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我們這還不到十個人,是不是再等一下,容我喚些人手過來?”於捕頭亦步亦趨地跟在林羽旁邊,臉上堆滿了討好之色。


    “無妨,你隻管帶我去找人便是,這些宵小之輩,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裏。”林羽根本等不及於捕頭召集齊縣衙的捕快衙役,等這幫懶散的家夥聚齊了,紅塵劍都不知道被人弄到哪去了。


    於捕頭見林羽如此自信,想到要找的不過是地方幫派,自己也是官府中人,對方應該不敢怎麽樣。


    本來軍隊的案件地方官府是不應該插手的,而是要移交地方駐軍軍法處,不過一個小縣城,根本沒有駐軍,林羽也不需要縣衙立案,隻讓他們協助自己。縣令自作聰明地以為林羽是丟了腰牌不想聲張,便滿口答應下來,讓於捕頭去協助林羽找迴失物,在他看來一個小小地方幫派不在話下,而自己又落了兩個軍官的人情。


    於捕頭是本地人,幹了十多年捕快了,對地方上的三教九流熟悉的很,小二隻是稍微形容了下收買他的那個小混混相貌,他出去不到一炷香時間便打聽到了對方的消息。不過讓他有些犯難的是這個小混混不過也是替人辦事,真正的主犯是城東的走馬幫。


    走馬幫是巴州人數最多的幫派之一,但不以武力見長,幹得是巴州本地的貨運生意。它的總舵在渝蓉,而偷林羽劍的,不過是分舵下麵的一個據點,但走馬幫畢竟人多勢眾,於捕頭才會有召集人手的念頭。


    到了城南,林羽才發現於捕頭所說的走馬幫據點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車馬行,外麵停著許多貨車,進進出出的勞力們正在往車上裝貨。


    不等林羽等人進門,早有那眼睛雪亮的門子跑上來,不過是對著於捕頭大獻殷勤:“於捕頭,這天是吹得是什麽風居然讓您這樣的人物屈尊光臨走馬幫!”


    對方的馬屁顯然讓於捕頭非常受用,他擺出一副視察的樣子,眯著眼,腆著獨自,下巴微抬,刻意裝出一種隨意的語氣:“我找你們元香主有點事,他在不在。mianhuatang.info”


    一個幫派隻要擺了香案,就是要在此地生根發芽了,所謂香主,就是在本地的負責人,也是走馬幫最低一級機構的主事者。


    “在,在。”說話的門子趕緊將於捕頭引入車馬行,“我這就跟您叫元香主去。”


    姓元的香主是一個粗壯的漢子,滿臉的胡子,雙手粗糙無比,一看練得就是外家功夫。他滿臉堆笑,將於捕頭等人讓入大廳,一邊親切地和於捕頭套著近乎。


    “元香主,你手下有人指使東街的癩頭三偷了這位軍爺的東西,我想其中有些誤會,還請你們走馬幫交出來,這事就此揭過,以後大家還是朋友。”於捕頭顯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種事一旦上了堂,對雙方都不好。


    “哦,是誰這麽不開眼,居然摸到於捕頭的朋友身上去了?”元香主也很驚訝,特別是聽說對方居然是軍人,惹上這種事顯然很麻煩。


    “人我也不好說,但癩頭三言之鑿鑿說你們的人給錢指使他的。這位軍爺丟了一把劍,客棧的掌櫃和小二都是人證,勞煩元香主問問幫中的兄弟。”於捕頭沒具體說人名,他也知道這事元香主肯定心裏明白,說出名字來,反而大家不好下台。


    不料元香主聽到於捕頭說丟了一把劍,臉色瞬間就變了,臉上的肌肉顯得有些不自然,但他不承認自己手下有人偷過林羽的劍,信誓旦旦地說絕無此事。


    於捕頭和林羽都不是雛鳥,看元香主的臉色就知道這劍十有**就是姓元的自己命人幹的。再說他剛才還問是什麽東西,於捕頭把劍說出口,這家夥查也不查便矢口否認,分明就是心知肚明,隻怕這家夥才是真正的主謀。


    “元真,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事關係重大,我也是為你好。等縣衙將此案報到永寧軍法處,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於捕頭沒想到元真居然會拒絕自己,他臉色大變,一改之前友善的樣子,開始嚴詞厲色威脅對方。


    元真呆了一呆,顯然是被於捕頭給嚇到了,但他隨即沉下臉來,堅決地說道:“我這裏絕對沒人偷過這位軍爺的劍。於捕頭,你講話要有證據,癩頭三那樣的狗東西,說話不足為信。”


    見對方居然軟硬不吃,於捕頭也是大為火光,這不是當眾抹他的麵子嗎,他也不知道對方怎麽有這樣的膽子,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元真今天怎麽就有這種底氣呢。


    心急如焚的林羽哪裏還功夫跟對方鬥嘴,他趁於捕頭剛才講話的時間仔細查閱了下係統任務,但沒有發現一點相關的線索,如今他駑定對方就是主謀,那是咬死了要從這唯一的線索上追討還自己的紅塵劍。


    攔住了還待上去交涉的於捕頭,林羽上前一步,沉聲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還不還我的劍?”


