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畫聳肩,把錄音筆放進一個帶鎖的櫃子裏,“沒事,職業病。”


    寧韶明嘴角直抽,“你這職業病也太那啥了……”他忽然想到什麽,警惕地道:“以前你給我做心理輔導的時候,沒錄音吧?”


    常笙畫挑眉,“放心,我有職業道德的,做諮詢的時候錄音都會經過當事人同意。”


    寧韶明呢喃道:“職業道德幾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這麽違和呢……”


    職業病是到處錄音,職業道德是不隨便錄音,這兩者壓根就是矛盾的好嗎!摔!


    常笙畫也不多解釋,親了他一口,然後就去洗漱了,完事之後就去斯文德的房間裏待了幾個鍾頭。


    寧韶明借著送水果和送茶水的名義進去過兩次,見他們一個抱著電腦一個抱著資料,兩個人都在忙活,寧韶明見自己插不上手,也就不出聲打擾了。


    等寧韶明離開之後,斯文德和常笙畫雙雙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被悄然關上的房門,又雙雙對視了一眼。


    “還真不是錯覺……”斯文德抱著心愛的電腦,對常笙畫說,“你家小獅子今天好乖啊。”


    如果按著之前那個黏糊勁兒,早就粘上來要哄要親要抱抱了吧,他就是什麽都不說,也能用一雙矜持又透露著眼巴巴的眼睛讓你狠不下心來不搭理他……


    常笙畫狐疑地看向斯文德,“你沒跟他說什麽吧?”


    小獅子算是心事重的那種性格,很容易被人一說就打蔫兒。


    斯文德無語地道:“你們這新婚熱戀的,我能說什麽?就算有什麽意見也得迴頭再說啊……”


    常笙畫隔著書桌踹他一腳,“你敢有什麽意見?嗯?”


    斯文德生無可戀,“你能不能不把重色輕友幾個字貫徹落得太徹底?稍微掩飾一下會死嗎?”


    常笙畫奇道:“難道我不重色了,就對你態度很好?”


    斯文德:“……”


    他錯了,這家夥從來就沒有對他好過!!


    所以他們到底是為什麽會成為好朋友的呢?難不成他還是受/虐體質嗎?!


    斯文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常笙畫對他思考的問題沒興趣,換了個話題道:“莫爺那邊的事情到底查得怎麽樣了?真能確定是她對梁平宇下的手?金明銳也是被她小時候出賣的?”


    “能找到一些不算證據的證據,不過基本上是能確定金明銳代替梁平宇被綁架這件事有貓膩,至於十五年前那場叛亂,就真的是她下手的了,”斯文德嘖聲道:“這就是最毒婦人心的現實版本啊,我總算見到比你還狠毒的女人了,金明銳被綁架的時候,她也還沒有十歲吧!”


    常笙畫挑起眉頭,“狠毒?”


    斯文德“咳咳”兩聲,“我中文不好,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常笙畫懶得跟他貧嘴,“查到這些還不夠,我想知道金明銳當年有沒有死,如果沒死的話,誰救了他,他又是不是真的是金先生?”


    斯文德聽得頭疼不已,“你覺得梁平宇知道嗎?”


    “就算是知道,他現在也說不了,”常笙畫搖頭道,“他對外界太抗拒了,我沒有把握治好他。”


    說白了,心理醫生也是個人,沒有讀心術也不是救世主,很多人去求助心理問題,都希望心理醫生幫他把問題徹底解決,但事實上專業的心理治療師是不可能幫你決定你要不要離婚要不要換工作要不要去追求夢想的,心理醫生要做的隻是引導他看清楚自己的內心是怎麽想的。


    這也是心理治療很容易失敗的原因,因為很多人寧願自我欺騙,也不願意麵對自我。


    正如梁平宇一病多年,按理來說應該會在莫爺的極力治療下好轉,但是他的狀況反倒越來越差,根本原因還是他自己不願意好起來,麵對這個殘酷的眾叛親離的世界。


    斯文德也明白這個道理,糾結了一會兒之後,才道:“難不成真的要從莫爺那邊下手?”


    常笙畫沉吟。


    斯文德若有所思,“常,你說……說服莫爺也上咱們這條賊船的可能性大嗎?”


    常笙畫似笑非笑,“你覺得她傻嗎?”


    莫爺的灰色勢力能在帝都盤踞十幾年不動搖,不就是因為她夠識趣,實力強大的同時還不會在政治局勢上亂摻和一通麽?


    斯文德歎了一口氣,“雖然you-kno-ho那邊肯幫忙,但我還是覺得有點懸……你真的覺得靠我們這點勢力就能把他們攪和到內訌了?”


    重點是光是內訌不夠,還要把金先生背後的勢力暴露出來,借著那些世家大族的手把他們收拾幹淨,談何容易!


