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畫從莫爺那邊出來,然後就打了寧韶明的電話,結果卻沒人接,她有點奇怪,不過打開定位軟件之後又看到寧韶明乖乖待在酒店裏,常笙畫隻好就讓莫助理送她先迴酒店那邊了。


    車子行駛到了酒店外頭的停車場,臨下車的時候,莫助理欲言又止地看了常笙畫一眼。


    常笙畫本來已經想下車迴酒店的了,但是看到莫助理的表情,她就停住了動作,挑眉給了對方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次是莫助理親自開車送她迴來的,因為常笙畫表明了她這兩天沒什麽空,忙完之後就要直接返迴殲龍駐地,所以莫爺也沒有強迫她留下來,隻是讓她找個時間再來帝都看看梁平宇的情況,還讓莫助理拎了不少好東西給她,用車幫忙運迴來。


    梁平宇的事情就等於是麻煩,還是甩不掉的那種,常笙畫也很不客氣地收下了莫爺的謝禮,她可沒有白給人幹活的想法。


    莫助理又囁嚅了一下,然後才問:“那一位……”他眼神閃爍地問:“治得好嗎?”


    常笙畫佯裝不解,“那一位?”


    見她裝傻,莫助理不由得苦笑,“常小姐就不用跟我打機鋒了,我是想問那位先生的情況,但也隻是‘我’想問的,而不是代替莫爺問的。”


    常笙畫重新靠在了後座的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笑道:“莫助理你這話就有點不對頭了,你是為莫爺工作的,打聽太多……這不好吧?”


    莫助理有點著急地道:“我保證不會跟莫爺提起這件事的,我也沒有什麽別的心思,就是想知道一下那位先生的情況!”


    常笙畫“哦?”了一聲,“你和那位先生的關係是……?”


    莫助理再度苦笑,“沒有關係……他肯定是不認識我的,我隻知道他曾經資助了我所在的那家孤兒院,後來陰差陽錯跟在莫爺身邊做事,能夠再見到他,我也很吃驚。”


    莫助理的言語之間並沒有什麽破綻,常笙畫透過後視鏡定定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莫助理仍然很坦然地讓她就這麽看著。


    良久之後,常笙畫才收迴了視線,有些意味深長地道:“治不治得好,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莫助理先是一愣,然後就露出幾分苦澀之意。


    莫助理幫忙把成堆的謝禮拎到了常笙畫的酒店房間裏,放在客廳之後就走人了,常笙畫也沒有留他喝杯茶的意思。


    屋子裏靜悄悄的,按理來說寧韶明應該在的,但是莫助理的動靜這麽大,寧韶明居然沒有出現,常笙畫覺得有點奇怪,敲了敲寧韶明房間的房門,然後不等迴應就推門進去了。


    房間裏的窗簾被拉上了,顯得室內的光線一片昏暗,床鋪上的被子隆了起來,凸出一個人形的模樣。


    常笙畫一看就了然了。


    寧韶明昨晚被折騰到了今天淩晨,睡了跟沒睡似的,甘秀丹下的那些藥物引起的排斥反應也讓他有點傷了元氣,今天早上寧韶明不得不去醫院一趟,也是因為不想引起黃繼鋒那邊的懷疑,避免保險箱被轉移走了。


    見寧韶明睡得正香,連她進門了都沒有發現,常笙畫也就不吵醒他了,輕手輕腳帶上門,離開了這個房間。


    比起折騰寧韶明這隻病獅子,目前常笙畫更有興趣的是怎麽搞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甘秀丹。


    於是乎,等寧韶明睡到自然醒,已經是夜裏九點多了。


    這一覺把骨頭都睡懶了,寧韶明揉著頸椎打著嗬欠往門外走,想要找點吃的來填飽肚子,結果一出房門就看到常笙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抱著平板電腦不知道在做什麽,她的手邊還有一堆資料,而茶幾上放著幾個保溫的食盒。


    寧韶明剛想要問的問題一下子咽了迴去,直撲那幾個食盒——他現在餓得能吞得下一頭牛。


    常笙畫一抬起頭就看到他這副餓狼撲食的樣子,剛想要調笑幾句,隨即眼角的餘光一掃,常笙畫就皺了眉。


    “你的手怎麽迴事?”常笙畫問道。


    “不小心燙的。”寧韶明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燙傷,那是早上甘秀丹往保姆王媽身上砸茶壺的時候,他順手接住了那個茶壺,裏頭裝著的滾水濺了出來,直接就燙到了手背。


    當時是有點疼的,不過寧韶明沒當迴事,迴來之後犯困,他就更沒把這麽一件小事記在心上了。


    寧韶明沒打算說實話,但是和他相處久了的常笙畫還不至於會被他騙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常笙畫的眼底就多了幾分冷,“又是甘秀丹?”


