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聽到這以後,也有點難以置信的感覺,這怎麽和演電視一樣,不過這劇情未免也太曲折離奇了一點,他脫口問道:“既然是真的懷孕了,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呢?”


    “林之泉的!”曹然果斷地迴答道。


    “哥,你可不要忽悠我呀,這時候,林之泉恐怕還不知道有唐怡這樣一個人物存在,怎麽可能和她有孩子呢!”朱立誠認真地說道。


    “嘿嘿,這個問題,大家都知道,但問題的關鍵是人家雙方都承認了啊!這不,後來還大肆操辦了婚事,雖然當時唐怡的年齡尚小,但雙方屬於奉子成婚,也算是特事特辦吧!”曹仁笑著說道。


    “那……這……孩子……”朱立誠聽了這話以後,不知該說什麽好了,這事真是太荒唐了,別人還罷了,林之泉怎麽可能甘心做這樣的選擇呢。


    “你問孩子呀?”曹仁笑嗬嗬地說道,“孩子後來生下了呀,一個漂亮的小女孩,不過很少有人看見過。據說,唐允成為了怕他那不爭氣的女兒把孩子給教壞了,很小的時候,就把她帶到應天來了,現在應該上三、四年級了。”


    朱立誠聽到這以後,終於有點明白剛才曹仁說的所謂交易的意思了,這樣說來,倒確實很有可能。當年林之泉可以說是,咽下了作為一個男人所能承受的最大的屈辱,那麽,在此後的日子裏,以此換得一些其他的東西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兩人舉起酒杯走了一個以後,朱立誠說道:“曹哥,我明白你剛才說的那話的意思了,不過這樣看來,林之泉也確實不容易。”朱立誠說這話的時候,腦海裏浮現出是,當年兩人一起調出涇都縣城時的情景。


    雖然當時兩人的級別才是科級,但也算是外放了,理應高興才是,而兩人的臉上都沒有出現應有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憂心忡忡之感。


    朱立誠的憂慮顯而易見,因為當年李賀天在田塘鎮一手遮天,縣裏又有蘇運傑的支持,所以作為一個外來者,朱立誠要想打開一番局麵,是非常的不容易。


    林之泉的情況卻不一樣,他之所以去徐城,就是因為那兒有人罩著,按說應該很是開心才對,可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原來裏麵還有這樣一個故事,這就難怪了。


    曹仁聽了朱立誠的話後,接著說道:“老弟,你是有所不知,你這個同鄉還真是有點道行。結婚以後,他的那個老婆繼續在外麵胡天海地,他卻對此不聞不問,一心隻幹一件事情,猜猜他在忙什麽?”


    “嗬嗬,曹哥,你也太小瞧我了,這還要說,巴結他的老丈人唄,要不,估計我們也不會在這個培訓班上看見他吧!”朱立誠笑著說道。


    “老弟,行呀,邏輯思維能力不錯呀!”曹仁開心地一拍朱立誠的肩膀。


    朱立誠聽了他這似是而非的誇讚以後,狂汗不已。


    曹仁卻不管朱立誠的表現,繼續說道:“這個林之泉真是不簡單,綠帽子滿天飛,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對待嶽父、嶽母,簡直比親兒子還親。唐允成每次提到他的時候,都讚不絕口,甚至不止一次地說過,女兒可有可無,但是女婿卻是一定要要的。”


    “哈哈哈……”兩人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然後端起酒杯互撞了一下以後,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以後,曹仁猛地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對朱立誠說道:“林之泉後來到白下區做副區長以後,搭上了一個婦聯的,那女的好像還沒有結婚,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下次迴去的時候,幫你留心一下。這事他做得很隱蔽,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估計主要是怕唐家人知道,尤其是他那老丈人。不管他女兒在外麵搞成什麽樣子,他一定不希望聽到他的好女婿有什麽不尊重他們唐家的行為,那樣的話,可就等於在打他的臉了。”


    朱立誠聽後,連忙說道:“謝謝曹哥費心了,我知道一個大概情況就行了,他和哪個女人上床,我就不關心了,嗬嗬!”


