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鐵山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因為來的這些人赫然都是南市第一大幫會貪狼會的會眾。


    作為貪狼會直屬的地盤之一,黑市上的規矩也一向是由貪狼會來維護的,任何人在黑市上做買賣,都得遵循貪狼會的規矩,如果不遵守,就要麵臨貪狼會的打擊報複。


    因此貪狼會還特別派出一部分幫眾在黑市附近巡邏,說白了就是看場子的。


    這些人都是從貪狼會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會眾,實力不弱,而且背後還有貪狼會大大牌子撐著,在南市這塊地麵上,等閑沒人敢惹,想不到那崔管事竟然將這些人找來,這下麻煩可大了。


    原來,鐵山忍不住怒火與那些打手大打出手,那崔管事眼看情況不妙,便趁機偷偷溜了出來。


    因為責任在身,怕以後沒法向東家和掌櫃的交代,所以這崔管事並沒有直接逃跑,而是找上了貪狼會派駐在黑市上維持秩序的這些人,想要借貪狼會眾之力將鐵山給收拾掉。


    其實這次跟著崔管事來的貪狼會眾人數並不是很多,一共也就二三十人,比倉庫那些打手的數量也多不了多少,但氣勢卻要比那些打手強出了一大截,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眨眼之間,一眾貪狼會眾來到近前。


    看著衣衫上還帶有別人血跡的鐵山,為首的那個姓王的貪狼會眾小頭目嗤笑一聲,臉色陰冷地說道:“我道是誰敢在咱們貪狼會的地盤上鬧事呢,這不是鐵大石麽?你什麽時候膽子這麽大了,敢來砸貪狼會的場子!”


    “我沒有砸場子,都是他……”


    鐵山伸手向那躲在貪狼會頭目身後的崔管事一指,怒聲說道:“他扣我的工錢不給,我不服,他就派打手來打我殺我,我才動手的!”


    那姓王的小頭目轉迴頭看向崔管事:“崔管事,是這樣的嗎?”


    “他放屁,王兄弟,你別聽那小子胡說八道,他就是胡攀亂咬,我什麽身份,會賴他


    的一點工錢?”


    崔管事跳腳大叫,好像他真蒙受了多大冤屈一樣。


    “他是想要多訛錢,我們不給,他就倚仗功夫行兇,把家店裏的夥計都給打了。他這分明是沒把貪狼會的規矩放在眼裏啊,王兄弟,你可不能讓他給蒙騙了!”


    鐵山聽他居然反咬一口,把過錯都推到自己的身上,頓時氣衝頂門:“姓崔的,你放屁,你才是胡說八道……”


    那姓王的小頭目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之色,向左右喝道:“來人啊,把這鐵大石給我拿了,帶迴去仔細審問。”


    旁邊的會眾答應一聲,便向鐵山圍了過去。


    鐵山怒道:“憑什麽抓我,是他先賴我工錢不給的,你們怎麽不去抓他?”


    “老子怎麽做事還用得著你來教嗎?”


    姓王的頭目把眼一瞪,冷聲喝道:“把他拿下,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貪狼會雖然為了賺取更多的油水而負責維持黑市的秩序,但終究隻是個地下幫會而已,可不是官府,不講什麽公正不公正的,隻認利益。誰能為他們提供油水,送上錢花,誰就能得到他們的笑臉,如果不能,就會被他們棄如敝屣。


    一方是背後有一定背景,並且源源不斷地給幫會以及他們個人送上油水花用的店鋪管事;另外一方則隻是個無權無勢也沒讓他們見過半點油水的臭苦力,這其中如何選擇還用問麽?


    鐵山不服:“你們還講不講理了?”


    “大爺們就不講理了你能怎麽樣?”


    “敢和我們貪狼會講理,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們貪狼會幾千幫眾,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你的狗雜種!”


    幾個貪狼會眾上千對鐵山連踢帶打,抽繩子就要捆他。


    鐵山直將牙齒咬得“咯嘣嘣”直響,卻終究還是沒敢動手反抗,就這麽被人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


    畢竟這些人不是崔管事手下的那些打手,而是貪狼會的會眾。


    得罪了崔管事和他背後的東家掌櫃,大不了以後不**家的活計了,


    還可以到別家去幹活賺錢。但要是得罪了貪狼會,那他在整個南市都別想再混下去了,還怎麽養活他妹子?


    “鐵大石,就你還敢衝老子瞪眼睛,失心瘋了是不是!”


    姓王的頭目上來一把揪住鐵山的頭發,跳起來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大耳光。


    “啪——”


    接著抬起腿來對著鐵山的小腹就是一記扁踹。


    “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就憑你也還敢跟老子講理?你算是個神馬東西!”


    伸手搶過旁邊一個手下拿著的鐵棒,掄起來重重砸在鐵山的額角太陽穴上,“砰”的一聲,鐵棒反彈起多高。


    “敢和老子叫板,老子打得你娘都不認識你。”


    “王兄弟,這個鐵大石可沒老娘了,隻有一個妹子,據說長得還挺水靈,就是聽說得病臥床了,也不知現在死了沒有。”那崔管事過來湊趣道,“要不要派人給接來,看看她哥的這副熊樣子?”


    “別動我妹!”


    聽崔管事居然把主意打到妹妹的頭上,一直埋頭硬挺著挨揍的鐵山驟然間須發皆張,一雙眼睛瞪得火紅,仿佛要吃人一般。


    驚得崔管事和貪狼會眾人都忍不住心裏一哆嗦,嚇得後退兩步。


    繼而發覺自己居然被一個束手被縛之人給嚇到了,都覺得大失顏麵,惱羞成怒,更加賣力地毆打起鐵山來。


    “特麽的,敢嚇唬老子,老子打死你!”


    “打死你個狗東西。”


    “你不是練有外家硬功麽,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


    ……


    一幫人舞蹈弄棒地對著被綁的鐵山一頓的亂踢猛砸,打得鐵山鐵塔一樣的身子仿佛暴風雨中的小船一樣,來迴飄蕩,似乎隨時可能翻船傾覆,但靠著硬功卻始終支撐不倒。


    眾人越打越是來氣,打得也是越兇。


    在外圍的崔管事發現鐵山對於別處的攻擊都是不躲不閃,唯有當有人無意打向他耳後的時候他卻縱使不自覺地縮頭,眼睛猛地一亮,尖聲叫道:“打他的耳後,打他的耳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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