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現在對你挺感興趣的,你擁有如此通天的手段,竟然能馴養船底下那隻也不知道長什麽樣的怪物,更是擁有早就消失匿跡的魔煞。”


    李澤道說,“在加上你跟我那小弟同名,長得還有幾分相識,所以你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


    “你不敢殺我。”周炎冷笑不已。


    真是一個陰險虛偽卻又相當可怕的家夥。


    明明自己怕死,非但找這種如此拙劣的借口。


    周炎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偽裝高手,沒想到現在卻是被另外一個偽裝高手給吊打得體無完膚,這讓他相當的想吐血。


    “好吧,被你發現了,我的確不想死。”謊言被戳穿了,李澤道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下方還有一大群可怕的魔屍守在那裏,下方的下方還有一隻未知但是毫無疑問極其恐怖的海獸正拖著這艘船不知通往何處。


    因此,李澤道的確舍不得這個家夥去死,他要是死了,自己一時間自然也得頭疼無比,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不過你也不想死不是嗎?否則你就不會如此幹脆的吞下我給你的丹藥了。所以,咱們是不是達成某些協議了?”李澤道問。


    “在我毫不猶豫的吞下你扔過來的丹藥的時候,協議就已經達成了,不是嗎?”周炎冷笑反問。


    “如此就好。”


    李澤道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咱們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既然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那是不是應該得對彼此坦誠一些?”


    “坦誠?”周炎發出極其猙獰的笑容,“桀桀桀……你一個藏頭縮尾的卑鄙小人,你有什麽資格跟我……”


    李澤道看了看手中長劍那閃爍著寒芒的劍刃,淡淡開口:“我覺得你另外一隻手腕好像有些多餘。”


    周炎閉嘴了,那張煞白無比的臉抽了下,看著李澤道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似的。


    媽的,千萬千萬別讓我找到機會,否則老子定將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全部割下來。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跟你說個事。”


    李澤道看著周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剛剛給你吃的那丹藥,有毒。”


    周炎臉上的肌肉又是一抽,那瞪得滾圓的眼珠子閃爍著猙獰的幽光,死死的盯著李澤道看。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李澤道聳了聳肩膀,有些委屈,“你知道的,我隻不過在做一件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你是對的。”周炎咬牙切齒。換做是自己,也會這麽做,甚至手段還會更極端。


    “那是什麽毒?”周炎又問。感受了下身體,除了斷臂處外,其他地方並無任何不適的感覺。


    “會讓人生不如死的毒……我怎麽覺得不相信你已經中毒了呢?”


    “我相信。”


    “你的確應該相信。”李澤道點了點頭,“算時間,毒性差不多就要發作了,好歹相識一場,我勸你做好毒發的心裏準備。”


    “……”除了在心裏默默的問候這個家夥的全家女性之外,周炎已經不知道該說些啥了。


    突然,一股難以形容劇痛毫無征兆的從周炎胸口處猛地爆發出來,隨即遊遍了他的全身。


    “啊……”


    這猝不及防的劇痛讓周炎忍不住慘叫出生,那聲音劃破夜空,一時間竟是徹底的將那大海的咆哮聲給掩蓋過去了。


    痛!


    灼心一般的痛。


    周炎就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架在火爐上,正用慢火灼烤著似的,隨即還在上麵撒了一把鹽以及各種調料,然後繼續慢慢燒烤。


    這種劇痛,儼然已經超越肉體痛苦的極限了,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劇痛。


    周炎的嗓子先是尖銳,而後是嘶啞,他的身體在這狹小的瞭望台上,拚命的蠕動著,劇烈的顫粟著。


    他的煞白無比的大餅臉已經被汗水徹底的打濕了,身上的衣服還在滴水,就像是剛從大海裏打撈出來似的。


    周炎從來都不知道,世上竟然會有這般的疼痛,自己從小到大所遭遇的那種疼痛全部加起來,似乎也不及現在這種疼痛。


    李澤道眼神平靜的看著周炎,心裏竟是產生不了任何的漣漪。


    沒有恐懼,沒有罪惡,也沒有絲毫的興奮快感……他又不是變態,沒有任何折磨人的興趣。


    有些人你若是沒讓他真的感受刻骨銘心的痛了,他是不會知道怕的。


    李澤道知道自己心變硬了,變黑了,比如,他可以冷眼看著底下那些人一個個變成一具具失去魂魄隻知道殺戮的魔屍,極其冷漠的看著這艘船成為人間地獄卻是無動於衷


    但是內心的最深處,依舊是柔軟的。


    有些事他依舊看不過去,比如見到一個惡霸無緣無故在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那女子還長得很漂亮……當然,漂不漂亮,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澤道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會出手除惡,解救美女於水深火熱之中。


