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花之後,寧韶明和常笙畫又去買了些東西,寄迴去給殲龍大隊的新老士兵們,然後這才雙雙一起迴了小區新屋那邊。


    斯文德看著常笙畫居然抱著一束花迴來,眼睛都變成死魚眼了——天天秀恩愛,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要不是還有一兩天就能甩掉常笙畫和寧韶明這對情侶,跟他們說拜拜了,斯文德非得跟他們好好撕逼一番才行。


    常笙畫和寧韶明迴來之後,也就是晚上九點多,斯文德鄙視了他們一番,然後就對屋子內的某個方向努了努嘴,對常笙畫道:“你的老上司來了。”


    “嗯?”常笙畫有點意外——劉方來了?


    寧韶明則是直接變成死魚眼了——能不能讓人好好休息一天了?


    常笙畫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安撫地捏了捏寧韶明的手,道:“你們都迴房間去吧,我跟他聊聊。”


    雖然不太高興,但是寧韶明也知道不能把you-kno-ho的老領導給


    扔在客廳裏不管,隻能乖乖聽話地迴房間去了。


    斯文德自然是沒什麽意見的,隻是說了一聲“注意安全”之後,他就迴客房去了。


    常笙畫有這樣的舉動,劉方也不意外,坐在客廳裏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安靜地看著他們離開。


    常笙畫把手裏的花放好,這才走過去,對劉方敬了個禮問好。


    劉方看了一眼那束花,眼神有點複雜,擺了擺手,示意讓她坐下來說。


    常笙畫其實已經猜到劉方想說什麽了。


    果不其然,劉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直截了當問道:“你昨天晚上見了什麽人?”


    常笙畫挑起眉頭,“既然老領導都知道,還何必問呢?”


    她就沒覺得劉方會不讓you-kno-ho的人盯著她。


    劉方注視著常笙畫好半晌,然後才罵道:“你就使勁折騰吧,你一出現,什麽牛鬼蛇神都被惹出來了,我看你怎麽補這個鍋!”


    常笙畫無辜地道:“老領導,話不是這麽說的,我不管是在做什麽,都是為了給你解決問題,你這麽說,可就傷我的心了。”


    劉方恨恨地道:“我看你就是在給我製造問題!”


    本來這局勢還挺風平浪靜的,結果這會兒突然就卷起了滔天大浪,如果不是常笙畫已經從you-kno-ho退役,他非得把她關進小黑屋裏禁閉不可!


    常笙畫將雙腳交疊起來,表情很鎮定,“在你看來是問題,但是問題才能製造機會,不是嗎?”


    她就不信劉方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越是混亂,越是能撈到空隙,趁虛而入——尤其是對於you-kno-ho這種不方便公開出手的部門來說。


    劉方沉吟了片刻,“那你把他交給我。”


    常笙畫搖了頭,“首先,你不一定能抓得到他,不是我說了算的;其次,他還有用,你抓了他也沒有用;最後,他現在已經離開帝都了。”


    劉方瞬間皺眉,拿出手機發了幾條短信,然後臉色就陰沉了下去。


    很顯然,貓哥苗鳳纖已經跑了的消息也被you-kno-ho得知了。


    劉方看向常笙畫,“你通知他的?”


    常笙畫聳了聳肩,“不關我的事,我就是猜猜而已,我很了解他,不是嗎?”


    你了解他,那你還不攔著他?!劉方幾乎沒被常笙畫氣死。


    常笙畫似乎知道劉方在想什麽,再次搖頭道:“不是我不想攔,是攔了沒有用,放長線釣大魚才是上策。”


    劉方不解地問:“你要釣什麽魚?”


    常笙畫一看,就知道you-kno-ho都不太清楚關於苗鳳纖的妹妹的事情,她的眉頭輕微蹙了起來,“其實你們之前一直不知道貓哥還活著?”


    劉方的表情不怎麽好看,“如果知道的話,你以為他現在還能在外頭逍遙?”


    you-kno-ho對待叛徒,從來都是殺錯一千不放過一個的態度,不然的話,依照劉方和關韞莊的關係,當時關韞莊也不至於一下子就被處決了。


    常笙畫聞言之後,心裏頓時平衡多了。


    看來沒有發現貓哥苗鳳纖的存在,也不完全是因為她的反應太慢或者是不夠細心……


    不過一想起苗鳳纖,常笙畫的心情還是不太好。


    劉方道:“關於苗鳳纖的事情,you-kno-ho知道的並不比你多,我希望你能共享一下消息。”


    常笙畫搖了搖頭,“我知道的也不多。”


    劉方沉下臉,“現在不是各自為營的時候。”


    常笙畫鎮定自若,“不是我不想說,是我的確沒什麽好說的。”


    要說苗鳳纖的愚蠢,還是說關韞莊的一時好心的包庇,亦或者是苗鳳纖妹妹的聰明機智呢?


