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空間之中響起了一聲李澤道聽不到的極度詫異之聲。


    李澤道大聲喊道道:“梅兒姐姐,靈兒姐姐,我給你們彈一首曲子。”


    “嗯?”


    聽到這仿若悶雷的唿喊聲,東皇梅兒跟東皇靈兒那即將炸裂的情緒突然間穩定了下,稍微迴過神來一些。


    此時李澤道已然盤腿坐下,在他麵前則擺放有一張古琴。


    不過醞釀了片刻情緒,李澤道已然進入了某種微妙的狀態,他那手指在那古琴弦上撥彈了起來。


    一瞬間,仿若天籟的音符從李澤道的指間蕩漾開來,隨即仙音源源不斷,瞬間籠罩了整個空間,遠遠的傳播了出去。


    這是梵音仙子的《靜心咒》。


    論對《靜心咒》的了解,李澤道可以說已經不遜色梵音仙子多少,更別說李澤道的彈奏水準就連梵音仙子也表示驚歎,認為他在音律一道有著無人匹敵的地位。


    因此雖說此曲並非用仙琴彈出,但是卻也具備讓人心神平靜之效。


    果然,這音符一下子就擊中了東皇靈兒以及東皇梅兒的靈魂深處,一下子就驅散了她們內心的恐懼以及絕望,使得她們一下子就處於了絕對空白的狀態,任何情緒都沒有了。


    隻有平靜,仿若進入深度睡眠一般。


    “咦?”


    空間之中再次響起了一聲李澤道聽不到的詫異之聲。


    在曼妙音符的洗禮之下,原本死死的籠罩著這片空間的那種讓人絕望的危險也逐漸變淡,那原本凝滯在那裏的雪花仿若大夢初醒一般,繼續飄落。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這片空間裏,此時這空間已然成為潔白寧靜的世界,隻有雪花在靜靜飄落,再無半點危險的氣息。


    李澤道站起身來,感受著周圍的那種寧靜,如釋重負暗鬆了口氣。


    既然對方將危險的氣息盡數收斂,這就意味著自己方才所彈奏的它很喜歡,所以他們暫時安全了。


    之後繼續彈琴,說不定可以逃過這一劫。


    又小半柱香時間過去,東皇靈兒跟東皇梅兒仿若美夢初醒一般,情緒完全從絕妙的音符之中清醒過來。


    她們一邊感受著那原本冰冷刺骨但是現在已然變得輕盈的身軀一邊看向李澤道,眼神已然變了,有著濃鬱的震驚以及疑惑,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小塵,你所彈的是藥域梵音宮那位梵音仙子的《靜心咒》?”東皇靈兒艱難開口。


    曾經她路過藥域,有幸聽到梵音仙子的《靜心咒》,一下子心馳神醉,沉溺於其中,無法自拔。


    之後她還以東皇山莊核心子弟的名義前往梵音穀拜訪梵音仙子,一則打算更近距離聆聽梵音仙子的仙音,二則想一睹梵音仙子的尊榮。


    她想知道能夠彈奏出此等仙音的是怎樣一位天人。


    遺憾的是,梵音仙子不輕易見人。


    她連藥域府府主都不見,更別說是她了。


    讓東皇靈兒萬分震驚的是,方才東皇小塵所彈奏的跟她之前所聽的那《靜心咒》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同樣讓她心神皆醉,一下子就驅散了她內心的恐懼以及絕望,隻剩下平靜。


    她完全想不明白,東皇小塵這個向來被視為窩囊廢的廢物何時學會了彈奏這曲《靜心咒》,甚至還能達到如此高超的水準。


    難道一直以來他都在扮豬吃老虎?窩囊廢是他可以製造出來的一種假象,其目的便是為了來個一鳴驚人?


    李澤道站起身來,將古箏塞迴魂戒裏,說道:“的確是梵音仙子的《靜心咒》。”


    “方才你們即將承受不住那道恐怖氣息所帶來的壓迫感,因此彈奏此曲,幸好有用。”李澤道慶幸道。


    他之所以彈奏《靜心咒》,本意是為了將東皇靈兒個東皇梅兒從那種絕對的恐懼之中稍微拉出來一下。


    讓他驚喜萬分的是,此曲還取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濃鬱的危險竟然也消散得無影無蹤,可想而知那侵襲而來的兇獸也被他的琴聲所感染了,於是盡數將所散發出的壓迫感盡數收斂。


    李澤道身體微微顫抖了下,深感寒冷。


    不是因為恐懼而冷,而是因為所處的位置太高了,所以寒冷,高處不勝寒啊。


    李澤道毫不吝嗇的讚美自己來了,一曲便淨化了兇獸那恐怖恐怖至極的殺氣,除了本公子,還有誰能夠做到?


    東皇梅兒看著李澤道的眼神就如同見了鬼似的,此時腦海腦海劇烈的轟鳴著,心裏掀著滔天狂浪,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什麽時候學會的?你去過藥域?你見過梵音仙子?”


    這不是一個公認的窩囊廢嗎?為何一下子變得如此的強大?竟然連梵音宮梵音仙子的《靜心咒》也會彈奏?


