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盛夏立刻頓住了腳步,剛一轉身還沒邁出一步,門口傳來女傭的聲音——


    “先生,您怎麽了?”


    盛夏的心莫名的一緊,她那一刀插的不淺,這才幾天就出院,他不想活了麽?


    如此一想,雙腳像是灌了鉛一般,任她怎麽強迫自己就是往迴邁不出一步……


    楚斯年喊盛夏的名字因為胸腔用力,腹部的傷口已經崩裂,疼的他差點沒有站穩腳,幸好一直手扶著門,以至於自己沒有倒下。


    然而,他依然不依不饒的唿喚著,聲音越發顯得沙啞無力——


    “盛夏……你出來……跟我迴家……”


    “你來做什麽?”盛夏穿著拖鞋踩在地毯上,沒有一點聲音,以至於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楚斯年和女傭才覺察到盛夏已經走到跟前了。


    “夏夏……”當時時牽掛的小女人安然無恙的站在他的麵前時,楚斯年滿腔的話,竟然化作一句深情地低喃。


    看到楚斯年的臉色蒼白,柳眉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都說過了從此互不相欠,他要不要這麽要死不活的!


    楚斯年看著小女人美眸一片寒光,激動不已的心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一般,徹骨的寒,他鼓足勇氣走過去拉小女人細膩滑嫩的小手,沙啞的嗓音透著一抹顯而易見的溫柔——


    “夏夏,我們迴家……”


    然而,盛夏垂眸看了一眼楚斯年拉著她的手,嬌豔欲滴的櫻唇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戲謔道:“迴家?我還有家嗎?對了,你不是想把我再次送進監獄麽?如果是,你不必拐彎抹角,直接帶我走就是。”


    真讓墨銜之說對了,她已經看到那份通緝報紙了。


    楚斯年攥緊盛夏的手倏然鬆開,極盡無辜的說道:“那是個誤會,你先跟我迴家,我會慢慢向你解釋清楚的。”


    “不用了,要麽放了我要麽直接打電話報警讓警察抓走我,否則你說的任何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盛夏冷冷的睥睨著臉色灰敗的楚斯年,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高傲姿態,像是無聲的挑釁道,‘有本事你就帶我走,沒有請迴!’


    楚斯年狠狠磨牙,就知道她咬住這件事不放,她現在是吃定了他不敢將她怎麽樣,所以肆意的踐踏他僅存的少的可憐的自尊麽?


    心裏被她激起的怒火嗖嗖的往上竄,死命隱忍著,深邃的黑眸飽含一抹顯而易見的痛楚,“你不相信我無話可說,可是你的母親……”


    “別提我媽,你有什麽臉說她,”提起何曼寧盛夏冷若冰霜的小臉瞬時籠罩了一層深濃的戾氣,陰戾的視線緩緩的向下轉移至楚斯年的腹部,切齒道:“看來我那一刀刺得還有些淺,我真該殺了你為我母親報仇!”


    “何盛夏,我警告你不要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冠在我的頭上!”楚斯年終於對不明是非將所有的髒水往自己頭上潑的小女人忍無可忍,深邃的黑眸危險的一眯,沉聲冷喝道。


    “嗬,你心虛了……”盛夏極盡篾然的冷笑一聲,緩緩的逼近楚斯年高大卻有些頹然的身姿,尖巧的下頜極緩極緩的抬起,美眸迸射出懾人的寒光,瑩潤的唇瓣微啟,“你知道被人強冠上莫須有的罪名是什麽滋味嗎?你有什麽資格警告我,嗯?”


    盛夏說出的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劍直戳他的心窩,疼的他差點站不住腳跟,煞白的俊臉又複加了一層暗沉,頰邊的肌肉一顫,被她堵得失了血色的薄唇抿成剛毅的弧度,一言不發……


    當年他給她強冠上殺人犯的罪名,所以現在就算她冤枉他他也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楚斯年,是你親手將她推開的,所以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該承受的!


    耳邊迴蕩著一個冷冰冰沒有理性的聲音,楚斯年覺得它說的很多,可是怎麽辦,他的心好痛,好痛……


    盛夏,就因為那一件錯事,你就不肯原諒我,打算折磨我一輩子嗎?


    原來你是這麽殘忍,你的心也可以這麽堅硬……


    “楚斯年,我詛咒你,詛咒你每一天都活的生不如死,詛咒你在這個世界上連個畜生都不如……啊……”盛夏看著楚斯年對堵得無話可說的挫敗表情,還是覺得不夠,繼續用極盡詆毀性的話語攻擊道。


    楚斯年終於聽不下去了,額前的青筋一顫,如鐵鉗般的大手狠狠的扼住盛夏白希的脖頸,阻止她再說出傷人的話,充滿戾氣的嗓音猶如獸性的低吼——


    “盛夏,別將我對你的愛和虧欠當做軟弱可欺!”


