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你還有我,我一直都在!”


    李玉辰仿佛看出厲冰茹心底的不安,更加心疼的將厲冰茹在懷裏擁緊。


    “丫頭,你放心,邵海輝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傾其所有也不會讓他有事!


    李玉辰輕撫著厲冰茹的肩膀,一遍又一遍極具耐心和溫柔。


    玉盤似的月亮,高傲而清冷地貼著悠遠的藍天,隻有細絲般的浮雲給它織出憂鬱的皺紋。


    朦朧的月光清淺溫柔,如一幕無縫的白紗輕盈的鋪滿整個邵府,並無限延伸……


    厲冰茹和李玉辰坐在邵府睦寧堂的屋頂,淺淡的月光溫柔的籠在兩人身上,格外的靜謐。


    “小辰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邵海輝的關係嗎?”


    “丫頭!”李玉辰攬入著厲冰茹的肩膀,讓小丫頭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些都不重要了。”


    “可是我想說!”


    厲冰茹這一刻,忽然很想很想找人說說邵海輝,說說自己和邵海輝的那些過往。


    “那我聽著。”李玉辰聲色淡淡,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他是很想知道小丫頭和邵海輝的關係,他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甚至邵海輝時不時表現出來的對小丫頭的占有欲,都讓他心裏有一種深深的不安。


    還有小丫頭不經意表現出來的對邵海輝的親昵也讓他心裏澀澀的不舒服。


    然而,他又清楚的知道,小丫頭對邵海輝並無男女之情,是以才會放任兩人。


    但這不代表,他對他們之間完全沒有好奇心。


    也許弄清楚小丫頭和邵海輝之間的關係,他才能知道該如何看待小丫頭和邵海輝之間的感情。


    月色迷蒙,群星寂寥,最是適合講故事。


    “說到我和邵海輝的關係,不得不提的是我的身世。我隨母姓,我媽媽厲書敏是那個城鎮上非常有名氣的汽車零配件製造廠家——厲家的女兒。


    我沒有父親,從小就沒有。我的媽媽不是不是離異,不是喪偶,而是莫名其妙的就有了我——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媽媽是如何懷的孕,更沒有人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厲冰茹想起曾經年少的經曆,還是忍不住晦澀難過。


    她那個時候接收到最多的就是周圍人的白眼和鄙夷。


    “瞧,她就是那個狐狸精厲書敏的女兒……”


    “喲,就是那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種啊……”


    “厲家怎麽會有厲書敏這種不要臉皮的女兒?未婚先孕,還不知道男人是誰,真是丟盡我們女人的臉……”


    有些話的聽著聽著就習慣了,比如眾人對她的鄙視,


    然,有些話是越聽越憤怒的,比如旁人對她母親的辱罵;


    厲書敏在懷厲冰茹之前是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的,是那個城鎮上有名的青年才俊。


    厲書敏懷了厲冰茹之後,堅持和青梅竹馬分手,一個人千辛萬苦的生下厲冰茹。


    青梅竹馬傷心惱怒,一氣之下就娶了厲書敏最要好的閨蜜。


    “所謂防火防盜防閨蜜,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厲冰茹嘲諷一笑,“那個男人對我母親並不死心,時不時的過來騷擾我母親,即使後來有了我……”


    “後來那個閨蜜發現了那個男子常常來找我母親,就怨恨上了我的母親!”厲冰茹說著,眼淚猝然滑落,“可我母親究竟做錯了什麽?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愛上了一個不能言說的人……”


    “丫頭!”


    李玉辰默默的將厲冰茹擁緊在懷,任那滾熱的淚滴灑在他的胸膛,灼傷他的心髒。


    “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厲冰茹搖頭,聲音透著暗夜的蒼涼,“我問過母親一次,母親還沒說話就紅了眼睛……我那是第一次看見母親哭……”


    “母親很要強,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強大的給我溫柔母愛的同親,也能像父親一樣強大的保護著我……”


    “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衝過關於父親的問題,父親成了我心底最大的秘密。”


    厲冰茹無論如何也忘不了那些踽踽獨行的日子——母親為了上班掙錢,將她放在寄宿學校,學校裏有個小霸王,明明比她還要小的年齡,卻生的高大威猛,孔武有力!


    “那個小霸王是那個男人的兒子。受父母的影響從小就對我母親和我懷恨在心,


    “丫頭,你不必對我防備!”李玉辰心疼的擁緊了厲冰茹瘦小到顫抖的身子,“我知道你們那裏稱唿母親為媽媽!”


