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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蕭家可曾得罪強敵?”


    青木靈尊沉吟了一下道。w?w?w?.?


    蕭泰旭搖搖頭:“啟稟淩前輩,我蕭家莊門人一向低調內斂,作事克己寬人,絕對沒有得罪人的地方。”


    青木靈尊眼中光芒閃爍了一下,暗道所謂強者就是你根本無法估計預料之人,哪怕是得罪了,也不可能發現。


    想到這裏,青木靈尊向蕭泰旭身後看了一眼道:“怎麽隻有你這一位長老,你們莊主呢?”


    蕭泰旭悲從中來,放聲哭道:“淩前輩,我們蕭莊主夜間一向是在祖墳內閉關,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青木靈尊臉上現出一絲怒色,他之所以來蕭家莊就是因為跟蕭太一祖上有舊,所以才來察看。


    卻想不到,有人竟然如此不給他麵子,把蕭家莊莊主給滅殺了。


    “你給我把當日那人的畫影圖形拿來,此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也算是給你們先祖一個交代。”青木靈尊莫名歎了一聲,起身來。


    蕭泰旭知道青木靈尊身份尊貴決然不會在這裏逗留,起來是要準備離開。


    他急忙把後麵跪著的蕭家子弟,喊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張畫影圖形,交到來到大廳外的青木靈尊手中。


    青木靈尊拿來一看,盡管有所準備卻沒有想到竟是如此年少之人,看樣子絕對不超過十六歲。


    青木靈尊看畢,欲把圖畫收起。


    卻在這時,他身旁的那名隨行少女,發出一聲驚咦!


    青木靈尊狀若未聞,向身後看了蕭泰旭等人看了一眼:“你們都迴去吧。”


    以蕭泰旭為首的蕭家莊等人答應一聲,卻都沒有動。


    青木靈尊也不再強求,大袖輕輕一拂。


    下一刻,他便帶身旁的那名隨行女弟子高高飛了起來。


    靈尊強者禦風千裏,不過瞬息之事。


    不一會兒,蕭家莊早已被落在身後,變成了一個黑點,繼而消失不見。


    “知畫,你剛剛發現什麽了?”青木靈尊看著前方無盡遠闊的天空和雲氣,低沉的道。


    那隨行少女,頭紮雙丫髻,做童子打扮,約十七八歲年紀,模樣頗為清新脫俗。


    隻見她秀眉微蹙道:“啟稟師尊,畫上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可是仔細一想,卻又有些模糊了。”


    青木靈尊微微一哂,把那畫影圖形又拿了出來:“知畫,你當真以為這幅圖畫,有用麽?”


    說著話,青木靈尊手腕一晃,圖畫變成飛灰消失不見。


    知畫驚訝的望著青木靈尊,說不出話來。


    青木靈尊摸了一下知畫的頭頂,和藹的道:“傻孩子,能夠一招秒殺十幾名宗靈以上長老的人,怎麽可能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這張圖畫畫的最可能是那個人帶的麵具,隻要換一張,就沒有人能夠認出來了。


    而且蕭家莊他們這些人說的也有問題,竟然說整座後山和所有祖墳,在一夜之間化為塵土,還說是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所為。


    化山為土,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做到的神通。


    你想這有可能嗎?”


    知畫本來聽著前麵的話,心裏還有些疑問,畢竟那張畫中的人她是真的有些印象。


    可是聽到後麵,她完全認同了青木靈尊的說法。


    自己的師尊,可是東西兩川,最頂尖的人物之一了。


    他都做不到的事情,還有誰能夠做到?


    這時青木靈尊看著前方遠闊無狀的天空,歎道:“也不能說絕對沒有,但是應該存在在那個地方吧。”


    說到最後,青木靈尊望向極遠處,聲音中有說不出的落寞。


    知畫有些迷惘的看著青木靈尊的側臉,不知道神仙一般的師尊,為何會現出這般模樣。


    東川,不知名海邊。


    一個穿著洗的有些發白的粗布衣服的少年,看著波濤起伏的海麵。


    他的眼中滿是迷惘之色,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他隻記得自己叫烏塵,其他的一無所知,腦子好像被什麽東西挖空了一般,什麽都沒有。


    “小山哥,阿姆叫你迴去,開飯了。”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渾身上下黑不溜秋的,正在遠處喊著烏塵。


    烏塵起來向那小男孩走去,這小男孩是一個月前自己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名叫牛牛。


