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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可以用語言去形容,這究竟是這樣的一副畫麵。


    隻見無數的稗草草葉,在高空中不斷的跳起又落下,就是沒有一枚草葉落到地上。


    因為在它們的下方,燃燒著一團熊熊烈烈,霸道無比的火焰。


    可奇怪的是,盡管這些火焰如此霸烈,稗草草葉卻沒有燒焦的跡象。


    非但沒有燒焦,隨著時間的度過,這些草葉,越發濃綠,眾人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驀然間,忽然下方的大火,火勢一雄,把所有熱的稗草草葉都給包裹了起來。


    眾人隻能看到高空中是一個巨大的火球在不斷的翻滾。


    圍觀的道神宮眾人中,有不少是靈道弟子,他們能夠感覺到這空中的火焰,並非丹火,而是靈道中的火係靈技。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聽到過道神宮有那個弟子,可以把火係靈技施展到如此地步!


    就在這時,一名道神宮弟子不由道:“我想起來了,有一個人可以”


    “是誰?”他身旁的弟子,急聲問道。


    卻那名首先出聲的道神宮弟子向烏塵臉上望了一眼道:“不,不是他。那人已經不算是我們道神宮弟子了。


    不過如果他在,應該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這人一邊說一邊用力握緊拳頭,仿佛在說服著自己。


    有的道神宮弟子聽到此處,眼中也閃過一絲異色,似乎想到了什麽。


    褚永和身後的煉丹師,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這高空中的火團,聲勢驚人,西川的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們卻都知道,這就是在東川丹道宗門中最為基礎,也最為有名的技藝之一‘炒丹’。


    不使用丹火,使用火係靈法炒丹,更是難上加難。


    隨著火團漸漸變小,形成拳頭大小的一團火焰在烏塵手掌上方不斷跳躍。


    最後火焰散去,一枚色澤漆黑的,鴿蛋大小的丹丸出現在眾人麵前。


    看著那黑的有些發烏,就好像一塊黑石子一般的丹藥。


    眾人都停住了。


    因為剛剛炒丹的手法,實在太過‘瀟灑自如’,以至於褚永和他身後的眾煉丹師,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會被這道神宮的普通弟子,煉出一枚絕世好丹。


    可是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也足以‘驚天動地’的炒丹聲勢,換了的就是這樣一枚焦黑的‘石頭’。


    稗草性涼色綠,以它為主料煉出來的丹藥,必然帶有稗草本身所固有的綠色和光澤,這一團烏黑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不知是哪個煉丹師首先忍不住笑了起來,繼而所有在場的煉丹師同聲大笑。


    那在前方的褚永,更是笑的前仰後合險些沒有摔倒。


    道神宮眾人,臉上一片火辣,比被人當眾抽三個耳光還要難受。


    三位藥石長老,隻能跺腳搖頭,歎息連連。


    就在刺耳的笑聲之中,就在人們失望,無奈的目光下,烏塵嘴角微微一翹,笑道:“看來手法生疏了,怎麽又這麽多草灰?”


    說著他把那枚微黑的稗草丸,高高舉過頭頂。


    忽然,一陣風來。


    清風擦過眾人的肩膀,帶著絲絲涼意,揚起地上的微塵。


    一層薄薄的黑色微塵,也從烏塵高舉的那枚稗草丸之上落了下來。


    黑色微塵,一粒粒,一顆顆的消失。


    烏塵手中的那枚稗草丸的顏色,也從烏黑,到淺綠。


    眨眼間,原本烏黑無光的稗草丸,變得綠色如暈,光可鑒人。


    烏塵兩根手指捏著稗草丸,微微用力之下,稗草丸竟不斷壓縮變形,並又恢複原狀,如有彈性一般。


    包括褚永在內的煉丹師們,看到此處,已經不知道怎麽用語言去形容。


    不管藥性,藥效如何,單憑有彈性這一點,已經不是普通的丹藥可以相比。


    就在這時,烏塵雙指用力一捏,隻聽啪一聲輕微至極的響聲。


    那枚稗草丸竟如同一個水泡一般,破碎開來。


    更讓眾人驚訝的是這稗草丸沒有化為藥粉落在地上,而是形成一股淡綠色的薄霧,向四周彌漫而來。


    清新沒有一絲雜質的稗草氣息,讓嗅到它的人們眼前不可自製的呈現出一抹綠意。


    這綠意晃動著,顫抖著,隨著人們的唿吸的深入,而漸漸的現出清晰的輪廓。


    原來那綠意就是一株株搖晃擺動的稗草!


