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不由一驚,盛南平竟然知道她去見段鴻飛了。


    隨後她恍然明白,更加的懊惱驚怒,尖銳的開口:“你竟然派人跟蹤我?”


    盛南平冷冷一笑,惡言惡語的說:“我沒那個閑情逸致,隻是碰巧知道而已。”


    對啊,他有空還要照顧曲清雨,還要照顧費麗莎,哪裏有閑情逸致管她啊!


    周沫全身的血液,從一根根血管直衝大腦,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對,我是想去段鴻飛那裏,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可以養著曲清雨,我就可以去找段鴻飛!”


    “你敢?”盛南平驟然爆喝。


    “我怎麽不敢?”周沫桀驁不馴的一挑眉,“盛大少爺,憑什麽你可以跟女人曖昧不清,我就不可以有個藍顏知己啊?你這樣的自信來自於哪裏呢?人和人是平等的,沒有高低之分,你怎麽對我,我也會怎麽對你!”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我和曲清雨的關係了。”盛南平氣的都想殺人,怒聲訓斥周沫,“很多時候,我能容忍你的孩子氣,但你不要太任性地做出不顧後果的事情來。”


    周沫苦澀地一笑,眼眶中有熱霧泛湧,她拚命地抑著,才把熱霧強咽了迴去,“請你放心,無論什麽樣的後果我都能承擔。”說完,她疾步走出盛南平的公寓。


    盛南平的性子最是傲嬌霸道,他做事向來不對任何人解釋,因為周沫是他的妻子,他才耐著性子解釋了一番,結果周沫竟然不相信他,不依不饒的埋怨他,責怪他。


    他骨子裏的傲氣被激出來了,而他更嫉恨周沫和段鴻飛的曖昧關係。


    看著周沫憤然離去,他也沒有阻攔。


    這個孩子真是太倔了,像頭小毛驢子,他現在說什麽她都不會聽的,分開一下也好,大家都冷靜冷靜。


    周沫一走出盛南平的公寓,眼淚就如夏日大雨,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她走到電梯旁,還沒等伸手去按電梯,電梯門在她麵前自動打開了,一身騷包打扮的盛東躍和西裝革履的薑安迪走了出來。


    看著周沫臉上都是淚水,把盛東躍和薑安迪嚇了一跳,“沫沫,你怎麽哭了?是誰欺負你了?”


    周沫先是一怔,然後皺眉推開擋在麵前的盛東躍,一言不發的走進電梯裏。


    “別走啊!”二皮臉的盛東躍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他長腿一伸,擋住電梯門,關切的繼續追問,“你到底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周沫擦了把眼淚,很嚴肅的問:“我說是誰欺負了我,你能替我報仇啊?”


    “當然。”盛東躍很有擔當的立馬答應。


    薑安迪比盛東躍聰明,偷偷掐了盛東躍一把,但已經晚了......


    “是你哥欺負我,你去替我報仇吧!”


    盛東躍聞言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巴掌,讓你嘴快,自掘墳墓了吧!


    他看著周沫訕訕的笑了,“你們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晚上睡一覺就好了,哪裏用我報什麽仇啊......”


    “滾一邊去!”周沫抬腳踹走盛東躍擋在電梯處的腿。


    電梯門迅速關閉,盛東躍哭喪著臉嗷嗷叫,“小周沫也敢罵我了?我招誰惹誰了?”


    薑安迪輕哼一聲,“誰叫你做事不動腦子了,她明顯是從我大舅的公寓出來的,定然是我大舅把她惹哭了,你還賤兮兮送上門去問!”


