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害怕到了極致,自然會口不擇言。


    程天宇一看軟的不行,就開始用硬的震住他們,一步步後退,附在牆上,沉聲道: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程家大公子,你們要是今天動我一根汗毛,程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不提程家還好,他一提,所有黑衣人的神色都一滯。


    誰不知道程家不久前倒台,他這麽一說,相當於引火燒身。


    黑衣人蜂擁而上,拳腳雨點般落在程天宇身上。


    他們沒有用器具,這次主要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他們明顯手下留情,並沒有下死手,但即便這樣還是見了血。


    程天宇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樣的毆打,沒多久就暈了過去,護住頭的手也漸漸放了下去。


    這下子有些拳腳就落在了頭上,情形有些不太對的時候,黑衣人們慢慢散去,混入人群消失。


    程天宇在第二天一大早被打掃衛生的老大媽發現才進了醫院。


    通知了家屬來時,程天宇已沒了意識,變成了一個植物人。


    打到了頭部,造成重擊,加上程天宇身體狀況又不太好,送醫來遲,這樣的情況讓每個人都很惋惜。


    程錦得知消息已是當天中午,忙帶著蘇媛去醫院看望程天宇的情況。


    蘇媛聽說程天宇被打成植物人也是一驚,她沒想到會這樣。


    隻是想給他一個警告而已,沒想到毀了他的一輩子。


    看著病床上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那是她的親表哥,此時也有些恍惚。


    程錦發現了蘇媛的異樣,倒也沒多想,全當是蘇媛太過悲傷,她自然知道蘇媛和程天宇從小關係就好。


    拍了拍蘇媛的手,輕聲安慰道:


    “醫生說有機會恢複的,別太難過。”


    有機會恢複。


    蘇媛眸子一緊,臉色頓時也有些發白。


    程天宇若是醒來,一定會指認她是兇手,而那段視頻也會被傳出。


    借口和程錦說不舒服,悄悄到了程天宇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一進門,便忙拽著程天宇的主治醫生,緊緊皺著眉頭,急切的詢問著。


    倒像是一副真的關切程天宇病情的表妹。


    “醫生,我表哥恢複對哇幾率大嗎?您實話告訴我。”


    醫生為難的看了蘇媛一眼,見她也是真的關心,才緩緩開口:


    “恢複的難度有些大,但光恢複的費用就是很龐大的一筆數目,還不一定能治好,一般人都會放棄,而且咱們醫院也沒有這種條件,要想恢複隻能轉院。這要看家屬的意思了。”


    蘇媛眸裏的光暗了暗,眉目間染了憂愁之色,看向醫生。


    “我表哥的父母得知這個消息已經很難過了,家裏條件也不好,您能不能不要告訴他們這事,要不然給他們的壓力更大,我擔心他們受不住,我想辦法告訴他們。”


    醫生見蘇媛為病人家庭著想的樣子,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下來。


    他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家庭不好的自然見過,讓家屬知道有恢複的可能性,大多數都會砸鍋賣鐵的救人,最人沒救迴來,家都垮了。


    這時,也覺得蘇媛說的有理,沒有多想話中的意思。


    蘇媛這才放下心來,輕輕點了點頭,退出了辦公室。


    一看見程父程母便哭喪著臉。


    “醫生說,表哥恢複的可能性很小了,隻能在醫院躺著看情況了。”


    躺在這個醫院,程天宇就永遠不會醒來。


    而她的秘密會徹底被他帶入地下,一直長眠下去。


    程母傷心過度病倒了,程錦忙趕著去照顧安慰她,而程父還要處理公司的事。


    蘇媛自然攬下了當晚照顧程天宇的工作。


    黑暗中,程天宇似乎隻是睡著了,隻不過這一覺長的很。


    床上的人,臉色幾近透明,唇色發白,眸子緊緊閉著,若不是還在波動的生命探測儀,他和死人沒什麽兩樣。


    蘇媛心下有些不忍,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總是感覺有雙眼睛看著自己,心虛拉著程天宇的手喃喃著。


    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到,全當給自己心理安慰。


    “表哥,我不是故意把你打成這樣的,我和他們說過不要下死手的,是你自己身體弱而已。”


    蘇媛將程天宇的手緩緩放入被子裏,眸裏滿是狠厲之色,咬著牙,壓低聲音。


    “是你逼我的,是你執意不給我那個視頻的,要是*視頻傳出去,我怎麽在陸家活下去,若不是走投無路我怎麽會找人給你個教訓。”