    “嗬嗬……這才……是你……真麵目……楚斯年……你最好……掐死我,否則……我鄙視你一輩子……”雖然被扼住了喉嚨,可是盛夏任憑小臉憋得通紅,仍然不依不饒的刺激他。


    看到小女人的臉都被他扼成了紫紅色,楚斯年滿目心疼,鐵鉗般的大手微微鬆開,壓低嗓子半祈求半警告道:“聽話,跟我迴家!”


    “你可能的還不知道吧,我老公他還活著,這裏才是我的家。”盛夏臉色微微舒緩一些,唇角勾勒出一幅滿足的笑靨,像楚斯年展現著她幸福的生活。


    老公……


    該死的,要不要稱唿的這麽親昵,生怕他不知道她嫁人了嗎!!!


    他記得上次在q國的時候,口中說的可是‘丈夫’,她現在就是存了心要刺激他是不是?


    如此一想,楚斯年還沒脫離盛夏脖子的大手比之前更加用力的扼住她,俊臉黑壓壓的可怕,咬牙切齒的說道:“盛夏,你是楚家花錢買來了,除非你死了,但隻要你活著一天,就絕對不允許嫁給其他人!”


    可不是,當初隻是讓盛夏和銘揚假訂婚,誰知她那愛財如命的母親,徑直沒臉沒皮的找上門要錢,所以他當時怕她將假訂婚的事情透露出去,便讓她簽了一份賣女兒的契約。


    其實之後他根本沒將那份契約放在心上,隻當做廢紙扔進了書房的抽屜裏,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用場了。


    他的個子很高,以至於扼住她的脖子時,盛夏被迫身體往上,腳跟幾乎脫離地麵,美眸衝血染上了猩紅,死死的瞪著楚斯年。


    你是楚家買來的……


    他說這句話,盛夏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因為清楚的記得當年楚銘揚去美國後她要搬迴家和母親一起住時,母親極其反常的態度,以及對楚斯年很狗腿的訕笑。


    現在想來,原是母親在楚斯年那裏拿了好處,至於為什麽,此刻似乎不是該追究的時候。


    看著小女人被他扼的被迫張大嘴巴艱難的唿吸著微薄的空氣時,楚斯年就已經後悔自己衝動了,但該死的,她那雙飽含篾然的眼眸像是挑釁一般狠狠的與他瞪視,仿佛用眼神在說‘你要是鬆手就不是男人’,讓他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最後小女人的小臉幾乎變成豬肝色,他心疼的都快撐不住的什時候,背後傳來一記清朗高昂的聲音——


    “住手!”


    聞聲,楚斯年驀地鬆開了如鐵鉗般的大手,不是被男子的聲音威懾到,而是這個聲音給了他台階下,以不至於莫名其妙的鬆開小女人倒時候又被他鄙夷的目光殺死一大半的細胞。


    身材欣長挺拔的雷昂明朗的俊眸在看到盛夏被人扼住脖子時,瞬間籠罩了一層寒氣,長腿一邁幾個闊步走到盛夏的麵前,揚起拳頭不假思索的朝著背對著他的楚斯年揮去……


    然而,拳頭距離楚斯年俊臉十公分的位置,被他的大手死死的製止住,楚斯年蒼白陰戾的俊臉緩緩的轉了過來,敵視著除了皮膚比他黑點,各方麵都比他優秀的年輕男子,唿吸狠狠一窒,涔薄的唇瓣卻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冷嘲熱諷道——


    “還真是有人生沒人教的野孩子,盛夏,你告訴我看上他哪一點了?”


    楚斯年許是嫉妒成災,脫口而出的話竟成了他這一輩子說過最沒臉沒皮沒底氣的話!


    他的毒舌盛夏早就領教過但卻沒發現他竟然這麽自戀,恐怕這種程度的自戀應該定義為自負吧!


    如此一想,盛夏眸底的篾然有加深了幾分,轉眸神情的望著雷昂俊逸非凡的麵容,極其認真的稱讚道:“他無論‘哪’一點都比你強!”


    還刻意拉長‘哪’的字音,像是故意引導楚斯年往那方麵,楚斯年一想雷昂的確比他年輕很多,腦海中浮現出小女人和他纏綿悱惻的畫麵,若不是他耐力強,恐怕此刻早就噴血身亡了。


    雷昂迴t國沒多長時間,對t國稍微長一點的熟語不太理解,隻感覺這個老男人的神情真的很欠揍,狠狠的摔開楚斯年的胳膊,再一次揮手朝著他打去的一瞬,盛夏及時的抱住了她的腰肢,用q國的語言勸慰道:“你打他都不嫌髒了自己的手麽?”


    你打他都不嫌髒了你的手麽……


    身為一名外交官,又在q國待了五年之久,盛夏此刻嘲弄他的話,楚斯年豈會聽不明白,這句話的殺傷力遠比前一句大很多,就好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直插他的心窩在他的體內翻攪著,使他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變的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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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雨,這兩天正在調整更新時間,今天的二更晚上八點前一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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