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程昏迷了這麽多天,猛然聽周廣東和寇靜說了這麽久的話,她還真是累了。


    死亡和危險從未離她這麽近過,她沒有任何力量去與它抗衡,當她睜開眼睛看見爸爸和媽媽的麵孔,聽說盛南平對他們一家伸出援手,她覺得死亡與恐懼都遠離她了。


    她的一顆晃晃悠悠的心落了地,像個柔弱的嬰兒一樣,又昏睡過去了。


    周程程真正醒來的時候,時間又過去了半天了,她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問陸子良的情況。


    周廣東和寇靜兩個人都是極其勢力的,周廣東不屑的輕哼一聲,對周程程說:“陸子良不會死的,但他活過來也不會是個健康的人了,以他的健康狀況也能擔任陸家公司總裁的職務了。


    反正你也是不愛他的,以後都不要以他為念了,你隨時可以跟陸子良分手,離婚的,現在帝都的上流圈子裏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知道盛南平是非常維護我們周家的。


    帝都這些自負清高的人,都他奶奶的是勢利眼,知道盛南平看重我們周家了,馬上都過來討好我了,你放心,以後帝都這些青年才俊隨便你挑選了……”


    周程程看著爸爸翻了個白眼,“爸爸啊,你都這樣的年紀了,能不能收斂一下你的脾氣啊,不能這樣虛榮勢力,見異思遷啊!


    我和子良是領證結婚的,陸子良這次也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我怎麽能做那樣忘恩負義的事情啊!”


    周廣東傲嬌的揚起了頭,“那些都是過去式了,那個時候南平還沒有表明對我們家的立場和支持,你為了錢跟陸子良訂婚的,現在完全不同了,今天就有很多人主動聯係,要跟我們家做生意呢,哈哈,現在都知道盛南平是我姑爺子,就算是賠錢也願意跟我合作了……”


    周程程剛剛清醒過來,差點又被她爸爸給氣暈過去,她有氣無力的對周廣東說:“爸啊,你能不能有點自知自明啊,盛南平肯幫助我們一次,不會次次都幫我們的,而盛南平最不喜歡你這樣順風扯大旗,打著他的名頭出去耀武揚威,招搖過市了。


    你做事情的時候稍稍注意一下,為周沫想一想啊,這次盛南平肯幫助我們,周沫不定做出多少努力呢,你不要讓周沫在盛南平麵前太為難了!”


    周廣東聽了周程程的話,終於收斂了些臉上得意的神色,抿著嘴沒有說話。


    周程程見周廣東不再大放厥詞了,她的氣總算是平了一些,隨後想到了周沫,立即問周程程,“爸爸,你這次是怎麽找到盛南平的啊,你給周沫打電話了嗎?你見到周沫了嗎?”


    “哎呀,你可別提那個死丫頭了,弄個電話一直關機,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怎麽都聯係不上她,如果不上你老爸厲害,直接去盛就愛公司,找到了盛南平,陸家和塗家怎麽會搭理我們啊……”周廣東又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起他的豐功偉績了。


    周程程不由的一皺眉頭,“爸,你這次去找盛南平,沒有聯係上周沫,也沒有見到周沫?”


    “沒有,周沫就是個小白眼狼啊,指望她幫我們找盛南平啊……”


    “爸,我問你看沒看見周沫?”周程程煩躁的打斷了周廣東的絮叨。


    “沒有啊!”周廣東不太在意的迴答。


    “你沒問問盛南平,周沫去哪裏了?怎麽一直聯係不上她呢?”周程程心焦的看著周廣東。


    “我……我壓根就沒有看見盛南平。”周廣東訕訕的撓撓頭,“我是看見小康了,由小康把我們遇見的事情轉告給盛南平的,但是,南平不見我是因為他很忙啊,他為了咱們家的事情,還是很盡心盡力的……”


    “行了,你就不要說盛南平對你什麽樣了!”周程程煩躁的一擺手,打斷了周廣東的話,“你有沒有問問小康,周沫去了哪裏啊?你有沒有要求見見周沫啊?”


