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吳興身手不凡,今後可要多加小心。”待吳興走後,望著他的背影,李安輕聲說道。


    “哦,比你如何?”見李安臉色凝重,方鳴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來,這小小的運城縣倒是臥虎藏龍呀。


    “沒有比過,屬下說不上來,但我敢肯定,護弟比不上他。”


    “什麽,大哥你在開玩笑嗎?我現在雖在四品武者中是墊底的存在,但好歹也有千斤之力,就他那弱不禁風的鳥樣,我一拳都能結果了他。”聽到李安拿自己做比較,而且還是弱勢的一方,李護立馬不淡定了。


    “人家可是正兒巴經的軍候,莫要小看了他,否則會吃大虧的。”李安勸慰道。


    “哼。”李護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至於有沒有聽進去,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好了,快點吃,家裏還有幾十張嘴等著吃飯呢。小二,包二十斤、不,包四十斤牛肉,給爺帶走。”不知道是不是在現代社會壓抑的太久,方鳴特別享受“爺”稱唿。


    想到家裏三十張嘴,將二十斤改成了四十斤,完後摸了摸手中的銀票,一萬兩呀,夠自己揮霍好一陣子了,以後可得好好補補。


    次日(十月六日),方鳴穿戴好武官服、腰牌,趕到班房中,那除了趙闖之外,還有一人與方鳴打扮一樣,想來是本縣的另一位巡檢。


    向趙闖問了聲好,而對方依然不理會自己,方鳴隻好摸摸自己的鼻子,緩解尷尬。


    “這位大人如何稱唿?”趙闖不搭理自己,方鳴轉向另一位巡檢,客氣道。


    “不敢不敢,閣下就是方鳴吧,在下劉勇,以後咱們兩可要相互照應。”對方不似趙闖那麽冷漠,卻也沒有吳興那般熱情,不痛不癢的說了一聲。


    “好了,本大人也沒什麽好吩咐的,運城縣就這麽屁大點地方,平時也沒什麽要緊的事,你倆隨便分吧,沒事別來打攪我。”趙闖冷哼一聲,拍拍屁股走了。


    “劉兄,趙大人平時一直這個樣子嗎?”老這樣受這鳥人的閑氣也不是辦法,得弄清楚趙闖隻是針對自己,還是一直就是這幅模樣。


    “哎,多忍忍吧,誰讓他是咱們的上司呢。不過話說迴來,兄弟和你說句敞亮話,你可別往外傳,不然可就把我害了。”


    “劉兄放心,方某不是多嘴之人。”


    “其實呀,趙大人這事,換成你我的話心裏也不舒服。你想想,縣尉管什麽呢?就管咱們巡檢與都頭,可自從去年馬都頭病逝後,這個職位就一直空著,趙大人就想把他那侄兒安置過來,上下活動了好一陣子,結果不知怎麽,太守大人直接從郡城中調了一屯大頭兵過來,與本縣原有的士兵整合到一起,又補充了些人手湊滿一曲,弄了個軍候直接把都頭的活給頂了,現在本縣的防衛全是這幫人忙活著。”說完看了一眼方鳴,又繼續說道:“這不,前一陣子張巡檢告老而歸,他又起了心思,想把侄子安插進來,可這迴你又來了。你說,他心裏能舒坦嗎。”


    “原來如此,這可怨不得我呀。”方鳴搖頭苦笑,這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方兄多多注意吧。對了,還有個事得告訴你一聲,張巡檢走後,他麾下的十名差役一直無所事事,剛好前幾日有批稅銀要送往州府,按照王縣令的吩咐,我命他們一同去押運了,一切順利的話,再過個十餘日便會迴來複命了。”


    “護送稅銀?那不是戶部的事嗎?而且讓外人參與稅銀的護送,於理法不符呀。”方鳴疑惑道。


    護送稅銀,那可是要緊的差事,一直是由戶部派專人與龍武軍一起護送,是各地官員不能、也不敢插手的事。


    隨隨便便讓地方的人手摻和進去?出了事情誰都說不清。


    古代華夏對這種都是小心翼翼,更何況這個有武功的世界,有時候,人多都不管用。


    “誰說不是呢,如今大楚這局勢,稅銀可出不得半點差池,隻聽說好像是太守大人的指令,在隊伍路過本縣時,王縣令就讓我抽人,又命那個吳軍候調了一屯的人馬,命他們前去等待押運的隊伍到來,直到將他們護送出下一個縣,就可以迴來複命了,至於原因,王縣令隻說這是太守大人的命令,其它的他一概不知。”


    “哎,多事之秋,看來我得耍一陣子光杆了。”方鳴歎了一口氣。


    怪不得大郎說駐防的士兵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半,原來是這麽一迴事,可這支隊伍到底是護送什麽呢?


