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慈安決心已定,薛敬堂暗暗歎了口氣。


    “唉,真的希望那柴神道宗主是個明理的修士。”薛敬堂還是對商洛沒有一點信心。


    “這也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無論如何也要讓商洛知道真相,否則,我們這些人沒有一個能活命。”宋慈安歎了口氣。


    “用我們所有的人來證明真相?是不是代價太大了。”薛敬堂從心裏不願意這樣做。


    “說出事實真相不用那麽多人,我一個人就夠了。”宋慈安苦笑著道。


    “我不能讓宗主再冒險,什麽事情能少了小弟。商洛已殺了我們很多弟子,我們也殺了他們很多修士,冤冤相報何時了,也該是個了結的時候了。”薛敬堂祭起飛劍,向柴神道宗門飛去。


    就在這時,薑平從柴神道送信歸來,到了師傅宋慈安麵前,神色慌張。


    “師尊,戰豪死了。”薑平收了飛劍,就把戰豪的死訊報給了宋慈安。


    “什麽?戰豪真的死了?看來柴神道今晚不會善罷甘休,通知弟子們做好鬥法的準備。”戰豪的死又一次打擊了宋慈安的信心。


    “薑平,不管我們今天能不能說服商洛,你都要做好準備,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薛敬堂在替薑平擔心,因為戰豪的死和他有直接關係。


    “我的家人都在柴神道,我哪也不去,今天和師尊去柴神道,死活由天。”薑平確實已做好了準備,那就是死。


    “薑平,對於所發生的事,真難為你了,師傅會給你一個交代。”


    “師尊,別的都不說了,弟子就想問師尊一句話。”


    “你也是想知道真相,誰是誰非?對嗎?”宋慈安說完,薑平默默地點了點頭,眼裏有一種哀求的目光。


    “說實話,直到現在,對於這件事的發生我們雙方都沒有錯,錯就錯在為師五人幾個月前為了商域修真界的安寧,得罪了一個神物,我們是身不由己,現在的戰豪也一樣。”


    “神物?”跟在


    宋慈安身後的宋黎一臉的詫異,驚叫出聲。


    宋慈安點點頭道:“是的,現在我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東西是我們都沒見過的神物,可我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東西,隻能是猜測。我們把那東西碎屍了,原以為那神物已經死了,事情就了結了,哪知道那神物的生命並沒有滅亡,竟跑到商域修真界找比我們厲害的宗門幫她報仇,我想戰豪也不知道事情的曲直。”


    在場的弟子們仍是一臉吃驚之色,宋慈安知道,隻有他們五人之外,不會有人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於是繼續說道:“這樣的事,除非你親眼目睹,否則很難相信那是真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如果能保持冷靜,也許今天就不會發生那麽悲慘的事。可當時的情形,沒有任何人能夠冷靜。”


    “爹爹,現在柴神道的修士也一樣不會冷靜下來,聽你說這樣奇異的事。”宋黎又說到了事情的關鍵。


    “已經是這般田地,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如果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後果更是不堪設想。”說完,帶著身邊的幾個弟子,毅然向柴神道宗門而去。


    商洛看到夜空中一片靈光閃動,靈光長龍在遠處停下,隻有幾點靈光向宗門而來,嘴角露出冷笑。


    “他們在引誘我們出擊,大家聽我號令,不準盲動,違者殺。”


    沒過多久,宋慈安已來到藥王廟前的壕溝邊,宋黎也跟來了。商洛仔細打量了一下宋黎的臉色,微微鄒起了眉頭,看樣子他們不是來鬥法的,如果鬥法,宋黎不會跟來。那他們到底想幹什麽?難道真的想談判?認輸?沒那麽便宜吧?商洛心裏開始嘀咕。


    “叛徒,殺了他,為戰豪報仇。”柴神道的修士們又看到了薑平,群吼起來。


    宋慈安和薛敬堂沒有說什麽,他們不喜歡說廢話。看到柴神道大陣祭起,防衛森嚴,據險而守,薛敬堂歎息:“看來還是宗主決定


    是對的,不然現在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看商洛的樣子很冷靜,說出真相不是沒有希望。”宋慈安有了一點信心。


    這時,一個意外發生了,一件法器在空中劃過一條銀線,直取薑平的前胸。薑平看到了那尖銳的法器,躲開是很容易的。但他沒有躲,任由尖銳的法器透胸而過。薑平在地上晃了一晃,嘶聲道:“薑平已死,血債已還,商洛宗主請聽我師尊說話,薑平死而無撼。”說完,死屍倒在了地上。


    商洛迴頭看著手下:“是誰不聽號令,擅自出手?”


