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告訴我,你真正的主子是誰?”


    清冷的聲音有種凜寒的壓迫,就連厲冰茹都忍不住心頭一抖。


    “孫少爺饒命!”合蘭匍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奴婢的主子自然是二少夫人!”


    “這事不怪合蘭。”


    厲冰茹看出南宮宣明麵色不虞,連忙勸阻,不管合蘭是不是真心奉她為主子,連日來的照拂之情是不虛假的。


    “護主不力,這種奴才不要也罷!”


    “宣明……”


    不知是不是錯覺,厲冰茹恍惚在南宮宣明眼裏看到一絲陰鷙的狠厲。


    “合蘭自是奉我為主子!”


    南宮逸風憤然作色的闖進晴香閣,望見厲冰茹,臉色更加的冷酷無情。


    “披頭散發,成何體統?”


    “我……”厲冰茹有些委屈的咬著下唇,解釋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


    “二叔。”南宮宣明見南宮逸風發火,上前一步急急的想要解釋,“二嬸嬸……”


    “你才剛出悟思府,難道還想再進一次嗎?”


    南宮逸風厲聲打斷南宮宣明,怒氣衝天,“你當真不知道,你爹為什麽關你去悟思府嗎?你的悟思呢?”


    南宮宣明低下頭,默不作聲。


    “砅劍,送孫少爺迴去!”


    “是。”砅劍冷冽的應一聲,又朝南宮宣明拱禮,“孫少爺,請!”


    南宮宣明擔憂的望著厲冰茹。


    南宮逸風見此,憤然的臉色驟寒。


    厲冰茹哆嗦一下,縮著腦袋跑迴房間,心裏默念道:對不起啊宣明,你二叔多疑,我可不敢幫你了。


    南宮逸風隨後進房,順手關上房門。


    厲冰茹縮手縮腳的往南宮逸風旁邊蹭,思慮著怎麽開口解釋南宮宣明的事情。


    她這處畏畏縮縮的樣子,看在南宮逸風眼裏就是心虛。


    “為什麽要打紫汐?”


    啥?


    厲就茹驚訝的抬起頭,秀發分向兩邊攏去,紅腫的臉頰顯露無疑。


    南宮逸風看得眸光驟然一縮,但轉眼就想到顓孫紫汐白皙臉龐上的紅掌印,生生硬下心腸。


    “湘雪,我已經娶了你,負了紫汐,你為什麽還要淩辱她?”南宮逸風冷寒的眸子直逼著厲冰茹,“就是因為卜桑無意說了句我和紫汐青梅竹馬。你就恨不得卜桑去死?”


    “南宮逸風,你在說什麽?”厲冰茹半知半解,但她心裏肯定,南宮逸風是誤會什麽了?


    難道是顓孫紫汐跟他說了什麽?


    “說什麽?”南宮逸風朝厲冰茹欺近一步,冷寒的眸子裏是憤怒和厭惡,“就算你是真正的柳太尉之女,就憑你這副善妒狠辣的心腸又怎麽配做我南宮逸風的正妻?”


    “你就這麽看我?”厲冰茹難以置信的盯著南宮逸風,本就委屈的心裏更加的憋悶。


    “你喜歡她,你愧對她,所以有什麽事情你就不問青紅皂白的過來質問我?”


    “還需要問嗎?”南宮逸風怒不可遏,隻恨不得撕碎這個女人的倔強。


    為什麽不肯承認?隻要她肯承認,隻要她去給紫汐道歉,也許他就會原諒她了呀?


    “卜桑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紫汐被打了耳光,臉頰紅腫,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厲冰茹忽爾冷笑,“如果我說不是呢?”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南宮逸風氣憤的青筋直跳,“不是你難不成是紫汐自己打的不成?”


    “不相信我還問我做什麽?”厲冰茹大吼一聲,隻覺得心力交瘁,努力咽下眼裏的淚,“南宮逸風,我承認,卜桑……”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又狠狠打在厲冰茹的臉上。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紫汐?你可知她為我承受了多少?你可知道……”


    “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厲冰茹捂著臉,憤恨的瞪著南宮逸風,緊緊咬著發顫的嘴唇,直咬的滲出血絲,依然覺得心痛的要命。她仰著頭,憋迴眼裏的滾熱。再轉身向南宮逸風時,帶著一種嚼穿齦血的恨。


    “為了那個紫汐,你又一次打我?我也被她打了,你看不到嗎?南宮逸風,你不覺得你太偏心,太偏信了嗎?”


    “我……”


    南宮逸風動了動麻木發熱的手掌,望著厲冰茹咬緊牙關的隱忍,忽的心裏生出一種失重的無措。


    “湘雪……”


    南宮逸風朝厲冰茹伸出手去,厲冰茹看著伸出來的手,下意思的身子瑟縮著後退一步。南宮逸風見了,心尖一疼,連忙收迴手。


    “南宮逸風,我恨你,我不會再原諒你了!”


    厲冰茹終是忍不住哭喊,狠狠一把推開南宮逸風,飛快的向外跑去。


    “二少夫人!”


    合蘭和可巧守在門口,擔憂的緊跟著。


    “都別跟著我!”


