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禍起蕭牆


    梅丹城宛如一座古鍾坐落在西北邊陲,承受著風雨的洗刷猶自不倒。古樸的牆磚在落日的餘暉中折『射』出一道道沉穩的光環,給人一種厚重的曆史感。梅丹城作為索達尼亞的邊陲重鎮,城規森嚴,日落必須關閉城門。


    朱寅抬頭瞧了一眼即將落下的夕陽,臉上浮現著不以為然的笑容,唿的一聲迎風而起,飛向朱氏家族。為保險起見,朱寅並不打算光明正大的從城門進入,誰知道消失的這段時間,梅丹城到底經曆了什麽變故。


    梅丹城內,隨著夜『色』的降臨,非但沒有冷清,依然是自顧自的喧嘩著,各式青樓酒肆商鋪燈火通明,嬉笑聲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的連成一片,對他們來說,越是夜晚越是最為熱鬧的時候。


    當然也有例外,朱氏家族像是一隻沉睡的獅子,除卻幾處點燃著燭火外,全都沉浸在一種靜寂中。昔日的那種盛況早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氣沉沉的肅穆感。偌大的院落,仿佛成為一個人間地獄,散發著一種死亡氣息,透『露』著憋屈壓抑的氣氛,一點都沒有梅丹三大家族應有的氣勢。


    “嘭!”


    朱氏家族的議事大廳內,一盞隨風搖晃的燭火透『露』著一種灰黃,朱宏一掌拍在一側的桌案上,隨著一陣碎屑在燭火中舞起,眼中迸『射』出一道狠辣光芒。


    “今晚就是最後期限,好哪,很好那,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的好侄子,竟然為了謀取族長之位,不惜背叛整個家族。”


    朱晨眉頭緊鎖,臉上浮現著一種蒼白,這麽多天發生的事情讓朱晨有種措手不及的茫『亂』。卡梅倫迴來使朱晨從痛苦中猛地攀升到幸福頂端,誰成想這隻是一個開始,接踵而至的麻煩不間斷的刺激著朱晨。


    法瑞爾作為溫寧王國代表入住朱氏家族,讓朱晨感到驚訝的同時,也帶來了一個驚人的壞消息,四子朱寅竟然被整個索達尼亞公國通緝,成為迪卡斯國王欲殺之而後快的眼中釘。


    這麽一個危險信號的打出,瞬間便波及到梅丹城,作為朱寅的家族,朱氏便頂著這麽一個大雷。幸好有著法瑞爾,倒是沒有誰敢明目張膽的威脅朱氏家族。本想著就這麽堅持到朱寅迴來,舉家遷往溫寧王國,誰想就在前幾天,一連串的刺殺事件在梅丹城出現,針對的對象赫然便是朱氏家族。


    同時卡爾梅斯家族像是吃了豹子膽似的,竟然無視掉法瑞爾的身份,開始在城主拉茨的默許下,向著朱氏家族進行挑釁。層出不窮的高手,讓朱氏家族瞬間便被壓製住,煉器坊全部關閉,礦山被奪,家族成員死的死傷的傷。


    最為致命的是法瑞爾這張最強底牌,竟然在一個夜晚被一批突兀閃現的蒙麵人刺殺,當場重傷。之後便在第二日撤出梅丹,前往邦寧城。朱氏家族後台的倒塌,讓朱氏家族瞬間麵臨雪上加霜的困境。


    “大哥,朱成和朱令義,我會親手將他們殺死,背叛我朱氏家族的,必須承受族規的處罰!”朱晨沉聲道。


    偌大一個大廳,昔日人頭攢動的景象早就不見,此刻站立在這裏的隻有朱宏,朱晨,朱令仁三人。


    “父親,大伯,我會親手將朱令義抓住,用他的鮮血洗刷我朱氏的恥辱!”朱令仁雙眼冒火狠聲道。


    “轟!”


    突然間外麵傳來一陣爆碎聲,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慌張的聲音響起,“族長,不好了,卡爾梅斯家族的人攻進來了。”


    “嘩啦!”


