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夢沒迴應,她那猩紅且冰冷的眼神跟看死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李澤道早就不知道死幾萬次了。


    李澤道有些鬱悶:“什麽?不喝?天夢姐姐,實話跟你說,若非咱們關係如此的鐵,我還真舍不得分一點給你。”


    天夢依舊沒迴應。


    過度嘔吐,過度惡心的緣故,她身體虛弱得異常厲害,她都覺得自己要魂飛魄散了。


    “真不喝?算了,我自己喝。”


    李澤道相當慶幸這個女人不喝貓屎咖啡,她若真要喝的話,自己真該心疼死了。


    輕輕吹散那熱氣,貪婪的嗅著那濃鬱香醇的味道,在喝一口,李澤道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飄飄然起來,似乎靈魂都得到這咖啡的洗滌淨化了,得到升華了。


    他從來都沒想過說,有這麽一天,他對咖啡會如此的情有獨鍾,會覺得咖啡這麽好喝。


    要知道,一開始他也覺得貓屎咖啡相當的惡心,覺得那不是人喝的玩意兒。


    天夢眸子死死的盯著李澤道,惡聲惡氣開口:“我喝!那一壺我都要!”


    她實在不想在看到李澤道那一副享受至極的樣子了,所以她決定將那些所謂的貌似咖啡全部倒進自己的肚子裏!


    與其讓小道子在那邊得意死,享受死,不如讓自己惡心死!


    李澤道一副你想得美的表情:“那可不行,看在咱們倆之間那種交情的份上,最多隻能給你喝一口。”


    “小道子……”


    天夢憤怒至極的吼聲響徹了整個無名洞,似乎還震裂了那虛無的空間,使得整個無名洞都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甚至,瘦弱的靈狸都被這怒吼聲給震暈了。


    李澤道在這種充滿殺氣的吼聲中,走出無名洞,翹著二郎腿看著那星空,美美的品嚐著咖啡,感慨著生活的美好。


    接下來十數日,李澤道每天除了深入不周山脈采摘新鮮的咖啡果喂食麝香貓,就是躲在洞裏或是品嚐咖啡,或是製造更多的樂器。


    笛子,洞簫,架子鼓什麽的通通齊全了。


    其中架子鼓的鼓麵是用某種獸類的獸皮製作的,擊打時那聲音著實讓李澤道無比的感動。


    李澤道還想製造一架鋼琴,想了想,似乎沒那個能力,也就欣然放棄了。


    各種樂器製作出來之後,便一一表演給唯一的聽眾天夢聽。


    李澤道打算跟這個女人打持久戰!


    沒有肉體,推倒這七彩圍牆迴到凡域,也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他們都是強大的魂魄之體,連一般靈神境強者靠近他們,身體都哆嗦異常,幾乎都要魂飛魄散了,更別說凡域那些真正意義上的凡人了。


    更別說,魂魄體壓根就沒辦法暴露在陽光之下。


    所以,也就沒辦法融入凡域的生活中去,沒辦法讓天夢感受到凡域生活的多姿多彩。


    李澤道想一點一點的在這個女人灌輸凡域的種種新鮮好玩的事物,讓她一點一點的產生興趣,最終產生期盼。


    天夢自然清楚李澤道的用心險惡,所以她相當煩躁。


    但是她的修為被那該死的手徹底的束縛住,壓根就沒辦法捂住自己的耳朵,沒辦法將這個該死的無恥之徒活活打死。


    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小道子所製造出的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發出的聲音的確很動聽,他哼唱的那些所謂的歌曲,也很好聽。


    有時候聽著聽著,天夢竟然開始享受起來,甚至忍不住就想搖擺自己的身體,然後她就更憤怒了。


    她驚恐的發現,她受小道子的影響越來越大,甚至有時心生想去凡域看看的想法。


    麝香貓不辜負李澤道所望,每天都拉會拉出一定數量的貓屎,雖說不多,但是卻也足夠讓李澤道美美的享受一頓了。


    李澤道每次喝到最後一口的時候,都不是將其吞咽進去,而是直接堵住天夢的嘴。


    天夢由最開始的震驚惡心反抗,到之後的冷漠或者說仇恨的積累,到最後,竟然心生一絲期待了。


    她期待小道子那含滿貓屎咖啡的嘴巴,趕緊粗暴的堵住自己的嘴。


    然後,她的憤怒又強烈了幾分,恨不得立即跟李澤道同歸於盡!


