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媚娘的柔情,也讓他無法割舍。當初對方隻為了一個承諾,無怨無悔的跟著他出生入死,從沒要求過什麽名分,那份恩情蓋過一切。


    靈兒就更不用提了,從一個隱世的山村隨著叔伯出山,以保鏢的身份鞍前馬後,小丫頭性子開朗,平時雖然大大咧咧,可當初莫明離開時的真情流露,即便是如今想到,林小天也心中發酸。


    “我們的戰鬥還沒結束,小主,再再見!”


    這是靈兒離開時的聲音,動人心弦。他們的戰鬥還沒結束,戰場在哪裏?他們又在守護著什麽,這切就宛如一個解不開的謎團,一直困擾著林小天。


    古樹橫虯,宛如螭龍匍匐,聳入雲宵,仿佛撐著這片天。


    遠遠望去,一個小村子近在咫尺,卻又仿佛坐落在天地盡頭,十分縹緲,感覺很不真實。


    “那就是靈兒的故鄉?”


    林百雲望著遠處那個村子,心中十分訝然。


    她也見到過靈兒,對於那個丫頭十分喜愛,而對方一跟就是幾年,宛如親人般,陪在林小天身邊,這份情,連她感覺愧疚。


    林小天點了點頭,帶著林百雲穿過靈族的護族大陣,經過半日的跋山涉水,終於,近了。


    很安靜,連蟲鳴都聽不到,仿佛被什麽東西收割過,萬籟無聲。


    見著這般場景,林小天心中一咯噔,在姬族古地時,他曾看到過一些幻象,清醒後,他並沒當真,直到靈兒的離開,才引起他重視。


    如今切身到此,那幅幻象不自覺就浮現出來,讓他唿吸有些急促起來。


    “弟弟你不要擔心,或許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林百雲看出林小天心緒心穩,忙出言安慰。


    “走!”


    林小天低喝一聲,腳下出現一片莫明的紋絡,蒙蒙發光,那是一個模糊的輪盤,仿佛將六道都闊囊在內,詮釋著諸多大道奧義。


    縮地成寸,讓他速度更是提升一大截,瞬息間就帶著林百雲踏進古村。


    很古仆,房屋都是由原始的巨石砌成,仿佛經曆了億萬年之久,彌漫著濃鬱的滄桑之息。


    “這麽大?”


    林百雲驚唿,踏進這片村子後,她才感覺到這個村子的不凡,壓縮空間,這種手段在千古前倒不稀奇,可出現在如今這一世,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靈族是上古四大古族,底蘊非凡,這隻是他們的冰山一角而以。”林小天淡淡解釋。


    走在村子的街道上,林小天眼中一片悲憤。當初他來這裏時,一片繁榮,雖然很純樸,可人口也不少,而今呈現在眼前的,隻有荒寂。


    “為什麽會這樣?大祭祀、黎叔、靈兒,你們在哪兒?”


    林小天忍不住了,再次踏上這片土地,他無法接受所見到的一切,太荒涼了,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弟弟,你別急,靈兒他們應該不在這裏,要不我們在村中找找吧。”林百雲拍了拍林小天的肩膀。


    兩人前近,忽然,一滴淒豔的鮮血引起林小天注意,彎下腰下,林小天沾在指頭上,拿到鼻子上聞了聞。


    “這是靈族的氣息。”林小天渾身發光,靈族的人居然在自己的底盤上喋血,這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溯本還源!”


    沉下心來,林小天當即施展大法,他要追尋這裏的秘密,想知道此地發生了什麽。


    轟隆!


    忽然,一道驚雷響起,天際瞬間就暗淡下來,雷霆霍霍,有一股仿佛在幹擾林小天,不讓他窺視。


    “這是靈族布下的後手,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


    林百雲看出異常,雷霆並不是外物引起的,而是靈族的護族大陣,似乎在守護著這塊地方。


    “靈兒,你們到底是什麽意思,給我了一些線索,又不要讓我追查,我恨啊。”林小天發怒了,靈族很神秘,一直給他灌輸著一些上古的秘密,可每到節骨眼上,卻又態度不明。


    無法窺視此地秘密,兩人再次邁出沉重的步伐,向深處行去。


    不一會兒,眼前的一幕讓林小天險些暈厥過去。


    在他們前麵,正是靈族的大殿,殿門口,一滴滴鮮豔的血漬宛如嬌玫一般綻放在太陽下,其中透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淒涼。


    恍惚中,一幅畫麵呈現在兩人跟前。那是一群看不清相貌的敵人,突然來襲,讓整個靈族為之顛覆,一個又一個族人倒下,他的眼神複雜,悲憤中亦有解脫。


    “本應消逝在上古,殘喘到這一世,或許他們的使命完成了。”林小天有感而發。


    上古動亂,顛覆了整個紀元,靈族保存到這一世,還是得依於那個主人出手,至於他們的使命,便是保護林小天成長。


    “我的敵人,到底在哪裏?”林小天低喃。


    他記得大祭祀曾說過的話,靈族隻是那個主人布下的後手,為他保駕護航,早在幾年前,他就一直聽靈族的人說,他們來了,既然他們是上古,為何一直都不見敵人的蹤跡?


