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凡昨晚幾乎花了五、六個小時把國內cfido惠多網上的幾大板塊和大多數的帖子瀏覽了一遍,對當下的cfido惠多網係統有了大概的了解。


    當時的國內cfido,細分出了一套機構體係。除了站長負責各自站台之外,多個鄰近站台組成的網區,會選出一名網區協調人,而在此之上還有級別最高的cfido總協調人。


    當時的中國地區第一位總協調人叫royluo羅伊,來自寶島台灣,1991年羅伊來在北京定居後開通了“長城”站,這是fido在內地的第一個站點。


    羅伊的帖子中非常強調互聯網的平等精神:“cfido中的所有用戶一律平等”。他們這批中國大陸最早的網友們將“愛國、高尚、勇敢、忠實、進步、友愛、守分,業餘精神萬歲!”奉為當下bbs論壇的價值觀。


    第一屆總協調人羅伊沒有倚老賣老,也是僅僅以一個普通網友身份參與cfidobbs論壇上的日常交流。


    李曉凡發現當下的cfidobbs論壇其實和後來的網絡灌水聊天室差不多,不過有一個非常獨特的現象是後來沒有的:就是當下的論壇上流行實名製,大多數上論壇的人們都用真實的姓名注冊,大家還會在個人簽名中寫上真實的中文姓名、地址和電話號碼,方便相互聯係交流。


    這種把個人隱私暴露在網絡上的現象,讓從2021年重生迴來李曉凡覺得簡直是匪夷所思!


    但在當下卻是真真實實存在。李曉凡分析了一下,原因可能很簡單,因為當下的互聯網圈子太小了,一個幾百萬人口大城市的活躍用戶也就幾十個人,每個上網的人都很真實,大家擁有最難能可貴的真誠,聊天沒有任何功利性的目的。


    昨晚李曉凡瀏覽這些帖子的時候,非常的感動,過幾年以後很難再看到這麽純潔的網絡論壇與圈子了。


    李曉凡感覺當下的cfidobbs論壇簡直隻一個互聯網上的室外桃源:濃鬱的技術討論氛圍,互幫互助的網上體驗,像是物欲橫流的世界中最後一片精神淨土……


    另外,李曉凡發現當下能在cfido惠多網上開bbs站的都是響當當的牛人,當下全國隻有不到十個站台。當時開bbs戰不僅需要熱情,還需要不菲的費用,而且是沒有任何迴報的,大家憑的就是一腔愛好與熱情,為愛發電!


    像馬化騰搭建深圳ponysoftbbs站就花了5萬元人民幣,要知道1995年普通深圳的上班族才500元人民幣一個月。


    當前的bbs上的活躍人物,除了cfido惠多網總協調人羅伊和深圳ponysoftbbs站長馬化騰外,李曉凡發現還有求伯君、雷軍、周誌農、丁磊、洪波、高春輝、華軍、戴誌康等等一批活躍的cfidobbs論壇站友,這些都是中國大陸互聯網曆史上的骨灰級人物,他們觸網的曆史比那位馬老師還要早,論互聯網資格都是馬老師的前輩。


    前世,在第二年,1996年求伯君才在珠海架起了“西線”bbs站,雷軍在北京架起了“西點”bbs站。後來,金山軟件創始人求伯君是cfido惠多網中國地區第二位總協調人。當年求伯君對雷軍有知遇之恩,某種程度上他是雷軍的師傅……


    隔了一天,李曉凡打開電腦,發現自己在andyyip和ponyma那個關於“牛b”帖子的跟帖後麵突然多了許多的跟帖。


    andyyip:哦靠,兄弟你這個笑話牛b的!


    求伯君:有才!


    雷軍:areyouok?


    ponyma:兄弟你這笑話可以的,看你郵箱地址結尾是sg,你來自新加坡嗎,f1啥意思啊?


    李曉凡當下用的是新電信的郵箱,域名後麵結尾是sg代表新加坡,ponyma很細心。


    李曉凡馬上在ponyma後麵的帖子後麵跟帖道:是的,pony,我現在新加坡。因為我在新加坡有一家小公司名字叫yifan,諧音1f,所以我給自己取的網名叫f1lee。


    看到李曉凡的帖子後,引起了許多站友的跟帖,李曉凡是當時第一個來自新加坡的網友。


    ponyma:哇,新加坡,好地方,我都還沒去過,是個美麗的花園城市,聽說去你們那裏做軟件工程師收入挺高的……


    andyyip:哦靠,兄弟可以啊,下次我來新加坡,你得帶我去芽籠玩玩!


    這位andyyip一看就是混跡江湖的前輩,lsp。


    求伯君在andyyip後跟帖道:老大,芽籠是什麽地方,很好玩嗎?


    雷軍也跟帖道:andyyip,芽籠那地方很ok嗎?我想去新加坡打工當軟件工程師。f1lee,你有門路的話幫我介紹一下?


    李曉凡跟帖道:芽籠是新加坡唯一合法的紅燈區,歡迎各位前輩有空來新加坡玩,我到時候一定陪大家去芽籠玩個痛快!


    然後,李曉凡的這個跟帖如同在波瀾不驚的論壇裏丟下一顆巨石,引發了無數人的跟帖。


    ponyma:哇,新加坡居然還有合法紅燈區,讓人匪夷所思!


    求伯君:f1lee,求詳細介紹一下芽籠的情況,我搬個小凳子過來……


    雷軍:太棒了,這更加堅定了我要去新加坡打工的信心,太ok了!


    andyyip:哈哈,要麽我們一下次的網友見麵會就放在新加坡的芽籠吧!麻煩f1lee你組織一下……


    ……


    於是,然後整個下午李曉凡都泡在cfidobbs論壇與ponyma、求伯君、雷軍和andyyip,還有一幫從沒見麵的網友們吹水。


    李曉凡與這幫前世的互聯網大佬們混了個“臉熟”。


    當下,對於李曉凡而言,與馬老師也好,與ponyma、求伯君以及雷軍等人也好,他隻想混個臉熟,目前他不太想改變曆史的軌跡。


    他認為對自己當下的能力需要一個清醒的認識與合理的評估,雖然自己是從2021年重生過來的,但自己也不是無所不能的,適時出手才最重要。


    他怕有蝴蝶效應,初始條件下微小的變化能帶動整個係統的長期的巨大的連鎖反應。蝴蝶輕輕扇動翅膀,就能讓地球的另一端帶來颶風。美國的氣象學家洛倫茲在一次實驗中偶然發現的,如果紐約的一隻蝴蝶輕輕振動翅膀的話,將會帶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甚至有可能在亞馬遜引發一場大雨或者龍卷風……


    正在網上瞎逛的時候,李曉凡的手機又響了,他取來一看,是遠在矽穀的楊致遠來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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