    又一次將嘴裏的咖啡喂入天夢的嘴裏之後,李澤道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隨即一屁股在天夢跟前坐了下來。


    李澤道看著遠處那灑入一縷陽光的無名洞洞口,心想這種時候要是有香煙就好了。


    香煙不能消除他的寂寞,但是至少可以讓他看起來更憂鬱一些,從而達到更為帥氣的目的。


    任何時候,李澤道都不願意摘下自己身上那帥氣的偶像標簽。


    “天夢姐姐,你說,神域跟凡域當真沒有時間差?”李澤道那明亮的眼睛變得憂鬱陰沉。


    這個問題發已經困擾他許久了,瘋狂的刺激著他的神經,折磨著他的靈魂,讓他覺得惶恐不已。


    李澤道其實希望凡域跟神域是有時間差的。


    他希望凡域的一天等於神域的十年,這樣一算,他離家也不過幾十天,就當出了個小差,那些留在鳳凰市的那些親人也就不會空虛寂寞,思念成疾了。


    若是反過來,神域的一天等於凡域的一年……李澤道覺得自己的情緒怕是要崩潰了。


    當然,若是沒有時間差,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想起北那個女人,那個跟南極有著幾分相識的女人,李澤道心肝俾肺腎都疼了。


    李澤道清楚的記得,離家之前北說,你什麽都不用說了,你隻需要明白,她們都會一直等你迴來,就算你永遠都不迴來了,她們也會一直生活在一起。


    將經曆過李澤道在島國“死”過一迴,有一部分女人離開他的風波之後,北相信,再也沒有人會離開了。


    但是那些會在別墅裏等他迴去的女人卻是不包括北。


    北說,川藏高原是個好地方,更為重要的是那個地方離你更近。


    李澤道大概能夠想象得到,在在川藏高原某處,在那高山流水之間,有一小木屋,一個一身皮衣皮褲的冷漠女人坐在那小木屋門口,在想念一個相當帥氣的男人……李澤道覺得自己想多了。


    “不知道!”天夢那冷冰冰的眼神掃了李澤道一眼,聲音比她那眼神還要冰冷幾分。


    時間對她來說是最沒用的東西,最難熬的東西,最不想要的東西,所以一直一來她都是直接將其忽略的。


    “這種事情那道魂縷最為清楚。”天夢低頭掃了那雙始終死死的束縛著自己雙腳的手一眼,眸子變得猙獰嗜血。


    這段時間,她不是沒掙紮過,不是沒想盡一切辦法想打散這雙該死的手,但是始終以失敗為告終。


    李澤道搖了搖頭:“那道魂縷才不管這種事情,他的使命就是瞪大眼睛看我這麽一個橫空出世的後裔看能不能繼續惡心到天,甚至是對抗天。”


    “實在不行了就毀滅這裏的一切從而達到惡心天的效果。”


    “他會幫我毀了麵前那七彩圍牆,卻是不會再次將其堆砌起來。”


    “哪個位麵被腥風血雨所籠罩,他壓根就不關心。”


    李澤道的聲音變得惡劣了起來。


    天夢掃了李澤道那雙流露出一絲煞氣的眼睛,玩味道:“姐姐怎麽覺得你想滅了那道魂縷?”


    李澤道沒有遮遮掩掩,反正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麽,那道創造出四大域所有一切生靈的魂縷怕是都清楚。


    甚至他也不在意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麽,哪怕那種想法是如此的大逆不道。


    在這盤古域,他便是天,是最為強大的存在,強大到壓根就沒將你放在眼裏,所以不屑在意。


    “我隻想保護住四大域,特別是凡域,所以我隻想消除所有一切隱患,包括天,自然也包括那道真正掌控這四大域所有生靈的魂縷。”李澤道冷冷的說。


    天夢的表情變得更是玩味:“小道子,你就不怕那道魂縷現在就滅了你?”


    “他不屑滅了我。”李澤道說。


    “咯咯,小道子,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天夢笑道。


    看到小道子這種表情,她的心情就相當的舒坦。


    “不過,雖說你是他一手創造出來的生靈,你的魂魄裏印有他的烙印,並不意味著你就擺脫不了它的控製。”天夢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引誘。


    李澤道微微楞了下:“此話當真?”


    “該死的小道子,竟然敢質疑姐姐?”天夢風情萬種白了李澤道一眼。


    “天夢姐姐,該如何做?”李澤道連忙問道。


    他才不介意盤古所留下的那一道魂縷是不是就在暗中盯著他看呢。


    以李澤道現在的立場,他不僅想擺脫盤古的控製,他還想徹底滅了那道可以隨時摧毀四大域所有一切的魂縷。


    “隻要你突破靈宇境進入大道境,自然可以擺脫盤古的控製。”天夢說。


    “大道境?”李澤道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心神劇烈蕩漾開來。


    這個修為層次他還是第一次聽過說,那是怎樣的一個境界?


    天夢笑嗬嗬道:“姐姐記得在那鬼域的時候,小道子你給姐姐說了一隻生活在井裏的癩蛤蟆的故事。”


    李澤道點了點頭,那時候他們兩個在那依舊處於混沌狀態的鬼域行走著,天夢讓李澤道給將幾個有意思的故事打發下時間。


    於是李澤道開始賣弄學識,給她將一個坐井觀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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