    幾乎就在聲音剛剛落下的瞬間,大廳中湧進一批人,大約有著三十幾個,為首的赫然是卡托的心腹,伽司。站在伽司左側的是卡托的長子布萊格,奇怪的是在右側的竟然是朱成和朱令義。


    “伽司,卡托那?他怎麽舍得讓你這個死士『露』麵?”朱晨三人站成一道線,瞥過伽司不屑道。


    伽司揚起手指,『露』出一抹陰森笑意,“朱晨,這點小事還用得著我們族長出手嗎?一個我就能夠擺平!少廢話,給你們朱氏家族的最後期限便是今晚,要麽臣服我們卡爾梅斯家族,要麽就準備被消亡,兩條道路,朱族長你可想好了?”


    “嘩啦!”


    大廳外麵所有隸屬朱氏家族,能夠戰鬥的成員全部圍成一圈,將伽司一行圍住,每一個眼中都散發出一道道狠辣憤怒光芒,雙手緊握長刀,調動著體內靈氣,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恨吼叫著。


    “族長,就算是死我們也不願成為卡爾梅斯家族的附庸!”


    “讓我們做卡托的狗,還不如殺了我們痛快!”


    “不錯,和他們拚了,今天讓他們有來無迴!”


    麵對著大廳外唿喊成一片的朱氏成員,伽司依然是那副冷酷不屑的神情,在他的眼中,這些都隻不過是朱氏的苟延殘喘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朱令義,你給我滾過來!”朱令仁冷聲道,緊咬著嘴唇恨不得當場衝過去將朱令義給拽過來吃掉。


    朱令義從跨入朱氏家族大門那刻起便蜷縮著,站在朱成身後,不敢開口說一句話。今晚要不是布萊格非要讓自己前來,朱令義打死都不願意跨入朱氏的大門。


    身為朱氏家族一份子,朱令義不是沒有家族榮譽感,甚至曾經也向卡爾梅斯家族出擊過。然而,法瑞爾的撤出,斯蘭特家族的自顧不暇,拉茨的默許,哈米斯伯爵的暗中支持,血淋淋的一幕,沒有任何懸念的廝殺,瓦解著朱令義的信心。


    恰好在這時朱成找上自己,開出的條件很為誘人,隻要歸順朱成,那麽等到朱氏家族被滅之後,朱成便讓朱令義做家族的第一長老,輔佐自己。當朱成百年之後,這個族長之位便由朱令義接任。


    一邊是生,一邊是死,在生死邊緣的掙紮中,朱成又設計讓朱令義親手將朱影雲重傷擒住,從而斷絕了朱令義的念頭,義無反顧的投身到卡爾梅斯家族的旗下,心甘情願的做一條喪家之犬。


    “令仁,你這是說什麽話!”朱成站出大聲道:“大哥,二哥,朱氏家族現在因為朱寅已經成為索達尼亞整個公國的敵人,難道你們還妄想著能夠殘活?法瑞爾都被擊傷,這時就連溫寧王國都不再搭理咱們朱氏,你們以為朱氏還能夠走多遠?”


    略微停頓了一下,朱成繼續道:“大哥,二哥,我這麽做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咱們朱氏著想。哈米斯伯爵說了,隻要我們朱氏臣服卡爾梅斯家族,作為棋子將朱寅引誘而來,便對我們網開一麵。就算你們不為了自己,為了咱們朱氏這麽多族人,難道就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殺死?”


    “呸!朱成,我朱氏沒有你這樣的子孫,竟然背叛家族,少廢話,今晚有本事,你們就將我朱氏全部鏟平,不然隻要我朱氏有一個人逃出,我發誓不殺掉你們,誓不為人!”朱晨大吼道。


    “爹...”朱令義剛一開口,便被朱晨眼神一瞪,“閉嘴,我沒有那這樣的兒子,簡直是丟我朱晨的臉!”


    “嘭!”


