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在丹穀掃了二十多年地很了不起嗎?本小姐還嫌你髒了這丹穀,汙染了丹穀的空氣呢。”女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表情。


    在她看來,這個該死的老頭能在丹穀掃地,那簡直就是踩了狗屎了。


    多少人想在丹穀掃地,卻是得不到那樣的機會呢。


    “小姐,饒命,饒命……”老頭開始磕頭。


    “子峰弟,去剁了他的手,挖了他的眼睛,然後把他跟鬼犬關在一起。”女子的厭惡無比的掃了求饒的老頭一眼,聲音卻是極其淡然,就好像掐死一隻螞蟻似的。


    “是,子芙姐。”


    其中一個麵容稚嫩的男子拔出長劍,看著地上跪著的那老頭嘿嘿笑著,就是像是狼在盯著小羊羔似的。


    老頭嚇得就知道拚命磕頭,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遠處,駐足目睹這一幕的李澤道的那顆善良的心又開始作祟,實在看不下去了,著實恨得牙癢癢。


    這丹穀的小輩,還真是各個囂張至極,道德人品嚴重敗壞,讓人一見著實想打他們一頓。


    “喂,那邊那幾個白癡。”李澤道衝這些人揮了揮手。


    瞬間,丹穀的這幾個小輩皆被李澤道的聲音吸引過去,暫時把那個可憐的老頭放一邊。


    “看什麽看?沒見過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善良正直的帥哥嗎?”


    李澤道指著這些人,相當吧不屑開口:“你們這群有人生沒人養的白癡,我要是你爺爺,早在你爸出生的時候就把他給一巴掌拍在牆上了,省得他以後生出你們這些傻逼玩意兒,簡直就是丟人現眼,敗壞我丹穀臉麵。”


    丹穀的這幾個小輩麵麵相覷,一時間都傻了。


    “他這是在罵咱們嗎?”


    “好像……吧?”


    他們的確有些懵圈,畢竟這裏是丹穀,他們則都是藥師家族的小輩,在這丹穀裏擁有極高的地位,那些下人見到他們哪個不小心翼翼陪著一張笑臉,努力討好?


    但是這個下人卻是在罵人?


    不是罵他們吧?


    李澤道簡直無力吐槽了,沒好氣的說道:“媽蛋啊,說你們是白癡你們還有意見?老子這都罵得嘴巴都幹了,你們竟然還不知道老子在罵你們?”


    於是,這幾個年輕小輩各個眼珠子瞪得滾圓,腦海劇烈的轟鳴著,心裏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壓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一個卑賤的下人竟然敢罵他們是白癡?孰可忍孰不可忍?這些身份高貴的公子小姐一下子就炸了!紛紛拔劍就要撲過去。


    “你是誰?你想死嗎?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保證,你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


    “閉嘴吧,一群有人生沒人養就知道仗勢欺人的白癡,如果沒有丹穀作靠山,沒有穀主的威懾,你們早就死無全屍了!”李澤道相當不屑的罵道。


    心裏卻是泛起了陣陣悲哀,沒辦法啊,人家就是有丹穀做靠山,人家就是有錢有勢,人家就是會投胎,人家就是有囂張的資本,你能咋地?


    這個世界從來就是不是公平的,打從一落地,就有階級之分。


    更多時候,你努力的提高自己,不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僅僅隻是為了不讓這個世界所拋棄。


    感受到一道殺氣騰騰的目光,李澤道幹脆的瞪了迴去,罵道:“醜八怪!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


    醜八怪?女子那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得滾圓,像是要噴出火來似的。


    李澤道指著那個惡毒的女人,撇著嘴:“還敢瞪眼珠子?你知不知道你瞪眼珠子的時候更醜了?當然,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是長得醜不趕緊在臉上蒙塊布就這樣跑出來嚇人,那就是你的不對了,做人要有公德心啊。”


    “啊……我……我殺了你……”


    那個女人氣得鼻孔都冒煙了,幾乎就要昏厥過去,當下尖叫一聲,腰間長劍出鞘就衝李澤道殺了過去。


    其他幾個公子小姐的速度也不慢,一同對李澤道出手。


    李澤道相當不屑一笑,卻也懶得跟這群白癡多糾纏,若是把丹穀其他強者招惹來,那可就不妙了,當下拍拍屁股走人。


    這些人哪裏追得上李澤道?很快的便不見了李澤道的蹤跡,自是氣得直跳腳。


    當然,身為藥師家族的小輩,被一個下人如此羞辱,他們怎麽可能吞咽下這口惡氣呢?他們個個發誓要找出那個該死的蒙麵家夥,將其剁碎喂狗。


    於是很快的,偌大的丹穀便陷入了躁動當中,大夥都在找一個臉上蒙著白紗的狂徒。


    很快的,便有人向這群嬌生慣養的公子小姐匯報說,月光長老的一個手下也蒙著臉,說不定就是那個人。


    於是,這群公子小姐便殺氣騰騰的找月光去。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月光竟然沒在,也不知道哪去了。


    所以,月光這是畏罪潛逃?對,一定是這樣的,月光對丹穀心生異心,背叛丹穀了。


    可憐的月光,壓根就還不知道自己的已經被扣上這麽一頂背叛的帽子了。


    不管怎樣,這口惡氣也不能不出啊,否則藥師家族的臉麵不得丟盡了?