    牛牛的家人救了烏塵,把他帶迴家,就這樣烏塵在這個名叫大海村的地方住了下來。


    一住就是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烏塵總是不經意的腦袋發痛,似乎要想起什麽。


    可是每次頭痛的結果,都一樣,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牛牛的家人,之所以給烏塵取名小山,是因為牛牛原來還有一個名叫小山的哥哥,一年前出海捕魚之後,就再也沒有迴來。


    為了安慰牛牛,也為了讓烏塵盡快融入這個有些貧苦的家庭,給他取名小山。


    牛牛家本姓秦,時間一長,大海村的人,也算認可了烏塵作為村子一員,有跟他叫秦山的,也有叫小山的,不一而足,烏塵都一一應著。


    在這個有些偏僻凋澀的村落,除了生活清苦一些,倒也沒有別的不好。


    這幾天烏塵已經跟著這個家的主人,他一直以叔叔稱之的秦遠,學習織網,並準備過幾天跟著漁船出海。


    夜幕降臨,濱海而落的大海村亮起點點燈火。


    伴隨著飯菜和魚肉的香氣傳出,這又是一個安靜而祥和的夜晚。


    這大海名為無妄海,是個頗有些艱深莫名的名字。


    烏塵在等下看了看右掌心那片雞蛋大小的藍色痕跡。


    自從他醒後就發現這塊藍色痕跡,怎麽洗也洗不掉。


    雖然說到現在習慣了,可是每次看到的時候,他還是感覺有些怪異。


    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會想要想起一些什麽,而在這個時候,他的腦袋就會疼的無以複加。


    所以,他每次都不敢多看,更不敢多想。


    烏塵再次習慣性的看了一下右掌掌心,如此同時又看到了手上的兩個戒指,一個淡藍色,一個黑色木質。


    他曾試圖把這兩個讓他握拳有些不便的東西,取下來,可是卻怎麽也拿不下來,就像長在他身上一般。


    唿!唿!


    跟烏塵同一房間的牛牛,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烏塵不由笑了一下,把等吹滅,屋中陷入一片黑暗。


    烏塵雙手墊在腦後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雖然白天的勞作,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累,但是他還是要強製自己按時休息,因為他怕自己胡思亂想,頭疼再次發作。


    可是就在他躺下沒有多久,忽然一陣吵鬧聲,把他驚醒。


    卻見一個麵容慌張的中年女子,跑了進來。


    “阿姆,發生什麽事了?”烏塵坐了起來,低聲道。


    那中年女子,抱起床上的牛牛交給烏塵道:“小山,快帶著弟弟躲起來。野匪來了!”


    烏塵抱著牛牛來到後院,正好在牆根下有一個草垛。


    中年女子,指了指草垛道:“小山,躲進去,千萬別說話。”


    話音剛落,忽然哐啷一聲,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傳來,緊跟著秦遠的痛唿聲傳來。


    中年女子把烏塵推著躲到草垛裏,轉身向前院走來。


    大老遠就看到秦遠躺在地上,頭下是一灘血跡。


    “當家的!”中年女子失聲叫了一聲,撲了過去。


    卻見秦遠滿臉是血,一手捂住額頭,道:“你,你怎麽出來了?”


    “我...我...”中年女子連說了幾個我字,沒有說出來。


    就在這一個冷冽的聲音道:“自己出來不是更好?省的我們找著麻煩。


    上次的供奉,你們家就沒交足。


    到今天連本帶利一共一千五百斤生魚肉,快點交出來吧。”


    一個身材矮小,容貌猥瑣的中年漢子,身後跟著幾名體型高大,手拎長刀的壯漢,冷聲道。


    秦遠低聲道:“鼠,鼠爺,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一千五百斤生魚肉,委實交不出來。


    還請鼠爺,大慈大悲,寬限幾日。”


    秦遠一家三口,牛牛又不足十歲,算起來的勞力隻有秦遠一個。


    秦遠家一直以來的存量,最多不過百斤生魚肉,畢竟三口之家也吃不了多少。


    本來最近新添了一個烏塵,也就是小山。


    秦遠琢磨著多添加了一個勞力,出海捕魚就可以比往日多獲取些生魚,也好應付野匪的討要。


    哪知道,本來四個月來一次的野匪,竟然不到兩個月,就來了第二次。


    這一千五百斤生魚肉,哪怕是變也變不出來。


    那身材矮小,形容猥瑣的漢子,被人稱搜金鼠,具體姓名不詳,算是野匪中最為臭名昭著的幾個人之一,也最為陰毒和狠辣。


    搜金鼠冷哼一聲道:“寬限幾日?


