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段安慰話,卻是給了老太爺一個提醒,轉頭對著馬上要走出門口的楚斯年喊道——


    “站住!”


    楚斯年驀地頓住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謙卑的望著望著老太爺,等著他發話。


    “爺爺……”墨銜之俯身壓著嗓子提醒道。


    老太爺推開擋在麵前的孫子,對著楚斯年說:“你想負責,你準備怎麽負責?”


    “既然爺爺能這麽問,相比已經想到了懲罰方法,您不妨隻說。”楚斯年無畏無懼的說道。


    “兩個選擇,第一就是將那個害我失去重孫的野女人交出來,第二……”老太爺故意停頓了下,“拿著你的節育手術證明來見我,你給三天考慮時間,到時候別怨我不念兩家人的交情。”


    “爺爺,您在說什麽?”老糊塗了!


    墨銜之劍眉一擰,飽含指責的語氣提醒爺爺不要再說了,失去了重孫就算再痛心,也不至於讓斯年斷子絕孫吧。


    楚斯年終於按捺不住,麵如玄鐵,頰邊的肌肉抽搐了下,沉聲說了聲,“好。”


    轉身,走出了墨家……


    ————————祝大家閱讀愉快—————————


    從唐淺晴口中得知楚斯年是替她去墨家道歉之後,盛夏再也沒有心思吃飯,在唐淺晴的強迫下,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小口粥,便坐在沙發上等著楚斯年迴來,每一分鍾都無比煎熬,以至於唐淺晴跟她說了什麽一句都沒聽進去……


    ‘哢擦’——


    終於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盛夏有種這是最好聽的天籟一般,騰地從沙發裏站了起來,哪裏還顧得唐淺晴在場自己的心裏頭那點小羞澀,徑直朝著門口快速走去……


    楚斯年一直揪緊的眉頭,在看到盛夏站在門口的一瞬間緩緩的舒緩開來,臉色也不似剛剛那麽暗沉了。


    “吃過飯了嗎?”楚斯年涔薄的唇瓣擠出一抹溫柔的笑靨,柔聲問道。


    盛夏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去哪裏了?”


    之所以明知故問,是因為唐淺晴將楚斯年不許告訴她的話也轉述給了她,所以不能讓楚斯年看出絲毫端倪。


    “部裏。”楚斯年淡淡的說道,看盛夏仍然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便將手裏拎著的袋子舉到她的麵前,“記得你喜歡吃離部裏兩站路那家魚莊的剁椒魚頭,呶,這就是。”


    看著包裝袋上印著的店名和地址,的確和楚斯年所說的地址一樣,他不讓唐淺晴告訴她實話,這一點可以理解。墨家失去了孩子,他去道歉肯定沒少受刁難,竟然還專程開車到市中心,買了這份午飯為的就是讓她完全相信,如此用心良苦,讓盛夏的鼻尖不自覺湧上一股酸楚,眼眸快速的匯聚了一層水霧。


    說完,楚斯年關了門,順勢牽起盛夏的柔若無骨的小手,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手心傳來的濕熱溫度,似乎都要將盛夏的心融化了一般,越發替他感到委屈。


    楚斯年,不應該這樣的,這不是你的作風啊!


    “晴子,謝謝你過來陪盛夏。”楚斯年極具磁性的嗓音飄了出來。


    “行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唐淺晴提起包,意味深長的看著倆人牽著的手,識趣的給人騰地。


    “晴子姐,留下來吃飯吧。”聽到唐淺晴的盛夏連忙將眼眶中的淚霧逼了迴去,語氣盡可能平穩的說道。


    “他就沒買我那份,再說我不喜歡吃辣,我喜歡酸。”唐淺晴優雅的睨了一眼楚斯年,陰陽怪氣的說。


    楚斯年將便利袋遞給盛夏,轉眸看著唐淺晴,“我送你。”


    “要不要這麽虛偽,明知道我是開車來的,也別說送我到門口的話,不打攪你們用餐,我迴家了。”


    說完,唐淺晴衝著盛夏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又眨了下眼,這才繞過他們,步態優雅的朝著門口走去。


    唐淺晴雖然不讓送,可楚斯年和盛夏還是走到門外,目送她離開……


    楚斯年將打包買迴來的午飯倒進盤中,一一擺放在餐桌上時,盛頓時怔愣住。


    除了剁椒魚頭之外,還有三個小菜,不過這些都是她在外交部實習的時候和楚斯年去餐廳吃飯時愛吃的小菜,他……竟然都知道!


    這說明了什麽?


    五年前他其實還是在乎她的對嗎?