    朱晨一個錯身強勢的火屬『性』靈氣排出,鎖住朱令義就要將其抓過來。誰想朱成一掌隨之拍出,擋在朱令義身前。


    “二哥,你是不是有點太魯莽了,虎毒還不食子,你竟然狠心殺自己的兒子,你比老虎還要狠辣那!”朱成笑著道。


    篡位,謀取朱氏家族族長,成為此刻充斥在朱成腦海中惟一的念頭。既然沒得商量,那便隻有一戰。從朱成內心來說,最好就是戰。隻有這樣,朱宏、朱晨、朱令仁才會被殺,自己才有機會掌控朱氏家族。


    “你給我閉嘴!”朱晨厲聲道。


    “我看是你閉嘴才對吧!”伽司刺耳的聲音響起,枯瘦手指揚起,冷漠道:“朱晨,我給了你機會,你不珍惜,也難怪卡梅倫會被再次帶走,就連你的親生女兒也保不住,嘿嘿,不過我保證,現在她們兩個在都城絕對比你要幸福!”


    “伽司,你們這些哈米斯的走狗,我殺了你們!”


    朱晨吼叫著,握住一柄長刀,雄渾的火屬『性』靈氣不斷翻騰,爆發出一股強勢的氣息。宛如一頭下山的猛獅,迎著伽司狠狠攻去。


    “朱氏家族所屬聽令,全力向外突圍,絕對不可戀戰,隻要有機會,便為我朱氏誅殺叛逆朱成,朱令義!”朱宏沉聲喝道。


    “轟!”


    伽司身邊閃出一個人,手中揮舞著一道鎖鏈,三角形的鏈頭閃爍著一道灰『色』,迎著朱晨長刀刺去。激烈的撞擊聲響起,在一陣刀花中,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紅『色』和灰『色』靈氣上下翻滾。


    “想要逃走?沒機會了!”伽司手指猛然落下,一道煙花瞬間升空,緊接著跟隨而來的眾人撲向朱氏成員,同時在朱氏家族外圍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唿嘯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從嘯聲判斷赫然將朱氏大院給團團圍住。


    “嘭嘭嘭!”


    朱宏的命令迴『蕩』在每一個朱氏成員耳邊,但是眼前的形勢卻『逼』迫著他們,不能夠有任何胡思『亂』想。跟隨在伽司身邊的最弱的竟然都是八品靈師,其中竟然有著三名靈將,這種陣容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抗的。


    “啊!”


    慘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修為上的懸殊,器物品階上的不同,幾乎在交戰的第一時間便判定了朱氏家族的死刑。一片片血花濺起,一塊塊血肉掉落,枯黃燭火的搖晃中,一條條人命被奪去。


    伽司這次是有備而來,麵對著大廳中的廝殺,竟然不用『插』手。伽司淡然的掃過四周揚起的鮮血,瞥過朱令義有些蒼白的臉容,不禁搖搖頭。


    朱令義,你還真是有點弱,和朱成相比實在不堪重用。要不是看在你貪財好『色』,就當是養一條狗的份上,老子早就殺了你!


    “朱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朱氏家族應該也有著後山,去吧,領著朱令義,將裏麵所有的東西都給我看好,記著,在我沒有到之前,絕對不許動一件,否則你知道後果!”伽司漠然道。


    “是,伽司大人,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朱成一躬身向大廳外走去,朱令義連忙跟隨在身後。


    伽司點點頭,身邊的死士立刻分出十人,尾隨著朱成兩人而去。


    “鏘!”


    朱令仁的修為實在太弱,就算現在身為三品靈師,麵對著兩名八品靈師的聯手,根本沒有擋住的可能。手中長刀被長槍挑飛的同時,一根翠綠『色』小箭從右側詭異的『射』出,準確的命中其咽喉。


    “仁兒!”


    朱晨雙眼怒睜喊叫著,朱令仁扭頭瞧了一眼朱晨,嘴角『露』出一抹慘笑,想要說什麽,手指想著抬起,下一秒隨著一股鮮血噴出,整個人徑直倒下死掉。


    “仁兒!”


    朱宏同樣感到一種揪心的疼痛,朱令仁作為朱氏家族繼承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現在卻被對方輕易擊殺,朱氏的核心成員截止到現在,真的是所剩無幾。再這樣下去,朱氏就真的會被滅族。


    “伽司,我要殺了你!”


    朱宏身子向後一錯,一股雄渾的火屬『性』靈氣凝聚在十指,沒有向外消散,像是指甲向外憑空延伸出一截,朱宏吼叫著,手中長刀化作一道厲光擊開眼前的靈將,雙腳猛地向地麵一踩,弩箭般『射』向伽司。


    “泣血爪!”


