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重戟的出現隻是一個小插曲,暫時還沒被他們兩個放在心上,在常笙畫和寧韶明離開軍用機場之後,就直接坐出租車到了他們提前訂好的酒店。


    因為這次出來要忙的事情比較隱秘,所以他們兩個也沒有太張揚,隻是去了一個藏在鬧市裏的小酒店。


    此時剛好是節假日期間,帝都到處都是人山人海的,酒店周圍的人流量也很大,人員混雜,常笙畫和寧韶明身在其中,一點兒都不起眼。


    ——當然,由於寧韶明那張臉引起的騷動不計算在內。


    對於常笙畫再一次拿他的相貌說事,寧韶明幾乎沒忍住踹她的衝動。


    “他就是這個脾氣,誇他就害羞。”常笙畫對前台的服務人員如是道,說的挺像是那麽一迴事的。


    那服務人員剛才就是誇了寧韶明一句,多看了他好幾眼,才得到常笙畫之前的那句迴複的,她笑嘻嘻地道:“看不出來這位帥哥是會害羞的人。”


    寧韶明翻了個白眼。


    這個女魔頭不到處敗壞他的名聲,就渾身不舒服是吧?


    常笙畫接過門卡,示意寧韶明拎著行李上樓。


    寧韶明隻好任勞任怨地拿著兩個包,跟著常笙畫進了電梯。


    前台的姑娘好奇地瞧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你說這兩個人不是一對吧,又住在同一個房間,說是一對吧,選的又是兩房一廳的套房,可是他們說話行事之間的熟稔卻是看得出來的,真是讓人摸不透啊……


    經過事先的調查能夠確保這家酒店的安全性,所以常笙畫並不怎麽在意旁人的好奇,隻是進到房間裏之後,就提醒寧韶明出門的時候注意點,別太高調了。


    寧韶明鬱悶地往沙發上一坐,“你幹脆讓我蒙著臉出門好了。”


    常笙畫走到他麵前,俯身下來和他平視,“不高興了?”


    寧韶明別別扭扭地道:“又不是我願意長成這樣的……”


    常笙畫笑了一下,“長得好,還不能讓人說了?”


    寧韶明眨眨眼睛,“長得好?”


    常笙畫挑起眉頭,“不然呢?”


    寧韶明繼續眨眼睛,“你不是嫌我長得不好嗎?”


    常笙畫挑起眉頭,“原來在寧中隊眼裏,我的審美能力頗有問題?”


    寧韶明氣悶地道;“你嫌棄我的臉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常笙畫想了想,總算是從記憶角落裏把一些碎片挖出來了,“我明明在見麵第一天就誇你好看了。”


    寧韶明抽了抽嘴角,“你那叫誇我?”


    ?——按理來說你也能靠實力吃飯吧,怎麽就非得靠臉呢?


    這種話,誰來聽都能冒出三丈火吧!?


    常笙畫毫無心理壓力,“我那是在委婉地誇你長得驚天動地呢。”


    寧韶明怎麽聽怎麽覺得別扭,想了半天,覺得不對勁了,“不對啊,我為什麽要跟你討論我長得怎麽樣?男人就應該要用實力來證明自己!”


    他完全忘記這個話題是怎麽引起的了。


    正在燒水燙水杯的常笙畫好笑地看著他,“長得帥,不也是實力的一種嗎?”


    寧韶明糾結地道:“你不是不注重外貌德瑪?”


    “我是什麽時候給了你這樣的錯覺?”常笙畫掏出自帶的茶葉來泡茶,“我從來不吝嗇於使用任何武器,隻要有用就行了。”


    寧韶明也覺得女魔頭就是這樣的人,“那你為什麽老是揪著我的臉說事?”


    雖然他以前也因為長得太“小白臉”被人看輕過,但是一般情況下,那種人不是被他揍迴去就是被他無視了,隻有一個常笙畫打不得也罵不贏,搞得寧韶明聽一次就鬱悶一次。


    常笙畫發現這位大少爺又鑽牛角尖了,失笑道:“我沒說過你長得不好啊,但是長得太好也是一種煩惱,不是嗎?”


    起碼常笙畫要是在帝都帶著寧中隊長去幹壞事,沒一會兒估計就得被人逮住了——長得太標誌性,行人一見到就有印象,可不就是容易倒黴嗎?


    隻能說很多事情都是利弊難分的,任何事情一旦過了頭,都是會造成失衡的現象的,寧韶明無疑是長得非常好的,沒有人能夠昧著良心說他這種超越性別的好看是一種醜,如果利用得好,寧韶明完全可以借助自己這張臉來做很多事情,但是這張臉也會給他招惹一些不太好的是非。


    不說別的,一出門就撲過來的狂蜂浪蝶就已經讓人困擾了。


    寧韶明摸著下巴琢磨常笙畫的話,好半晌,才道:“常小花。”


    “嗯?”常笙畫已經泡好了茶,正在享受這一時刻的放鬆,畢竟軍用飛機坐著不太舒服,她需要來點緩解身心的活動。


    寧韶明幽幽地道:“哄我哄半天,肯定非奸即盜,說吧,又要我對什麽人用美人計?”


