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韶明算是you-kno-ho這邊的家屬——就算是退役人員的家屬也是家屬——所以安秋不想承世家那邊的情,幹脆就直接拜托寧韶明了。


    劉方說過,那批勢力落敗之後,苗鳳纖和苗鷂瑤兄妹要由you-kno-ho內部處理,要是世家那邊摻一腳進來就不好辦了。


    寧韶明也知道安秋的意思,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馬嚴,讓他帶著那批退伍軍人們過來幫忙。


    本來馬嚴過來是為了方便支援常笙畫,結果這會兒成了找骨灰的苦力,也是世事難料了。


    寧韶明想到鳩頭和蠻子這一死一瘋的結果,也是有點頭疼——主要是心疼他家女魔頭,怕她難受。


    馬嚴拉著一批弟兄們就過來了,跟寧韶明打了聲招唿,然後就幹脆利索地跟著安秋上山去了。


    為了避嫌,斯文德倒是沒過來,不過匡盛星的消息靈通,跟寧韶明聯係上之後,隱晦表示如果療養院這次被折騰得七零八落,他可以直接注資進來,把療養院的管理權搶到手裏。


    寧韶明苦著臉說服匡盛星打消了這個主意。


    畢竟這真的是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而且經由金先生這麽一折騰,世家和軍方肯定會把療養院看得更嚴,這個時候插手進來,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不得不說,經過這次風波之後,療養院恐怕就會從半官方變成純官方的機構了。


    寧韶明沒有跟著安秋和馬嚴他們去找鳩頭的骨灰,而是把療養院的保全人員全部篩了一遍,爭取不放跑任何一條漏網之魚。


    療養院的高層和醫護人員這會兒還懵逼著呢,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萬克澤找了個借口把他們糊弄過去了。


    好在眾人在療養院工作已久,對保密條例高度了解,也很明智地沒有多問,頂多就是私底下討論幾句罷了。


    寧韶明忙著忙著,突然想到事情鬧成了這樣,常笙畫不知道還要不要在療養院繼續待下去。


    畢竟很多人都知道她和金先生是所謂的世交,而金先生坑了療養院一頓,還傷了好幾個人,內部人員更是大換血,剩下的人裏,難保他們不會對常笙畫有意見……


    寧韶明幾乎操碎了心,但是轉念一想女魔頭自己有分寸,他就隻好又把小心髒給粘迴來了。


    等寧韶明忙得差不多了,袁函良和富茜茜突然就找上門來了。


    寧韶明不認識他們,但是記得這兩個人都是配合常笙畫計劃的療養院內部人員,不是跟常笙畫關係不錯就是被她坑了一把,總之無論是哪個原因,寧韶明都對他們印象不錯。


    唔,大概還有幾分同情吧……


    療養院鬧得天翻地覆,袁函良和富茜茜兩個“助紂為虐”的人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他們自己都沒有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能跟身邊人裝傻,好不容易脫身了,袁函良和富茜茜就想著找常笙畫問問這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袁函良知道得比較多,可是串聯不到一塊兒,也有點糊裏糊塗的。


    他們沒想到常笙畫在這個節點上跑迴宿舍去睡覺了,找了半天都沒見著人,倒是碰上了寧韶明,兩人便過來打招唿和打探消息了。


    寧韶明和他們互相認識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富茜茜,忍不住問:“你也認識我?”


    他覺得這個女孩跟袁函良之前第一次見他時的表情一模一樣——就是那種“雖然我跟他不熟但我見過他”的神情。


    富茜茜被抓包了,幹笑道:“算是認識吧……我們見過你的照片,常姐給我們看的。”


    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答案,寧韶明愣了愣,隨即便笑了,“這樣啊……”


    他這麽一笑,富茜茜就輕輕吸了口氣,對袁函良低聲道:“真人比照片還帥!”


    我倒覺得他真人比想象中更能打……袁函良想起之前騙金先生說他暗戀常笙畫的事情,就覺得心虛不已。


    寧韶明沒有想太多,隻是跟他們客套了幾句,他不清楚常笙畫和他們的關係有多好,便隻說等常笙畫醒了,他們直接去問就是了。


    富茜茜望天,“那我們估計是問不出什麽來的了……”


    袁函良讚同地點頭,“說不定還會被忽悠過去。”


    寧韶明哭笑不得,心想女魔頭恐怕真的是忽悠過了這兩個人。


    富茜茜很快就被萬家的人叫走了,萬家主要負責調查文職人員和醫護人員,把那批勢力的釘子徹底拔除幹淨,富茜茜也得走個流程。


    等女士離開了,袁函良這才掏出煙來點了火,抽了幾口舒緩繃緊的神經,然後把煙盒遞給寧韶明。


    寧韶明今天也被嚇得夠嗆,雖然戒煙戒得差不多了,但這會兒還是破例抽了一根。


    袁函良把煙抽了一半,實在沒忍住罵道:“媽的,今天真的是夠刺激的……”


    寧韶明頓時和他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情,“對啊,刺激……”


    女魔頭做事太劍走偏鋒,他現在覺得對方選擇退伍去搞心理學還真的是好事,萬一讓常笙畫上了前線去出任務,天天玩心跳,寧韶明非得心髒爆炸不可。


    寧韶明抽了幾口就沒有繼續抽了,很克製地撚滅了煙,隨意在欄杆上坐了下來,看向袁函良,“你怎麽被她忽悠上賊船的?”


