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靜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仿佛覆蓋了一層輕紗,又仿佛是一層濃霜。


    靜夜是美好的,然而在今日這個不平凡的夜它卻透露著詭異,驚恐,


    但從中也透露出一點點淒涼,讓人不禁感到絲絲的感傷。


    柳大伯望著門外,似乎在擔心著什麽。


    兩位少俠,今日天色已晚,如二位不嫌棄的話不如在此將就一晚?


    張清風二人自然明白柳大伯用意,實際上他一方麵主要擔心妖魔再次出來作亂。


    柳大伯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相對於天下老人來說,他也是最普通平凡的一個人。


    晚飯期間,他忙碌了半天為張清風和不夜做了一大桌的飯菜,就是這麽簡簡單單一頓飯菜,不禁讓張清風傷感,從小到大,還沒有人親自給自己做過飯,以前在張家的時候,二娘總是提前準備好飯菜給自己,而準備的飯菜裏麵從來沒有過葷菜,甚至都很少讓自己上桌吃飯,自己總是一個人端著飯碗偷偷躲在房間。


    張少俠,快夾菜啊,飯菜不合胃口嗎?


    張清風恍然迴過神,搖了搖說道:“不不不,柳大伯做的菜很好吃,以至於讓我想起往事,實在對不起。”


    是啊,有些事我們沒辦法改變,既然改變不了就隻能接受,說道這裏,柳大伯又想起白天自己好端端的一家人,一天不到發生如此大變故,現在卻家破人亡,隻剩柳大伯一人獨活世間。


    “對不起,柳大伯,我……”


    柳大伯擺了擺手,語氣溫和的說道:“沒事,一邊說著隻見他一邊把眼淚胡亂抹了抹,而後又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有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們既然活著就得向前……”


    “是啊,過去了就過去了,活著就得向前,張清風在心底默念了一遍。”


    不夜從小到大都是孤兒,對於親情那是可望不可及,他也從來沒有體會過。那柳大伯,你今後打算怎麽辦?


    柳大伯聽罷先是一愣,而後說道:“該怎麽活還是怎麽活,隻是多了一份寂寞做伴。說罷,他搖了搖頭,給不夜張清風二人又添飯去了。”


    柳大伯您坐,我們來就好了。張清風客氣說道,又有幾分尷尬。


    “沒事,來者是客,既然來了,就不要客氣。”


    張清風不夜此刻二人明眸都微微有些濕潤,但是都強忍著盡量讓那淚水不掉下來。


    柳大伯,你如果不嫌棄的話,以後就把我當作你的孫子,當作你的親人,張清風正色說道。


    對,還有我,柳大伯。不瞞你說,我和一刀兄兩人從小無親無故,現在和柳大伯你是一見如故,和你在一起,我就像是找迴了自己二十多


    年的親情一樣……以後我和一刀兩個人照顧您,孝順您,我們一塊生活在一起過普通的生活


    柳大伯頓時間老淚縱橫,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頓時間三爺子相擁而泣,親情是種很微妙的東西,對於有些人是種渴望,對於有些人隻會嫌多餘,天下有很多藥可以買到,唯獨這後悔藥沒有,珍惜眼前,珍惜現在才是我們應該做的,親情在任何時候都不廉價……


    三人相擁的畫麵是一副多麽美好的家庭圖,它似乎定格在那一霎那,也希望永遠能夠定格在那一霎那……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個畫麵。柳大伯抹了抹臉上的淚花,輕聲說道:“有人來了,我去開門。”


    三人此刻沉浸在這種幸福的家庭氛圍當中,少了一絲警惕心,張清風下意識問道:“柳大伯,誰啊?這麽晚了還有事情?”