    周廣東是有些畏懼周程程的,看著周程程嚴肅起來的臉,他抿了抿唇,說:“我問小康了,沫沫去了哪裏了,小康沒有說,後來我一忙乎,就把沫沫的事情給忘記了。”


    周程程有些懊火了,沒好氣的對周廣東說:“爸爸啊,你對沫沫真是太不關心了,她也是你的女兒啊,你就是把沫沫當做工具一樣利用呢……”


    寇靜在旁邊聽著周程程一直在說周沫,有些不耐煩了,拍了拍周程程的胳膊,“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如果沒有你爸爸,沫沫怎麽能嫁給盛南平呢,你爸爸也很疼愛沫沫的,怎麽把沫沫就當工具了呢……”


    周程程知道爸爸和媽媽對周沫的感情,心中不由一陣難受,哽咽著聲音說:“周沫的電話已經很久打不通了,我也很多天沒看見她了,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你們……你們隻顧關心自己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周沫的……”


    她是個要強的女子,不想別人看見她流眼淚,把臉埋在被子裏,一股醫院特有的味道直衝進鼻端,讓她掉下了眼淚來。


    周程程心中不是不感慨的,周沫從來就沒有被這個家接納過,卻為這個家付出最多。


    周廣東感覺到寶貝女兒的情緒變化,連忙在旁邊說:“你不要生氣了,等我再看見小康,我一定問問他周沫的情況……哎呀,其實你是多慮了,有盛南平那樣強勢的丈夫,周沫能有什麽事情啊!


    那個丫頭不待見我們,不願意跟我們來往,也許是她故意把手機關了,不跟我們聯係呢!”


    周程程知道跟爸爸說什麽都沒有用的,隻能等她身體恢複健康了,她自己去找周沫了。


    周廣東沒心思多管周沫的事情,笑嗬嗬的對周程程說:“程程啊,你先把周沫的事情放一放啊,剛剛陸家的人過來看望你了,陸子良夫妻也過來了,因為你睡著了,我們沒有讓他們進來,你打算什麽時候見見他們啊?”


    周程程一想到李麗欣對自己做的狠毒事情就生氣,她現在也沒有精力應付那些人,對周廣東搖搖頭,說:“你告訴他們,我不需要他們的道歉,我也不想見到他們,他們以後都不用來看我了!”


    “那怎麽行啊,他們這些人把你害得這樣慘,我們不能輕饒了他們啊,這次正好有南平給我們撐腰,我們一定要好好教訓下這些人……”周廣東一提到這個事情,一雙眼睛都放亮光的。


    “爸爸,我現在沒有精力和他們鬥氣的,也不想再搭理這些人了,經過這次的事情,我也算經曆了一場生死了,看開了很多事情,我隻想子良的病能快點好起來,我們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重要了!”周程程有些意興闌珊的說著。


    周廣東看著周程程依然蒼白的臉,憔悴的模樣,很是心疼,點頭答應著女兒,“好,爸爸什麽事情都聽你的,隻要你高興就行了。”


    他們這裏正說著話,病房外麵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就有人敲病房的門。


    周廣東對著周程程一挑眉,說:“一定又是陸家的人來給你賠禮道歉了,南平一聲令下,他們是不敢不當麵跟你道歉的!”


    周程程真看不慣她爸爸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幹脆把眼睛一閉,不搭理周廣東了。


    這時,寇靜已經走到病房門口去開門,病房門一開,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阿姨,你好!”


    閉著眼睛的周程程,一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眼睛忽的一下睜開了。


    走進病房的人,正是陸侯。


    陸子強夫妻見陸老爺子的態度沒有迴旋的餘地,兩個人也隻能自認倒黴,誰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而讓他們更加為難的事情還在後麵,那就是怎麽跟陸侯講這件事情呢!


    他們兩個還沒想好怎麽跟陸侯講這件事情,陸侯就到醫院來看望陸子良和陸家老爺子了,也隱約知道了塗長勇和凃琳來的目的。


    陸子強夫妻把陸侯叫到一個僻靜的房間,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陸侯。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啊?


    陸侯聽著這些事情,瞳孔像貓眼似的猛然收縮,心裏翻江倒海地翻騰著,血幾乎要衝上太陽穴。


    這些人,輕易地毀了他的愛情,他的未來,然後這樣神情自若的告訴他,一切都是誤會,都是在把盛南平看做風向標,都是因為他們判斷失誤!


    陸侯氣極敗壞一腳把麵前的茶幾踹翻了,上麵的煙灰缸掃到地上,煙頭煙灰落了一地。


    他在怨恨別人的時候,也在怨恨自己,如果他的立場堅定一些,如果他當初選擇的是周程程,就不會有後來這許許多多的事情,也不會有今天的懊悔痛苦了!


    更可惡的還有凃琳,竟然惡毒的雇兇殺人,一想到那樣陰狠的女人差點成為自己的妻子,陸侯就不寒而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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