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眾人在天泉山逗留半月,千嶺岩等人耍夠,返迴衛道城。


    迴到家裏,千嶺岩多次想去找緣千玉玩兒,可緣千玉總是推脫自己忙著修煉,不和千嶺岩出去,千嶺岩心說以前千玉也這麽用功嗎?


    千道明和玉冰清迴城,辦完婚事,緣千玉迴來就認了二人做義父義母,隨後緣千玉就一直跟著千道明住,自此以後緣千玉就像變了一個人,整日纏著千道明,讓千道明給她特訓。


    順口一提,緣千玉的在狐丘的奶奶也被接到了衛道城,名義上是玉冰清的母親。這下緣千玉得改口叫“奶奶”為“外婆”了。這是千道明和玉冰清為了感謝這位婆婆照顧緣千玉十數載,而共同決定為老人家頤養天年。緣千玉起先不知,迴到家見到奶奶,那個驚喜勁兒不知怎麽形容才好。


    這一日,千嶺岩又來到三叔家裏找緣千玉。


    此時千道明正在指導緣千玉練劍,見千嶺岩來了,千道明道:“緣兒,休息一下吧。”


    “哎。”緣千玉放下長劍休息,千道明則進了屋裏,院子裏隻留千嶺岩和緣千玉二人。


    此時已入秋季,天氣轉涼,千嶺岩看著緣千玉臉上滿是汗珠,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累。


    千嶺岩取了一塊毛巾,遞給緣千玉擦汗,緣千玉笑著接過毛巾,道:“今天又來了?”


    “怎麽聽你這話,就好像不希望我來一樣?”


    緣千玉笑靨如花,道:“不是不希望你來,而是你來多少次也一樣,我是不會和你出去玩兒的。”


    看來緣千玉心意已決,千嶺岩也不好多求。但是千嶺岩還是有一點疑惑,千嶺岩問道:“千玉,你這次迴來怎麽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就算三叔追著趕著,你也不帶修煉的啊。”


    緣千玉看著千嶺岩,目中含情,把纖細的小手放在千嶺岩心口被玉冰清刺傷的地方,“嶺岩,我不想你再為了我而受傷了。我不想再拖累你,我要保護你!”


    千嶺岩道:“千玉,你說什麽呐?這次隻是個意外,是我沒照顧好你,讓你被妖皇使者捉住了,我中這一劍是我活該沒保護好你,你放心,下次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可是,我也想保護你。”緣千玉態度依然堅決,“妖皇使者肆虐人族腹地,我有不好的感覺,以後我們遇到的危險隻會比今日更甚!”


    經緣千玉這麽一說,千嶺岩自覺自己這幾天確實鬆懈了。雖然早就有金聚財揭示妖皇圖謀不軌,但千嶺岩不見妖皇有什麽大動作,派來的使者也沒什麽本事,因此也不太放在心上。


    而這正是妖皇的高明之處,雷聲大雨點兒小的事妖皇是絕不會幹,要幹他就要攪得這世間天翻地覆,讓人族不得安寧!


    多虧緣千玉提點,千嶺岩把這件事重新拾在心上。千嶺岩道:“千玉,你說得對,妖皇所圖非小,我們還太弱了。”


    緣千玉道:“正是如此,你若是無事,就快離去吧,我還要練劍呐。”


    千嶺岩玩笑道:“你倒是放心我,你就不怕我出去找別的女孩子?”


    “你敢!”緣千玉恫嚇道。


    千嶺岩笑笑,緣千玉看千嶺岩這欠揍的樣兒,道:“哼,你每天早中晚到我這裏,來點個卯,省的你整天瞎出去跑。”


    “啊?”千嶺岩自掘陷阱,也隻能自咽苦果。


    “怎麽不願意嗎?”


    “沒有,沒有。”千嶺岩急忙否認,緣千玉得意的昂頭看著千嶺岩。


    “對了,千玉,晚上我來找你,教你點兒東西。”


    緣千玉好奇,“你教我什麽呀?”


    “《陰陽生生訣》!”


    千家院落,千嶺岩正在用藥浴淬煉身體。這幾日,千嶺岩都是白天練拳、煉氣、煉體,晚上指點緣千玉陰陽生生訣。


    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千嶺岩穩紮穩打,提升自己的實力。


    柳籍設計的藥浴,主要起刺激肌肉活性的作用,讓千嶺岩的力量更強,不過,藥用有限,眼下千嶺岩的身體已經吸收了足夠的藥力,外物再也難以提升千嶺岩身體的強度,千嶺岩若還想煉體,隻能另尋他法。


    千嶺岩出了藥桶,擦幹身上,換了一件衣服,在自家的院子裏練拳。


    虎豹龍蛇,萬獸萬形,一套獸形拳千嶺岩打的虎虎生風,有一派宗師的氣度。


    “好!”


