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見文域修士行事縝密,於是岔開話題道:“道友,沒發現有什麽異常嗎?”


    “到如今還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老夫打開一下看看。”


    主事修士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鑰匙,隻是伸手前指,找到鎖孔,把鑰匙順利的插入,一聲機簧彈響,鎖頭打開了,說明鎖頭沒問題。


    兩人推開大門,進去後,隨手關上了大門。靈石庫房裏頓時昏暗下來,隻有對麵的一扇小窗投入點光亮。那小窗離地麵很高,小窗上有拇指粗細的鐵柵欄,很密,一般人是鑽不進來的。


    適應了一下昏暗,商洛才看到靈石庫房靠南牆有五口大木箱,箱口上上著鎖,打著封條。


    “商道友,四口箱子,一箱也不少,每箱放一個儲物袋,要不要過去看看你才放心?”


    “光線如此昏暗,庫房看護弟子就這樣查驗嗎?不打開箱子嗎?”


    “看護弟子沒權力打開箱子,箱子每打開一次換一次封條,由賀頂紅帶人來查點數量,然後再加換新的封條。”主事修士說著,走到一個房梁下,房梁下立著一個木梯,房梁上垂下一根鐵鏈,下麵用鐵箍架著一個大碗油燈。


    主事修士身形一動,打出一點火球,點亮油燈,庫房裏亮堂起來。


    商洛見主事修士點亮油燈,不由得問道:“看守庫房的弟子也是如此點亮油燈嗎?”


    “是啊,有什麽不對?”


    “那這庫房裏為何要放一個木梯?”


    “那是為打掃庫房和給油燈添油的凡人準備的。”


    商洛這才注意到,庫房裏的地麵很清潔,能看出有人經常來打掃。於是問道:“道友,庫房裏的清掃工作不是由貴宗門弟子來完成嗎?”


    “不是,是由一凡人來打掃,宗門弟子是不幹這樣的雜活的。打掃時,看守弟子都在,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商洛走到木箱邊,仔細地觀察著木箱,木箱嚴絲合縫,


    沒有發現破損,看了看封條,也沒有揭開過的痕跡,用手摸了一遍封條,都沾得很結實。


    “這位道友,這庫房陰天下雨時漏水嗎?”


    “沒聽說過漏雨,這樣的庫房,潮濕都不會,怎麽能漏雨?”


    商洛又用手推了推木箱,裏麵像是有東西,點點頭,走到一邊去查看了。商洛順著牆邊低頭查看著就到了庫房那唯一的一扇小窗下。


    小窗的高度如果商洛不借力,不施展身法的情況下也很難上去,就是上去了也很難不落下痕跡。


    商洛很細心地看著小窗下的白粉牆壁,有沒有登踏的痕跡,看過後,他失望了,牆壁上粉白完好,沒有任何痕跡。


    商洛不死心,蹲下,仔細地看著地麵,然後用手指摸了一下,手指上沾上了一點白色的粉末。


    商洛趴到了地麵上,看得主事修士有點莫名其妙地問道:“商道友,發現什麽了嗎?”


    “還沒有,不過,這庫房周圍有沒有頑童?是不是來過這裏?”


    “宗門裏怎會有頑童,更別說來庫房了。”


    商洛爬起來,點點頭道:“道友,那木梯子我能用一下嗎?在下想上去看看。”


    那主事修士一愣,既然你是修士,為何還要用木梯,直接施法上去不就成了?看來這商洛還有另一番用意。


    “那梯子是用來添燈油用的,宗門弟子不用,隻有那凡人用,就放在油燈下了。”


    商洛走過去,把添燈油的人字梯搬過來,放在了小窗下,爬到最高的一階才看到小窗的鐵柵欄。兩側的鐵柵欄都已生鏽,唯獨中間的兩根一側沒有鏽跡,一根的底部還很光亮,好像經常摩擦,這些痕跡在地麵上是看不到的。


    小窗的窗台上,灰塵不是很厚,好像也有人打掃,可這高高的窗台不可能有人經常打掃的。


    商洛又在窗台上撿到了一些黑色的顆粒泥塊,用手指撚了一下,放在鼻子


    下嗅聞,然後下了木梯,把木梯放到原處。


    “道友,能不能到小窗後麵看一下?”


    “可以,很方便,庫房的門可以鎖上了嗎?”


    “嗯,裏麵看過了,沒什麽,再到後麵看看。”


    主事修士和商洛來到庫房的後牆,後牆外是很寬闊的沙土地,連一根草都沒有,可能是怕引起火災,草都被鏟除了。


    沙土地上留下很多腳印,有新鮮的也有陳舊的,大多數都是修士所穿的法靴印跡,沒看到其他腳印出現。


    由於是鬆軟的沙土地,腳印的深淺度都有不同,商洛看了看自己和主事修士留下的腳印後,開始觀察地上殘留的腳印。


    有一行腳印引起了商洛的注意,那腳印走到離小窗下兩丈遠的地方就不見了,有的隻是迴頭走過的腳印。


    腳印前方的沙土地上有幾個不規則的圓圈,有的很深,好像故意刻上去一樣,商洛皺起了眉頭。


    “道友,走吧,我們再到周圍去看看。”


    “商道友,發現什麽線索沒有?”


