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在地上抽搐的少年看起來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反正就是未成年,一身嘻哈風的打扮,躺在地上看起來又可憐又讓人不寒而栗。


    寧韶明二話不說就抽了根帶子把他捆了起來,不讓他自殘或者是傷人。


    羚羊還飛快迴去在背包裏找了一條毛巾,塞進少年的嘴裏,避免他毒癮犯了之後把自己給咬傷了。


    周圍人一看,登時就有點嘩然了。


    “解放軍同誌啊,這孩子犯病呢,你把他綁起來做什麽咧?”


    寧韶明言簡意賅地道:“不是犯病,是毒癮犯了。”


    眾人一聽,轟然就往外退了一步,散開一個大圈子。


    “毒癮?”


    “看起來是挺像的,羊癲瘋是要吐白沫的!”


    “這麽小的孩子怎麽還吸.毒啊?”


    “嗨呀,現在的小孩怎麽這麽不學好!”


    少年被捆著坐在地上,生理性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流,這是毒癮發作的症狀之一,他哀求般地看向附近的同伴,掙紮著想要他們把毒品給他。


    那些人皺著眉頭避開了,不打算直接撞到寧韶明他們的槍口上。


    寧韶明從這個少年身上摸出證件,居然還有學生證,看年紀也就是十七歲——他本應該是在享受花季雨季裏最美好的時光。


    很可惜,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就要在戒毒所渡過了,這份陰影很可能還會追著他終生不放。


    不說戒毒之後再次複吸的可能性大到什麽程度,或者是吸毒帶來對身體怎麽樣的不可逆的傷害,甚至針頭還很容易感染艾滋病,就說吸過毒的人想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這一點,那也是不太好辦的。


    ——哪怕搬去一個全新的地方,隻要被人知道了這件事,那所有人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你。


    吸毒也好,坐牢也好,其實“重新做人”這個口號喊得響亮,定義卻是很虛的,有幾個用人單位願意接受有過案底的人呢?


    隻要你做過這件事,社會上的人就會永遠覺得你不是個好人,哪怕你家財萬貫,人們也會以“哎呀當初某某就是吸過毒/坐過牢的”作為開口,用促狹的語氣將這些事情點點評評。


    不是百姓們不願意接受浪子迴頭,而是錯了就是錯了,有些過錯是沒辦法用時光抹平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去觸碰這條底線。


    列車員很快就過來了,聽到有人說幾個軍人抓了個吸毒的,可把他們給嚇死了,趕緊過來維持秩序。


    然後他們就把人帶到列車員專屬的小房間裏關起來,還報了警,隻要等待會兒火車一靠站,警方馬上就會來接手這個毒癮犯了的少年。


    這個時候少年的毒癮發作得更厲害了,兩個男性列車員還幾乎摁不住他,羚羊立刻跟上去幫忙了,列車員們感激地對他們笑笑。


    寧韶明站在原地,沒理會那些七嘴八舌想問問情況的旅客們,目光在車廂裏掃過,停留在好幾個人身上,眼神比刀鋒還冰冷。


    好幾個人的眼神都閃爍了幾下,避開了他的視線。


    寧韶明慢慢地走迴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趙素林他們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的無聲的怒氣,有些擔心地看著寧韶明。


    等了好一會兒後,寧韶明才搖了搖頭,“沒事。”


    “沒事的,”趙素林也這麽說,目光帶煞,語氣冷酷,“我們會讓他們去陪葬的。”


    為了那些被坑害的人,被毒癮破壞的家庭,甚至是為了緝毒而死去的人……


    這些罪魁禍首,總有陪葬的一天的。


    因為那個犯毒癮的少年引來了警方,所以車上這群盯梢的毒販子就真的不敢再亂動什麽手腳了。


    寧韶明幾人帶著餘慶栗平平安安地從火車上下來,抵達了東城西站。


    一出戰,殲龍眾人就注意到人群裏的小兵小卒更多了,幾乎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裝模作樣的人在盯著他們,活像是要把他們死死堵在火車站似的。


    寧韶明他們並沒有急著從火車站出去,而是先找了個離警衛亭很近的地方,開始和各個部門聯係。


    辰津說押解車昨晚淩晨已經抵達東城警察局,雖然路上被襲擊過兩次,但是有驚無險,樊拾的行蹤並沒有被暴露。


    東城警察局那邊表示他們有在火車站做一定的布置,但是他們希望殲龍大隊的隊員能把這群毒販引到更偏僻的位置去一網打盡,盡可能不要在火車站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起衝突。


