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梵高的畫,舉世聞名,但不知道的也大有人在。


    白牧之見秦飛穿著普通,就吃定了秦飛,多半是生活在社會下層的普通人,怎麽可能知道,這種頂級的名畫呢?


    秦飛知道白牧之是故意想讓自己出醜,不過他也不會和一個老頭子較勁,隻是微微笑著說道:“家裏有一幅,聽老丈人說,好像是一個叫梵高的人畫的。”


    確實,上次謝見南來家裏做客,就送了一副油畫給楊若曦,也正是《向日葵》係列。


    而且,十分湊巧的是,還是同一幅向日葵。


    這樣的話,就有點尷尬了。


    “嗬嗬....一般人在古玩界,隻能算菜鳥。楊國明那點水平,鳥都不算。還收藏梵高的畫?地攤上買的年畫吧!”白牧之冷笑了一下,有些不屑的說道。


    他心裏討厭秦飛,所以也把楊國明貶得很低。


    秦飛聽了之後,微微皺了下眉頭。在他心裏,一直把楊國明當成自己的親人,也許別人損秦飛兩句,他不會生氣。


    但是,損他的親人,就不一樣了,何況還是他的長輩呢?


    秦飛正想直接戳穿,說這幅畫是贗品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一道聲音:“白老,我那輛捷達進修理廠了。打的車來,沒耽誤啥事吧?”


    白知畫衝著門口換鞋的人影,笑哈哈的說道:“沒有,沒有。快進來吧,老楊,剛好你女婿也在這裏!”


    秦飛迴過頭,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老丈人怎麽也來了!


    楊國明見秦飛也坐在沙發上,微微楞了一下,才笑著問道:“小飛,你和白老什麽時候認識的!”


    “爸,剛認識。”秦飛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要是讓楊國明知道,自己是送白芊芊迴來的話,又傳到楊若曦耳朵裏,多半又要給自己臉色看了。


    楊國明也沒多想,自己這女婿,和王厚德都是好朋友,認識開醫藥公司的白知畫,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都一個“圈子”的人嘛。


    白知畫笑嗬嗬的招了招手:“老楊,快來坐。今天大哥帶了一副梵高的真跡來,所以打電話讓你過來,一起欣賞一下。”


    楊國明,在公安係統的副局位置上坐了差不多十多年了,也算是江城的上層人士。平日裏,又喜歡古玩,收藏,所以和白知畫也是朋友。


    隻不過,白知畫和楊國明在古玩方麵,一直不是很精通,也就是白牧之口中的“菜鳥”。兩人也樂在其中,私底下沒事還交流收藏經驗。


    楊國明點點頭,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茶幾上的《向日葵》上麵,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著痕跡的把腋下包裹的東西放在了腳下。


    白牧之有些傲然的指著《向日葵》,說道:“其實,我一開始也不敢肯定這幅畫,是梵高的真跡。但是,你們看看這樸實,雋永的風格,奔放誇張的色彩,還有厚重,粗獷的油墨,不是梵高這種天才畫家,還有誰能畫出這種曠世作品呢?”


    “那花了不少錢吧?”白知畫被白牧之說得一愣一愣的。兩人的領域並不一樣,一個是搞醫藥公司的,隻是閑暇之餘,才玩一下古玩。


    另外一個,是靠這個吃飯的,還是古玩協會的會長。所以,白知畫還是比較相信白牧之的眼光的。


    “嗬嗬,也不多,就五百萬美金而已。”白牧之有些自得的笑了下,又把目光落在了楊國明身上:“老楊,聽你女婿說,你家裏也有一副梵高的畫,不知道哪家拍賣行買的啊?”


    白牧之知道楊國明當了一輩子警察,之前還身體有病,家裏肯定沒什麽錢,怎麽可能有資金去拍賣行買世界名畫呢?


    楊國明雖然是副局,但是在白牧之這種古玩界的“泰鬥”麵前,還是虛心得像小學生一般。何況,他腳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正是謝見南送的那副《向日葵》。


    隻是,向日葵係列一共有11副。楊國明也沒想到,白牧之拍下來的這一副,和自己家裏的那一副,竟然一模一樣。


    見白牧之說的那麽肯定,茶幾上這幅是真跡,那不用說,自己腳下的這幅就是贗品了。


    他今天把這幅畫帶來的目的,除了想請白牧之鑒定一下,順便也想炫耀一下,他一個“菜鳥”家裏也有梵高的畫了。


    隻是現在,貌似沒什麽好炫耀的了。


    老臉微微紅了一下,才囁嚅著說道:“不....不是買來的。別人送的,就掛著起裝飾作用,應該沒什麽價值。”


    “嗬嗬,你還算是明白人。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怎麽可能有人送你梵高的真跡呢?能送你一副李鐵夫的高仿就不錯了。”白牧之捋了下胡須,順便撇了一眼秦飛,洋洋得意的說道。


    “那是。”楊國明尷尬的賠笑了一下。


    他隻是一個分局的副局,這些年一直處於半退狀態,要真論身份和地位,確實比白牧之差遠了。


    秦飛見白牧之,一再的踩自己的老丈人,心裏也感覺有點不舒服。


    不過,老丈人都沒發火,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麽,不然顯得自己不懂禮數。


    白知畫見楊國明腳下,放的東西明顯是一幅畫,便笑著問道:“老楊,你今天帶的什麽畫啊,打開我們開開眼界吧。”


    “算了,算了,一副贗品。”楊國明搖搖頭,神色黯然的說道。


    白牧之在江城,就是權威,巨擘,他都說了茶幾上這幅是真跡。那麽,自己腳下的這幅就肯定是贗品了。


    “老楊,沒事,拿出來我們看一眼,大家交流,交流嘛!”白牧之心裏那個暢快啊,像是吃了人參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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