    大殿中,除了一些還未幹枯的血,沒有一具屍體,這讓林小天心中稍稍放鬆了不少。所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不相信靈族就此沒落了。


    “小主,再再見。”


    同時,林小天腦中再次迴響起靈族當日飛升的話。


    再再見,這是在向他透露還有再見的一天嗎?為何靈兒不把話說明?還有那股將靈兒拉走的力量,到底是誰操控著?


    迷霧重重,本以為此次來靈族,林小天能弄清一些隱密,結果卻反而讓他更為凝重,隱隱中,他感覺到一場大天的陰謀仿佛在慢慢浮現。


    修行界的龍王,自稱上古龍族的後人,那個宗族不是早就隕落在上古了嗎?


    還有當初無名真人曾言,世俗界的徐家身後,仿佛有源族的影子。


    上古四族,真的消失了嗎?為何在這一世,頻頻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驀地,林小天眼前一亮,思緒瞬間迴到幾年前。一枚神秘的玉石浮現在眼前,正是淩大光當初留下的。


    “弟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林百雲知道林小天一直在追查上古的消逝之迷,她沉淪千古,對那些事也頗為好奇,畢竟裏麵可能關乎著父母的生死之迷。


    “一枚玉石,可惜了,沒從修行界帶出來。”林小天一臉遺憾。


    他記得,正是那枚玉石的出現,其後靈兒等人現世,隨著姬族古地也出現,如今更是上古四族都相繼問世,他有種感覺,那枚玉石或許就是這一切事的導火線。


    而那枚玉石最終落在小胖子手中,在十二天梯時,他居然忽略了這麽關鍵的事,恨憤不已。如今想要再次尋到小胖子,必須經過十二天梯,那他的身份就隱藏不下去了。


    “什麽玉石?”林百雲頗為疑惑。


    林小天一頭黑線,不知道怎麽解釋,因為他到現在也沒抓住重點,隻感覺那枚玉石仿佛有不凡的來曆。不然,小胖子不會處心積慮的奪下。


    迴顧舊地,林小天在之前那個小山頭緬懷了下,他曾經就是在這裏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涅槃,從某方麵來講,這個小山頭就是他的起源地,改變了他的一生。


    “去靈族禁地看看。”


    林小天還報著一絲僥幸,靈族古地有一座大墳,當初大祭祀也隻帶他去看了一眼,不讓人靠近,或許那裏有些秘密也不一定。


    一座齊山高的大墳聳立在蒼穹下,氣勢恢宏,宛如坐落在天地盡頭,隆隆道音不時從裏麵傳出,讓人靈魂顫動。


    明明是一處陰煞之地,卻有禪唱音,這很奇怪。


    “這是誰的墳?”林百雲震驚。


    大墳給她一種強烈的不安,仿佛葬著一個世界在裏麵,共舞,陰森的氣息潮水般溢出,讓人肌膚生寒。


    “不知道,要不你在這裏等下,我進去看看。”壓住心底的恐怖,林小天一步上前。


    “不要去,這是一個大兇之地。”林百雲大急,說什麽也不讓林小天去冒險。


    麵對大墳,她甚至有種荒謬的錯覺,裏麵真葬著一個大界,或許有許多秘密,但太危險了,即便隔著很遠,都能感受到那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壓迫。


    “可是到處都找不到靈族的消息,我們總不能空手而歸吧?”林小天攤了攤手,若非事關靈族,他也不想冒險。


    姬族古地同樣有一座大墳,當初可是讓他吃盡了苦頭,險些道消身隕,好在有識海中那道聲音出手。


    “不行,你真不能進去。”林百雲死死攥著林小天,這一世,她隻有一個弟弟,又是聖體一脈完整的獨苗,即便是付出生命,她也要保護這個弟弟。


    “姐,有些事,一但發生了,一味的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當初父親明知不敵,依舊勇身出戰,身為他的後人,咱們不能辱沒了聖體一脈。”林小天鎮重其事的開口。


    林百雲聞言玉麵一沉,猶豫半晌後,一步走出,道:“那咱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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