    這邊值夜班的小護士正在聊天。


    “你說今早送來那個男人是得罪了什麽人啊,怎麽讓打成那樣?”一個護士好奇的看著程天宇病房的方向問道。


    “聽說是個富家公子,好像是什麽程家,可能是生意上的人吧,前幾日不是有家公司被收購了嗎?”旁邊的護士皺著眉迴憶著前幾日看到的娛樂新聞。


    “嘖嘖,可是下了死手吧,這得什麽仇什麽怨啊。”小護士想到程天宇送來滿臉是血的樣子,咂舌道。


    “噓,可別讓聽見了,惹火上身……”


    較為年長的護士看到有人過來,忙豎指在嘴邊,阻止了她們的對話。


    正準備去旁邊病房看朋友的孟珊珊聽到護士們談論著今早的八卦倒也不感什麽興趣,匆匆離去。


    路過程天宇病房門口,就看到了一個形似蘇媛的女人在自言自語,也沒有在意。


    可蘇媛側身的一瞬間,孟珊珊忽的迴頭,腳步生生止在哪裏,又折了迴去。


    這可不就是蘇翎的惡毒妹妹蘇媛嗎。


    孟珊珊當下也生了興趣。


    大半夜的支開別人,鬼鬼祟祟的自言自語,一定有什麽貓膩。


    聽到蘇媛的自言自語,孟珊珊眸子一緊,緊緊的抿了抿唇。


    這可是是個大爆料,*視頻,蓄意傷人,這兄妹倆的故事還真多,親表哥都打成這樣,這心得多恨。


    下意識打開了手機錄音,將蘇媛惡毒的言語錄了下來。


    這一過程可是足以證明蘇媛的罪行,也足以在今後給她致命的一擊。


    蘇媛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倒也沒注意門口錄音的孟珊珊。


    孟珊珊微勾唇角,將手機裝入口袋,繼續若無其事的向朋友的病房走去。


    蘇媛,走著瞧。


    程錦還是不放心蘇媛一個女孩子大晚上在病房裏待著,安撫好了程母,便急匆匆趕來。


    晚上正是急診最忙的時候。


    程錦走到程天宇病房時,必經那條通道。


    滿目都是受傷的人,但無一例外都有親人陪著。


    有一個婦人家人讓推進了急診,坐在走廊裏哭泣,旁邊的男人一直在安慰她,眼裏溫柔的似乎隻能容下麵前的女人。


    程錦不知怎麽,就想起了自家的女兒。


    程天宇出事這麽久,蘇媛一直陪著也沒迴家,這麽晚了,按道理,陸謙麒出於禮節也得來陪著。


    這麽想著,程錦加快了步伐。


    想盡快得到答案。


    可隻看到床邊一個人落寞坐著的蘇媛。


    那背影很是瘦削,整個人像脫了形一般,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程錦既心疼又生氣,眸中情緒複雜,輕輕走到蘇媛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出來說話。


    剛出了病房的門,程錦就忍不住開始抱怨,眸中的責怪之意絲毫沒有掩飾。


    蘇媛眸子一緊,拽緊了手邊的座椅,讓自己不至於那麽難堪。


    “你說你都這麽晚了都不迴家,你家那個陸謙麒都不過來看看的嗎?”


    別說她不迴家,就算她這輩子不迴家,陸謙麒都不會在意。


    蘇媛這麽想著,眸中的苦澀更甚,但不願讓母親看到,隻好斂了眸色,扯著唇角,故作平靜道:


    “媽,謙麒公司事情多,忙的顧不上我也很正常,男人嘛,工作為重,我總不能拖他後腿吧。”


    這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老婆是拖累嘛?


    蘇媛這番不輕不重的話讓程錦更是生氣,蹙了柳眉,憤憤說道:


    “你倒是個賢妻良母,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嘛?這種情況怎麽能你一個女人家自己出麵,說的好聽點,你是為他著想,說的難聽點,你就是抓不住男人的心。”


    抓不住男人的心。


    母親的提醒讓蘇媛心頭一冷,心裏像是有什麽被撕開一般,揪著生疼,卻不能言語。


    程錦的話無疑是在蘇媛的傷口上撒鹽,蘇媛的苦隻能自己嚐,她不敢讓他人明白自己的苦,這才是最讓蘇媛崩潰的事情。


    可母親說的有何嚐不是事實,即便蘇媛已經低三下四懇求陸謙麒,他也沒有迴心轉意,心裏一心一意隻有蘇翎。


    為了將來,蘇媛隻好斂了眸色。


    悄悄瞥了眼程錦不太好看的臉色,慢慢靠近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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