    一個柴神道修士跳上牆頭,大喝道:“不是這叛徒,大管家就不會死,我的兄弟們也不會死,錢樂不聽宗主號令也是一死。”迴手祭出法刀,一顆鬥大的人頭和死屍栽下高牆。


    “真修士!”商洛吸了一口氣,柴神道修士更加激動,手中的法器高高舉起,久不落下。


    牆下水靈宗修士不忍再看,宋慈安渾身顫抖:“都是真修士,商洛宗主能不能聽我一言,不能再死人了。”


    “好,商洛就聽你一言。”一縱身,掠下高牆,隔著壕溝,在了宋慈安麵前。


    “商洛宗主既然想聽我說,想必也向宗門中修士問過,我相信宗主也不清楚戰豪到底為什麽要攻擊我們。”


    商洛默認,沒有說話,繼續聽。冷靜的神態,讓眼前的人無不佩服。


    “就在前天晚上撕殺前,我們也不知道戰豪為什麽要那樣做。可是,戰豪的幾句話,使我們曉得了他為什麽要那樣做。他說的是真的,幾個月前,我們水靈宗五人是做過一件一生中最糟糕的事,那人確實被碎屍了。”


    “那人是什麽人?你們為什麽要那樣的殘忍。”


    “我們也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麽人,人被碎屍以後,還能活過來,柴神道想必也有見多識廣的修士,也許能知道什麽人能夠做到。”


    “沒有什麽人能夠做到,就算大能修士也


    做不到,除非是……那人一定是死了。也許你們做的惡事被別人看到,轉告給戰豪也說不定。”


    “不可能,那件事發生在荒蕪人煙的黑獄沙漠,沒人可以看到。商洛你可知道黑獄沙漠這個地方。”


    “知道,是通往武域的必經之路。”商洛去過黑獄,那地方他太熟悉了,那確實是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裏有頻繁的沙塵暴,一般修士都不會涉險去那裏,水靈宗的修士到那裏做什麽?商洛沒再想下去,他完全被宋慈安的話吸引了。


    寂靜的夜鴉雀無聲,火把的光亮仿佛暗淡了許多。


    “我們五人也是閑著沒事,前一陣子,商域突然來了個魔門女修,在商域主城興風作浪,殺了很多宗門修士,後被一元嬰修士趕出了商域主城。這件事,在商域主城的修士大多數都知道,不是什麽秘密,你可以去驗證。”說到這兒,宋慈安停頓了一下,臉色變得蒼白。


    “我們五人出了商域主城追了下去,想滅了這個魔門女修,為商域主城修士討還公道。可是我們追到黑獄沙漠邊緣,那魔門女修竟然失蹤了。我們追查了很久,也沒了找到那魔門女修的蹤跡。我們五人就進了沙漠,在一個荒廢的村莊邊找到了一個凡人,是一位很美的姑娘,一個年輕漂亮,身材很美的女人。”宋慈安說到女人,眼裏露出恐怖的神情。


    “在那荒蕪人煙的沙漠裏怎麽會有女人?”商洛一怔,吃驚地問道。


    “不錯,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人。”宋慈安的記憶相當清楚。


    “她告訴我們村莊被劫匪洗劫了,就活下她一個人。她自己無法走出沙漠,就一直住在了那裏。”宋慈安的神態完全陷入了迴憶中。


    “當時我們又渴又餓,也沒有考慮她說的是不是謊話,就要求在那裏借宿,讓她給我們弄些吃的。”語音剛落,宋慈安薛敬堂兩人同時


    打了一個寒顫,眼裏的恐怖之色更加濃重。


    “她問我吃什麽肉,我就隨便迴答了一句,什麽肉都可以。”宋慈安說完,喉結跳動,顴骨下的兩側的肌肉開始鼓動,看樣子是想嘔吐。看到宗主這樣,薛敬堂接過來說:“她給我們上了一盆味道很鮮美可口的人肉。”


    “人肉?”商洛兩眼瞪的溜圓,象是他也吃了人肉一樣。看看薛敬堂也不象說謊的樣子,他也沒必要說謊。


    “是的,是人肉。當時由於很餓,感覺味道很特別,象是兔肉。吃完了也沒有過問那到底是什麽肉。”薛敬堂說的很平靜,宋黎可受不了,轉身去了旁邊的小樹林,在裏麵大嘔起來,嘔吐的聲音傳來,在場聽到的人,胃裏也開始翻騰。


    “後來你們是怎麽發現那是人肉的。”商洛強忍著嘴裏的酸味問道。


    “那是我們要休息的時候,我們到村裏唯一的一口井邊洗去渾身沙塵,隻有宗主一個人陪那女人說話。可我們從井裏打上來的不是水,而是屍體,不止一具屍體,男女老少都有,而且有一具屍體大腿上的肉不見了,我們才想起吃的是什麽肉。”


    “不錯,是幾位長老發現的屍體和人肉,我當時在屋裏和那女人說話,打聽那女魔頭的消息。可那女人開時誘惑我,我承認她是個很動人的女人,在當時更妖媚動人。我雖然是有道侶的高階修士,但對她的誘惑也無法抗拒。記得她的領口敞的很開,我完全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的胸膛。”宋慈安低下了頭,好像很對不起宋黎的母親,很內疚的樣子。


    這時商洛完全相信了宋慈安的話是有誠意的,因為他聽宋黎說過,這段時間他父親情緒很低落,好像出了什麽事。再說,他也在剛才遇到過類似的情形,這樣的話在眾人麵前說出來是需要勇氣的,何況象宋慈安這樣有身份的高階修士。


    兩大宗門宗主的談判此時似乎進入了佳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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