    千嶺岩拳法演完,院門外叫好聲響起。


    千嶺岩看向院門,笑道:“趙爺爺,什麽時候來的,快請坐。”


    來者原是千家的管家趙伯謙。


    趙伯謙笑道:“少爺,老夫已來多時,隻是不忍打擾你演習拳法,才在院門外邊靜候。”


    千嶺岩把趙伯謙引到院子裏石凳上入座,道:“趙爺爺稍等,我去泡茶。”


    片刻,千嶺岩端著茶盤過來,給趙伯謙倒茶,道:“爺爺,今日前來,可有什麽事麽?”


    趙伯謙道:“倒沒有什麽大事,隻是好奇少爺近日時常藥浴,可是在煉體嗎?”


    千嶺岩道:“正是。隻不過我聽師父說,煉體之道在內不在外,藥浴終是外道,不足提爾。可我沒有煉體之法,隻能先擱置著。”


    趙伯謙深以為然,“不錯。不過,少爺你自幼勤奮練功,而煉體之術,不外如此。”


    千嶺岩若有所思,道:“話雖如此,可是爺爺,我等人族勤奮練功,為何卻終不如妖族身體強橫呐?”


    趙伯謙大笑,道:“這是長期生存的環境所決定。他們妖族常年血鬥,身體不結實能行嗎?隻有挨揍的家夥,才需要身體結實哩。”


    千嶺岩也笑道:“原來妖族身體結實,是被揍出來的。”


    “不錯。妖族善體,人族善氣,這是環境使然,若想改變,恐非易事。人族雖不乏煉體之士,身體強橫令人駭然,但比起那些大妖,我們人族煉體之士終究差的遠了。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乃非良策,揚長避短,方為上選。”


    “哦?”千嶺岩道:“請教爺爺,如何揚長避短?”


    趙伯謙輕捋白須,笑道:“我趙家也是世代煉體,煉體之法與世人之法有所不同。”


    千嶺岩情切意懇,道:“願聞其詳。”


    “常人煉體之術,煉剛,而我趙家,煉柔。”


    “不知,煉剛煉柔有何不同?”


    “煉剛,身體堅愈鐵石,能抵刀刃;煉柔,身體柔若無物,能禦鈍擊。”


    “若此說來,兩種方法,各有利弊。”


    “正是如此。不過,煉柔之術需以氣為基,更加適合我們人族。而且刀劍雖以鋒刃傷人,但其中也含震擊,煉剛之術,難抵震擊,久而久之,便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損傷。”


    “不錯,鐵石硬物易傳震蕩,震蕩能量劇烈,會傷及肺腑。人之血肉柔軟,正是為了緩衝震蕩,以保護肺腑。”


    “我趙家煉柔之術,乃是以氣養肌。鈍擊襲來,氣為緩衝,來襲之力,十僅存一,乃為煉柔。”


    千嶺岩躬身下擺,“小子無禮,敢請爺爺傳我這煉柔之術。”


    趙伯謙畢竟是千府管家,不敢受少爺大禮,急忙起身還禮,道:“少爺,萬不可如此,真是折煞老仆了。實不相瞞,我見少爺近日勤於煉體,深恐少爺不得其法,老仆今日正是為此而來。”


    “爺爺如此關愛,千嶺岩感懷,請爺爺受我一拜。”


    趙伯謙傳授千嶺岩家傳煉柔之術,這一拜他還是受的起的。千嶺岩行完禮,趙伯謙道:“趙家破落,承蒙主家恩懷,讓我等無家之人寄住,方得生存,此乃我趙家先祖陰德庇佑,更是主家之人宅心仁厚啊。自我入駐千府以來,感念主家恩懷無以為報,常常寢食難安。今日少爺遇困,老仆有力相助,豈能坐視不理?”


    “千趙兩家,素來交好。趙家有難,千家豈能坐視不理?爺爺切勿介懷。”


    趙伯謙道:“若說千趙二家素來交好,卻有些過了。實情乃是,家父趙懷情與令祖千真一老爺子乃是忘年之交。家父放浪豪情,不拘俗禮,好遊交友。從年齡著眼,家父高令祖一輩,當為長輩。偏偏家父將令祖引為知己,以同輩論交。若按他們的交情來算,你隻叫我一聲伯伯也便是了。唉,可歎家門不幸,後來家父暴斃,趙家遭惡人謀禍,家破人亡。承蒙令祖不嫌敗家之人,接濟我等,更與我引為兄弟。兩家之人,素來交好,依我來看,仍不比二人引為知己良朋啊。”


    千嶺岩沉思趙伯謙之言,深以為然。


    趙伯謙迴憶家敗故事,滿是傷懷。看千嶺岩情緒也受到自己影響,趙伯謙笑聲解圍,道:“唉,人老了,總愛談些舊事。這些事都過去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少爺,家傳煉體之法我已整理在冊。”趙伯謙從懷裏取出一本書冊,置於千嶺岩手中,“少爺,你若有疑惑,老仆自當為之解惑。”


    “多謝爺爺。”


    “少爺,這煉柔之術與我家傳柔之氣最為契合,奈何趙家有訓,不得將柔之氣傳於外姓之人,請恕老仆”


    千嶺岩拜謝,“此乃情理之中。嶺岩得煉柔之術已心滿意足,不敢奢求更多,請爺爺不必介意。”


    “既然,如此老仆告退。”


