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畫在室外活動區那邊跟一群醫生聊了天,中途袁函良還溜達過來了,一看到常笙畫就兩眼發光,非要借著草坪空曠的便利讓常笙畫教他兩手,例如擒拿術啊軍體拳啊之類的。


    眾人一聽常笙畫是特種部隊退下來的,紛紛表示驚奇。


    因為他們這裏的醫生也有軍部的,不過基本上都是軍部研究中心那邊的,屬於文體藝術工作者,專業素質和身體素質可能還行,但是真沒幾個能打的。


    常笙畫見袁函良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向來喜歡低調行事的她忍不住眉頭跳了跳。


    就算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迅速讓大部分人記住她,可是常笙畫不需要這種高調的辦法啊!


    常笙畫似笑非笑地應了下來,說是教袁函良學兩手,其實是借著這個機會揍了他一頓。


    她做得很有分寸,袁函良完全沒有體會到她的惡意,隻覺得自己太弱雞了,居然連這麽簡單的招數都學不會。


    常笙畫還對富茜茜道:“剛才我教的是女子防狼術,你學會了麽?要不要試試?”


    富茜茜興奮地道:“好呀~”


    袁函良:“……”


    然後袁函良就被富茜茜又揍了一頓。


    袁函良的內心是——我居然連一個女孩子都不如……不對,為什麽常姐要把女子防狼術交給我呢?


    常笙畫對袁函良純良一笑,深藏功與名。


    袁函良頓時覺得懷疑常笙畫居心不良實在是太對不起她了,便立刻賠笑著問她還有沒有別的招數可以教一教,唔,再簡單一點的那種。


    其他人也不由得躍躍欲試。


    雖然療養院裏很多保全人員都身手不錯,可是也不能天天纏著人家來教啊,常笙畫和他們在職位上是同一個層麵的,這麽互相交流感覺沒什麽隔閡,平時娛樂活動不多的工作人員們就忍不住都來湊熱鬧了。


    於是乎,草坪上就多了一個臨時格鬥術培訓班……


    井孟可遠遠地看了一眼,然後嘴角露出幾分嗤笑,戴著耳機就離開了操場。


    跟新同事們打好交道之後,常笙畫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和他們說了一聲,然後便迴宿舍去了。


    富茜茜跟著她一起迴去,在路上還興奮地表示要跟常笙畫多學幾招。


    常笙畫點點頭,“漂亮的姑娘是要多學點防身的辦法。”


    富茜茜的臉上紅了紅,“常姐別這麽說……”


    常笙畫笑了,“長得好看還不讓誇?”


    當常笙畫這麽有意無意地看著人的時候,眉眼帶笑,幾分戲謔幾分動人,富茜茜的小臉紅得更厲害了,立刻顧左右而言他。


    把富茜茜的好感度又一次刷上去之後,她們也迴到了宿舍裏,常笙畫在三樓和富茜茜分開,迴了房間。


    不過甫一進門,常笙畫就察覺到了不對,不動聲色地開了燈,環視著客廳內的情況,左手關門,右手已經從腰上摸出了一把指甲大的迷你小刀。


    一個人影從臥室裏頭閃了出來,低聲道:“是我。”


    常笙畫微微放鬆,把門反鎖上了,走了進去,“爬牆進來的?”


    那個人影抬起頭來,不是混進來當臨時園藝人員的安秋還能是誰?


    安秋沒穿工作服,隻是一身便裝,頭發剃短了,依舊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大眾臉,讓人看了就能立刻忘記的那種。


    安秋道:“我住隔壁四樓。”


    常笙畫點頭,隔壁是男性工作人員的宿舍,兩者之間距離不遠,安秋完全可以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爬牆過來。


    他們也不多加廢話,彼此說了一下這兩天探聽到的情報。


    “井孟可?”在常笙畫提到她的新同事時,安秋露出有點詫異的表情。


    常笙畫不解,“有問題?他算是我同門師兄,不過我跟他不熟,頂多就是我博導跟他提過幾句,他不可能對我的身份有懷疑的。”


    事實上從常笙畫進入you-kno-ho開始,她的身份就已經成了絕對機密,就連擁有內部權限、能夠入侵軍部資料庫的辰津嚐試找她的資料,最後都隻能通過蛛絲馬跡去猜一猜罷了。


    安秋卻是搖了搖頭,思索了一會兒,才道:“井孟可的前女友是我們的同事。”


    常笙畫愣住了,“真的?”


    安秋繼續搖頭,“假的。”


    常笙畫若有所思,“後來呢?”


    安秋歎氣,“她死了。”


    常笙畫的眉頭攏起,“自殺還是被殺?”


    安秋抿了抿唇,“自殺,身份暴露了。”


    常笙畫一想就明白了,“捏造的身份?在m國的時候?井孟可當時還是個學生,他牽扯到什麽事件去了?”


