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若水忽然問出這麽一個有深度的問題,一臉茫然也想不明白的長孫憂音也是再次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林墨,希望能從林墨這裏得到答案。


    見兩女這般望著自己,林墨莞爾一笑,道:“這就是咱們這位皇帝陛下的真正聰明之處呢,之所以宣姝與榮王會同意呢,是因為咱們的皇帝陛下對他們二人說了一句話,隻要他在一年的時間內找不到皇後娘娘,就會主動自殺殉情。”


    聽到大乾皇帝是用這種方法爭取到一年時間的,柳若水與長孫憂音是齊齊吃了一驚,不由得為大乾皇帝想出的這個方法感到高明。


    這宣姝太後與榮王最想要的就是大乾皇帝能名正言順的死亡,隻有大乾皇帝名正言順的死亡,那麽宣姝太後與榮王無論哪一方獲勝,就能名正言順地繼承帝業。


    這大乾皇帝一句話抓住了宣姝太後與榮王的內心深處的欲望,更是準確地拿捏住了他們兩人的心理,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


    見長孫憂音處於吃驚之中,林墨又趁勢說道:“你們知道嗎?咱們這位大乾皇帝可不止高明在這個地方,更加更加高明地還是讓宣姝太後與榮王沒有去深究為何皇後娘娘會突然消失一年後再次出現,而所給出的借口。”


    說到此處,林墨又故意賣了一個關子,看向長孫憂音與柳若水,微微一笑道:“憂音,若水,若是你們,你們會給出什麽借口,讓宣姝與榮王這兩個老狐狸不去深究呢?”


    什麽借口能讓宣姝抬手與榮王這兩個老狐狸不缺深究其中的原因?長孫憂音與柳若水短暫地想了片刻後,齊齊搖了搖頭。


    “夫君,妾身想不來出來。”長孫憂音跟是是茫然地道。


    柳若水也一臉不解地道:“大人,若水也實在想不出什麽好借口。”


    見兩女都沒想出主意,林墨淡淡一笑,道:“咱們的這位皇帝陛下找的借口也很簡單,也是再次抓住了宣姝那個女人與榮王內心深處的欲望。”


    “咱們的這位皇帝陛下對宣姝與榮王說,皇後娘娘在第二個孩子胎死腹中之後,身體就出現了問題,不能再懷孕,此次瞞著他們離開皇宮就是去民間暗中尋訪名醫去了,經過一年的時間,皇後娘娘走遍了大江南北,遍尋了天下名醫,結果還是沒能治好。”


    “宣姝太後與榮王能信這個借口?”柳若水很是懷疑地問了一句。


    “宣姝與榮王自然是不信的了,但驗證後的結果,又不由得他們不信。”說著,林墨臉上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至極的弧度。


    “後來,宣姝與榮王兩人找了皇宮裏的禦醫來給皇後娘娘號了脈,結果正像咱們的這位皇帝陛下說的那樣,皇後娘娘的身子真的出了問題,不能再懷孕了。”


    “怎麽會這樣?姐姐的身體是一直好好的嗎?”長孫憂音很是疑惑。


    “自然時咱們的這位皇帝陛下與皇後娘娘自己下的手。”林墨淡淡說道:“在成功生下蘇炎後,皇後娘娘便服用了讓自己不能再懷孕的藥。”


    聽到是姐姐自己讓自己不能再懷孕的這個消息,長孫憂音心中又舉得又是一陣心痛,堂堂大乾帝國的皇後啊,竟然要使用這種自殘的手段來來應付他人啊!不能為自己喜歡的男人生下幾個孩子,以後享受兒孫繞膝之了,那對於這個世界與這個時代的一個女人來說,那是非常殘忍的一件事情。


    由於大乾皇後與自己的關係不大,柳若水也不能切身體會長孫憂音此刻心中的那種淒苦,繼續追問起了心中新產生的疑惑之處。


    “可是大人,就算皇後娘娘讓自己服用了不能再懷孕的藥,難道宣姝太後與榮王就那麽輕易地算了,將對皇後娘娘消失一年的疑惑,就那麽打消了。”


    宣姝太後與榮王可是常年玩弄心計的老狐狸,柳若水有跟著他們的經曆,對於他們還是頗有些了解的,柳若水絕不相信宣姝太後與榮王就能那麽簡單的算了。


    “自然是不會那麽簡單的就算了的。”林墨又說話了:“於是,後來呀,榮王就去從民間的那些名醫打聽了一下,發現皇後娘娘確實去過,後來呀……”


    “等等,大人,您把若水給聽糊塗了!”柳若水忽然打斷了林墨的話:“大人,你不是說那一年裏皇後娘娘都在皇宮裏嗎?那些民間名醫又怎麽會見過皇後呢?”


    這個問題一出,長孫憂音也跟著好奇了起來,對啊,方才自家夫君不是說姐姐一直在皇宮裏暗自養胎生孩子嘛,那些民間的名醫又怎麽會見過自己的姐姐呢?莫不是撞見了鬼?


    聽到兩女對這裏產生了好奇,林墨自然也是不瞞著,當即全盤托出:“那是因為咱們的皇帝陛下暗中命心腹太監高越派人找了一名與皇後娘娘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子,代替皇後娘娘去遍訪天下的民間名醫了!”