    這些事情說出來也對現在的狀況沒有太大的幫助,隻會徒勞惹人傷感罷了。


    常笙畫昨天晚上已經足夠心力交瘁,此時此刻也不想多提,也就是略微說了一下關於苗鳳纖他妹妹的事情。


    劉方聽罷之後,顯得若有所思。


    常笙畫覺得you-kno-ho以前可能也跟苗鳳纖他妹妹有過交集,隻是沒往那個方向去想而已。


    劉方果然不再提這件事,而是換了個話題。


    常笙畫跟他聊了好一會兒關於他們的計劃的事情,上一次其實已經把大方向定下來了,劉方這次過來,主要還是為了貓哥以及確認常笙畫的態度而來的,金先生那邊的突發狀況也要細聊一下,另外就是定下一些見麵才好商量的細節,畢竟常笙畫馬上就要迴去殲龍大隊了。


    事情有點瑣碎,聊完之後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


    劉方喝了口水,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就頓住了。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不遠處那一束嬌豔的花,低聲道:“長命花,一般人想遇到合適的人都不容易,尤其是從我們部隊出來的,既然你這麽好運,那就多加珍惜,有些事情……能不碰就不碰吧。”


    常笙畫神色一動,目光落在了劉方的臉上。


    劉方垂下眼簾,眉宇之間流露出幾分老態,喃喃道:“我也老了,心腸沒以前硬了。”


    前幾天劉方還在想讓常笙畫迴到you-kno-ho,幫他把這個攤子打理好,但是今天看著常笙畫抱著那束花和寧韶明並肩走進來的時候,劉方忽然就覺得不忍心了。


    他也算是看著常笙畫從十八歲那個女孩子最美好的歲數長大的,然而常笙畫從來沒有過十八歲的孩子的天真和爛漫。


    從進入you-kno-ho開始,劉方看到的就是一個冷漠聰明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的女人,那種陰鬱感追著常笙畫如影隨形,好像是天生的一樣,一度讓劉方覺得她就是這樣的人。


    可是今天的劉方卻看到了常笙畫截然不同的一麵,當她和寧韶明一起走進屋子裏的時候,臉上的微笑清淡卻真實,充滿了輕鬆自在的氣息。


    這讓劉方覺得,這樣的常笙畫才算是有活氣的,真正在這個世界上認認真真生活著的,而不是純粹是不想死就拚命生存著而已。


    那些生存下去的壓力,都有另一個人願意來為她擔當起來了。


    劉方不再多說什麽,起身就離開了。


    常笙畫照舊把他送到了小區門口,兩個人之間再無交流,隻是在劉方上了車之後,常笙畫沉默著對著他離開的方向敬了個禮。


    縱使她因為關韞莊的事情而對劉方有所怨懟,但是從未否認過劉方是一個出色而偉大的軍人,他為you-kno-ho犧牲了一輩子,唯一的私心也就不過如此。


    等到常笙畫迴到屋子裏,剛一打開門,就看到寧韶明緊張兮兮地從主臥室裏探出頭來。


    寧韶明問道:“走了?”


    常笙畫有點好笑,“早走了,這麽鬼鬼祟祟做什麽?”


    寧韶明有點忐忑,“他跟你說什麽了?”


    常笙畫不甚在意,“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寧韶明懸著一顆心,“那他有沒有說……唔,類似讓你迴去you-kno-ho之類的話?”


    常笙畫總算明白寧韶明在擔心什麽了,笑了一下,“想這麽多幹嘛?連殲龍我都不打算待太久,還迴去you-kno-ho幹嘛?”


    寧韶明一聽,心就瞬間放下來了,還賤兮兮地道:“你的意思是殲龍大隊比you-kno-ho好啊?”


    常笙畫揚起眉頭,“我男朋友是殲龍的老大呢,我能說它不好嗎?它肯定是最好的。”


    “……”寧韶明又被撩得臉紅了。


    常笙畫捏了捏他的臉,這才去把那束花插進花瓶裏。


    寧韶明像是小尾巴一樣跟著她,別別扭扭地道:“那你想過什麽時候從殲龍退下去嗎?”


    常笙畫故作沉吟。


    寧韶明緊張無比地看著她。


    常笙畫一下子就笑了,“放心吧,近期之內是沒有這個打算的,不說別的,金先生那邊不解決,我就必須得留在軍隊裏,沒有心思去做別的事情。”


    寧韶明暗暗地籲了一口氣。


    要是讓他在熱戀期和女魔頭分開,保持一年見過一兩次的異地戀,他都懷疑自己真的會“為伊消得人憔悴”的,說來是有點沒出息,但這也是人之常情啊!


    常笙畫把花瓶擺好,迴頭看了看寧韶明的表情,不由得暗暗歎了一口氣。


    分別是遲早的,希望到時候小獅子能夠做好心理建設吧。


    等寧韶明去洗澡了,常笙畫就進了斯文德所在的客房。


    斯文德抱著電腦,頭也不抬地道:“寧家那位家主還真的夠狠的,居然認了那個來曆不明的胎兒,你說這算是在做戲呢,還是純粹想打破之前那些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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