    這樣大張旗鼓,應該另有隱情,恐怕不單單是稅銀這麽簡單。


    自己瞎想什麽,管這做甚,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咱這小小屁民還是操心自己一畝三分地裏的事情來得實在。


    “誰說不是呢,本縣內山巒起伏,道路不通,按路程算,這支隊伍應該還沒出本縣境內呢。還有一件更奇怪的事,前陣子有人來報,本縣東南處有個叫牛家村的地方,一村老少全部消失不見了,縣令帶著我與張捕頭他們前去查看,忙活了幾天,什麽都沒查出來。”


    “牛家村?誰報的案呀。”方鳴一驚,終於有人發現那裏的事情了?自己等人怕雲羅宗的人在那裏埋伏,終究不敢前去查看情報。


    “是一個遊走鄉間的賣貨郎,見全村無一人,便報官。”


    “查出什麽結果沒?”


    “哎,能有什麽結果,家家戶戶細軟衣物都沒留下,門窗完好,定是全村在秋生之後舉族搬遷了,本縣群山峻嶺何其多,估計這些人跑到哪處深山老林中躲避去了,查無可查呀,這種事情又不敢上報太守,隻能不了了之。”


    “也是,百姓的日子不好過呀。”方鳴心中一驚,這與牛根生說的不相符,看來是雲羅宗的人事後迴去把尾巴處理幹淨了。


    “方兄慎言,此話不可由你我嘴中傳出。”劉勇小心翼翼道。


    “劉兄教訓的是。”


    “時候差不多了,我得帶著弟兄們去巡視了,方兄無事的話,可以一同前往。”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方鳴放低姿態,沒摸清楚形勢之前,還是低調做人。


    “請。”劉勇微笑相邀。


    方鳴跟著劉勇及其麾下的幾名差役在縣城內逛了一圈,運城縣屬於小縣,城內隻有一千戶人家,一個時辰便巡查完畢。


    “方兄一定要記住,我們巡檢隻是設卡緝盜、巡防安民,平日裏無非教訓教訓地痞無賴,維持下城中治安,至於剿匪、緝盜的事,鮮有發生。你一定謹記,偵破案情、追拿要犯的事,是張捕頭那邊的,捕頭可是縣令直屬,不要壞了規矩。”迴到班房,擦了擦手,劉勇對坐下來休息的方鳴說道。


    “多謝劉兄指點。”


    “方兄客氣了,咱們巡檢平日裏其實沒什麽事,方兄眼下沒有人手,這身子骨也單薄,就不用在這耗著了,下午便迴家歇息吧,明早卯時來班房報道即可。”


    “大家忙了一半天,相信腹中早已饑腸轆轆,不如就由小弟做東,劉兄帶著兄弟們外出一聚,熱鬧熱鬧。更何況,我還有些事情要請教劉兄呢。”


    “方兄有事盡管開口,弄這做甚,我怎麽好意思呢。”


    “劉兄哪裏的話,小弟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和大家聚一下,意思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哪裏哪裏,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劉兄請!”


    “請!”


    ……


    夕陽西下,墨園中,一群漢子圍成一圈,喝彩聲此起彼伏。


    走近一看,原來是圈中兩人正在角力,他們赤裸上身,臉色曾紅,手臂青筋暴起,竄著粗氣,顯然是用盡全身力氣在比鬥。


    場邊,方鳴望著這群打雞血般的漢子,頓時無語,一個雞腿而已,要這麽拚命?


    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李安在身旁解釋道:“主公,我們這些軍伍出身的人,需要時刻保持這爭強好勝之心,哪怕是一頓飯、一件衣裳、一壺酒,都要靠實力取勝,如若不然,時間久了便會失了銳氣。”


    “原來如此,果然是軍中精銳呀。要是大楚的軍隊都能如此,何愁之有。”


    “難呀!”


    想到了白天劉勇說的運送稅銀之事,方鳴開口道:“你們在邊軍時,餉銀能發放齊全嗎?”


    “迴主公,據我所知,我們這些斥候營的,由於身負要職,再加上平日裏傷亡率較高,所以餉銀比較充足。但普通的邊軍隊伍中,情況就不容樂觀了,聽說上邊克扣嚴重,有些不受待見的,一年到頭什麽都落不下。”


    “哎,連你們這些鎮守國門的軍隊都如此,地方上的情況就可想而知了。”


    “是呀,聽一些調過來的弟兄說,郡兵很多大營中,人手其實不到一半,都叫當官的吃空餉了,就這他們還不滿足,連士兵作戰的兵器、鎧甲、箭矢都要從自己的軍餉中扣除。”


    說話間,周圍的喝彩聲突然增大,原來是場中兩人已分出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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