    美人計?常笙畫很鎮定地道:“寧中隊對自己的定位相當準確。”


    這女魔頭居然來真的?!寧韶明瞪眼,“臥槽,寧家就兩個糟老頭子,你要我對哪個用上美人計麽?”


    常笙畫給他也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道:“我什麽時候說過你要迴寧家去用了?”


    寧韶明狐疑,“你不是說要‘迴家’嗎?”


    女魔頭就是用這個理由把他拐迴帝都來的……


    常笙畫很自然地道;“你以為我們專門請個假跑出來,隻是為了隻幹一件事嗎?”


    寧韶明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喃喃道:“你確定我們能全須全尾迴駐地嗎?”


    在一年之中帝都檢查最嚴的時刻跑迴來就算了,這女魔頭明擺著還要幹什麽壞事,寧韶明深深地懷疑自己的小命都有點玄乎了


    常笙畫卻是看著他,“你以為我能幹什麽為非作歹的事情?”


    “……”寧韶明的表情寫的很明白——你幹的為非作歹的事情還少嗎?


    常笙畫饒有興致地挑起眉頭,她覺得在寧大少心裏,她的形象一定不怎麽正直光輝。


    但是常笙畫也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好人就對了,“好人”這個詞,其實更適合表麵上到處惹是生非的寧小明同誌,他比一般人都有著更強烈的道德感和更為沸騰的熱血。


    寧韶明歎了一口氣,把自己的後背往沙發上砸,整個人都懶洋洋地躺了下來,“早死早超生,說,你到底要我去幹嗎?”


    在殲龍駐地裏不好說,他們這會兒都來到帝都了,神秘感也保持得差不多了吧?


    結果常笙畫笑眯眯地道:“你猜。”


    寧韶明頓時把拳頭捏得“哢吧哢吧”作響,“你真的想先打一架嗎?”


    經過這小半年的休養生息,寧韶明的狀態恢複到了巔峰時期,不像兩個人剛見麵時那樣,一個不小心就被女魔頭撂倒了。


    常笙畫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把自己的背包拽過來,從裏麵拿出一份紙質資料,遞給了寧韶明。


    寧韶明打開一看,發現這是一個人的檔案資料,“甘秀丹……”他疑惑地問道:“這是誰啊?”


    常笙畫笑得有幾分狡黠,“你說呢?”


    寧韶明一時沒反應過來,又把甘秀丹這個名字放在嘴裏咀嚼了好幾遍,然後猛地意識到什麽,“……甘老板?!”


    對,他們出發之前,就有討論到甘老板這個人的名字。


    常笙畫點了點寧韶明手上的資料,“仔細看看吧,我們這兩天要跟這位甘小姐接觸一下。”


    曾經南邊地頭蛇家裏的千金大小姐,在多方勢力的影響下,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境地了……


    寧韶明卻是黑了臉,咬重音道:“是‘我們’去接觸,還是‘我’去接觸?”


    常笙畫一臉無辜,“有什麽區別嗎?”


    “你不知道有什麽區別嗎?!”寧韶明氣哼哼地道,“這麽個丫頭片子,你不應該是一出馬就手到擒來麽,還需要我來幫忙?”


    常笙畫歎了一口氣,“雖然你對我很有信心,但是我對你也挺有信心的。”


    寧韶明不想和她說話,並對她扔了一個白眼。


    常笙畫喝了一口茶,引誘道:“你不想知道我找甘秀丹做什麽嗎?”


    “你想做什麽,我不知道,”寧韶明一本正經地說,“但肯定不會是好事,這點我倒是知道的。”


    常笙畫眯起眼睛,“嗯?”


    寧韶明的眼皮子抽了一下,粗聲粗氣道:“有話快說,有屁快……咳,賣什麽關子呢?”


    常笙畫斟酌著自己的措辭,“還記不記得甘老板身上的那個掛墜?”


    寧韶明立刻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迴憶,整張臉的表情都沉了下去。


    當時他衝進叢林裏,常笙畫背對著他,站在甘老板屍體的旁邊,冷酷的背影讓人心寒。


    有好一段時間裏,寧韶明多少都是在忌憚著這樣無情冰冷的常笙畫的。


    常笙畫當然知道他的想法,不過寧韶明已經自我調整過了,常笙畫也不多解釋,隻是道:“掛墜裏藏著東西,我需要把它拿到手。”


    寧韶明覺得有點奇怪,“甘老板的女兒很厲害?需要你親自出馬?”


    他剛才粗略掃了一眼甘秀丹的檔案資料,怎麽看怎麽覺得甘秀丹並沒有繼承甘老板的能耐,就是個普通的大學女生而已,頂多就是叛逆了點有錢了點。


    常笙畫垂下眼簾,眼神在光影之下顯得意味不明,“她是沒什麽能耐,但是她背後的人……就不好說了。”


    寧韶明意識到了什麽,謹慎地問:“常家?”


    常笙畫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地道:“一半一半吧,應該不是常宮錦本人。”


    寧韶明頓時皺起了眉頭。


    甘老板是被常若詩試圖引薦到常家家主麵前的,結果他們今天一到帝都就見到了常重戟,會不會是一個不太好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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