    比如看到一個買燒餅的老伯被惡霸欺負了,他也會出手為那老伯討迴尊嚴。


    足足一炷香功夫過去之後,李澤道手一彈,一枚丹藥準確的無誤的進入周炎那微張,發出嘶啞無比的聲音的嘴巴裏。


    “吞下去,疼痛自會消失。”李澤道冷漠。


    李澤道話音未落,疼得幾乎就要失去理智的周炎早就將丹藥吞進肚子裏了。


    幾個唿吸之後,那種灼心的疼痛果然消失。


    周炎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豆大的汗珠子不停的滴落下來,那猩紅無比的眸子裏流露出恐懼。


    他怕了,怕在被這種仿若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在折磨一次。


    “這是我無意中煉製出來的毒丹,我將其取名為,灼心。因為其毒丹一旦發作,中毒者必承受灼心之痛楚。”


    “你應該覺得幸運,應該你是第一個服用‘灼心’的人。”


    周炎的身體顫抖了下,隨即謙卑的低下了頭。


    李澤道掃了周炎一眼,對方眼神裏的那一抹恐懼,讓他覺得很是滿意。


    知道怕就好,知道怕就說明兩點。其一,他所煉製的這種灼心毒丹相當的牛逼。第二,這個家夥相當珍惜的自己的小命,但凡可以苟活,他絕對不會死。


    當然,這就是一條瘋狗,一條毒蛇,但凡給他一丁點機會,他一定會瘋狂撲向你的。


    李澤道自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我自然有辦法為你徹底清除此毒,不過在此之前,你知道你應該怎麽做吧?”李澤道問。


    “知……知道。”周炎深唿吸了一口氣,用連自己的都覺得陌生的聲音說道,“坦誠。”


    “還有呢?”


    “我,是你養的一條狗,你讓我咬誰我就咬誰!”周炎的聲音更是陌生。


    “先咬一口自己吧。”李澤道說。


    周炎狠狠的從自己的手臂上撕咬下一大塊肉來,鮮血四濺。


    隨即,他那猩紅無比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李澤道看,一口一口的嚼著嘴裏的肉,將其吞咽了進去。


    李澤道那獨眼微微一縮。


    這家夥,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狠。


    下方,儼然成為了人間地獄。


    那甲板上被用鮮血澆洗了一遍,刺鼻的血腥味極其濃鬱,上麵還有殘肢斷臂,紅白之肉。


    魔屍即便少了一隻手臂,卻是一點都不妨礙他們的那種殘暴。


    李澤道知道,除了自己以及一旁這位始作俑者,這艘船上已經沒有任何一個活人了。


    沒有活人了,魔屍便在那船上毫無意識的行走著,甚至有時候還會不小心彼此撞在一起,像是一群動作緩慢的無頭蒼蠅似的。


    場麵看起來頗為喜慶,實則恐怖得讓人頭皮持續發麻著。


    海裏,那不知名怪物,依舊托著船,快速的向前疾馳。


    “目的地。”李澤道抬頭看向天上那輪血紅殘夜。


    “永夜島。”周炎看了李澤道一眼說道。


    “那是一個永遠隻有黑夜的島嶼?”李澤道掃了周炎一眼。


    “是。”周炎沒有隱瞞。


    他明白對方如此熟悉魔煞,自然也知道魔屍的致命缺點。


    李澤道點了點頭,他的確知道魔屍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們隻能活在黑暗中,不能受到半丁點陽光的照射。


    一旦被陽光照射到,他們那變異的身體便會用肉眼的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腐爛,最後變成一灘惡臭的血水。


    另外,即便不被陽光所照射到,魔屍卻也不能永久的存在。


    大概四五日左右的時間,他們身上的魔煞便會自行消失,隨即,他們自是會變成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所以,據說很久很久以前,魔屍主要是出現在戰場上,他們的那種足以跟準靈仙鏡強者匹敵的速度以及不死之軀還有那種可怕的傳染性,足以讓對方瑟瑟發抖,頭疼不已。


    隻不過,魔煞終究還是過於陰毒,有違天和。


    到後麵,也就逐漸失傳了。


    事實上,魔煞其實是某一種魂丹。


    李澤道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得以見識到了那傳說中的魔煞的恐怖威力,目睹這恐怖無比的一幕,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了。


    李澤道掃了周炎一眼,想也知道這家夥製造出這麽多魔屍來,自是有所圖謀。


    複仇?還是為了奪取權勢?


    “還有多久能到你說的那永夜島?”李澤道問。他決定先到永夜島一趟。


    如此做法自是為了稍微穩定一下周炎的情緒,雖說暫時用‘灼心’之毒控製住這個可怕的家夥,但是若是過於逼迫他的話,怕是要逼他來個魚死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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