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讓人聞起來有一股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縷縷飄落的樹葉分散地麵上,最後被掩埋在土裏化為樹木們生長所需要的養料。∑ .féisuzw.≥


    趙霆看著麵前的男人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的翹起,一雙狹長的眼眸之中透露出來的情緒有些複雜和矛盾。那複雜而矛盾的目光裏包含著不信任,懷疑,但最多還是困惑。


    “老板,你安排的事情都辦好了!”王少波從來沒有想過趙霆會失勢,在他看來,就算是明天世界大戰開打趙霆的地位也不可能有絲毫的動搖,所以在他的心裏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棄趙霆而不顧,所以在這樣的慣性思維的作用之下,盡管現在的趙霆已經被貶落凡塵但在他的心裏卻依然沒有生出過絲毫背叛的心思,因為他相信終究有一天趙霆還是會變迴原來那個趙霆的,所以他隻需要緊緊的抱著趙霆的大腿。


    一直以來那個所謂的繼承人的身份在趙霆的眼裏狗屁都不事,所以那天晚上在書房的時候明知道後果他依然義無反顧的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隻是這麽些天過去之後,不知道為什麽他開始有些懷念起帶著那個繼承人身份的生活了,當然趙霆懷念的並不是那些虛名,而是沒有了繼承人的身份,他手裏的資源已經少的有些可憐,如果不是有王少波的話,恐怕這個時候很多事情都還要他親自上陣,當然,雖然是有些不方便了,但是這樣不是也令遊戲更有趣了許多麽?


    趙霆從來都不喜歡一麵倒的勝利,那種碾壓的感覺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經厭倦了,現在的他更喜歡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跟別人競爭,這樣的樂趣遠遠要比拿錢砸死人要好玩的多。


    窮人們永遠不明白那些有錢人的想法,在窮人們的眼中看來,都那麽有錢了怎麽還會有煩惱呢?而有錢的人在物質上得到足夠的滿足之後,便開始向往和追逐起精神上的刺激,那些虛偽的物質已經無法填滿他們日益麻木的內心了。


    “那個姓張的有沒有什麽情況?”將腦中那些複雜的情緒甩掉,趙霆問起了正事。“目前看來他很猶豫,因為當初介紹他去看病的是何風,我估計他是擔心這一方麵,所以才遲遲不肯給咱們答複!”此時此刻的王少波依然起到了一個稱職的表現,甚至相比於之前表現還要好上不少,張部長在楊偉那看病的事情就是他最先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然後再順藤摸瓜的查出來的。


    “像他這樣的官油子,很是明白這些厲害關係,我看不再給他下點藥的話,這個姓張的恐怕是下不了決心跟我們合作的!”趙霆輕敲著沙發發扶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思考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睜開,對著王少波道:“去幫我約約他,我要再給這家夥下點猛藥!”


    “老板,其實我不明白咱們為什麽要拉攏那個姓張的?”王少波猶豫了一下問到,他雖然知道這個問題可能有些犯老板的忌諱,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在王少波看來,一個小小的部長完全用不著這樣低聲下去甚至是用上一些計謀,而且這也太不符合趙霆的個人風格了,所以王少波在下意識裏不免多想了一些。


    趙霆瞥了一眼王少波,嘴角的弧度微微的收起,原本有節奏的敲擊著沙發扶手的手指變的毫無規律了起來。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立刻便讓王少波有些噤若寒蟬,急忙低下頭說到:“現在很多媒體天天都在酒店門口堵著,老板你看。”


    自從繼承人事件發生之後,媒體報道一直沒有停止過,各式各樣的猜測充斥了各大版麵,但始終都沒有任何一家媒體猜中了真正的原因,真正知道其中內幕的人就那麽幾個,所以挖掘這次事件的內幕也就成了各大媒體爭相搶奪的一個機會了。


    “這個不需要理會他們,先讓他們耗著就是,現在首要的目標還是先把那個姓張的家夥搞定,至於那些媒體,到時候我自然會讓他們服服帖帖!”趙霆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有些神情疲憊的結束了這場談話。


    對於原本人生一向順風順水的張繼賢來說,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太好過,先是自己最喜歡的那隻宋代汝窯的花瓶被訛走,然後緊接著又被趙霆找上門來,這些天他連班都不敢去上,生怕被趙霆追著要個答複。


    其實說實話如果是換了以前,堂堂趙氏集團的繼承人要找他合作,他還不得開心的睡覺都要笑醒,但今時不同往日,先不說趙霆究竟是不是因為在家族鬥爭中敗北被剝奪了繼承人的身份,就說自己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被那個該死的楊偉抓在手裏,而且最關鍵的是那個該死的楊偉跟何家的關係好像不一般。在官場混跡這麽多年,他很清楚有些什麽人不能得罪,所以這讓他一時半會拿不定主意究竟跟不跟趙霆這個人合作,要知道做官的,沒了錢還可以想辦法再搞,隻要在這個位置上不下來,錢總是會有的,但是一旦從這個位置上栽下去的話,那就恐怕什麽都沒有了,而何家恰巧有這個能力讓他在現在的位置上坐不穩。


    這就形成了一個很糾結的場麵,趙霆給出的價碼並不低,再加上被楊偉強行拿走那個宋代的汝窯花瓶之後的心疼,兩者之間的天平似乎已經有些微微的傾斜,但張繼賢無時不刻的在腦子裏告訴自己,一定要清醒,看清楚形勢之後再下決定。


