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彌不耐煩地罵道:“喂!你聊夠沒有?”


    “哦!?原來你們還在啊!哈,我差點就忘記你們了。有什麽事情麽?現在我忙得很,沒空陪你們玩。”


    徐海彌怒氣衝衝地甩了一下肩,呲鼻地說:“喝!小心我把你殺了,然後把你的肉剁成肉醬,喂狗吃!不不!還是把你剁成七八塊,斷手斷腳的,生不如死,哈哈哈!”她邊說,邊幻想著煉赤斷手斷腳的樣子。光是這樣想,她都感覺到無比解悶。


    “如此漂亮的女人,竟然冒出如此歹毒的話語。真是讓人覺得惡心!”煉赤已經失去耐心,大步走到牛車旁。


    徐海彌很自戀地說:“是不是迷戀上我的美色?假如你肯低聲求饒,我會考慮一下,讓你當我的手下。”


    煉赤不屑地迴答道:“心性潑辣的女人!不給點教訓你,你都不知道閉上你的臭嘴!”


    “哞哞!”戎牛突然暴躁起來,用力地跺了幾下地。直到煉赤拉住韁繩時,它才安靜下來。


    煉赤大聲說:“究竟是哪個狐鼠之輩,竟然不敢以真麵目見人?”


    “嘰嘻嘻!!”突然,從山頂上傳來一陣奸笑。


    秦塚他們順著聲音的方向往上看。山頂上有個黑影,似乎他已經潛伏在那裏很久時間了。那個人笑了幾聲後,便轉身逃跑。


    “隻會使用卑鄙手段的小人!”雖然煉赤的話很簡易,但充滿對暗殺者的藐視。正因為煉赤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才不讓暗殺者的奸計得逞。


    徐海彌迴過頭一看,發現車廂的木板上插有幾根短箭,好像是通過暗器發射出來的。短箭上麵沾有一些液體,估計是毒藥。然而,一次暗殺過程就赤裸裸地在她的眼前上演,她卻察覺不到一點變化。不僅隻是她沒看見,秦塚也看不見。他們的速度之快,如電閃雷鳴的之間。


    秦塚感到有點不妙,對著徐海彌說:“我們還是先行離開,等下再迴來取崩。”


    徐海彌有點不甘:“可是!”


    “好啦!”秦塚試圖去勸服海彌。


    “報告煉赤少爺!”迷霧裏鑽出一個蒙著麵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緊身衣,樣子有點像忍者。


    “【祭護衛】,事情處理得怎麽樣?”煉赤走上前幾步,關心地問道。


    “迴煉赤少爺,事情已經辦妥!”祭護衛把刀插在地上,雙手合在刀柄上,低下頭說。


    煉赤連聲稱讚:“不錯!不錯!”一下子,他把徐海彌的咒罵忘得一幹二淨,臉上的不悅隨即雲散。


    報告完後,那個祭護衛就起身,退身到濃霧裏。


    那個祭護衛剛離開,又來了一個祭護衛。雖然他們服裝一樣,而且都蒙著臉,但是聽聲音還是能辨別出是兩個不同的人。


    “報告煉赤少爺,已經拿下城池了!”新到的祭護衛鼓足氣,大聲地迴答。聲音鏗鏘有力,字字清晰。


    “哈哈。”煉赤笑著說,“真是捷報不停!很好!你先行退下。”


    “是!”話畢,這個祭護衛也消失在迷霧裏。


    “哈哈!”煉赤坐上牛車,興奮地笑了起來。他一隻手托著腦袋,側躺在車廂裏,十分愜意的樣子。接著,他從車廂裏麵拿出一壺小酒,往台桌上的小酒杯裏倒入醇香的美酒。他隻怨酒杯太吝嗇,載不住溢出的美酒。


    潺潺入鄰耳,酒滿沁敝心。


    高興早已溢出,何苦在意溢出多少。


    “哈哈!”煉赤高舉起小酒杯,一飲而盡。


    “他要幹什麽?”


    秦塚猜測道:“好像在慶祝什麽?”


    接著,煉赤輕撫著古箏,指尖在箏弦上輕輕一撥。琴聲古典而優雅,令人精神為之一震。


    哞~哞~


    戎牛興奮地踏了幾下地,地上留有幾個清晰的腳印。然後,它用身體拉動著車子。車輪慢慢地向前轉動,偶爾會發出幾聲沉悶的咕窿聲。


    此刻,煉赤身後的迷霧開始飄動,慢慢向秦塚他們逼近。冷冰冰的霧氣緊貼著他們的皮膚,一點點地吮吸皮膚上的熱量。


    即使他們多麽不願意,迷霧還是無情地吞沒了他們。


    徐海彌對著迷霧大聲叫道:“喂!快給老娘滾出來!你這個混蛋!”她四處張望,已經看不清周圍的景物。本來還可以看見牛車的,到了最後,牛車完全消失在迷霧裏,隻留下時斷時續的車輪聲。


    “死家夥!有種就給我出來!”她試圖通過怒嚎來把不安從迷霧中抽離。聲音在迷霧中無限性地放大,再放大,卻聽不到半句迴複。


    沒有理會,自然沒有迴複。


    “嘿嘿!別再喊了!”秦塚扯了下徐海彌的衣服,試圖控製一下她那激動的情緒。


    “啊!快放開!快放開!你個該死的家夥!”突然,徐海彌感到有個人正在背後扯住她的頭發,弄得她哇哇直叫。她轉過頭一看,原來是個頑皮的小男孩。他穿著一個紅色的小肚兜,紮著一個小辮,嘻哈哈的。