    十根手指在火紅靈氣的凝聚下,變成了長約半米的利爪,夾雜起漫天的爪影,調動著朱宏體內的血『液』加速流動著,源源不斷的提供著靈氣。


    “哼!”


    伽司不為所動,這次前來卡托是下足了本錢,除卻自己外一共有著三位靈將跟隨,除卻交戰的兩位外,最強悍的一個便是站在身體右側的這位,伊特,五品靈將,土係靈氣修煉者。


    “重器無鋒,橫掃蒼穹,棍影如山,破!”


    伊特手中握著一柄長約兩米的黑『色』鐵棍,前後兩段各自被金箍鑲嵌,隨著一道黃『色』靈氣的強勢閃現,大廳中浮現出無數道棍影。朱宏的泣血爪碰觸到棍影的瞬間,像是一粒石子投入湖中,在一陣漣漪中便被整個廢掉。


    朱宏眼見被化解,身子急忙向著左側一轉就要抽身而出,誰想伊特的黑棍像是張著眼睛似的,並沒有給朱宏這個機會。


    “打蛇追棍,如影隨形!”


    瞬間暴漲的黑棍在雄渾的土黃靈氣中狠狠命中朱宏胸部,一陣骨骼破碎聲響起,朱宏身子倒飛而出,重重跌落在椅子上將之壓碎。


    “大哥!”朱晨急聲道。


    “噗!”朱宏張嘴就是一大口鮮血噴出。


    隻不過,伊特嘴角帶著一抹冷漠,黑棍宛如一條毒蛇般緊跟而來,充斥著一股強勢氣息,封鎖著朱宏能夠逃走的任何角度,直刺咽喉。


    “朱宏,安息吧!”伽司淡然道。


    “鏘!”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朱宏必死的瞬間,斜裏飛出一柄長槍,狠狠命中黑棍,伴隨著一道清脆的撞擊聲,一道身影浮現在朱宏身側,臉『色』冷然的橫掃著大廳中的慘況,眼底冒出一股狠辣的殺意。


    “寅兒!”朱晨退到朱宏身邊吃驚道,本想著就算朱氏家族整個被滅,最起碼還有著一個朱寅在外。憑借著朱寅的天賦,想必能夠為朱家報仇雪恨。誰想在這個要命的關頭,朱寅不但沒在外麵遊『蕩』,反而是出現在戰局最為慘烈的大廳。


    “寅兒,你怎麽迴來了?快點逃走!”朱宏掙紮著站起,『露』出一種焦慮。


    朱寅感受著朱宏和朱晨的關懷,掃過大廳中慘死的朱令仁,以一種比冰山還要冷酷的聲音緩緩道:“大伯,父親,寅兒迴來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寅兒而起,給家族帶來這樣的災難是寅兒的過失。現在就讓寅兒來解決這一切,卡爾梅斯家族,我會讓卡托全族血債血償!父親,照顧好大伯,這裏交給我。”


    “寅兒...”朱晨還想著說些什麽,卻被一陣狂風驚住,隨著風聲的消散,大廳中多出一頭讓他感到恐怖萬分的魔獸。


    四階飛行魔獸,劍齒翠鴉。


    “朱寅,沒想到你還真敢迴來?”伽司一愣,盯著朱寅眉頭緊鎖道。


    朱寅顯身盡管在計劃之外,但是一個六品靈師卻還引不起伽司的重視,要命的是站在大廳中的這頭魔獸,無形中散發出的氣息,竟然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壓抑,隱約中還感到一種恐懼。


    朱寅冷漠的掃過伽司,就是這個家夥,當初收服地藏蝶焰之時第一個教訓的便是他,沒想到當自己煉化玄冥冰髓迴到梅丹城,第一個要對付的還是他。冥冥之中還真的是自有天意,伽司,碰到我。


    “伽司,你們統統都該死。”


    伊特三個靈將站在伽司身邊,四個人四個靈將,放眼梅丹城幾乎是最強的陣容,麵對著朱寅一個靈師的挑釁,伽司『露』出一種不屑。


    “朱寅,你竟然敢擅闖哈米斯伯爵府,挑釁皇權的威嚴,迪卡斯頒布法令,將朱寅殺死者,封男爵,賞金幣三萬。今天還真是好日子,本想著設下陷阱引你前來,這下倒好,省事了。來了就別想走了,給我殺!”伽司獰笑道。


    朱寅身上的殺意近乎實質般的湧出,轉身向著劍齒翠鴉發出一道心靈命令,“將外麵所有人殺死!”


