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很鎮定,意有所指道:“既然寧少不關心,我以為常老師總該關心一下的。”


    如果常笙畫有心謀奪寧家或者是接手常家,這句話倒是聽著也沒問題。


    可惜常笙畫對寧家唯一的興趣就是在它倒黴的時候落井下石,對常家唯一的興趣也是徹底弄沉它,不過在金先生麵前,她就表現出目光閃爍的模樣,“寧少他不關心,那我自然也沒必要關心了。”


    金先生微笑,“他的和你的何必分這麽清楚呢?”


    常笙畫不吭聲了。


    金先生的微笑加深,“他以後要想步步高升,難道你真的就打算這麽幹看著?”


    常笙畫嘴角禮貌的假笑淡了下去。


    第六百三十六章低配宅鬥戲


    井孟可坐在常笙畫的邊上,多多少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等散席之後,金先生自然是和考察團的人一起迴去休息了,井孟可看向常笙畫,難以置信地道:“他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你喜歡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


    “醉臥美人膝可以有,”常笙畫的腦子裏轉悠過小獅子那張好看得令人窒息的臉,指尖下意識地摩挲著戒指,沒什麽興致地道:“醒掌天下權就算了。”


    有天賦不代表有興趣,常笙畫可以在必要時期頂上去,可要是能退下來做做研究養養獅子,她才懶得搭理外頭怎麽風雲變幻呢。


    井孟可無語地看常笙畫一眼,深感色令智昏四個字真是人人都逃不過,“所以你到底忽悠了他什麽,讓他對你的定位產生了那麽大的誤差?”


    常笙畫一臉深沉地道:“畢竟養獅子是很費力的。”


    井孟可:“???”


    常笙畫歎了一口氣,“雖然他乖巧貼心又可愛,但是大家都覺得我跟他之間有可恥的py交易。”


    井孟可:“?!”


    他被肉麻得反胃,真的。


    常笙畫露出憂鬱的表情,“現在的人思想怎麽都這麽肮髒,不相信真愛的出現呢?”


    井孟可:“……”


    井孟可聽不下去了,掉頭就走人。


    他一個受盡情傷的單身狗,為什麽要在這裏聽這個無恥的女人秀恩愛呢?!


    等井孟可一走,常笙畫就收起了剛才裝模作樣的表情,側頭看向旁邊拐角處的走廊,“出來吧。”


    袁函良冒出一個頭來,一臉無語的表情,“我還以為你們在談什麽秘密大事呢。”


    結果他隻聽了一耳朵肉麻的“肺腑之言”。


    常笙畫對他勾了勾手指,袁函良就乖乖地跟著常笙畫上樓了。


    進到宿舍裏,把門關上之後,袁函良才道:“那個投資商是什麽來路?豬隊友還是神對手?”


    “很不幸,”常笙畫道,“敵人家的神隊友,目前正準備熬死上頭自己當老大。”


    這一聽就不是什麽善茬,袁函良的眼皮子跳了跳,“衝著你來的?”


    “衝著療養院來的,”常笙畫憐憫地看著他,“在你離職之前,你恐怕就會遭遇職業生涯中最大的危機。”


    袁函良一臉懵逼,“什麽意思?”


    常笙畫想了想可以形容的詞匯,“玄武門事變?”


    “……”袁函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說我提前離職的可能性有多少?”


    常笙畫繼續憐憫地看著他,“你想多了,除了會飛的鳥,別的兩條腿的生物都走不出去的了。”


    “……”袁函良深深地感到了世界對他的惡意。


    他以前不想走呢,萬事風平浪靜,這會兒他想走了,直接來了個暴力攔路虎!


    袁函良都要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優柔寡斷當斷不斷的報應了。


    平息了一下腦內過於放飛奔騰的草泥馬,袁函良看著常笙畫鎮定自若的表現,有些吃不準她到底是心裏有數沒數,“你覺得我們這種小蝦米能躲得過去嗎?”


    常笙畫做沉吟狀,“躲不躲得過去不好說,但是我跟他有點小小的過節。”


    袁函良霎時間就福至心靈般意識到了什麽,“他明麵上是衝著你來的?”


    常笙畫矜持地點頭。


    袁函良露出“天亡我也”的哭喪表情,“大家就不能友好地坐下來吃個飯喝杯酒一笑泯恩仇?”


    常笙畫想了想,“他不弄死我,我也是要弄死他的。”


    所以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麵了?袁函良糾結地道:“我現在申請跳船還來得及嗎?”


