,拿出腰間的絹帕,小心翼翼的擦掉他額頭上的汗水,以灼始終眼底帶笑,看著她。


    “你想下山嗎?”


    “想。”


    以灼又問了一遍,以夭收迴自己的手,點頭,她拿著絹帕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欲言又止。以灼看她這般,皺眉,伸手將她那握緊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一點一點撫平,問:“怎麽了?”


    自從他們來了無上仙島,小丫頭就很少跟他一起,這算起來也隻是第二次來,雖然她什麽也沒有說,但是以灼知道她一定是有什麽瞞著自己。否則以小丫頭纏自己的程度,根本不會這麽長時間都不來找自己。


    以夭沉默了很久,才抬頭看著麵前的人,他對自己好像一直都是很溫柔的,眼眶慢慢變的模糊起來,她想起來無上仙島時聽到的話,眼淚止不住的就往下流。


    這讓以灼以為她是被人欺負了,一雙溫柔的眼眸幾乎是一瞬間,被冷酷所替代,裏麵似乎是醞釀著狂風暴雨。


    隻是,接下來以夭的話,讓他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不見。


    “你這麽好,為什麽不是我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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