    安秋看了她一眼,倒也不驚訝於對方的敏銳力,畢竟在you-kno-ho呆了那麽多年,常笙畫很熟悉自己人的套路。


    既然安秋不吭聲,就代表那件事不太好說,常笙畫把時間往前推了推,算出井孟可在m國讀書那幾年發生的事情。


    常笙畫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他是搞心理學的……他有親戚是在軍事研究方麵工作的?他出國之前跟那個親戚見過麵?”


    安秋幹咳一聲。


    看來井孟可呆在這裏,算是半被迫的,估計是確定他真的無害之後才把人放出去……


    常笙畫點頭,也沒多問,隻是道:“他知道他前女友身份不對勁?”


    安秋道:“那位同事暴露身份的時候,他想幫她逃跑的,可惜……”


    可惜為了不造成更嚴重的後果,那位you-kno-ho的成員用生命終止了一切的秘密。


    安秋又隱晦地補充了一句:“當時井孟可準備對她求婚……”


    常笙畫想到白天井孟可落在她的戒指上的目光,可以想象當時是個什麽場景。


    希望攜手一生的女友死於自殺,但她的身份是假的,接近他的目的也是假的,所有事情都隨著死亡而塵埃落定,最終他仍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愛過他,是不是連那份感情都是偽裝的……


    不過在you-kno-ho,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有的人終其一生都在用著一個偽裝的身份,到死也不會被揭露出來,那他們的這一生究竟過得是真是假,誰也說不出個究竟來。


    常笙畫若有所思,“你覺得他可能猜得出我是誰?”


    安秋隻是道:“不得不防,我之前也沒想到他在這裏。”


    如果不是安秋經手過這份任務檔案,其實他也想不起來井孟可這個人,由此也看得出井孟可的監控等級應該已經被撤銷了,不然安秋來這裏出任務,you-kno-ho那邊肯定會有提示需要注意哪些人的。


    常笙畫想到井孟可一看她的病情記錄就猜得出她就是威森的學生,那麽會不會也猜得到她原先的身份呢?


    不過比起安秋的防備,常笙畫想的是另一方麵的事情,“如果說……讓他幫忙,你覺得行不行得通?”


    “你覺得他會因為當年的事情,所以給我們行個方便?”安秋搖頭,“我倒覺得他恨透了我們。”


    ——井孟可的一生都是在那件事之後被改變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安秋的目光微微黯然,有種物傷其類的茫然。


    常笙畫注意到安秋的情緒,淡聲道:“凡事都是有兩麵性的,那件事能夠讓you-kno-ho專門派人去跟蹤,就代表事件的性質很惡劣,再怎麽手段卑劣都好,我們都隻要一個結果。”


    安秋說:“哪怕犧牲一些東西?”


    “價值是沒辦法衡量的,”常笙畫聳了聳肩,“在犧牲出現之前,誰也不知道結果好不好,我們隻能去做,然後承擔風險。”


    安秋不說話了,垂下眉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常笙畫想了想,“關於井孟可的事情……還是再看看吧,這裏的情況有點複雜,能多條路也是好事,我有別的方案,不一定需要他幫忙,不過他很厲害,我不保證他會不會發現我的目的。”


    安秋隻好點頭,“你自己掌握分寸就行,我隻負責聽你命令。”


    常笙畫便和他重新商議起了幾個計劃細節。


    ……


    遠方,殲龍駐地裏。


    做完晚間訓練的寧韶明正待在常笙畫原先的宿舍裏,幫她把一些書籍整理到駐地的公共圖書室裏。


    整理的過程有點枯燥,但寧韶明仍然忙得津津有味,因為他從這些書籍裏找到了很多關於常笙畫的痕跡,例如一些隨手批注之類的。


    在寧韶明的印象裏,常笙畫這個人跟老學究似的,天天捧著各種艱澀的專業書,每個詞組合起來就讓寧韶明頭大到看不懂的那種。


    不過在整理的時候,他發現其實常笙畫的書籍裏還有不少,懸疑推理愛情故事等等都有涉獵,寧韶明還發現了一些他感興趣的書,便單獨放在一個箱子裏,準備搬迴宿舍去慢慢看。


    然後一張素描就從一本書的夾頁裏掉了出來,寧韶明撿起來一看,這素描就是隨手花在筆記本的紙張上的,又撕下來夾在書裏。


    再一看落款,好吧,去年冬天的。


    寧韶明忍不住心裏美滋滋,因為素描上畫的人分明就是他本人的背影,從著裝上來看,應該是常笙畫盯著他們訓練的時候隨手畫的。


    就知道他家女魔頭特別愛他……


    “報告。”劉興突然從門外探進頭來。


    寧韶明側頭看向他,“怎麽了?”


    劉興道:“大熊讓我喊你的,說是有任務了。”


    寧韶明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往外走去,“我知道了。”


    劉興往裏頭瞧了一眼,正好瞧見那張素描,心道他們老大還挺自戀的,對著自己的畫像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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