    寧韶明自然也是有同樣的想法,和東城警察局那邊的人溝通過後,他們就帶著餘慶栗出了火車站,走到了比較空曠的廣場上。


    好幾個人都不由得加快腳步,跟了上來。


    鷓鴣真怕他們會明著搶人,整個神經都繃緊了。


    寧韶明他們走到了路邊,很快就有兩輛低調的小車開了過來。


    因為不是警車,所以盯梢的人猶豫了一下,然後就發現寧韶明他們已經上了車,車子馬上就開動,匯入了繁忙的車流裏了。


    停在路邊的盯梢車輛忙不迭跟了上去,一時間也沒來得及探究為什麽來的不是警車。


    東城西站火車站附近的主幹道都很擁堵,車子開得不快,就算是想搞事也搞不起來,分分鍾堵得你進不去出不得,所以那幾輛盯梢的車子隻能眼睜睜看著彼此都龜速爬地堵在紅綠燈前,他們跟不丟,對方也甩不掉他們。


    毒販子們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是該罵娘還是該慶幸好。


    不過那兩輛車似乎也留意到了這個問題,開過兩個路口之後,他們就拐到旁邊的岔路上去了。


    有熟悉東城路況的人表示那條路是去郊外看守所的,而據他們收集到的情報所知,那幾輛押著樊拾同夥的押解車也是去了那邊。


    那個看守所防守嚴密,所以最好是在他們抵達之前就要把車子攔下來!


    隻不過那兩輛車裏,開車的司機鬼精鬼精的,應該是警方那邊專門挑出來的人選,總是不經意間就突破了他們試圖包圍的那條線,眼看著車子已經開到了比較偏僻的區域裏,毒販子們有點沉不住氣,幹脆明目張膽地吊在他們後頭了。


    車子唿嘯著過了一座橋,進入一條通往郊外的國道,道路兩邊都是工廠,在白天上班時間裏顯得特別安靜,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路邊的綠化樹都是沾滿灰塵的。


    那兩輛車子開在前頭,後頭已經被三輛車子盯上了,他們試圖加速,但看起來效果不大。


    而兩輛車裏,開車的卻不是原來的司機,而是蘆薈和鷓鴣。


    鷓鴣踩著油門,耳朵上戴著耳麥,對後麵那輛車上的寧韶明道:“老大,前麵五百米內都是直線路程,應該有埋伏,over。”


    寧韶明迴道:“支援五分鍾內到位,撐一下,注意釣魚,over。”


    後頭一輛車忽然加速,想要撞上寧韶明這輛車的車尾部。


    蘆薈猛地一甩方向盤,避開了。


    然而就在前方,又有三輛車橫衝出來,幾乎就和前頭鷓鴣那輛車撞了個正著。


    鷓鴣早有防備,所以及時刹車,隻是輕微地碰了一下車頭。


    路,還是被堵住了。


    這條路有點偏僻,而道路兩邊都是工廠的外牆,連個門都沒有,自然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車禍”。


    六輛車把前後的路都給堵住了,車上一群的穿著打扮亂七八糟的人走下車,拿起鋼管就猛敲他們的車窗。


    車上來接應他們的警察都吸了一口冷氣——就算他們有多年辦案經驗,但是這種和犯罪分子正麵懟的情況還是很少的好嗎!


    鷓鴣他們倒是習慣了這種暴力對暴力的行動,示意他們自己注意安全之後,就冷不丁大力一推車門,把門外的人給撞開之後,他們就一躍而出,和這些人對打起來。


    而寧韶明那邊也采取了相同的戰術。


    群毆的話,殲龍幾個人足夠群毆他們一群人,不過這也是需要時間的。


    六輛車上下來的人可不少,一下子就把他們纏住了,車上的玻璃被鋼管打碎,有人拉開車門,對蓬頭垢麵的餘慶栗低吼道:“樊哥,走!”


    餘慶栗點了點頭,立馬就下車了。


    那個人帶著他就上了其中一輛車。


    車上還留著兩個派頭十足的中年人,瞧見餘慶栗這副狼狽的樣子,他們隱秘地笑了笑。


    其中一個中年人拿出開鎖的小工具,看了看餘慶栗被外套罩住的手,笑道:“樊哥,我幫您打開吧。”


    “嗯。”餘慶栗悶悶地應了一聲,那個中年人剛一低頭,他就猛地用外套把他的腦袋罩住,一綁一勒,然後趁著另一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拳過去就將他打暈了。


    前頭的司機嚇得立刻拔槍對著他,餘慶栗用那個還沒掙脫開外套的中年人一擋,司機猶豫,餘慶栗馬上就劈手將那手槍搶了過來,砸破了司機的腦袋,再將手裏的中年人砸暈。


    司機想要大喊,而餘慶栗的槍口已經重新掉轉過來,對準了他,壞笑著用擬聲詞說:“砰——”


    結果車外突然傳來一聲真的槍響!


    司機還以為是餘慶栗開槍了,硬生生嚇暈了過去。


    餘慶栗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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