    不知經過多久,綠色薄霧消失,人們眼前的綠意也轉眼不見。


    “褚永,不知這一場勝負,究竟如何呢?”


    烏塵背負雙手,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的褚永,而他身後的十幾名煉丹師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時道神宮的眾人,也把目光投了過來,哪怕他們不懂煉丹,也能夠看出兩枚丹藥,究竟哪個更勝一籌!


    褚永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時那名為首的青年煉丹師走了上來,幹笑兩聲道:“這位兄弟,當真是天生煉丹奇才。


    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跟加入飛龍武院煉丹峰,進軍無上丹道?”


    道神宮眾人一愣,沒想到這人竟然當眾挖道神宮牆角。


    烏塵看了為首的青年煉丹師一眼,淡然的重複道:“依你來看,剛才這一場,勝負如何呢?”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恰好讓為首的青年煉丹師聽的清清楚楚。


    哪怕是臉皮再厚,這位青年煉丹師也不由麵色一冷,冰冷無比的道:“你鐵了心,就跟我們過不去?”


    “我隻想知道,勝負如何。”烏塵臉上沒有絲毫變化,沉聲道。


    “大師兄。”褚永小聲喊了一聲。


    青年煉丹師麵如寒鐵,盯著烏塵,大聲道:“我衛明宣布,剛剛的一場煉丹比試,我師弟褚永輸了!”


    道神宮等人,身體震了一下。


    他們從來沒想過,這些東川煉丹師也會有輸的一天,並且是當著這麽多人認輸,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烏塵笑了一聲,望向褚永道:“你輸了,是讓我打斷你一條腿,還是自己來?”


    褚永麵色一變,不由的向後倒退一步。


    “怎麽?想要反悔?”烏塵臉色一沉,走上一步。


    “且慢!”衛明伸手擋在烏塵麵前。


    烏塵眉頭皺縮,這時後方的道神宮眾人不願意了。


    一直以來,這些煉丹師從來都是欺壓的道神宮一口氣都喘不過來,現在好不容易贏了這麽一場,對方竟敢反悔?


    這還了得。


    “輸了就想耍賴?”一個身材高大的道神宮弟子大聲道。


    衛明看著烏塵身後的眾人,眉頭一皺,卻是微笑道:“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要攔你,也不是要耍賴。


    剛剛不過隻是賭了一場而已,不如把賭注先留著。


    再來賭兩場湊夠三場,一塊算清,你看怎樣?”


    道神宮眾人聞言,鼻子險些沒有被氣歪了。


    在眾人的認知中,一個小小的道神宮弟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真的勝過東川煉丹師。


    尤其剛剛烏塵煉丹的手法如同兒戲,到最後丹藥上竟然因為草灰的覆蓋呈現烏黑之色,更是滑稽。


    所以所有的人都把剛才的這一場勝利,看成是運氣!


    既然知道是因為運氣勝了一場,隻要不傻,就不會跟你比試第二場。


    這衛明明擺著是想設下一個圈套給人鑽。


    “好啊,我可以跟你們再比,幾場都可以。”烏塵輕笑道。


    嘩!


    道神宮的人們炸開了鍋。


    “但前提是,先把這上一場的清算完。”烏塵說著指了指褚永。


    道神宮眾人長出一口氣,原來這人也不傻。


    “你這是誠心要跟我們作對?”衛明目光寒冷,麵色森然。


    “多謝了!”烏塵低聲說了一句,繞過衛明走到褚永麵前,冷聲道:“說吧,要斷哪條腿?”


    褚永咬了咬牙,冷笑道:“被你僥幸了贏了一場,就得意忘形,你是多有自信?


    你夠格嗎?”


    話音甫落,一股靈道氣息,狂然而出,猶如風暴一般向周圍席卷而去。


    烏塵距離最近,靈氣撲麵,吹動如刀,衣袖亦是用力向後用力搖蕩不已。


    這褚永竟然身居侯靈七重修為!


    伴隨著幾聲輕響,在褚永身體周圍一道淡青色的屏障包裹住他的身體。


    “這就是你們東川煉丹師,遵守承諾的方式?”烏塵看看褚永,有向後方的一眾煉丹師,冷聲問道。


    這時一個矮胖的煉丹師笑道:“我們又沒說不遵守賭約,你自己沒本事,難道還要我們咯?”


