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善堂,投錢的目的便是掙錢。


    越豪奢的投入便是想要掙越多的錢。


    可是虧錢太多了就讓他們太不能夠接受了。


    贏一把就翻倍,鄭依寒又贏了幾次之後終於坐不住了,重要的是其他人也會跟風下注啊。


    這種效應,真是過來砸場子的,他們怎麽沒看出來呢。


    其他人都覺得見好就收了,看著那些穿著統一黑色製服的荷官,心情也變得越來越緊張。


    鄭依寒也覺得氣氛不太對了,迴頭望了望他,眼神詢問著。


    “繼續。”嚴桓淡淡說道。


    其他的不用管。


    這大概是賭坊裏最簡單最能夠快速分出勝負的玩法,這種簡單粗暴更令人振奮刺激。


    刺激了幾次之後就感覺不太對了。


    “可是錢太多了。”鄭依寒看了看,然後想到了。“我們留兩個可以吧。”


    她收起來兩個銀兩,又拿了一個給嚴桓。


    怕一把輸光了就不好了。


    先留兩個下來等會兒還有買東西的。


    “好吧。”嚴桓不由得苦笑,但還是接過來了。


    怕輸啊。


    可是我從來不會輸的。


    這一次也是按照他的意思,鄭依寒再度全押了上去。


    轟的一聲,賭坊裏麵衝起了聲浪掀起了高潮一般。


    已經換了三個荷官了,一個比一個高級可是又怎麽樣呢。


    最後一位詫異的望向嚴桓,不知道在驚奇著什麽。


    明明這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你們輸的理所當然。


    因為麵對的是我,所以你們沒有機會了。


    人群突然分開,在這陣紛鬧中一位年輕人出現了,錦衣貂裘。


    “閣下贏了不少了啊。”


    他定定的盯著嚴桓,目中不露好意。


    嚴桓目光盯著褐色毯子上那個普通骰盅,然後才落在對方身上。“金鈞德?”


    “你還認識我?”金鈞德有些奇怪。“那你是誰?”


    哪裏的人跑來這裏砸場子了。


    既然知道自己還這麽做,那是有什麽企圖。


    不管是衝著誰來的,一定要讓他有來無迴。


    “怎麽不玩了?”鄭依寒茫然的望了望,有些疑惑。


    “賤人。”金鈞德低罵了一聲。


    “你怎麽罵人呢。”鄭依寒瞪大了眼睛,似乎沒遇過這種事情。“是不是輸的沒錢了,幹嘛罵人呢。”


    雙眼通紅有些委屈了。


    “滾一邊去,這不是你們女人能夠摻合的事情。”金鈞德冷冷說道。“既然站在對麵了,沆瀣一氣,在我麵前裝的什麽可憐。”


    “好了。”嚴桓拉了鄭依寒到身後,護著對方。“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尤其在你現今這個位置,什麽都不算。”


    “可笑,你是誰啊,在這裏有什麽資格質疑我。”金鈞德冷笑起來。


    “嚴大哥,他是那種壞人吧。”鄭依寒在後麵悄悄探出個腦袋。“難怪家裏人不喜歡我來這種地方。”


    “嗯,所以不是你的錯,許多事情是別人太蠢了。”嚴桓說著突然撲出。


    轟――


    一陣巨響,麵前整張桌子被砸的四分五裂。


    動作太快了其他人竟然沒有看清。


    嚴桓直接按著他的腦袋打下去了。


    “啊……”


    金鈞德狂怒的大吼了一聲,憤怒無比。“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誰都救不了你了……”


    自己從小嬌生慣養什麽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對待,這樣的委屈。


    這家夥把自己腦袋當豬頭了嗎,就這麽毫無防備猝不及防的砸下去了。


    他死定了。


    賭坊裏麵打了起來,頓時一片紛亂。


    而且受傷的還是少主,幾乎所有人出動準備對付嚴桓。


    周圍一雙雙目光緊盯著他。


    怎麽打起來了。


    鄭依寒也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出手,小心的躲在他身後抓著他的衣服。


    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和不安,嚴桓輕輕拍了拍身後。“沒事的,在我麵前沒人能夠傷害你。”


    “嗯。”鄭依寒輕輕點頭,有種心安的感覺。


    對方的聲音很溫暖。


    讓人信賴的感覺。


    這種地方果然很可怕,要不是自己被保護著,以後真不想來了。


    在家裏和娘親玩就好了。


    “誰傷了我兒子?”


    一位中年人龍行虎步大步走了進來,警惕的望了望,很快找到了目標。


    這個年輕人自己也沒有很熟悉,沒有見過吧。


    這時候身邊有人認了出來,附耳輕聲提醒著。


    “你就是嚴桓?”金鈞德有些質疑的望了望他。


    “金幫主,久仰了,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讓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麵。”嚴桓說道。


    “我管他是什麽桓,爹,我要他死,憑什麽一個毛頭小子敢這麽對我。”金誌弘怒了起來。


    “你閉嘴!”金鈞德大聲喝他道。


    一時讓他更加委屈了。


    而嚴桓玩味的看了看這一幕,若有所思的。


    金誌弘什麽人,金鈞德什麽人,這麽一看有一些想法了。


    恐怕對方也是對他有點看法,有一個揣測了。


    這就挺好啊,終歸會見一見的,自己還找上來了。


    見識一下呢。


    “這位姑娘是什麽人?”金鈞德望向後麵的鄭依寒。


    “我朋友,其他的你沒必要知道。”嚴桓淡淡說道。“但是有些人就不是你們能夠不敬的。”


    “恐怕大家有點誤會。”金鈞德看了看,連忙說道。“如果我們能夠好好聊聊就好了,今天可能不是那麽合適,就有點遺憾了,以後一定找機會好好拜訪,或者款待閣下。對於嚴大人這種青年才俊,我們一向很敬佩的。”


    “有些話從嘴裏說出來就變味了,有些事情是能夠看到真心的。”嚴桓望了望他們。“金幫主很大的家業啊,如果你兒子能有你一半的強,那也算後繼有人對吧。可惜今日所見,有些失望……”


    戒躁!


    金鈞德迴頭望了望兒子。


    自己以前怎麽教的,隱忍和城府。


    尤其在麵對一些大人物的時候更要如此。


    他們早就不是街頭持械打打殺殺的魯莽幫眾了。


    在這京城裏麵,想要成為人上人,想要走上去,哪裏是這麽容易的呢。


    “嚴大人,犬子還年輕呢,以後慢慢來,不像大人這般少年俊才。”金鈞德說道。


    日子還長,人生起起落落呢。


    你嚴桓難道能夠笑到最後。


    “金幫主才是能人,不必總這麽恭維別人。”嚴桓認真說道。“不然讓別人看低你就不好了,明明是那麽厲害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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