    “哈哈!傻瓜!傻瓜!哈哈!”小男孩調皮地對著徐海彌做了個鬼臉。然後,他猛然一扯,扯斷她很多頭發。


    “混蛋!”徐海彌瘋狂地往前撲,想抓住這個小頑童。


    小頑童左一閃,右一避,輕輕鬆鬆躲開徐海彌的所有抓捕。


    “噗!”他向著她吐了個舌頭,顯得更加得意洋洋。


    “你你”徐海彌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你抓不到,就是抓不到!哈哈!”他轉過身,拍了拍屁股,嘲笑地說,“瘋女人就是抓不到!抓不到!”他還故意在徐海彌麵前晃動一下扯下來的頭發,好像在炫耀戰利品一樣。


    接著,小頑童把頭發放在嘴上,得意地說:“嘿嘿!瘋女人,你看,我是不是有胡子!小胡子,多性感!”


    “氣死我了!”徐海彌頓時氣急敗壞,已不顧零亂的頭發,立馬跑過去。


    “啊?瘋女人要追過來了!哈哈!”小頑童見情況不妙,撒腿就跑。


    徐海彌剛追上時,卻發現那個小頑童突然不見,眼睜睜地消失在迷霧裏。本來她觸手就可以抓住他的,現在卻無端消失。她咬牙切齒地尖叫起來,青筋都爆了出來。她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了,瘋狂地抓住自己的頭發。此時,她的頭發顯得更加零亂無序。


    “嘿嘿!瘋女人,我在這裏!”小頑童突然在濃霧的某一處冒出來。他調皮地招了手,故意挑釁徐海彌的情緒。他歡快地跳來跳去。這迷霧就好像他後院的花園,徐海彌他們豈能鬥得過這個小小的頑童。


    “海彌,我來抓住他!”此刻,秦塚的怒火也被牽動了。


    突然,從秦塚身後跳出幾個小孩。


    拿竹笛的小男孩笑罵道:“大呆瓜!”他一個大腳板踩在秦塚腦袋上。頓時,秦塚就“低頭認錯”。他覺得還不夠來勁。於是,他用竹笛狠狠地敲了一下秦塚的腦袋。


    然而,小孩子的捉弄還沒結束。一個個子較高的小女孩從後麵抓住秦塚的衣服,往前一翻。秦塚看上去就像一個被玩弄的粽子。


    “駕!駕!”裏麵最小的那個小孩拿著趕牛鞭,抽打著秦塚的屁股。


    秦塚憤怒地把衣服翻過來,眼珠裏充滿血絲。他終於明白徐海彌當時抓狂的感覺,簡直都要把牙齒嚼碎。


    拿竹笛的男孩喊道:“唔唿!快跑!大笨蛋要發怒了!”


    接著,拿鞭子的男孩附和道:“快溜!”


    “哈哈!”高個子的女孩對著趕牛鞭的男孩說,“給你!”隨後,她高高拋起一個蓋子。


    那個拿趕牛鞭的男孩用竹竿頂住蓋子,像耍雜技一樣轉起蓋子。


    “怎麽這麽眼熟?”秦塚驚訝地問,“什麽時候?”他驚慌失措地摸了摸腰,發現裝焰蟋的香爐不見了。幾番找尋,他發現香爐側翻在地上,焰蟋掉了出來。幸虧之前給焰蟋喂食了安眠藥,萬一它跑了,之前的努力就會付之東流。


    秦塚急忙爬過去,小心翼翼地把焰蟋放迴香爐裏麵,然後拿一塊布當做蓋子蓋在上麵。


    “你們玩夠沒?煉赤少爺可不等你們了!”突然,迷霧裏又冒出一個小女孩。她手拿著一個小燈籠,一半的臉被長長的頭發遮住。她不同於其他小孩,顯得十分文靜。


    “噢!好咧!我們走吧!”拿竹笛的小男孩大聲地發號施令。


    其他小孩隨聲附和道:“好!”


    這時候,戎牛從迷霧裏探出腦袋,哞哞地叫了幾聲,似乎在催促他們繼續趕路。然後,戎牛如無其事地轉過身,繼續拉動車子前進。煉赤則躺在牛車上哈哈大笑。沒人知道他在笑什麽或者是笑戎牛不懂人世間的情趣;或者對那幾個活潑的頑童沒辦法;又或者是喜於某事


    “戎戎,我們走嘍!”拿趕牛鞭的小孩牽戎牛,走在最前方。他一邊領路,一邊轉著蓋子。


    在孩子眼裏,他們從不缺乏快樂。很快,拿竹笛的小孩便吹響了竹笛。笛聲輕快悅耳,使人不由自主地歡跳起來。


    跟著笛聲的節奏,那個高個子的小女孩開始唱歌。接著,其他小孩跟著唱起來。


    “瘋女人啊!(瘋瘋癲啊!)


    大冬瓜啊!(木頭人啊!)


    亂頭發啊!(笑哈哈啊!)”


    徐海彌再次扯著頭發,大叫:“閉嘴!閉嘴!閉嘴!”


    歌聲漸漸遠去,迷霧隨即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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