    送趙伯謙出了院落,千嶺岩仔細研習煉柔之術,雖然千嶺岩沒有柔之氣,但他學得養身訣,水為柔物,以此為基修習煉柔之術,也不會落了下乘。


    每每夜至,都是千嶺岩最興奮的時候。因為他要到三叔家裏去教緣千玉陰陽生生訣,而千嶺岩總是借著教習的名義,能夠一親芳澤。若是讓千嶺岩的師父知道,千嶺岩把陰陽門的氣決傳給緣千玉,是為了更好的撩妹兒,千嶺岩的屁股就要開花了。


    千嶺岩說是來教緣千玉陰陽生生訣,完全就是胡扯。陰陽生生訣玄奧廣雜,千嶺岩自己都學不明白,怎麽能教人?他隻不過是借著這個名頭,來和緣千玉見麵。


    緣千玉聚精會神的研習陰陽生生訣,時而眉頭微皺,時而櫻唇輕嘟,如此惹人憐見,千嶺岩心懷動蕩,身子悄悄的向緣千玉身旁挪過去。


    漸漸地,千嶺岩的身子已經挨著了緣千玉,千嶺岩悄悄的把自己的手臂伸過去,攬住緣千玉的肩膀。


    緣千玉突然一扭頭,看著千嶺岩道:“千嶺岩,你幹什麽,耍流氓麽?”


    “哪有?院子裏冷,我過來攬著你,是怕你著涼。”


    “信你才有鬼。”緣千玉卻是任由千嶺岩攬著,不露痕跡的露出笑容。


    千嶺岩環視一下周圍,說道:“千玉,眼下沒有人在,咱們親個嘴吧。”


    緣千玉樂了,“千嶺岩,你究竟是來傳授氣訣的,還是來親嘴的?”


    “兩下不耽誤啊。”


    “天呐千嶺岩,你還真有臉說,你來了有小半月了吧,可你除了給我氣訣,你還教我什麽了?我問你問題,你是一問三不知啊。還恬不知恥的和我說,這氣訣要靠自己感悟,既然要我自悟,還要你有什麽用啊。”


    “千玉,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學氣訣的時候,我師父就是什麽也不管,讓我自己瞎折騰。”


    “那你能不能也讓我自己瞎折騰,別來折騰我,這樣我得學到什麽時候才算完啊。”


    “好吧,你讓我親一下,我就不折騰你了,讓你好好的學氣訣。”


    “這已經是你今天第八次說這句話了”


    千嶺岩道:“是嗎?嘿嘿,不記得了。”


    千嶺岩裝傻充愣,緣千玉真的是沒有辦法,道:“行了,最後一次,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千嶺岩歡唿雀躍,“好。”


    千嶺岩鄭重其事地,準備親吻緣千玉。正要唇唇相接的時候,大門外進來一個人,看到這香豔的一幕,驚聲道:“這什麽情況?”


    被徐颯看到,自己正在和千嶺岩親嘴,緣千玉多麽不好意思。緣千玉羞憤的剜了千嶺岩一眼,收起氣訣迴屋子裏了。


    千嶺岩的好戲,被人撞破,也有些尷尬。千嶺岩轉過頭來,看見來人,沒有好氣兒的說道:“徐立風,你這混蛋!到這裏來幹什麽?”


    徐颯道:“你娘說你在這兒,我就來了啊。話說,你們剛才幹嘛呐?”


    千嶺岩道:“搞對象,親嘴,沒見過啊。”


    “哎?你們在交朋友,我怎麽不知道啊。”


    “是你太遲鈍,現在衛道城誰不知道我和千玉是一對兒啊。”


    “啊,怪不得城裏人一說到你和千玉,都說什麽好白菜都讓豬拱了,我還以為他們在罵你,我還差點兒和人家動手呐。”


    千嶺岩無奈道:“徐立風大哥,他們就是在罵我啊。不過,能拱到好白菜,當豬我也認,氣死他們!”


    “好了,說說吧,今天來找我什麽事啊?”千嶺岩道。


    “你教我的兩種氣術,我已經都學會了,咱們出去玩吧。”


    徐颯臉色有些不對,根本不是要出去玩的樣子。


    “颯,你怎麽了?”


    徐颯抬起頭來,一瞬之間徐颯竟然淚水滿麵,說不出話來。


    千嶺岩拳頭捏的咯吧響,道:“颯,難道在衛道城還有人敢欺侮你?是誰,和我說,我去教教他做人的道理。這種人,不讓他知道什麽人是萬萬惹不起的,他還真的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不不是,是我我”


    徐颯哭聲難止,千嶺岩道:“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有什麽事說出來,我給你頂著!”


    “千千嶺岩,我得到我娘的消息了”


    徐颯十多年不見他的母親,此刻得到母親的消息,他如何能夠抑製情感?


    千嶺岩替徐颯開心,柔聲道:“你小子是路癡,得到消息,也不知道怎麽去找你娘,所以你是來找我領路的,對吧?”


    徐颯使勁兒點頭,千嶺岩道:“你放心。你娘就是我娘。咱們一起,去把咱娘帶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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