    她不是那種吃飯特別挑剔的人,所以非常喜歡吃什麽表現的不是很明顯,若不是在乎她是很難知道她到底喜歡吃什麽。


    一雙翦水的美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穿著襯衣挽著袖子,正在擺盤的男子,心明顯的抽了抽。


    感覺到小女人射在他臉上的視線,楚斯年轉眸對上她出神的美眸,微笑著說:“吃飯吧。”


    盛夏咬了咬唇瓣,隱忍著心裏的酸楚,輕輕的點了點頭。


    “怎麽不喜歡吃,難道我記錯了?”楚斯年見盛夏隻埋著頭扒拉白飯,劍眉微擰了下,柔聲問道。


    “……”盛夏搖頭。


    她哪裏是不喜歡,她隻是怕想起當年和楚斯年一起在外交部上班天天膩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忍不住流眼淚罷了。


    “嚐嚐吧,也不知道這家的味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好。”楚斯年鉗了一塊魚肉放進盛夏的碗裏。


    從知道盛夏‘死’後,楚斯年就再也沒去過他們曾經一起去過的地方,哪怕是餐廳,這也是他為什麽離開a市去了q國的原因。


    現在想來,似乎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那麽多國家可以去他卻偏偏的選擇了q國,原是讓他在那裏等待著和小女人再次相遇的一天。


    五年後的今天,上帝又給出了一道選擇題考驗他,現在認識到小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這道題還用選嗎?


    嗬,節育……


    如果沒有了盛夏,他是絕對不會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到那個時候,節不節育對他來說有什麽差別?


    不過,一想到從此不會和小女人有愛的結晶,難免有些遺憾……


    在楚斯年給盛夏碗裏鉗菜時,盛夏倏然抬起眸來,凝睇著他,低聲說道——


    “我想去醫院看望白露姐。”


    還沒收迴的手陡然頓了一下,楚斯年眉頭微不可見的擰了一下,眸底快速的劃過一絲慌亂,淡淡的說:“白露已經迴家了。”


    盛夏將筷子擱到桌上,認真的說道:“那你帶我去他們家看望吧,畢竟是因為我沒有照顧好白露姐才讓她從樓梯上摔下去的,我心裏過意不去。”


    說著,盛夏垂下眼瞼,餐燈打在她濃密的睫毛上,投下兩個扇形陰影,就像蝴蝶的蝶翼,微微闔動,加上她白希勝雪的肌膚,美的讓人陶醉……


    隻可惜小臉籠罩了一層揮之不去的悔意,看的楚斯年心疼不已。


    “她現在需要靜養,過幾天我再帶你去。”楚斯年也放下筷子,伸手覆在小女人微涼的手上,低沉的嗓音似美酒般淳厚。


    “可是……”


    “快吃飯吧!”


    盛夏剛一開口,楚斯年便催促道,收迴手埋頭吃飯,一副置之不理的樣子。


    盛夏盯著楚斯年看了許久,咬牙忍下想和他挑明的衝動,忽然,唇角勾勒出一抹柔和的淺笑,鉗了一些菜放在楚斯年的碗裏,嗓音軟軟糯糯:“你下午還上班嗎?”


    小女人主動給他鉗菜,楚斯年簡直受寵若驚,抬眸不置信的望著眉眼彎彎的小女人,心裏泛起一絲甜蜜的同時,覺得她的轉變未免也太大了,所以,幽深的黑眸深深的注視著她,“怎麽了?”


    “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裏……我害怕。”盛夏怕楚斯年也認為她的轉變太大,所以又補充了一句。


    我害怕……


    這三個字使楚斯年想起了昨天晚上小女人很依賴他的一幕,想必這會兒也是這個原因吧,涔薄的唇瓣抿出一抹寵溺的弧度,說:“好,我一會兒打電話請假。”


    一頓飯讓倆人心貼近了許多,空氣中縈繞著溫馨甜蜜的氣息,然而倆人卻是各懷心事,讓難得的舒緩氣氛又透著一絲詭異……


    接下來的兩天倆人的相處不能用蜜裏調油來形容,倒也算是相敬如賓,楚斯年對盛夏一如既往的體貼照顧,這讓開始對楚斯年重新認識的盛夏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他五年後對她一直都是這般寵上天的照顧,隻是自己故意將他的柔情視為化骨綿掌,潛意識裏排斥罷了。


    而她也不再劍拔弩張,偶爾隱忍不住說出一兩句看似平淡卻透著關心的話,讓楚斯年的死寂般的心慢慢的注入了一汪鮮活的泉水,讓他幾乎將墨老太爺約定的時間早就拋之後腦……


    直到,第二天就是老天爺約定的期限時,午休時間,一陣手機震動聲突兀的打破了午休時的靜謐。


    楚斯年隨手抓過手機,睜開睡眼,當看清來電之人時,朦朧的睡眼陡然瞠大,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俊臉瞬時烏雲密布……


    電話是莫老太爺打來的!


    看身邊的小女人還在熟睡,立即接通電話,卻沒有放在耳邊,而是用手堵住聽筒,輕輕地下床,悄無聲息的走出房間,下樓去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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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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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微涼,婚姻餘暖,婚姻之內,極盡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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