    厲冰茹忽的嘶聲大喊,沙啞淒厲的聲音震得人心頭發顫。


    南宮逸風望著那決絕跑出去的身影,眼裏眸光幽暗不明。


    “合蘭!”


    合蘭惶惶跪立。


    “把今天的事情跟我說一遍。”


    天然已然朦朧。


    厲冰茹一邊哭一邊竭力奔跑,仿佛這樣就能夠讓心裏的憋悶委屈少一點。


    她猛然推開破落的房門,望著昏黑的房間半晌才恍惚明白過來自己在哪裏。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每次心情不好都忍不住來到這裏,但是昏黑幽閉的空間讓她陡然卸下所有的以防。


    “啊——”


    厲冰茹伏在地上,抱著一節粗糲的樹樁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要將心裏所有的委屈,寂寞,寄人籬下的彷徨,無助統統都哭喊出來。


    “丫頭……”


    李玉辰遠遠的就聽見那淒厲的讓人聞之心疼落淚的哭聲,待聽出是厲冰茹的聲音後,頓時身形一亂,急急往破落的房間奔去。


    唯有後麵跟著的蒙麵男子目瞪口呆,差點跌落了手中的劍。


    自家的主子何時這樣心神大亂過?


    李玉辰撲一推開門,就見厲冰茹披頭散發的坐臥在地上,懷裏抱著根粗壯的木樁正哭的悲痛欲絕,盈粉的紗裙上盡是灰塵汙漬,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開門的聲響驚動了厲冰茹,她抬頭望過來,粘濕的頭發掠開處,一張滿是晶瑩淚痕的臉紅腫的像染了血的饅頭。


    李玉辰頓覺心神一顫,兩步跨過去,端著那張觸目驚心的臉龐,一雙殺人於無形的手竟然顫抖的,不敢去撫一撫。


    “誰弄的?”


    “李玉辰——嗚——”


    厲冰茹看見李玉辰,就覺得像是無依的浮萍找到了主心骨,她丟下硌人的木樁,雙臂一張就將李玉辰緊緊擁在懷裏,淚流的更迴肆意。


    李玉辰就那樣蹲在那裏,一手執劍撐地,一手緊握成拳,僵硬著臉色和身形,任由厲冰茹眼淚鼻涕的胡亂塗抹在他華貴的衣服上。


    “李玉辰,我母親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嗚……她隻是愛錯了人……嗚嗚……”


    厲冰茹邊哭邊拍打著李玉辰厚實的背脊,眼裏的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


    顓孫紫汐之所以那樣說,大概就是因為她曾在南宮逸風麵前叫過“媽媽”,就被南宮逸風拿去討好佳人了,她不敢再在人前喊“媽媽”。


    “顓孫紫汐她什麽都不知道,她憑什麽置喙我母親……嗚……”


    李玉辰眉宇擰了擰,試探性的開口:“你母親……”


    “嗚啊……嗚嗚……”


    厲冰茹不理會李玉辰的問話,像是隻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裏。


    “我沒有……我沒有打過顓孫紫汐……嗚嗚……南宮逸風為什麽不相信我……”


    李玉辰抿了抿偏白的唇線,不再開口。


    “南宮逸風說天龍堡就是我的家……他說過要給我一個家的啊……嗚嗚……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


    “我想迴家……我好想邵海輝……邵海輝帶我迴家……”


    邵海輝這個名字讓李玉辰心裏泛起異樣的酸澀,他沉了沉眸子,一把拉開厲冰茹,帶著幾分煩燥。


    “哭夠了沒有?”


    厲冰茹一噎,在李玉辰錚錚目光的注視下,極力忍住了哭聲,但仍止不住一抽一抽的哽咽。


    李玉辰心疼的眸光驟然一縮,那張紅腫的臉麵經過淚水的浸染更加的詭異妖豔,紅唇緊咬,似在極力抑製著哭泣,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如小獸亂撞一般直撞向他的心底。


    李玉辰沉沉的歎一口濁氣,抬頭指腹輕觸,看到厲冰茹似疼痛的身子一顫,又僵硬著手指,大氣不敢出。


    “丫頭,你記住,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李玉辰,你有沒有良心?”厲冰茹瞪著一雙水眸,咬牙切齒的怒喝,好不容易抑製住的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我在南宮逸風那兒受了天大的委屈,過來哭一下也不行嗎?”


    “然後呢?”李玉辰涼薄的挑了挑唇,“傷害你的人繼續傷害?你所受的苦繼續受著?”


    厲冰茹頓時語噎。


    李玉辰又道:“沒有人能夠護著你,你所能依賴的隻有你自己,隻有你自己夠強大,才不會讓別人任意欺淩。”


    “李玉辰你可真無情。”


    厲冰茹恨恨的瞪一眼李玉辰,雖是嗔怪李玉辰,卻是再也哭不出來了。


    “南宮逸風倒是很有情。”李玉辰嘲諷道。


    “有情還似無情。”厲冰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李玉辰一愣,即而邪魅的勾起唇角。


    “可算還有些腦子。”


    厲冰茹沉默,兩手死死的揪著衣角。


    作者有話說:


    此文也寫了十幾萬字了,算是有了正式的開頭,然而陌陌心裏一點也沒有底,每天的點擊飛飛的上漲,卻沒有多少收藏和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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