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萬花鎮這片美麗的土地便是風沙嶺,前方那顆枯樹便是國界。


    敏兒從馬車上取出拐杖,遞給柳麻婆。


    敏兒幫柳麻婆戴上披風帽子,合了合披風,扶著柳麻婆往那顆枯樹走去。


    柳麻婆一手扶著拐杖,一手抵禦風沙,緩慢前行……


    吃力地走至枯樹下,風沙像是有靈般地繞道而行。


    隻見柳麻婆伸出拐杖,朝著那刻枯樹杆敲三下,喘口氣,再敲四下,再喘口氣,重敲一下。


    一道黑影,顫顫巍巍,眨眼定睛,顯出真。


    “見過柳老板!”一老者,一黑色行頭,黑色披風上的帽子蓋過額頭,額頭前露出一絲白發,隨風飄揚。


    順著那白發望去,那帽沿飄飄揚揚,怎麽也看不清裏頭的臉。


    “枯樹君,別來無恙了!”


    柳麻婆吃力地站穩腳跟。


    “見過敏兒姐姐。”枯樹君點頭示意。


    敏兒點頭迴應。


    “帶我們進去吧!”


    “走吧!”


    枯樹君伸手一揮,眼前不在是風沙,是一座山洞,山洞裏頭有五六十個小孩,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全部昏倒在地,奄奄一息。


    “這是?……”柳麻婆見到地上的孩子不解地望著枯樹君。


    枯樹君上前一步,指著地上的孩子們,迴答:“他們已經餓了四五天了。”


    “為何?”柳麻婆追問。


    “你大半個月沒有給我稍珍珠了。”


    枯樹君提到“珍珠”兩個字,頭略微抬起,依然看不清尊容。


    “最近,我手頭緊的,所以……再怎麽樣也不能這樣……你看看這些孩子……你把他們都餓成什麽樣子了?……你……”柳麻婆正要說完“不能虐待孩子”,就被敏兒打斷了。


    “枯樹君,姐姐的意思是,合作了這麽多年,你應該通融一下的。”


    “通融?我老樹君做事從來隻認‘珍珠’不認人。珍珠有在,那……我是最講信用的。沒有珍珠,一切免談。嗬嗬……真是看不錯來,向來狠辣,鐵石心腸的柳老板也會心疼起這些孩子來,多年不見,令我刮目相看啊!”枯樹君露出森的語氣說。


    柳麻婆心疼躺在地板上的孩子,被敏兒截斷話,猛然清醒:此次前來,就是要取消跟枯樹君的合作,看來真是我心慈了,再這樣下去……不行,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不容一絲心慈手軟。


    “枯樹君,你做事,我放心,你是一個講信用講原則的人,跟你合作是我的榮幸。如今我養的這些流浪兒都快餓死了,已是殘兵敗將。唉……看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了。”柳麻婆露出可惜之色。


    枯樹君,誠實守信,孤傲自賞,冷冷冰冰,從不求人。


    辦事有原則,有質量,有效率。


    “也罷!那請把這些孩子都拖走吧!”枯樹君臉色一沉。


    “拖欠你半個月的珍珠……”敏兒微微低頭。


    “算了,算了,這半個月的珍珠就算了。”枯樹君擺擺手,寫得賊大方。隻是無人能看清他的麵部表。


    敏兒見躺在山洞中的小孩,轉拱手請求道:“還請枯樹君施法,將這些孩子移動到馬車旁邊。”


    敏兒話音剛落,定睛一看,柳麻婆,孩子們都到了馬車旁邊。


    轉頭望了望前方的枯樹,轉頭看了看眼前的孩子們,柳麻婆微微閉上眼睛。


    “姐姐,連枯樹君都感覺到你越來越仁慈了,心慈手軟,最終受傷的隻會是姐姐啊!”敏兒肺腑提醒。


    柳麻婆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轉頭對車夫說:“就在前方沙子上挖個坑,把這些孩子都扔進去吧。”


    車夫長得像屠夫,跟夜貓一樣,來自前方的暗夜營所,名叫蠍子!