    隻可惜的是張繼賢不急著下決定,但有人卻不這麽認為,隻這是這個時候的張繼賢無從得知而已。


    “張部長,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可你別忘了我的老板是什麽人!”不管張繼賢怎麽躲最終還是沒能躲過那些暫時不想見的人。


    “哼,我說過了我需要時間考慮!”張繼賢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差,當然這並不是因為自己被趙霆的人找到了,而是不滿意趙霆居然隻是派了個手下來跟自己談,這多少有些被輕視的感覺。


    “可是我們老板有些等不急了!”王少波一副悠閑的樣子,哪裏有什麽著急的模樣,其實隻是他跟這樣的官油子打的交道太多了,他很清楚這些手中握著一些權利的家夥心裏在想些什麽。


    “你以為你的老板是什麽人?能命令我?”張繼賢的不滿再也不隱藏,直接發泄了出來。


    “嘖嘖,張部長,我的老板是什麽人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我知道你現在認為我的老板已經不是趙氏企業的繼承人了,便可以不賣他的帳!”王少波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把指甲剪,居然修剪起自己的指甲來了。


    “你知道就好,今時不同往日,你們老板要我做的事,恐怕我沒這個能力做到,也沒這個膽子去做!”張繼賢有些鄙夷的看著麵前的王少波,心想一個小小的手下都這麽的囂張,卻完全忘記就在幾個月前,趙霆還是繼承人的時候,麵對同樣態度的王少波他卻沒有絲毫現在這樣的感覺,反而覺得那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張部長,我們老板經常教育我眼光要放長遠一點,不要老是盯著一個地方看,老是盯著一個地方看容易讓自己變的狹隘,看樣子張部長現在真的需要好好學學這句話!”王少波收起了指甲剪,抖了抖衣服,然後冷笑著站了起來。


    “你,放肆!”張繼賢雖然隻是一個部長,但卻是一個很關鍵位置的部長,可以說手中的實權遠遠要比一些掛閑職的家夥要大的多,所以幾乎從來沒有人這樣跟他說過話。


    “放肆?姓張的,我老板看中你你還真就以為自己是根菜了?告訴你,你不答應我們老板的要求也沒關係,想跟我們老板合作的人多的是,不過你可別忘了一件事,我的老板姓趙!另外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敢跟我老板對著幹的人,都有些什麽樣的下場!”王少波冷冷的說完這番話便看也不再看張繼賢一眼,徑直的走出了所在的屋子。


    看著王少波的背影,張繼賢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半晌才啐了一口狠狠的說到:“什麽東西,不就是條狗嗎?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了,威脅我?”


    張繼賢一直是個很穩重的人,所以他才會對趙霆的邀請猶豫不絕,但聽了王少波的一番話之後,他真的有股想去何風辦公室喝杯茶的衝動,當然衝動歸衝動,他骨子裏還是那個穩重的張繼賢,雖然沒答應趙霆的邀請,但他也不可能會去跟何風說些什麽。


    張繼賢不想跟趙霆撕破臉皮,然而趙霆卻不是這麽想。在他跟王少波的談話剛剛結束的時候,趙霆也剛好等到了自己想要等的人。


    “說吧,需要我做什麽?”莊蕊徑直走到了趙霆的麵前,自從前幾天見過麵之後,趙霆都沒有聯係過她,更加沒有提過想要怎麽樣摻合到整件事情裏來,一直到今天,趙霆才打電話來讓她辦一件事情。


    “別說的好像咱們還是以前的關係一樣,這樣太虛偽!”趙霆微笑著指了指自己對麵的椅子,示意莊蕊坐下說。但莊蕊卻沒有任何想要坐下的意思,隻是盯著趙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到:“說的也是,我也有些厭倦以前那種說什麽都要小心翼翼的日子了。”說完莊蕊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看樣子以前的日子還真的是委屈你了!”不知道為什麽,趙霆並不急著說出重點,反而有點兒像老朋友敘舊一樣。


    莊蕊微微的眯了一下眼,並沒有接過趙霆的這句話,而是自顧自的點了根煙,然後把包包放在了一旁。


    “我很想知道現在的組織究竟是怎麽樣的,說說看!”趙霆並不介意莊蕊真的不在自己的麵前偽裝什麽了,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雖然他不喜歡女人抽煙的樣子,但這無礙於兩個人之間的交流。


    “一個隻能隱藏在陰暗地帶,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的組織,還能怎麽樣?”莊蕊的語氣之中頗有些嘲諷的意味,確實,自從從趙家分離出來之後,大傷筋骨的組織經過很多年的休養生息,直到近些年才又重新逐漸的發展了起來。而即使是到了今天,整個組織卻依然還需要小心翼翼,因為當年分裂的時候,那一代的趙家家主發過誓,跟組織勢不兩立,隻是有些可笑的是,如今的趙霆卻對組織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興趣,甚至為了知道這些不惜放棄家族繼承人的身份。


    “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借著我的身份在那些政客間遊走,為的不就是打好基礎?我相信組織絕對不會像你所說的那樣!”趙霆一語點破莊蕊的心思,想來之前已經好好的調查過了一些事情。


    “既然你知道,那還問我做什麽呢?”莊蕊一點兒也不意外趙霆知道這麽多,反倒是如果連這些都不知道的話,那他也就不是趙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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