    商洛搖搖頭道:“現在還不好說,也許等明天就有結果了,也許要多等幾天。”


    兩人邊走邊聊,在四周看了看,也沒什麽可疑的跡象,除了庫房屋外用竹竿搭起晾曬的幾件衣物外,沒什麽紮眼的東西。


    “孫頭兒,去叫賀鍋子,庫裏的燈油該添加了。”


    “是,大人,這就去叫。”


    “賀鍋子是誰?”


    “就是那打雜的凡人,是賀頂紅在戰場臨時找來的,沒修煉,也出不了什麽力。因同姓賀,找不到生計,賀頂紅可憐他,就讓他在宗門裏打雜,混口飯吃。”


    “哦,今天就到這裏吧,在下告辭,明天再來。”


    “那今天晚上你還來不來?”


    “我看不用了,明天再說吧。”


    “好,老夫不送了。”


    “告辭。”商洛轉身走了,出了大門不遠,正想去城外樹林找紀嫣然,就看到一個


    頑童,不,準確的說是一個侏儒,拎著一個油桶,進了庫房的大門。


    “哦?侏儒?有點眉目了,等明天再看結果吧。”商洛輕輕念叨著,去了樹林竟然沒等到紀嫣然。


    這死丫頭又跑到哪裏去了,不會不辭而別吧?如果她不聲不響地走了,把靈石都帶走了,那才是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睛,把他商洛扔油鍋裏了,等著文墨宗報複吧。


    商洛眼巴巴地等了紀嫣然一夜,直到清晨,商洛才聽到響動,神識暗掃,隻見有人躡手躡腳地進了樹林。


    “你死哪去了,到現在才迴來?”


    “哎呦呦,嚇死我了,討厭,有這麽一驚一咋的嗎?敢情你還在等我啊?”


    “你不迴來,我能走嗎?到底幹什麽去了?”


    “是怕我跑了吧?靈石不都在這兒放著嗎?我能跑哪裏去?如果我要說去私會去了,你相不相信?”


    “你敢!你敢不守婦道,看本宗主不打你。”


    “真的?給你,你打啊!”說著,真的把後背伸到了商洛臉前。


    在樹下的商洛伸手在紀嫣然的身上使勁地拍了一巴掌。


    紀嫣然驚叫一聲,跳了起來道:“真打啊!一點都不知道心疼我。”


    商洛沒有繼續下去,急忙打住道:“今天去文墨宗,你去不去?”


    “不去,還是你自己去好了。”


    商洛知道,今天去文墨宗的事非常重要,如果昨天勘察的一切都得到了驗證,就給了文墨宗一種震懾,讓文墨宗的修士看看,別小瞧武域修士,他可是破了一大奇案,絕無僅有的奇案。


    商洛又獨自去了文墨宗,文墨宗主事修士早早地起來,在宗門口等著商洛的到來。


    看到商洛姍姍來遲的身影,主事修士麵帶微笑地迎了上去道:“商道友怎麽現在才來,老夫就差沒有請八抬大轎了。”


    “不好意思,讓道友久等了,在下要去庫房看一下,不知道友意下


    如何?”


    “商道友快去快迴,要不要老夫陪你去?”


    “不用,在下去去就來。”


    商洛到了庫房,看管庫房的修士跟著他在庫房四周轉了一圈,又到庫房修士看守的門房停留了一會兒就迴文墨宗了。


    主事修士見商洛一袋煙的工夫就迴來了,急忙向前道:“商道友,怎麽樣?有收獲嗎?”


    商洛點點頭道:“道友,麻煩一下,把文墨宗所有弟子都叫來,甚至打雜的都叫這裏來,不能漏掉一個。”


    主事修士見商洛沒有直接說,有點故作神秘的感覺,心裏有點不高興,但還是依了商洛,很快把文墨宗裏所有的修士都叫齊了,除了出宗在外的弟子,現在在宗門的弟子正好二十九人,一個不差。


    商洛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道:“昨天晚上,文墨宗又發生了盜案,也可說是一件奇案。”


    商洛的話剛落地,下麵著的修士人群就發出了嗡嗡嗡的議論聲,有點不相信,有點感覺商洛危言聳聽,從沒聽說過宗門裏發生過竊案,而且被這武域修士說成是奇案。有的臉色變幻,不吭聲,在觀察事態的發展,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傻笑著看熱鬧。


    “道友,現在可以搜一下在場各位修士的住處,看看是不是有所收獲。”


    “好,孫頭兒,你帶著兩個弟子去搜一下,包括你們自己的住處,不準謀私,如有發現舞弊行為,定當重罰。”


    “知道了大人,大人放心吧,弟子們會盡職盡力的。”


    漫長的等待使人焦躁不安,第一個不安的就是九品文修賀頂紅,低頭道:“大人,是不是去的人太少,忙不過來,卑職要不要帶兩人去看看?”


    “不必,老夫看他們也快迴來了,你少安毋躁。”


    賀頂紅不說話了,兩隻眼睛骨碌碌亂轉,不安的神情盡落商洛的眼中,侏儒賀鍋子也是額頭見汗,神情呆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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