    於是這群公子小姐立馬又殺氣騰騰的找那該死的掃地老頭去,先將老頭狠狠折磨一頓出一口惡氣再說。


    但是,讓他們更是火大的是,那老頭也不知道哪去了,估計是趁亂已經逃離丹穀了。


    此時,始作俑者李澤道早就將那衣服脫了,並且離開了霧城。


    “可憐的月光長老,怕得幫自己背下黑鍋了。”李澤道微微感慨,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還是另找地方碰碰語氣,看能不能找到聚魂瓶吧。”李澤道心想。當然,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申公貓隻給十五天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一半了。


    “咳咳……”


    就在這時,輕微的咳嗽聲卻是從身後傳來。


    李澤道的心微微一凜,著實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身後竟然有人?有人也沒什麽,關鍵是以他的修為,在對方靠近的時候,他竟然感受不到任何氣息,這就相當恐怖了。


    迴頭一看,李澤道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隨即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李澤道看到了一個老頭,一個才剛過麵的老頭。


    這個方才在丹穀的時,可憐巴巴的跪地求饒的掃地老頭,此時正一臉淡然的笑容看著李澤道。


    更為可怕的是,他身上的氣息也變了。


    之前不過區區靈山鏡修為,就是一個低三下四的仆人。


    但是現在,他給人的感覺是,他身上被一團濃鬱的霧氣包裹著,李澤道壓根就沒辦法看清他的真正實力。


    甚至,老頭壓根就沒有多餘的動作,身上的氣息也極其平和,眼睛裏也沒有絲毫的兇殘氣息,他就這麽靜靜的站在那裏,卻是讓李澤道覺得自己的胸口仿若被一塊大石頭死死的壓著似的。


    怕是隻有靈仙鏡修為的強者,才能擁有如此可怕的壓迫感吧?


    這老頭,太可怕了!


    李澤道就覺得自己的額頭上冒出冷汗了。


    想不到丹穀除了穀主藥師青牛之外,竟然還藏匿這麽一個實力如此可怕的老頭。


    李澤道想不明白,修為如此可怕之人,為何要躲在丹穀裏掃地?甚至按照他的說法他已經掃二十年了?


    另外穀主藥師青牛不知道丹穀中藏匿著如此可怕的一個人?他有那麽傻逼嗎?


    更讓李澤道不理解的是,如此修為的人,為何還要忍受丹穀那些小輩的欺辱,甚至還跪下磕頭?


    尊嚴都不要了?


    “跟我走吧。”老頭淡淡一笑說,那變得極度明亮的眼睛裏有著莫名的光芒在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澤道咽了口口水:“那個……去哪裏?”


    老頭沒有迴應,轉身緩緩朝前走去。


    李澤道遲疑了下,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畢竟,他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就好比孫老在他麵前,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一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服從,絕對的服從。


    老頭雙手背著,走得很慢,從後麵看,這怎麽看都像是一個吃飽了出來走走曬會兒太陽的老頭。


    李澤道緩緩的跟在起身後,心裏自是忐忑心虛。也不知道這老頭要將自己帶哪去,又打算對自己做出什麽缺德事出來。


    小半個時辰之後,李澤道跟著老頭走完了一條街,來到了另外一條街,隨即進入了一處看起來相當不起眼的院落裏。


    “把門關上。”老頭說。


    正東張西望打量著這個看起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院落的李澤道聞言,趕緊迴身將院落那門關好。


    卻見老頭走到院落角落裏那顆枝繁葉茂的大樹跟前,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大樹跟前那地麵上的一塊地磚竟然像是陷下去了似的,地上多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大洞出來。


    李澤道的眼珠子微微睜大,真是想不到,這如此普通的一個院落竟然還真別有洞天,能設計出如此玄妙機關的人,怕也不是等閑之輩。


    “跟我下來吧。”老頭又說,隨即順著那地洞口的那台階往下走。


    李澤道小心髒哆嗦了幾下,卻也隻能跟上。


    當李澤道順著那台階一步步往下走的時候,卻隻聽見“咯吱”一聲,上方那石板竟然再次複原了,這使得本就相當昏暗的地洞裏變得更是昏暗無比,靜謐異常。


    很快的,台階消失,前方竟然出現了僅允許兩個人並排經過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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