    曹仁聽後點了點頭,他心裏也清楚,朱立誠主要想知道的就是林之泉的背景,其他的,確實不是他所關心的,不過他卻打定了主意,迴去以後一定幫著仔細打聽一番。


    從朱立誠對林之泉的關注中,不難看出,兩人之間一定不對付,否則的話,這位不會對那家夥那麽上心。都說真正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顯然朱、林兩人不是朋友,否則的話,朱立誠不會對林之泉的情況一無所知,那剩下的隻有另一種可能了。


    對於他來說,朱立誠是朋友,林之泉是路人甲,那麽他該幫助誰,那是不言自明的事情,況且朱立誠還是他非常看重的朋友,這其中的原因除了性格相投以外,和他那強大的背景也不無關係。


    想到這以後,他開口說道:“還有一個事情,你可能也不知道,黨校的唐浩成是唐允成的堂兄弟,也就是林之泉的叔丈人。”


    朱立誠聽了這話以後,立即想起了談昕安排給他的那間宿舍,看來他當初猜想的確實沒錯,她本來一定是想把那間單人宿舍給林之泉的,結果誤打誤撞卻給了自己。想明白這個問題以後,朱立誠感慨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我說嘛!


    “你說什麽?”曹仁奇怪地問道。


    朱立誠立即意識到說漏了嘴了,隻好扯了一些閑話遮掩了過去。


    告別了曹仁以後,朱立誠駕車往家駛去,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有關林之泉的問題。以後還真得多防著點這小子,他連那樣的屈辱都能受得下去,可見這貨的心機有多麽深,再加上之前兩人之間就有宿怨,所以一定要多留意他,不要一不小心和當年一樣,著了他的道。


    接下來的幾天裏,朱立誠一如既往地上課、學習,雖然也有偶爾打盹的情況,但總體上學習還算認真。


    林之泉卻成了培訓班裏的另類,這幾天在學校露麵的時間少得很,其他時間幾乎都沒見到他人。王剛雖然一再強調出勤以及有病有事請假,但也隻是嘴上說說,並沒有人當真,尤其到了下午,有時候能少掉三分之一左右的人。


    五人小團體由於每天中午都聚在一起吃飯,所以出勤率還是比較高的,相對而言,管方晉和蔣長河的態度略差,翹了幾次課。至於說他們去幹了什麽,外人就無從知曉了。


    周五早晨第二節課的時候,朱立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沈衛華的電話。上課的時候,朱立誠自然不方便接聽,摁掉以後,立即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我正在上課,一會給你迴電話。過了一、兩分鍾,沈衛華的短信迴了過來,知道,我迴應天了。


    等到下課以後,朱立誠連忙走出教室去迴沈衛華的電話。他一下飛機就給朱立誠打了電話,現在正在迴綠農集團的路上,朱立誠聽後很開心。兩人聊了兩句以後,沈衛華就說晚上請朱立誠吃飯,問是不是有時間。


    朱立誠說應該沒有什麽事情,要是有的話,他也盡量安排。沈衛華說,下午的時候再給他電話,確定時間和地點。朱立誠想了一下說道,還是我給你打電話吧,我這上課呢,有時候接聽起來可能不太方便。沈衛華說道,也好。


    掛斷電話以後,朱立誠想著晚上吃飯的時候,要和沈衛華提一下上次報紙上那張照片的事情。雖然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如果不作處理的話,總覺得有點什麽事情堵在心裏,想起來就怪不舒服的。


    中午,五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齊雲提出來晚上是不是聚一聚,這是他們來參加培訓的第一個周末。


    眾人聽後,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由於是周末,大家可能都有點事情。朱立誠就知道曹仁準備迴徐城呢,他還說一定幫著好好打聽一下林之泉的相關情況。朱立誠立即笑著說道:“齊哥,我看改天吧,幾位大哥都思家心切,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聚在一起的時間反正多。”


    “暈,我咋把這一茬給忘了,俺媳婦去東方市參加培訓了,也是半年,嘿嘿,諸位不好意思呀。我把你們當成和我一樣,也做和尚了。”齊雲不好意思地說道。


    “齊哥,這麽說你不準備迴去呀?”朱立誠問道。


    齊雲想了一下說道:“不迴去了,剛來沒幾天,孩子有父母照料,迴家也是孤家寡人,再說還要坐那麽長時間的車。”


    “哦,那正好,我晚上有個朋友請吃飯,要不一起過去坐坐。”朱立誠向齊雲發出了邀請。


    齊雲聽後,連忙說道:“那正好,我正愁沒地方蹭飯呢,嘿嘿!”


    其他三人聽了兩人的對話,麵麵相覷,想不到朱立誠晚上竟然會帶著齊雲一起去應酬,他們都有一絲後悔之意,心想,早知道我也說不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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