    今之後,暗夜營所將成為一個永遠不被人所知道的機構。


    蠍子迅速跳下馬車,深吸一口氣,運氣握掌,朝著隻有一步之遙的沙漠使出一掌,那掌就像是一把巨型鏟子,將前方的沙子立馬鏟到一邊……


    轉眼間,那深坑形成。


    蠍子收起運握丹田之氣,轉扛起那奄奄一息的小孩,一次抗兩個,到了深坑便用力丟了下去……


    柳麻婆不敢看這一幕,背對著體,默許了一切殘忍的事。


    “我不想死……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一個較大的孩童,慢慢爬到柳麻婆邊,抓著柳麻婆的褲腳,奄奄一息,可憐兮兮地祈求。


    柳麻婆為之一振,閉上雙眼,深深吸口氣,喊了聲:“敏兒……把他拖走。”


    敏兒上前,將那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抱起。朝著深坑走去……


    柳麻婆轉頭,心裏打算留下那孩子之時,隻見敏兒空著手迴來,心裏也就打消了此念頭。


    深吸一口氣,強忍著一切悲痛,低頭看了看地上剩下的十幾個孩子。


    “檢查一下,把剩下的活著的女孩留下,帶至‘柳風’後為‘柳風’效力。”柳麻婆心軟了,想用這種方式留下幾條命,讓內心得到些許的寬恕。


    “姐姐……”


    柳麻婆昂著頭,沒有說話。


    敏兒見柳麻婆態度堅決,前去檢查。


    女孩本來不多,隻有三個,都有些許微弱的氣息。


    轉頭見蠍子將最後一個小孩扔下去,然後使出丹田之氣,再次出掌,鏟沙埋去,最後拍拍兩手,前去複命。


    “柳老板,事已經辦妥。”


    聲音落下,柳麻婆才敢將體轉過去,望著那風沙之地,平平整整,絲毫看不出裏麵有那麽多冤魂的樣子,再低頭看地上昏迷的女孩,說:“把她們台上車,喂點東西給她們吃吧。”


    蠍子一次抱起三個小孩,往馬車上一放,轉頭見敏兒扶著柳麻婆慢慢上了馬車,坐上車夫位置。


    “駕……”


    風沙揚起,馬車駛離風沙嶺,那顆枯樹漸漸遠離了視線,直到消失。


    敏兒給她們三個喂了點水,漸漸清醒。


    其中一位長得標誌些的小姑娘,睜開雙眼,看見柳麻婆那醜惡的臉龐嚇得驚聲尖叫一聲:“鬼呀……”


    柳麻婆立馬轉過去,可以避開那孩子的臉,心頭一怔,立馬清醒。


    “姐姐……”敏兒看了柳麻婆一眼,要說點什麽。怒氣上頭,轉頭瞪著還處在尖叫中的小姑娘,使出一腳,那小姑娘瞬間飛出馬車。


    “姐姐,不必傷心!”敏兒撫順柳麻婆的背心,安慰道。


    另外兩位小女孩見了這況,嚇得昏死過去。


    那一聲尖叫讓柳麻婆從仁慈中清醒過來,轉頭怔怔地看著那兩個小女孩說:“從那裏出來的人,必須要像暗夜奇他們一樣,學有所歸之人,我柳麻婆不養廢物,更加不養閑人。你們隻是半成品,停車!”


    “籲……”


    蠍子穩穩地停下馬車,聽候指示。


    柳麻婆掀開窗簾,朝著外頭望去,旁邊就是座懸崖,嘴角露出喜色。


    “蠍子,把這兩個半成品扔下去!”柳麻婆眼都未眨一下說。


    此次,柳麻婆親眼望著這一切的發生,一眼未眨,心頭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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