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墨一進鬼湘樓的大門,金湘玉就注意到了這個衣著華貴的青年,尤其是腰間的那枚蛟紋玉佩,簡直是價值連城,於是便在心中開始猜測他的身份。


    按照迎接貴公子的慣例,金湘玉妖媚非常的迎了上去,沒想到那青年竟然是風月場中的老手,透過簡單的接觸,就告訴了身旁的那位,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金湘玉知道後,隻是看了那姑娘一眼,也沒覺得奇怪,畢竟之前就有貴公子帶著自己的妻妾,來這裏長見識,於是也就司空見慣了。


    待將林墨迎進雅間後,金湘玉便在去找姑娘之際,找到了秦震天,要了那四名大劍師以作護衛,結果其中一名大劍師說,對方也有四位大劍師。


    這下,金湘玉更加的好奇林墨的身份,一個體內沒有絲毫天地元氣流動跡象的少年竟然有四名大劍師護衛,這人到底是何種身份。


    重新迴到雅間,金湘玉沒想到那青年公子,竟然對自己帶來的姑娘都不敢興趣,而且還一句話就說了那些姑娘的異樣,這讓她提高了幾絲警惕。


    就在心生警惕之際,那青年公子竟然對自己下了手,將其拉到了懷中,而且開始解自己的束衣絲帶,這讓金湘玉臉色一變,不過金湘玉卻發現自己並不怎麽抵觸這位青年公子的行為,不僅不抵觸,竟然還有一絲期待。


    意識到這個問題,金湘玉心中嚇了一跳,但想到三樓之上半聖境界的秦震天,當即冷麵寒霜,以免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後來那青年公子放棄了解開自己的衣服,而且為自己披上了一件暖和的雪衾鬥篷,這讓金湘玉麵上依舊,心中卻是略微生起了錯愕。


    這是第一次有人給自己穿上一件衣服,而且還是一件暖和的雪衾鬥篷,這讓金湘玉暖暖的,於是後來那青年公子提出要她陪賭的時候,下意識的就答應了。


    賭局開始了,青年公子連輸兩局,輸掉了近十萬,這讓金湘玉感受到了他財力的雄厚,當青年贏下第三局時,金湘玉發現了這青年公子竟然是一位賭術高手。


    先是輸兩局讓人放鬆警惕,也好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下更多的注,後麵第三局直接全部贏迴來,而且還一句話就激起了他人的繼續賭博之心。


    後來秦震天下樓了,金湘玉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和這位青年過度親密了,自己不應該被他就這麽抱在懷中,這觸犯了秦震天的大忌。


    於是,金湘玉顫顫巍巍離開青年公子的懷抱,到秦震天麵前認錯,可當她一句話還未說錯口,秦震天的巴掌就落了下來,將她扇倒在了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


    金湘玉害怕得想哭,但她不敢出聲隻能強忍住,突然,她看到那青年公子竟然當著秦震天的麵,拿著那暖和的雪衾鬥篷走了過來,將自己扶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秦震天當前,金湘玉是心中是害怕的,可當被那青年公子抱入懷中,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自己已經可以當秦震天不存在了。


    再後來,兩人開始了賭局,當秦震天提出條件後,金湘玉陷入了失落……


    這個能給自己安全感的青年公子要走了,而自己要繼續留在這個肮髒的地方,繼續過著那暗無天日,令她感到惡心的痛苦日子。


    忽然,在秦震天要打開色盅亮出點數之際,金湘玉聽到青年公子說話了,要用她那美貌非常的小妾,將自己贏走,心裏頓時大喜。


    青年公子贏了,眼看著自己能走了,這時他看到秦震天還出手要殺了自己與那青年公子,這讓金湘玉瞬間陷入了絕望中。


    這讓金湘玉瞬間心如死灰,青年的雖然有四名大劍師在身側,但秦震天是半聖,他太強了,隻要他願意出手足以殺掉青年公子等人。


    就在在金湘玉閉眼迎接死亡之際,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她感覺到秦震天的攻擊被化解了,接下來她看到了更加詭異的一幕。


    賭桌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白衣老者,還是這位青年公子的師父,那位白衣老者出手了,隻是袖袍輕揮就殺掉了秦震天,這讓金湘玉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又袖袍輕揮助人解決掉秦震天的四名大劍師,白衣老者走了,再後來,就來了大隊官兵,那領頭之人,她認識,是近日來,名聲大噪的安防營統領,紀遷。


    紀遷小跑了進來,對青年公子異常恭敬的行了一禮,並開口叫一句“上卿大人”,這再次讓金湘玉陷入了震撼之中。


    哦,她知道了,這位青年公子就是被皇帝請下山來,官拜一品上卿的墨宗宗主。


    想到次數,金湘玉一時之間陷入了歡喜之中,但忽又想到了些什麽,心中又頓時湧起了失落與感傷之中,有些戚戚然。


    看著金湘玉臉上那相當複雜的表情,林墨走至身前,為其係好雪衾鬥篷:“怎麽了,金姐,秦震天死了,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傷心?”