    “唿!”


    劍齒翠鴉陰森的掃過伽司四人,閃電般的竄出大廳,和朱寅的心靈相通,使它在第一時間明白那些人該殺那些人該留。


    “啊!”


    處於苦苦支撐中的朱氏家族成員,麵對著一頭突然出現的四階魔獸,向著卡爾梅斯家族一方展開著一麵倒的屠殺,終於能夠喘口氣。劍齒翠鴉帶給他們的震撼是驚人的,一頭四階魔獸竟然無視掉這麽多靈師,每次獸爪的揚起,都會帶走一條人命。


    “不可硬擋,速速撤退!”伽司臉『色』一變急聲道。


    “想走嗎?遲了!”朱寅冷笑一聲,身子一晃像是一道幻影般在大廳中迅速的移動,地藏蝶焰盤旋在指尖,恐怖的高溫瞬間席卷向大廳每一處,異火的強勢絕非一般人能夠抵抗,剛一『露』麵便讓伽司四人心弦緊繃。


    “是異火!大家小心!”伊特沉聲道。


    朱寅身懷地藏蝶焰闖哈米斯伯爵府,雖然說傳的沸沸揚揚,但是在伽司心中卻不以為然。法瑞爾的出現更加堅定了伽司的猜測,朱寅以靈師修為根本沒辦法將地藏蝶焰的真正威力施展出來,之所以能活著逃出邦寧城,完全是因為法瑞爾的協助。


    “別怕,朱寅隻是一個六品靈師,殺了他就將成為男爵!”伽司狠聲道,幹枯的手指開始凝聚起一道道血紅靈氣,整個人沉浸在一片淡淡的血霧中,越發的給人一種詭異氣息。


    “殺!”


    四個靈將麵對著誅殺朱寅的誘『惑』,在大廳外不斷響起的慘叫聲中,分成四個方向,夾雜著各自的雄渾靈氣,揮舞著兵器一起圍殺而來。


    “人『性』本善,善為原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印皈依,囚!”


    “大慈大悲,普渡眾生,冥頑不靈,萬事為空,六道輪迴,滅!”


    “岩漿源種,肆虐暴烈,地藏蝶焰,焚天噬地,兩相為容,吞!”


    “玄冥蟲淚,至陰至寒,精華所傾,冰封萬物,蟲淚彌散,凝!”


    朱寅傲然的站在大廳中,麵對著飛撲而來的四個靈將,嘴角揚起一抹不屑弧度,雙手不斷的做出著一個個印結。每一個印訣揮出,隨之而來的便是四種獨立的進攻方式,每一種都充滿著嗜殺氣息。


    火屬『性』靈氣糾纏在一起,急速猛躥,每一道靈氣都化成一根紅線,像極了一柄佛塵,數以百計的細線『亂』飛。鎖定一個靈將的同時,靈氣一個迴旋形成一個囚牢。


    水屬『性』靈氣閃爍著一道道幽藍『色』光環,半空中化為一把藍『色』巨掌,五根手指彎曲成爪,閃電般的揮出上百道爪影。


    岩漿源種為花瓣,地藏蝶焰為花蕊,兩者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散發出一種恐怖高溫,帶著撕裂摧毀一切的氣勢鋪天蓋地而去。


    凝聚著玄冥冰髓精華的玄冥蟲淚,一顆在前一顆在後,兩者相撞的瞬間,一股冰凍一切的至寒氣息瘋狂湧現。


    “糟糕!快撤!”伽司幹枯的身子一陣顫抖,前進的身子硬生生停下,一個轉身就要向外逃竄。


    “轟!”


    一股尖銳刺耳的聲音瞬間響起,一陣冰淩凍結的寒徹直襲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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