    移花接木,嗯,大乾皇帝這一招玩得卻是漂亮!心下暗自讚歎了一下大乾皇帝後,柳若水嘻嘻一笑,道:“大人,你繼續說那個後來的事情吧!”


    給了柳若水一個白眼,林墨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說道:“後來呀,再得到皇後娘娘真的在民間遍訪了一年的名醫的消息後,宣姝那個女人還是不放心,便又給皇後娘娘下了一種奇怪,夜色曼陀羅花毒,想慢慢地要了皇後娘娘的命。”


    “什麽,姐姐她竟然中了奇毒!”


    聽到這個消息,長孫憂音立時就發出了驚唿聲,一張俏麗的臉頰上也是瞬間就被擔憂與焦慮之色給充滿:“那夫君,姐姐她會不會……”


    “放心吧,憂音!”林墨出言打斷了長孫憂音的話鋒:“中毒那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夫君我早就為皇後娘娘治好了,現在的皇後娘娘已經完全沒事了!”


    聽到自家夫君說自己姐姐沒事了,長孫憂音這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大乾皇後可是長孫憂音的親姐姐啊,一直對長孫憂音很好的。


    若是大乾皇後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那長孫憂音說不定會傷心成什麽樣呢!


    平靜下心神後,長孫憂音開口就要對林墨說一些感謝救治大乾皇後之類的話語,這是,屋子內突然想起了蘇炎帶著些興奮的聲音。


    “大哥哥,快來呀,蘇爺爺他醒了!”


    蘇豐醒了!聽到這個好消息傳來,也不由長孫憂音說出那些感謝的客套話語,林墨便領著長孫憂音與柳若水向屋子裏走去,再去看看名為蘇豐,實為秦豐的老者。


    林墨知道長孫憂音方才未說出口的話語時長孫憂音要代大乾皇後想自己道謝,但林墨不需要,林墨從來不需要自己真正的女人對自己說謝謝。


    當然,一些名義上的女人,比如東方雲姬,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就在長孫憂音與柳若水為蘇豐的蘇醒而感到開心是,殊不知林墨方才的一番話語之中,還是有一處,是有疑點的,而那也正好是林墨所疑惑的地方。


    蘇豐能隱姓埋名帶著蘇炎住進長孫府中來,而且一住就是十二年,要說這裏麵沒有長孫家的人幫助蘇豐,那是完全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對於是何人幫助的蘇豐,林墨已經有了初步鎖定了對象,至於自己鎖定的對象是不是對的,林墨就有問問蘇豐本人才能真真正正地知道了。


    進到屋內,林墨看見蘇炎很是開心的笑著,蘇豐也已經醒了過來,臉色也不再那麽如同白紙一般的蒼白,已經恢複了一些血色,看來是方才的施救已經起效了。


    待林墨三人還未走到稻草鋪成的穿榻邊,蘇豐突然劇烈地磕了一聲,一口黑血被吐出在了地上,蘇炎立時便慌亂地尖叫了起來。


    “大哥哥,大哥哥,蘇爺爺他吐血了!”蘇炎臉上滿是驚慌的跑到林墨,抓住林墨的一隻手,求助道:“大哥哥,你快救蘇爺爺啊!”


    林墨卻是微微一笑,抽出被蘇炎拽著的手,摸了摸蘇炎的小腦袋,安慰道:“蘇炎,放心吧,你蘇爺爺他沒事,那吐的是死血,吐出來人就會好多了。”


    說著,見蘇炎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話,林墨又看向蘇豐,微笑著問道:“老人家,現在是不是覺得唿吸順暢多了,整個人也輕鬆了很多?”


    “多謝公子妙手救助,老朽已經感覺好多了!”蘇豐笑著點了點頭,又對蘇炎很是慈祥地說道:“炎兒,蘇爺爺,沒事了,是真的。”


    看到蘇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蘇炎這才相信了林墨的話,而後急忙跑迴床榻邊,扶著蘇豐輕輕靠在了牆壁之上,而後又去加柴將火燒得更大,以讓這個屋子更暖和一些。


    坐在床榻邊,林墨為蘇豐診著脈,過了不會兒,林墨滿意一笑:“嗯,果然是好多了,體內也重新煥發了生機,再配合上藥石,就沒什麽問題了。”


    “多謝公子願意出手救治老朽這等風中殘燭。”說著,蘇豐對林墨拱手行了一個禮,而後又問道:“敢問公子是什麽人,也讓老朽好講恩人您的名字記下。”


    從林墨的穿著儀態,還有自己幾十年的經驗,再加上這裏可是長孫府內被封閉了十三年的聽雪園,蘇豐斷定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沒有直接問答蘇豐的話,林墨起身解下身上的雪衾鬥篷披在蘇炎身上,輕聲說道:“蘇炎,你能跟著兩位大姐姐去外麵嗎?大哥哥有話想單獨對你蘇爺爺說。”


    蘇炎看了一下蘇豐,見蘇豐對自己點了點頭,感受著雪衾鬥篷傳來的陣陣溫暖,蘇豐看了一眼麵前會心溫暖笑容的林墨,這才輕輕點了點小腦袋。


    身體傳來的溫暖是從沒有過的,還會心的暖意笑意,也是自己從未感受到過的,蘇炎可定眼前的這位很好的大哥哥,一定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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