    常笙畫淡淡地道:“不試試怎麽知道呢?雖然我也沒有預料到這麽快要跟他們開戰,但這次政權變動,反而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就是因為局勢太亂,他們可以偷偷摸摸攪渾水,如果是在和平時期,那麽他們不管是做什麽動作都會被人盯上,想要做什麽的話就更不容易了。


    例如今天常笙畫和劉方見麵,如果不是有幾方勢力在相互對峙,反而造成了視線盲角,常笙畫也不會這麽大大方方出現在you-kno-ho的大本營,堂而皇之和劉方談起了交易。


    斯文德想起自己枉死的母親,眼神也微微暗了暗,“也對,一直忍著也不是辦法,還不如找準機會就下手。”


    常笙畫看向他,“你……要不要考慮迴m國?”


    匡家之前就是想保住斯文德,才把他送去m國生活的,沒想到他和常笙畫交了朋友,反而成了如今匡家和常笙畫聯手的主力,上一次匡盛星私自就跟常笙畫商量過要不要幹脆把斯文德送走,他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摻和進來的。


    斯文德卻是沉了臉,“得了吧,除非你把我爸送走,不然我們匡家就留在這裏跟他們死磕了。”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要是躲起來了,下半輩子都活得不安心!


    其實常笙畫也知道斯文德不會同意的,也就是意思意思把匡盛星的想法轉達一下而已,見他不高興了,常笙畫就不說什麽了。


    斯文德緩了臉色,倒是想起了另一個人,“那個誰……關一徑,你真的不打算把他加進來?”


    真要算起來,關一徑才是那個最中心的受害者,父母雙亡,被迫逃亡,隱姓埋名,還被金先生盯了七八年,說來也是過得憋屈。


    常笙畫提到這個就頭疼,“他那個性格……肯定是比寧韶明成熟穩重多了,可是一聲不吭闖禍的本事也是夠大的!”


    上次關一徑因為一封信就去跟蹤任筱鷗,恰恰是因為這件事,讓常笙畫覺得不能讓他摻和進來,免得他壞事了。


    雖然這麽做有點不人道,不過常笙畫寧願事後被關一徑怨恨,也不希望他出事了。


    反正她做壞人也做習慣了。


    斯文德理智上很理解常笙畫的做法,但是情感上還是挺同情關一徑的,不過常笙畫的主意不是他能改變的,他很明智地什麽都不說了。


    “先就這樣吧,計劃的大方向不變,具體細節再慢慢補充,你和書袋他們保持聯係,you-kno-ho那邊就交給我,其他的事情……見機行事吧,走一步算一步,”常笙畫這兩天想得多了,腦袋也疼得厲害,擺手道:“算了,我去睡一覺,明天再說。”


    斯文德擔憂地看著她,“這次不行就下次,你也別有太大壓力。”


    常笙畫點頭,“我知道分寸的。”


    常笙畫本身就不是個孤注一擲的性格,以前她孑然一身的時候都不會太過冒險,更何況現在拖家帶口的,她考慮得就更周全了,如果計劃行不通,就算斯文德他們不說,常笙畫也會強製所有人立刻停下行動,隱匿起來等下次東山再起的。


    她不是權力場上的弄潮兒,也沒興趣去跟那些大佬pk,常笙畫隻是想了結當年的事情,再搞定阻礙他們過日子的一堆麻煩,對她這些年停滯在you-kno-ho往事裏的歲月做一次鄭重的告別。


    等一切事情塵埃落定,常笙畫就會離開軍隊,重新開始她的生活——補充,有寧韶明加入的生活。


    常笙畫的心情在迴到主臥室、看到燈下正在翻閱一本心理教材的寧韶明之後,就變得莫名柔軟,她走過去,俯身抱住了寧韶明。


    寧韶明愣了一下,把手裏的書放了下來,反手抱住她,“怎麽了?”


    他覺得常笙畫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


    常笙畫難得溫順地蹭了蹭他的脖子,“忙,頭疼。”


    寧韶明被她蹭得心花怒放,矜持地道:“我幫你揉揉?”


    “嗯。”常笙畫翻身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寧韶明小心翼翼地幫她按摩著頭上的穴道,難得被常笙畫依靠,他的自尊心都快滿足到膨脹了。


    常笙畫眯著眼,努力清空腦子裏過多的東西,“跟我說說話。”


    寧韶明問:“說什麽?”


    常笙畫道:“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寧韶明突然想起一件事,含蓄地道:“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改口啊?”


    “改什麽口?”常笙畫一時沒明白過來。


    寧韶明幹咳一聲,“就換個親密點的稱唿?”


    常笙畫笑了,“你想多親密?親愛的?寶貝兒?寧寶寶?”


    寧韶明打了個冷戰,“啊喂!”


    常笙畫眼露促狹,“還是說……老公?”


    寧韶明:“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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