    常笙畫一本正經地道:“那你恐怕得往海裏跳了。”


    不管是常笙畫這艘小船還是療養院這艘大船,都是金先生的目標啊……


    袁函良抽了抽嘴角,“我以為我的生活是一部迷茫青年奮鬥史,沒想到居然還能變成鬥智鬥勇懸疑片……”


    常笙畫涼涼地道:“你太高估自己了,有你出現的劇集頂多就是低配版的宅鬥戲。”


    袁函良驚奇地道:“你還看宅鬥片啊?宮鬥片看嗎?”


    常笙畫用一種“你在侮辱我的智商麽”的眼神看著他。


    袁函良訕訕然,“幹嘛?男人就不能看宮鬥戲啊?男人之間也是有塑料友情的好麽!”


    常笙畫嘖了一聲,“我不歧視宮鬥劇,我主要歧視劇裏連曆史常識都普及錯了。”


    袁函良抓住的重點是:“你真的看宮鬥片!”


    常笙畫扶額,“我做了一個觀看肥皂劇人群心理特征規律的數據調查。”


    袁函良茫然,“調查這個有什麽用?”


    常笙畫一本正經,“給影視公司弄的,抓住消費者的爽點來拍電影。”


    袁函良一頭霧水,“你幫影視公司幹活?”


    常笙畫聳肩,“我投資了一個影視公司。”


    “……”袁函良簡直牙疼,“你這麽有錢,為什麽還要敲詐我?”


    常笙畫理所當然,“誰會嫌錢少呢?”


    袁函良發現自己在常笙畫麵前連打嘴炮的優勢都沒有了,為了不讓常笙畫兜圈子模糊重點間接忽悠他,袁函良不得不強行把歪掉的樓拉迴來,“所以那個金先生是吃飽了撐著嗎?他真的不知道療養院的背景嗎?”


    常笙畫想了想,“他算是背景之一吧。”


    這家療養院最開始的建立者之一就是付家,軍部都是後來摻和進來的,話事權沒那麽大,所以常笙畫進來之後才會處處受到鉗製,沒辦法直接讓you-kno-ho動用軍方的力量來救人。


    袁函良簡直絕望:“我真不想知道你都得罪了什麽人……”


    常笙畫掐指一算,很淡定地道:“還好,最厲害的也就是五大家之一吧。”


    別的不好說,寧家看她不順眼就是真的。


    袁函良艱難地道:“是我想象中的那個五大家嗎?”


    常笙畫奇道:“難不成還是青河市五大家麽?”


    袁函良生無可戀地道:“讓我跳海吧,謝謝。”


    常笙畫冷酷無情地道:“忙完了再跳吧,別耽誤時間。”


    “……”袁函良在考慮他掀桌子而不被常笙畫幹掉的可能性。


    然而幾分鍾後,袁函良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常笙畫交代了不少事情——主要是剖析療養院管理層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常笙畫從中判斷著哪些是付家等勢力的人,哪些又是的確站在軍方這邊的人,哪些是牆頭草的中立人……


    金先生能爭取的,無非就是軍方之外的那兩撥人。


    療養院算是流放之地,付家代表的那批勢力對這裏的掌控並不算嚴格,也不會刻意針對一群小蝦米,療養院勉強算是個後勤類的機構,隻要金先生能有足夠的利益打動他們,他們跟著誰混都是變化不大的,隻是換了個東家發工資而已。


    當然,軍方也不會倒黴,唯一有可能被坑的隻能是常笙畫罷了。


    井孟可是被常笙畫強行拖下水的,袁函良則是為了他們之前達成的合作,為了自己的計劃也得給常笙畫提供有效幫助。


    “考察團是院長邀請過來的,”作為管理層的人,袁函良還是知道不少內幕信息的,“說是來考察,但是好像也要給療養院投錢,所以院裏對考察團的到來很重視……”


    常笙畫琢磨著院長應該就是付家的人。


    “我還是搞不懂……”袁函良有些不解地道,“我記得這家療養院算是官方機構,就算他是帝都世家的人,這裏也有軍方在盯著,他為什麽可以單獨接管療養院?”


    常笙畫隻能說:“山高皇帝遠。”


    袁函良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坦誠合作啊,常姐。”


    常笙畫幽幽地道:“你就不怕知道得太多了嗎?”


    袁函良掙紮了一下,還是道:“總不能糊裏糊塗送人頭啊!”


    常笙畫想了想,“這麽說吧,這裏的確是有背景的,但是太有背景了,就容易變成某些勢力的私人產業了。”


    雖然軍方在這裏盯著,可是碰不著療養院內部的管理權,這幾年軍方已經不往這裏送人了,隻送常笙畫這樣軍方背景的醫護人員,算是負責監督療養院別做太越過線的事情,因為療養院還算是安分,所以一直都相安無事。


    在這樣的情況下,軍方和帝都那邊都一致忽略掉了這裏,怎麽會想到金先生另辟蹊徑,跑到療養院來貓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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