    柳大伯緩緩說道:“可能是鎮上人誰有急事找吧,在以往平常的時候,也是有過這種情況,因為他顯得也就見怪不怪。”


    你們先做著,我去開門。


    兩人點了點頭,繼續一口一口吃著飯菜。


    柳大伯步履蹣跚的來到院子裏,他開了開大門,突然門口著三個陌生人的身影。


    “你們找誰?”柳大伯緩緩的語氣說道。


    在最前麵那個黑影突然雙眸閃亮,露出一抹綠色陰冷,隻見他突然抬起右手,漆黑的大斧在月光照耀下,那鋒利的斧刃透出那凜冽的寒芒,隻見一道銀光劃過柳大伯的脖頸,還未等他再說出話,便已經身首異處,紅紅的液體濺的四處飛散,隨著撲通一聲,那無頭身子倒了下去,倒在這門檻之上,荒涼的月,寂靜的夜一下子被打破了這原有的寧靜。


    屋子裏的張清風二人見此還沒有意識到危險,隻聽得剛剛一聲撲通的聲音,正當二人吃完碗中的飯,柳大伯依舊沒有迴屋,二人這才感到一股不好的征兆。


    兩人緩緩走向大門口,想要一探究竟,隱約中卻感覺到一股血腥味,他們不敢想象後果,心中的情緒越來越緊張,當他們走到門口看到柳大伯時,心中防線突然崩潰,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剛剛還說好以後要一起生活,白天剛剛躲過死神,可死神終究沒有放過他……張清風怒了,不夜也怒了……不夜懷抱著柳大伯屍首痛苦不止……


    張清風起身形,怒道。


    “是誰……到底是誰幹的?給我滾出來。怒火不斷在張清風內心狂湧。”


    突然一道黑影,一道銀光隨風而動,閃電一般從張清風身後劃過。


    張清風雙目中閃過那駭人精光,突然感到一陣冷風從後麵襲擊過來。他側身一動,往右手邊跳出一丈之遠,在月光照耀下,清楚的可以看到眼前偷襲之人,對方一席黑衣,手中緊握一柄鋒利的開山斧,漆黑的斧子隻露出那一刃鋒芒,那是斧刃的鋒芒之氣,在月光照耀下顯得更加陰冷,寒涼。


    除他之外,四周似乎還隱藏無數殺氣,那充滿敵意的殺敵潛藏在各個角落,似乎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奪命的機會。


    你們到底是誰?張清風再次冷冷說道,不帶一絲情感。


    方才偷襲的那個黑衣人緩緩往前走了一步,綠眸中盡露寒光。“小子,白天殺我那麽多同胞,現在就忘記了嗎?”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妖怪,你不該殺柳大伯伯的,那一抹精光突然射到黑衣人臉色。


    黑衣人同是一怔,一時間竟然被一個人類的眼神嚇到,不過轉而又鎮定自若。


    “你殺我那麽多同伴,難道這個老頭不該死是嗎?”


    張清風渾身爆氣,突然一股殺氣渾然而起,不夜此刻看的都一陣悸動,他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個樣子,他真的怒了。


    不夜起身形,緩緩向黑衣人走去,一陣怒火不斷湧出,一副與人生死相搏的氣勢。他從來沒有像今天此刻這樣憤怒過。


    你真的不該殺柳大伯的,張清風再一次冷冷說了一句。


    黑衣人疾聲怒道,小子,你們裝什麽裝?殺了又怎麽樣?在老子麵前擺譜,什麽東西?


    張清風忽然拔出墨麟,凜冽的刀芒氣勢不斷擴散。


    手持長刀刀印月,夜中唯我斷刀行!


    隻見一道銀光閃爍,如同流星一般劃過這寂靜的黑夜,一道黑影如同鬼魅在月光之下飄忽起來。


    隻聽‘啊’的一聲悶聲慘叫,那個黑衣人連自己怎麽死的都沒有看清,頭顱硬生生被斬了下來,掉在地上,如同一個皮球一樣翻滾了很遠,所過之處,劃過一條長長的血印。


    張清風緩緩走向黑衣人屍體,腳踩在其屍體之上,喃喃道:“我說過,你們不該殺柳大伯的,說完隻見他左手緊拽的拳頭突然張開,掌中迸發出一股真氣,他利用強大內力將其屍體隔空吸起在甩向空中,接著一掌打出,一道寒風如同怒潮洶湧吞噬著黑衣人屍體。”


    轟!


    隨著一聲炸裂之聲,屍體被四分五裂的爆裂開來,血肉橫飛在空中又落了下去,地上一片狼藉。


    不夜從來沒見到如此憤怒的張清風,此刻的他就如同惡魔一般,甚至比惡魔還恐怖,但是盡管如此,他覺得這次黑衣人該死,妖怪該死,他們最不該殺柳大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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