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采芪躲在院子的牆外,聽著裏麵的對話,心中腹誹,胖女人怎麽了,哼。


    “她果然聰明,比我想象的要聰明,難怪,主子那麽喜歡她!”


    主子?是誰?她的主子是誰?


    “可惜,白芷神醫就是來了,也見不到六小姐了!”


    白芷神醫?她的主子是白芷神醫?


    王采芪心中震蕩無以複加,她竟然是白芷神醫的人,那麽……。


    那麽自己這些計劃打算,甚至是情報來源,豈不都是白芷的嗎?


    難怪……難怪他總是什麽都知道。


    “紫菀姐姐,我們還要在這裏等下去嗎,是不是可以會白府了!”丫鬟這一聲詢問,讓王采芪的心,跳動的更加厲害了。


    紫菀,她記得白芷曾經跟她說過,在王家若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可以去找紫菀,而她,一直相信沒當迴事,並且靠著自己的手段,一路走來。


    嗬嗬,沒想到,原以為一切順利,迴過頭來才發現,原來自己身邊,一直都有人幫助自己。


    可惜,可惜白芷已經名花有主了。


    既然是白芷的人,自己也不用擔心風姨娘一個人在風雲變幻的京師,無依無靠,被王家牽連了。


    她原來還想給她銀票之後,讓薑心覺送她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現在看來,多此一舉了。


    緩緩地挪動身體,而後走出小院,悄無聲息的離開。


    看著虎背熊腰的自己,王采芪不由長歎,剛剛換好的衣服,剛剛畫好的裝啊,見了一個人就又要變裝了。


    脫掉最外麵的兩層衣服,扔掉裹在腰間的臃腫的布,將所有多餘的衣服脫掉之後,留下最豔麗的一身衣服。


    那是紫紅的顏色,上麵繡著點點粉色桃花,瑰麗且豔俗。


    熟練的將頭發束成飛仙髻,頭上戴個嫣紅的大牡丹花,胭脂水粉來一套,眼影腮紅全都用粉紅色勾畫,胸口那兩個大饅頭,一就是熱乎乎的散發著麵食特有的香味。


    為了掩飾香味,王采芪猛地往身上撲粉,纖腰曼妙,如蛇左右扭動,輕盈緩步,每一步都充滿了勾人的媚惑。


    不過,許是因為這打扮太撫媚,以至於讓她看起來像是個成精的牡丹花,還是很豔俗的那種,香噴噴的劣質水分的味道,有些嗆人。


    王采芪大大方方的走在大街上,四周的百姓躲開她三尺不敢靠近。


    血紅大口和那眼角的一點血紅朱砂痣,不知為何,配上她桃紅色的大眼珠子,總有些嚇人的感覺。


    女人鄙夷,男人們也厭惡,這一看就是哪個花樓最低等的姑娘。


    那矯揉做作的模樣,有種讓人不忍直視的醜。


    走到街口,突然看到一隊禁軍護衛著兩個太監,望府尹衙門去了。


    王采芪頓了頓,走到一間茶樓,聽裏麵的各種消息。


    好在京師百姓大多圓滑,無論是花樓姑娘還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低賤職業,他們都不會拒絕,雖然小二詫異看了她幾眼,但還是微笑著給她添茶。


    “小道消息,聽說太子發話保下王家不死,王家卻不得不被驅逐出京了!”


    “王家六姑娘呢?”


    “皇上仁慈,令其暫居京師,等候與二王爺完婚!”


    “那王家豈不是完了?”


    “聽說明日一早,就要被遣走,發配邊疆,五百裏之外嘍!”


    “咦?怎麽這麽急?”


    “聽說王家握著太子的秘密,太子不想讓他在京師久呆,這才會如此!”


    王采芪心中腹誹,什麽太子的秘密,幾乎人人都知道,王家長年替太子作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送錢送人,什麽都送,簡直是最忠實的狗。


    知道的人不少,但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兒,若是拿出來說,就不同了。


    豈是,縱觀曆代皇朝皇子掙權,哪個皇子沒有幾個心腹啊。


    隻是現在皇上寵幸太子,心知肚明的幫助太子挽留名聲罷了,畢竟是未來的一國之君,總不能讓他的爭位之路上滿是百姓謾罵吧。


    王采芪搖頭,一想到自己努力了一個月,還是沒有徹底斬草除根。


    不過這樣也好,流放之後的王家,似乎比死了更難熬。


    雖然明白,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爽,於是她要了幾瓶酒,狠狠的灌起來。


    飲酒如飲水,毫無滋味。


    再等一天,再等一天我就自由了。


    突然有種輕鬆的感覺,仿佛心也沒之前凝重了,心中的那個人,麵對如此結局,是否心滿意足了呢,快些離開吧。


    深夜風冷,王采芪一個人東倒西歪的走在長長的街巷裏,安靜,清冷,冰寒。


    白日熱鬧的街巷,此時隻剩四處逃竄老鼠和蟑螂。


    站在一處十字口,王采芪左右看看,發現,前後左右,竟然沒有可以稱為家的地方。


    前世至少還有組織巢穴,雖然冰冷無情,卻還算是有容身之處,而現在。


    自己何時成了過街老鼠了。


    王采芪無奈長歎,隨意選一個方向,漫無目的走這。


    看到一顆合歡樹,她想了想,爬了上去。


    合歡好睡眠,她喜歡合歡花的味道。


    月光下,一樹合歡,一襲玫紅,一張熟睡的甜美睡顏。


    恍惚間,王采芪睜開眼睛,就著隨風飄渺的粉色鳳冠般的合歡花,清冷的月光如水,洗滌世間一切。


    從樹枝上坐起身來,她驚訝的看到自己對麵,有一個一摸一樣的自己。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王采芪的臉,稚嫩,青澀,柔弱,感激。


    “用你們那邊的話說,你把一張好牌打的稀爛!最終淪落到這種地步,替你不值!”溫和的笑臉有些透明,“王采芪”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帶著好笑。


    黃芪詫異,上下打量著她,還是個小女孩兒,瘦小,可愛,可憐。


    “你……你複活了?還是我從你身體裏出來了!”王采芪有些不確定,於是她從袖子裏掏出一麵小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看了看,頓時驚呆了。


    前世的容貌,赫然出現在鏡子裏。


    長發馬尾辮,鵝蛋臉,中等偏上的容貌,幹淨,淩厲。


    目光下移,王采芪看到自己的身材,不同於少女特有的單薄,她的身材風韻多姿,有著成年女人的豐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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