    此人話語一出,眾人登時哄笑起來。


    衛明腦袋一歪,看到褚永身外的屏障,也笑了起來。


    烏塵搖搖頭,笑道:“隻有護體屏障,好像還不夠吧。


    我聽說靈道修煉者最強大的是靈影!”


    “嘿嘿,你知道還不少,想要看我的靈影,你配麽?”褚永冷笑著道。


    “衛明,你這位師弟如此無賴,你都不管管嗎?”烏塵向一旁的衛明求助。


    衛明雙手一攤,肩膀一聳道:“不好意思,這出門在外,我的師弟也是個大人,難道什麽事都要我管嗎?”


    “哦?”烏塵眉毛一挑道:“既然你不管的話,我可就要替你管管了。”


    “如果你有本事的話,請便!”衛明還故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有言在先,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喜歡認死理。


    在我看來他這麽做,就是出於你這大師兄的授意,更是你們所有人的意思所在。


    所以讓我管,我可就都要管教一遍了!”烏塵向後方包括褚永在內的煉丹師看了一眼,目光又落迴衛明身上。


    “師兄,這小子太狂了,讓我收拾收拾他,不然他以為我們隻會煉丹呢。”一個脾氣不是很好的煉丹師,怒聲道。


    衛明看著那煉丹師擺擺手,而後上下打量烏塵一番,冷聲道:“我看你年紀不大,口氣卻不小。


    你真以為在你們道神宮藥峰,我們就怕你嗎?


    還都管教一遍,你行嗎?”


    烏塵淡然的笑了一聲,道:“行不行,我想試試。”


    說完他忽然麵色一冷,高聲斥道:“區區十幾個丹徒,丹師之流,也敢在我道神宮撒野。


    煉丹比試,出爾反爾。


    今天就讓我教教你們怎麽做人!”


    話音落地,隻見烏塵右腿忽然暴起,向褚永的左腿踹去。


    褚永心中一驚,沒有想到此人說動手就動手,沒有絲毫轉圜餘地。


    不過他看著烏塵抬起的腳,卻是一陣冷笑,自己的護體屏障,隻會把對方反彈的骨斷筋折!


    可是讓他期待中的反彈並沒有出現,烏塵的那隻腳,如入無物一般穿過那道屏障,狠狠的蹬在他的腿上。


    哢嚓一聲!


    慘白的骨頭茬子從大腿肉裏刺了出來。


    褚永的一條大腿,何止是斷,簡直就是廢了!


    啊!


    褚永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抱著大腿不斷翻滾,鮮血流的到處都是。


    “身為領頭之人,不好好管教手下,該罰!”踢完褚永,烏塵緊跟著大喝出聲,頭都沒迴,左腿向著衛明的大腿踹去!


    哢嚓又是一聲,衛明的大腿也是齊根而斷,摔倒在地,痛唿不止。


    “挾持點微末煉丹伎倆,就敢助紂為虐,欺我宗門,該罰!”烏塵身軀一晃,來到那些煉丹師人群的中間,好似虎入狼群,兩腿不住踢出!


    隻聽哢哢哢!


    一陣骨骼碎裂斷響。


    烏塵身如幻影,又迴到原地。


    再看時十幾名煉丹師,無一例外的,倒在地上,抱著大腿,嚎叫慘唿,鮮血流了一地,簡直就像是走進了殺豬現場一般。


    血腥氣味無比刺鼻!


    道神宮眾人,一個個猶如木雕泥塑一般在原地。


    三位藥石長老中,那個年紀最長的長老假牙掉在地上都不知道,傻愣愣的麵前的一切。


    這一年多以來,道神宮不知有多少人,想象今天一樣,打的這些前來挑釁的煉丹師,跪地求饒。


    但是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做。


    可是,就在剛剛,這個所謂的藥峰普通弟子,究竟幹了什麽,前一刻還好好的,這一轉眼功夫,所有煉丹師都被他廢了一條腿!


    “你,你,你竟然如此對我?你們道神宮想要覆滅不成?”衛明終究是這一行人的大師兄,強忍住疼痛,大聲道。


    烏塵蹲下身來,看著衛明冷聲道:“給你們留著一條腿,是讓你們迴去報信的。


    告訴你的主使者們,三天後道神宮藥峰弟子必會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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