    林墨知道為何金湘玉會這般,是因為自己多番撩撥的原因,就如此刻自己還在繼續撩撥,但自己的身份很尊貴,這讓金湘玉覺得她自己低賤了起來。


    “沒有沒有。”金湘玉慌忙的搖了搖頭:“秦震天這些年作惡多端,我早已對他深惡痛絕,怎麽會為他傷心呢。”


    說這話的時候,金湘玉望向被釘死在柱子上的秦震天,發自己的心裏竟然真的生氣了些許的感情,敢不是傷心,而是覺得同情與愧疚。


    這些年來,秦震天雖然對自己態度冷漠,一旦做錯了事就自己進行打罵,但卻也是他讓自己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榮華富貴日子,也是他讓自己不再被那些色胚之輩出言侮辱,相反那些所謂的衣冠楚楚之輩都對自己相當尊敬。


    現在秦震天死了,被月下老者釘死在了柱子之上,鮮血沿柱惡而下,金湘玉看向他那淒慘之態,心裏終究還是有些不忍。


    可她不能表露出來,更不能說出來,她害怕因自己此刻還在同情秦震天那個惡貫滿盈之人,會引得林墨的不悅,進而丟棄自己。


    “沒事的,金姐。”林墨輕輕撫摸這金湘玉那鮮紅的五指印,柔聲道:“真的沒事的,秦震天終究給了你某些東西,你同情他很正常,我能理解的。”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林墨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金湘玉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總感覺林墨這是在考驗自己,隻要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被無情丟棄了。


    “金姐,你就放心吧,我這不是在考驗你。”林墨微微一笑,將金湘玉的與手握入手中:“這是你仍有善良之心的表現,我是不會生氣的。”


    感受到林墨那溫暖的大手輕輕握著自己的手,又看著那暖心笑容中的真誠,做了一番心理鬥爭後,金湘玉眨了眨美眸,將信將疑的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黃金都沒有這麽真。”見金湘玉終於吐露了自己心底的真實想法,林墨是高興的,當即便開起了玩笑,好讓金湘玉更輕鬆一些。


    林墨知道金湘玉先前不敢吐露真實情感,是在顧慮些什麽,是害怕自己看不上她,進而將她丟棄,讓她流落與江湖,風雨飄零。


    這些年,金湘玉一直浸泡在鬼湘樓中這金碧輝煌的小宮殿之中,雖然穿著隻為取悅他人的半透明紗衣,但一直是這宮殿裏的皇後,錦衣玉食,甚為尊貴。


    如今秦震天死了,鬼湘樓沒了,而她雖然保養得極好,實際年齡也三十二歲了,這種相當敏感年齡,在大乾帝國,乃至整個中州,讓她不敢再被任何人拋棄。


    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金湘玉,若是這種年齡被人拋棄,再去過那風吹雨打,汗滴禾下土的清貧日子,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上百倍


    金絲雀離開了賴以生存的金籠子,是不能活得的。


    想到此處,林墨不經想起了自己還在華夏時,在網上看到過的一個故事,那是一個富豪追一位家裏比較窮的美女的故事。


    最先開始的時候,那美女過著比較窮,但是非常開心的小日子,直到一位年輕帥氣的富豪看上了她,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年輕富豪為了追到那位女神,在追她的時候,使出金錢攻勢,讓那位美女沉浸在了紙醉金迷的生活中,讓那位美女樂得不可自拔。


    後來那位年輕富豪作了深情告白,可那位美女知道自己不喜歡他,便拒絕了,於是那位年輕富豪收迴了給予那位美女的安逸奢華生活。


    拒接了,那位美女也相當有骨氣,便迴去過起了先前那比較窮但開心的小日子,可是不到三日,那位美女就處處感到不舒服。


    飯要自己做,菜米油鹽都要自己擔心,還有那租的二十多個平方的小出租房,讓她處處都覺得髒,髒極了,而且渾身上下不舒服,她開始後悔拒絕那位年輕富豪了。


    第四日,年輕富豪重新告白,那美女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那七年富豪的追求,一個月後兩人便結婚了,那位美女重新過了上富足的日子。


    那位年輕富豪也不是情場浪子,婚後也沒有出軌啥的,依如既往對那位美女好,先前收迴給予美女富足生活,隻是他追求她的一種手段而已。


    但依如那位美人般的女人,是可悲的,一旦離開了富足的生活,她們將不能存活,就如那金絲雀,一旦離開金籠子,不會覓食的它,要不了多久就會死去。


    而金湘玉便是這籠中的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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