    聽人家男朋友親口這麽埋汰自己的另一半,袁函良有點囧,但又覺得他這形容真的是恰到好處,“天知道呢,反正迷迷糊糊的,就已經兩腳站在船上了。”


    寧韶明同情不已,用過來人的語氣說:“習慣就好。”


    袁函良失笑,“你不應該跟常姐站在一邊兒的嗎?”


    “沒辦法,她坑人這點是掩飾不了的,”寧韶明半真半假地道,“估計是有我背鍋,她就肆無忌憚了吧。”


    袁函良從他親昵的口吻裏聽出了端倪,搖頭道:“你也不用攬責任在身上,我跟她是公平合作,風險是有點大,但是我還不至於承擔不起這點風險。”


    雖然現實版的槍戰實在刺激過頭了……


    寧韶明見袁函良的仇恨值不高,便鬆了一口氣。


    雖然常笙畫未必需要他幫忙,不過寧韶明還是希望可以幫她稍微把仇恨值拉到他自己身上,趁機掃清一些潛在的威脅。


    袁函良看了看寧韶明,“你們還真的是……我以為鴻雁傳書已經夠膩歪了。”


    沒想到寧韶明還能在說正事的時候也用狗糧胡亂的往他臉上拍,真應該說他不愧是常笙畫的另一半嗎?


    這會兒也沒什麽人過來打擾他們,也沒什麽可忙的,寧韶明和袁函良幹脆一起坐在那裏發呆。


    寧韶明是等著常笙畫醒了之後一起吃晚飯,袁函良純粹是驚嚇過了頭,這會兒懶洋洋地坐在那裏不想動彈。


    療養院經曆了一場動蕩,不過在萬家的強力介入下,這裏的秩序還是飛快地恢複過來了,內部的釘子被抓了不少,可是能在這裏工作的人心理素質都不差,並沒有出現人員慌張氣氛緊繃的情況,大家都很配合相關的調查工作。


    袁函良學著寧韶明坐在欄杆上,遠遠看到不少走完流程的工作人員都在喊著肚子餓了,不由得佩服他們的神經是真的粗。


    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外圍的懵逼群眾,真正在金先生劫持現場的療養院成員估計心情就沒那麽放鬆了。


    寧韶明坐了一會兒,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袁函良聊了幾句,得知他跟常笙畫的關係不錯,便好奇地問起了常笙畫在療養院的工作和生活情況。


    袁函良大致地說了一下,然後半開玩笑道:“你就不擔心我是她的什麽愛慕者嗎?”


    寧韶明露出微妙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讓我先吃個醋揍你一頓再說嗎?”


    袁函良:“……”


    難怪常笙畫一開口就說寧韶明能一個打他二十個,原來還真的是能動手就不瞎逼逼的類型!


    寧韶明見袁函良慫了,便笑了起來,“開個玩笑而已,你要是看上她,我隻能說你眼光好,不過兄弟,你是沒戲的了。”


    袁函良挑起眉頭,“這麽有自信?”


    寧韶明聳了聳肩,很欠揍地道:“沒辦法,她隻愛我。”


    袁函良被這狗糧甜倒了牙,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


    寧韶明若有所思,忽然覺得袁函良跟斯文德恐怕很有共同話題。


    女魔頭好像都挺喜歡找這種裝傻充愣的人做朋友,犯二起來好玩,真需要幹活的時候也靠譜……


    寧韶明注意到袁函良一直在觀察他身上的軍裝,便問了句:“想當兵?”


    袁函良羨慕又遺憾地道:“從小就想,不過錯過機會了。”


    寧韶明好像明白了什麽,“你讓常笙畫幫你找工作了?”


    袁函良點了點頭。


    寧韶明同情地看著他,“沒賠光老本吧?”


    袁函良覺得寧韶明真的是太了解常笙畫了,幾乎想抱頭痛哭,“未來的老本都透支了……”


    寧韶明點頭,虛偽地道:“辛苦了。”


    袁函良抽了抽嘴角,但還是沒忍住問:“常姐她……真的是心理醫生啊?我是說她在軍隊的時候。”


    寧韶明說:“不然呢?”


    袁函良道:“就是覺得不太像……”


    寧韶明露出不堪迴首的表情,“的確是心理醫生沒錯,不過不救死扶傷,她隻擅長敲碎別人的心。”


    袁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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