    你們既然交不出供奉,那就拿你的兒子抵債吧。


    來人啊。


    把這家的小崽子給我搜出來!”


    “是!”數名大漢,答應一聲,向後院走去。


    秦遠顧不得捂著頭上的傷口,三步並作兩步,爬到搜金鼠身前,哀求道:“鼠爺,鼠爺。


    我們家是真的沒有那麽多生魚肉了。


    求你放過我的兒子。”


    隻要交不出供奉,這些陰魂山的野匪,便會抓走,該戶人家十歲以下的孩童,不管男女。


    據說陰魂山的山主,也就是野匪頭子,乃是修煉邪功的惡魔,喜歡生吃孩童。


    秦遠夫妻,盡管跪在搜金鼠麵前,磕頭如搗蒜,卻哪裏能換來對方的半點憐憫?


    “鼠爺,找到了。”幾個大漢押著烏塵來到前廳。


    烏塵緊緊的抱住懷中的牛牛。


    牛牛此刻已經醒了過來,小臉上滿是驚恐恐懼,卻並沒有哭出來,顯然他小小年紀,卻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搜金鼠上下打量了烏塵一眼道:“喲,才一兩個月不見,你們家就有鼓搗出一個兒子。


    一起帶走吧。”


    搜金鼠說著向後擺擺手。


    兩名大漢押著烏塵,就想往外走,卻在這時,秦遠夫妻擋在烏塵身前。


    秦遠低聲道:“鼠爺,小山是我們的遠方親戚,牛牛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你高抬貴手,放了他們吧。


    你們非要人的話,要我,我跟你去。”


    秦遠說著向前走了一步,拍拍自己胸膛。


    此刻他的額頭的血液,流到了臉上,模樣頗為慘淡。


    搜金鼠忽然麵色一冷,一腳踹到秦遠肚子上。


    秦遠痛苦一聲,跪倒在地。


    “你算什麽東西?我們陰魂山要你何用?”


    “鼠爺,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小山和牛牛吧。”牛牛的母親跪在搜金鼠麵前哀求道。


    “嗦!”


    啪!一聲。


    搜金鼠一個耳光抽在牛牛母親的臉上,把後者抽的倒在地上,一時起不來。


    “哥哥,


    哥哥。


    我怕!”牛牛躲在烏塵懷裏,不敢哭,卻是低低的說道。


    烏塵看著歪倒在地上的兩人,這一個月來,秦遠夫妻的照顧,一點一滴的浮現在眼前。


    他們就像照顧兒子一樣,照顧自己這個陌生人,從來沒有要求過任何迴報,自己也沒有說過什麽感激之類的話。


    或許生活在偏僻村落的人本就是如此,淳樸善良,並不需要過多的去表達和彰顯。


    然而此刻秦遠夫妻兩人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液刺眼無比。


    一股憤怒無邊而起,直讓烏塵身軀顫抖,戰栗。


    “哥哥,你怎麽了?”


    牛牛擔心的看著烏塵。


    一陣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劇痛,好似萬蟻噬心一般劇烈的衝擊著烏塵的頭顱。


    或許換一個時刻,烏塵會毫不猶豫的停下腦海中的活動。


    可是此刻他如同未覺一般,任憑腦袋痛如炸裂,仍舊未有絲毫動搖。


    就在這時,烏塵緩緩攤開手掌,但見掌心中那塊微微帶著藍色的痕跡,忽然一下子活了過來。


    騰一聲!


    一團雞蛋大小的幽藍火焰跳了出來。


    幽藍的光芒,照亮了房間內的每一個人的臉。


    這裏是東川,對於靈道弟子的傳聞在所多有。


    靈道修煉者,能夠掌風,引火,吞雲吐霧,在這些普通人眼中,無疑是神仙之流的人物。


    畢竟能夠修煉靈道的人,即使是東川也是在相對少數的。


    押著烏塵的幾名大漢,見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麵如土色,冷汗狂出。


    搜金鼠雖然僅是狂武八重修為,畢竟也見過世麵。


    隻見他上下打量烏塵一眼,拱手道:“沒想到是修煉靈道的道兄,不知師承何門?”


    迴答他的一團膨脹到丈許大小的火焰,和一個冰冷的“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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