    繼母容不下厲書敏,同樣的,厲書敏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容不下厲書敏,直到這個妹妹生下了孩子,更容不下厲書敏和珠女兒——厲冰茹。


    從小到大,聽的最多的就是:


    “從我有記憶開始,生活中到處都充滿了小姨的輕蔑和白眼,後來小姨生下了兒子,生的高大威猛,明明什麽都比我和媽媽好,偏偏不讓我和媽媽好過。”


    那個人仗著家裏有錢,時常攔在我上學放學的路上,


    媽媽要上班要掙錢,還要承受比家人的鄙夷,小姨的嘲諷,舊男友的糾纏報複。


    厲冰茹被欺負都一個人默默承受,不想讓媽媽再多操心。


    有一天集結著一幫小男孩對厲冰茹拳打腳踢扒衣服,厲冰茹雖然拿一塊磚頭將一眾半大的小孩都給嚇跑了。


    可自己也被嚇的躲在牆角裏哭的渾身發顫。


    那一年,她才七歲,所能承受的極其有限。


    那一天,邵海輝放學,被那斷斷續續的哭泣所牽引。


    “咦,你怎麽啦?”


    厲冰茹聞聲抬頭,看到一個穿著純白休閑運動裝的小天使踩著陽光,頭頂光環,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潔淨的小臉上洋溢的是溫暖和驚訝。


    厲冰茹頓時窘迫的臉一紅,狠狠抹去臉頰上的淚,倔強的昂起頭。


    “我才沒哭!:”


    “撲哧!”男孩忍不住嗤笑,“我又沒說你哭!”


    厲冰茹頓時惱紅了臉,想反駁,又心虛的無言以對。隻能目瞪口呆的任由他一點一點的靠近。


    “有人欺負你?”


    邵海輝挑眉,斜眼睨著厲冰茹手裏還抓著的磚頭。


    “沒有!”厲冰茹連忙將磚頭扔掉,習慣性的不在人前示弱。


    “鬼丫頭!”邵海輝修長的胳膊揉了揉 厲冰茹的發頂。


    厲冰茹不甘示弱的瞪著眼睛,側頭躲開邵海輝的觸碰。


    那時剛剛入春,滿樹桃花盛開,連成一片花海,微風一吹,輕輕搖擺,猶如九天仙女盈盈起舞。他站在我麵前,笑得無比絢爛,無比溫暖,一襲潔白如雪,我仿佛覺得他就要張開翅膀,輕輕飛舞。


    那一片桃粉花海似乎隻為了為他陪襯而存在。


    那時候的邵海輝不過十五歲,是個溫潤的芊芊學子模樣,他看著人的時候,眼睛晶亮晶亮的,仿佛黑夜裏閃耀著的夜明珠,嘴角掛著燦爛溫暖的笑容。


    他是除了厲書敏外,第他是第一個對我笑的人,而且笑的如此燦爛,如此溫暖。


    他是第一個對我溫柔的人,溫柔的話語,溫柔的笑容,刹時趕走了我心裏所有的悲涼。


    他是第一個哄我開心的人,他說:“叫哥哥,哥哥陪你看桃花!”


    最後,他輕輕牽起我的手,如握著一塊稀世之珍般小心翼翼,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叫哥哥,哥哥領你迴家,要不然就把你丟在這兒,讓小貓小狗叼了去!”


    在小霸王再一次將厲冰茹攔助欺的時候,是邵海輝挺身上出,十三歲的個頭,再怎麽也比小霸王六七歲的身子骨強硬。


    後來,小霸王不知從哪找來幾個小混混,將邵海輝堵在學校門口,往死裏一頓狠揍。


    邵海輝是那種看著溫順,實際上骨子裏桀驁難馴的人,瞅著機會將小霸王一頓猛揍,直揍的小霸王每每見了邵海輝都腿腳發軟。


    小霸王有個混混舅舅,天天洶酒鬥毆,不務正業,聽說自己的外甥被欺負,忙聚集了一幹子兄弟,直打的邵海輝鼻青臉腫,左臂骨折。


    這麽大的問題不可能不驚動家長。


    邵海輝的爸爸邵楚恆當天就找到學校。一問之下,才知道邵海輝是為了給厲冰茹出氣,得罪了當地的地頭蛇小混混,對邵海輝一番義正言辭的教育之後,找到厲冰茹的媽媽厲書敏,希望了解事情的根源,永除後患。


    厲書敏這時候,才知道女兒因為自己的原因在家之外受了多少的委屈和欺負。


    找到妹妹家裏,爭執理論,邵楚恆在邵海輝的要求下也來到邵家,畢竟兒子是受傷害的一方。


    邵楚恆從事房地產生意,早年喪妻,可謂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將邵海輝拉扯長大,


    邵楚恆自己拉扯孩子不容易,也更加的心疼厲書敏獨自帶孩子的艱辛。再加上兩個孩子相處融洽,兩家四口人常常相約一起聚餐,旅行。


    厲冰茹還記得,在一次爬山的旅行中,邵海輝牽著自己,邵楚恆牽著媽媽厲書敏,儼然和和美美的一家四口。


    厲冰茹第一次生出了對父親的期待。


    厲冰茹還記得當她當這些說給邵海輝聽的時候,邵海輝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樣高興,而是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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