    寧韶明已經拆了一次性筷子,正在努力把飯盒裏的飯菜消滅掉,聞言,他咽下嘴裏的食物,無所謂道:“小事而已……啊,對了,我找到一個東西。”


    突然想到什麽,寧韶明跑迴到房間裏去,翻出今天中午在甘秀丹的客房裏找到的那個木盒子,丟給了常笙畫。


    常笙畫看了一眼木盒子,眉頭動了一下,“這是……?”


    “我找不到鑰匙,”寧韶明有點鬱悶地道,“這玩意兒是甘秀丹送給李美雅的,裏麵藏著的東西,我就帶迴來了,不過拆不開來。”


    “老祖宗的機關……也不知道是怎麽搞來的,一般人可沒這個手藝。”常笙畫觀察了一下木盒子的結構,然後熟練地拆解起來了。


    寧韶明把一塊排骨叼在嘴裏,眼也不眨地看著常笙畫能玩出花來的手指頭,好幾秒鍾後,他才從鼻子裏“哼”出一聲表示不屑。


    反正寧大少是不會承認他對這個很感興趣的,他連裝甲車都拆過,但是沒拆過這麽迷你的機關盒子。


    常笙畫斜眼瞥他,笑了一下,正想說話,但是手頭的機關盒子突然發出“哢噠”一聲,把常笙畫的注意力引走了。


    本來在做埋頭吃飯狀的寧韶明也立刻抬起了頭,目光炯炯地看向常笙畫手裏的東西。


    常笙畫把裂開縫隙的木盒子掰開,裏麵果然掉出了一枚銀閃閃的鑰匙。


    寧韶明跟見了鬼似的盯著那枚鑰匙,“臥槽,狗屎運啊……”


    他看到床底下那個禮品盒的時候,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誰知道甘秀丹居然真的把她爸給她的東西送給了李美雅,難道說她不知道鑰匙的存在嗎?


    常笙畫聽完寧韶明說的尋找鑰匙的過程,也不得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寧小明同誌,你果然是走了狗屎運。”


    她和斯文德一直在查鑰匙的下落,隻能推測是在甘秀丹身上,之前派人過來接近甘秀丹也沒能找到一絲半點痕跡,誰知甘秀丹把這玩意兒送給了李美雅就算了,寧韶明還能這麽碰巧把東西找到了,這運氣,簡直是上帝給的金手指啊!


    就算是一向不依靠運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此時的常笙畫也難免有幾分感慨寧韶明的好運氣了。


    寧韶明倒是沒那麽多想法,吐槽了幾句就沒管了,隻是好奇鑰匙為什麽會在李美雅那邊,還寫明了是甘秀丹送給她的禮物。


    “估計甘秀丹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也可能是甘老板死的太快,沒來得及交代,”常笙畫看了一眼桌子上被拆開的木盒子,“這東西看起來頂多就是個藝術品,就算是自己親爸送的,甘秀丹不感興趣,自然就轉送給別人了。”


    她沒記錯的話,李美雅讀的大學專業就是曆史學,對這些古老的小東西應該挺感興趣的,甘秀丹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寧韶明卻是若有所思地道:“這麽看來,甘秀丹也算是對李美雅有幾分真心了?”


    李美雅卻把這份禮物隨意丟在床底下,她似乎也沒想到要去找,四合院裏的兩個保姆似乎得了吩咐,不能隨便進入她的房間,所以這份禮物就隻能躺在床底下吃灰塵了。


    明麵上的李美雅為甘秀丹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事實上,更不在意這份聯係的也是李美雅。


    見寧韶明一臉糾結,常笙畫不由得笑道:“你覺得怎麽樣才算是真心?”


    寧韶明眨了眨眼睛,“好吧,其實她們也是貌和神不和……”


    “人在養狗的時候,高興就扔一塊骨頭,不高興就把它拋在腦後,”常笙畫淡淡地道,“至於扔的是牛骨頭還是豬骨頭,有差別嗎?”


    寧韶明聽得都有點抑鬱了,幽怨地道:“常小花同誌,你看待事情的方式怎麽能夠這麽黑暗呢?”


    常笙畫笑了,“行,換一個不黑暗的說法,她們兩個都是小年輕,這個年紀喜惡分明,高興的時候就把對方當成是寶,不高興的時候……誰知道能做出什麽事情呢?”


    寧韶明翻了個白眼,“還不如原來的說法的!”


    常笙畫不置可否,拿出手機來拍那枚鑰匙的圖片,讓斯文德看看他們是不是找對了東西。


    寧韶明繼續低頭吃飯,不過沒等他多吃幾口,寧韶明忽然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警惕地看著在發信息的常笙畫,“我說,常小花,你幹了什麽?”


    常笙畫隨意地反問:“我幹了什麽?”


    “別裝傻!”寧韶明不祥的預感更嚴重了,“你該不會是挑撥離間,讓她們倆互相把對方搞死了吧?!”


    常笙畫的語氣頗是耐人尋味:“聽起來,你似乎很了解我。”


    “廢話!”寧韶明吐槽道,“你一幹壞事,我就聞到陰謀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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