    “你為什麽不阻止我?”盛東躍把邪氣撒在薑安迪身上了。


    “你已經賤出一定速度了,哪裏是我能阻止得了的!”薑安迪扔下這句話,去按盛南平的門鈴了。


    “死小子,給我滾一邊去!”盛東躍學著周沫的語氣,把薑安迪扯到一旁,他搶著站到門口。


    盛南平正坐在屋裏想著周沫,聽見門鈴響了,以為是周沫迴心轉意,去而複返,他猛的起身,一個箭步往門口衝了過去。


    因為跑得太急,他的膝蓋結結實實的撞在茶幾上,疼的他一咧嘴。


    但盛南平絲毫沒有停頓,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門口,一把將房門打開。


    看到門口站著是盛東躍,盛南平的臉一下陰沉下來。


    盛東躍看著親哥冰冷的臉上滿是戾氣,他臉上的笑一下僵住,心也跟著涼了一截,蹭的往後退了一步。


    “把衣服給我。”盛南平冷著臉一伸手。


    薑安迪看著全身冷的都掉冰渣的大舅,沒敢靠太近,隔了好遠將衣服遞給盛南平,迅速的把手縮了迴來。


    盛南平接過衣服,迴手就把房門重重的摔上了,門板差點打到盛東躍的鼻子尖。


    “嗷,我還是不是你最親愛的弟弟了!”盛東躍委屈的直想撓門。


    周沫流著眼淚離開了觀瀾家園。


    她發現,這世上的愛情,十有八九都是不得善終的,無論你多出色,多努力,在情感麵前,都是無法掌控一切的。


    周沫昨晚一夜沒有迴家,很是惦記兩個孩子,她想迴家看看孩子,可一想到盛南平和曲清雨的關係,周沫放棄迴家的想法了。


    離家出走的戲碼上演過幾次,已經沒什麽噱頭了,她也沒想威脅盛南平,但很多的情緒負荷在周沫的心頭,讓她再一次有了逃開的的念頭。


    她一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走了很遠很遠,最後累的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她失神的看著天,想著她該怎麽辦?


    周沫不得不承認,她對盛南平是真愛了,容不得一點點的曖昧和含糊。


    盛南平輕描淡寫的就解釋了他和曲清雨的關係,大有繼續發展下去的意思,而周沫又絕接受不了盛南平和曲清雨這種關係。


    曲清雨如同紮進周沫心裏的一根針,不拔出來,就會一直疼。


    周沫坐在路邊,時不時的拿出手機看,無論她怎麽氣惱,潛意識裏還是希望盛南平會給她打電話,會來哄她的。


    然而並沒有,她的手機一直都是靜悄悄的。


    周沫忽然覺得身心俱疲,她索性關掉了手機,走進路邊一家書吧。


    她包下了個安靜的卡座,要了杯熱奶茶和兩塊慕斯蛋糕,吃飽了東西,靠著舒服的沙發裏,又開始糾結她的未來。


    盛南平對她不信任,她對盛南平也不信任,他們的婚姻感情基礎太薄弱。


    結婚是戀愛的最好終結,但是,少了戀愛的過程,這個終結總是沒什麽趣味的。


    周沫閉上眼睛迴想,她和盛南平之間幾乎沒有什麽甜美過往,而盛南平與曲清雨就不同了,雖然盛南平說是為了任務接近曲清雨,但他們一起去參加宴會,一起去聽音樂會,一起去度假,還舉行過一個浪漫的婚禮......


    難怪大家都說隻在乎曾經擁有,不去想天長地久,她和盛南平這樣隻靠兩個孩子做紐帶的天長地久,也真是夠勉強了。


    周沫想著這些心酸事,慢慢的睡著了。


    盛南平上午有個重要的會要開,離開公寓他就去了公司。


    這個會議直開到中午才結束,他顧不得吃飯,先給周沫打了個電話,周沫的電話關機了!


    盛南平的眉頭皺了皺,又往家裏打電話,“夫人迴來了嗎?”


    “先生,夫人昨天中午離開的家,到現在還沒有迴來。”管家憂心忡忡的說。


    盛南平立即吩咐小康去周沫買的房子處去找,大康很快迴話,周沫沒有在那邊的家。


    難道她真去段鴻飛那裏了?


    盛南平咬著牙根,派人去段鴻飛那邊找,在這過程中,盛南平的神經一直緊緊的繃著。


    如果周沫真去找段鴻飛了,他該怎麽辦......


    ”盛總,夫人不在段鴻飛這裏。”小康打來電話匯報。


    盛南平閉了閉眼睛,重重的鬆了口氣。


    小康繼續帶人尋找周沫,周程程那裏找了,沒有周沫,周沫學校找了,依然沒人......


    盛南平覺得頭皮麻麻的,還伴有嗡嗡的耳鳴。


    這個任性的孩子,又跑到哪裏去了?


    他隻想跟周沫分開一下,沒想要永遠分開。


    早晨吵架的時候,盛南平聽出周沫不喜歡他派人跟著她,為了不引起周沫更大的反彈,他沒有派人跟著周沫,結果就把老婆弄丟了!


    他忘了那孩子是離家出走的慣犯了!


    盛南平用力抹了一把臉。


    任性刁蠻的小丫頭,如罌粟般讓他上癮,又似毒藥般摧他心肝。


    “命令下麵的人,全城尋找周沫。”盛南平冷聲吩咐。


    小康握著電話咧咧嘴,看來他這個情報特工頭子不管用了,盛大少要啟動他的精銳錦衣衛了。


    盛南平這輩子都沒這麽急躁過,也沒這麽懊惱過,那氣焰,整個致遠國際,無人敢靠近他的辦公室。


    下屬門都在偷偷議論,盛大總裁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盛南平坐在辦公室裏,無心工作,一支接一支的吸煙。


    他突然覺得周沫很薄情,一夜夫妻百夜恩,可是周沫卻說走就走,好像對他沒半點留戀?


    生氣,盛南平很生氣!


    盛南平的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一但啟動,就在全城布下天羅地網,任你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別想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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