    這句問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林羽嘴裏迸出來的,可見他內心情緒壓抑到了極點,跟這種在他眼中如草芥一般的人徒費口舌,簡直是在浪費他的生命。


    林羽的問話也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擊在元真的心裏,雖然內心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但他仍舊堅持自己意見:“我也再說一遍,我手下絕對沒有拿過你的劍。”


    “小凡!”元真話音未落,林羽便對著身邊的步凡下達了命令。步凡長劍出鞘,一劍刺向了元真,而林羽也動若脫兔,沒人看清他腳下如何動作,人便閃了出去,撲向了元真身邊的走馬幫幫眾。


    元真根本沒想到林羽居然說翻臉就翻臉,毫無準備對方就動手了,而且二人好像武功還不弱,自己在大廳中雖有七八人,但明顯不是人家的對手。於是元真一邊躲閃了步凡的利劍,一邊大唿外麵的人進來幫忙。


    在大廳外麵還有二十多個正在搬貨的勞力,雖然不是很強的戰力,但也人多勢眾,林羽手上還沒有兵器,萬一這群人進來了,於捕頭身邊那幾個捕快肯定是靠不住的。


    “於捕頭,攔住門口。”林羽雙拳掃開身邊的敵人,向愣在一旁的於捕頭大聲喝道。


    正在發懵的於捕頭如夢初醒,他怎麽也沒想到林羽在人數明顯不占優的情況下說打就打了,但事到如今他也控製不了局勢了。於捕頭硬著頭皮命令眾捕快擋住大廳門口,守在這裏對方的人數優勢便無法完全發揮,而另一邊,他隻能祈禱林羽盡快解決戰鬥,隻要擒賊先擒王,拿下元真就好辦。


    “你們要幹嘛,膽敢對抗公人,你們是想造反嗎?”於捕頭色厲內荏地大聲叫囂著,還真讓他嚇住了外麵的普通幫眾,這群人平日也不過是幹苦力的普通人罷了,頂多和人打個群架爭個場子,對上官府中人,心裏還是有些怯意的。


    外麵的幫眾雖然人多,但都拿著木棍望著捕快們不敢上前,而捕快們自然也不敢出去對付幫眾,就舉著鐵尺、腰刀和對方對峙,雙方一時間僵持起來。


    就在於捕頭爭取到的這一點喘息之機,林羽和步凡已經結束了戰鬥。走馬幫在此處並無高手,林羽二人都是武藝高強之輩,為了盡快製服對方,他們雖未下死手,但手下也沒留情,除了元真被抓著,另外七八個幫眾都已經躺在地上呻吟。


    “元真已經被抓住了,你們趕緊放下武器,要不然我把你們都抓迴去。”看到林羽二人如此悍勇,於捕頭暗讚不愧是作戰部隊出來的軍士,打這些小嘍嘍跟玩似得。有了元真在手,於捕頭膽氣也大了,對著外麵的幫眾開始狐假虎威起來,這些人一看老大都被抓了,便也放下了武器,但仍未散開。


    “我的劍在哪裏?”林羽說著一個耳光扇了過去,頓時就把元真的半邊臉給打腫了。


    “我沒有拿你的劍。”已經被打成了豬頭,元真仍然死不鬆口。


    “混蛋。”抓著元真的步凡心裏比林羽更急,之前是沒得林羽的命令才不敢擅自動手,現在是對著元真一陣拳打腳踢,那一聲聲慘叫讓外麵的幫眾聽得膽戰心驚。


    “二位軍爺,別打了,再打死人了。”於捕頭連忙攔住了正在氣頭上的步凡,轉身對元真勸道:“元香主,好漢不吃眼前虧,你把劍交出來,我也不帶你去衙門,這罪你是何苦受之呢?”


    “你們公家辦事,也得講證據才是,你不信搜搜我這車馬行,搜出什麽刀劍,我這便隨你去坐大牢。”元真睜開了腫得像桃子一樣的眼睛,勉力向於捕頭答道,“要不然,說到哪裏去,我也占個理字。”


    看元真依舊是煮熟的鴨子嘴硬,步凡氣又上來了,準備上去接著揍他,卻被一旁的林羽攔住了。


    “姓元的,你要講理不是,好。”林羽說著讓步凡將手中的長劍遞給自己,挨著元真的脖子一劍插進了他身後的木頭柱子裏,“我告訴你,這就是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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