    會彈奏也沒什麽,關鍵他所彈奏的跟梵音仙子所彈奏的一般,擁有平息人心之效,這就很可怕了。


    李澤道就想跟她說梵音仙子屢次三番懇請本公子留在梵音宮當副宮主,甚至若非她自持身份的話,怕是要跪下去拜本公子為師了。


    還有那在蒼穹榜上留下名字的音癡流水公子,為了得到本公子的指點,心甘情願當本公子的護衛。


    哦,對了,還有之前那個殺入你們東皇境的那落花小姐,更是因為本公子一首笛曲而深深的迷戀上了本公子。


    正是為了本公子,落花小姐這才闖入東皇境殺東皇聖君來了。


    算了,不刺激你們了。


    “哦,我之前不是離開家族一段時日嗎?就是去的藥域,在那藥域聽到此曲,一打聽才知道這竟是梵音宮梵音仙子所彈奏的《靜心咒》,於是便尋找一把琴開始自學,彈著彈著也就會了。”李澤道擺了擺手,一副這沒什麽的樣子。


    “……”


    東皇靈兒跟東皇梅兒看著李澤道的眼神仿若見了鬼似的,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


    什麽叫彈著彈著也就會了?梵音仙子的《靜心咒》是如此輕易便能夠學會的?


    若他沒撒謊,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在音律一道有著極其可怕的天賦?這樣的人又怎會是一個窩囊廢?


    李澤道有些茫然的問道:“這很難學嗎?”


    東皇靈兒跟東皇梅兒的嬌軀皆劇烈一頓,有了一種想活活打死這個明顯就是在裝逼的家夥的衝動。


    “危險仍在。”李澤道話鋒一轉。


    東皇靈兒跟東皇梅兒那尚未完全落下的心,猛地提了起來,身體再次緊繃成一團,眸子裏瞬間流露出濃鬱的驚悚。


    李澤道感受了一番周圍的動靜,卻是並未發現任何兇獸的蹤跡,卻是就連被窺探的感覺也沒有,也不知道方才襲來的那兇獸已經離開了還是依舊在靜靜的看著他們,隻不過這兇獸著實太強大了或者說他太弱了,因此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見東皇靈兒跟東皇梅兒如此恐懼,出聲安慰道:“兩位姐姐無需如此害怕,那兇獸若是想殺了咱們,咱們早就魂飛魄散了,因此害怕是多餘的,況且看著樣子,這兇獸似乎很喜歡看著咱們恐懼的樣子的。”


    東皇靈兒跟東皇梅兒微楞,一想也是。


    這兇獸壓根就不會因為她們害怕了便放過她們,而且從方才所發生的事情來看,那兇獸也似乎真的喜歡欣賞它那獵物被嚇得想自殺的樣子。


    當下兩人心皆稍微寬了些。


    然後,東皇梅兒心生一種被往死裏侮辱的感覺。


    她堂堂歸一境下品強者,竟然被一個區區大道境的窩囊廢安慰說不用害怕,這真是恥辱啊。


    她眸子死死的盯著李澤道,咬牙切齒問:“你竟然不害怕?你怎麽可能不害怕?你憑什麽不害怕?”


    在那種恐怖危險的籠罩之下,她的情緒幾乎就要崩潰了,幾乎就要拔劍殺了自己,但是這個窩囊廢竟然還能從容的彈奏《靜心咒》暫時化解危機?


    他的修為比她們弱不少,不應該直接被嚇得魂都沒了才是嗎?


    李澤道尚未迴答,一道仿若泉水叮咚,悅耳至極的聲音仿若那正飄然而落的雪花,輕輕的飄了下來。


    “是啊,你為什麽不害怕?你怎麽可能不害怕?你難道不怕死?”


    這聲音一落下,東皇靈兒跟東皇梅兒麵色微變,身體猛地緊繃抬頭看去。


    上方依舊彌漫著濃鬱的白霧,隻有雪花不斷穿過那濃鬱白霧飄然落下,再無他物。


    李澤道同樣抬頭,看向那白色濃霧,眼神無所畏懼,卻是故作可憐兮兮的說道:“這個我其實很怕死,我比誰都怕死,所以請你不要殺我好不好?”


    “……”


    東皇靈兒跟東皇梅兒的嬌軀皆微微震了下,看向李澤道,眼神又變了。


    這個家夥竟然竟然敢用此等態度迴應此等恐怖的兇獸?他當真不拍死?亦或者他篤定這兇獸不會殺了他?


    動聽至極的聲音輕飄飄的飄落下來:“不殺你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


    李澤道反問:“殺了我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沒等對方迴應,李澤道給出了答案:“沒有什麽好處。”


    “的確沒有什麽好處。”


    那動聽的聲音跟著那雪花,繼續飄落下來。


    “我喜歡看獵物驚慌失措的樣子,喜歡看獵物求饒樣子,我還喜歡殺了身陷絕對恐懼之中的獵物,現在你已經不害怕了,所以殺了你的確沒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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