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定會秉公辦理的。”蘇燦說出這話時,可是一點底氣都沒有的。


    “你真的能秉公辦理嗎?”宮堯煜又著重問了一句。


    “我,我會,我盡量……”蘇燦的措詞,便越發心虛了。


    “能還是不能?!”


    “唉!”蘇燦歎了一聲,自然而然的又將隨身攜帶的那隻煙鬥拿了出來,正準備找個角落,蹲著抽幾口呢。


    恍惚間,又意識到自己正在國安司中,國安司,紀律嚴明,至少,在加入了九大家族的人後,紀律就一下子嚴明了起來,很多條條框框的,剛開始覺得煩,後來又覺得是理所應當,本該如此的。


    無規矩不成方圓,蘇燦也接觸過之前的國安司,隻覺得現在的要比之前的要好上幾倍甚至幾十倍呢。


    這規矩中,就有一條是,不得在國安司內吸煙。蘇燦默默的將煙鬥收了起來,又歎了一聲。


    宮堯煜笑著搖頭道,“你這般糾結心軟,還是先顧著你文書的工作吧,行動組,暫時不適合你。”


    “可我還是想去,我會調整好心態的。”蘇燦保證道,“隻是那些人,宮堯煜,給他們個機會可好?”


    “機會,都是需要他們自己去爭取的,你幫不上什麽忙。”


    “唉!都是往日裏的苦日子給鬧的!他們是即便有人做錯了事,也不是成心的。隻是被逼到了那個份兒上,心地還是很善良的。給個機會,他們肯定會改過自新!”蘇燦繼續爭取著。


    宮堯煜停下了手裏敲鍵盤的動作,站起身來,給蘇燦倒了杯茶。


    在國安司的這些日子裏,蘇燦也深刻的了解到自己與宮堯煜,在地位以及能力上的差別有多大。在宮堯煜遞過茶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伸出兩隻手,後背微彎的接過了。


    接過茶後,還不敢馬上喝,略一抬眼,瞧見宮堯煜喝了後,他這才敢小口的喝了一點。


    宮堯煜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不動聲色的坐迴了原處。


    “蘇先生,你也坐吧。”


    “哦,好。”蘇燦胡亂的點點頭。


    “你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


    “那,能不能?”


    “我隻遵照規矩辦事。”宮堯煜迴道。


    “可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蘇燦說到這裏,自己笑了一下,“這以前啊,我總是特別相信我集合的那些人,隻覺得,他們都是好人。可是,在國安司裏,通過那些文書,看了太多陰暗的或是灰色地帶的東西,不禁也對我集合的那些人產生了一點懷疑。


    以前覺得特別合乎情理的事情,現在想想,又覺得特別的可疑。我呀,就是想實際的去瞧一瞧,查一查,到底是不是我看走了眼。”


    “所以,你還是要去?”宮堯煜問道。


    “是,我要去!看看人性黑暗的一麵,看看人性善良的一麵,會更有助於我在這裏的工作的。”蘇燦迴道,“至於你剛剛的那個問題,我隻負責將你們的意思傳達到,也負責將他們背後的事情查清楚,若是清白的更好,若是,若是……,就由你去給他們量刑吧。隻是,他們若是有向好之心,你,也下手輕點。畢竟他們以前都沒人管著,情有可原,若是再犯,你在量重刑,可好?”


    看著蘇燦認真與他講道理的樣子,宮堯煜終於鬆口道,“看情況再說吧,這事情都還沒查呢,討論這些,為時過早。”


    “好,”蘇燦麵上一喜,隻覺得這就是宮堯煜退步的意思,忙點頭,“好,就聽你的,看情況再說吧。你就讓我去吧,我竟然不會徇私舞弊,查到的東西都實實在在的記在冊子裏。我不會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的。”


    “你不能做主負責人。”宮堯煜點頭開口道。


    “我做個打下手的就成。”蘇燦的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九大家族中,在你們小種類瞳術師那邊,口碑最好的,是孔家吧?”宮堯煜問道。


    “是,是孔家,他們家的人厚道又上進,對待普通人也是一視同仁,不會仗著自己本事大,就瞧不起人,他們家,還為這個國家做出了不少明麵上的貢獻呢……”蘇燦誇了幾句後,話鋒一轉,“宮家,其實也是不錯的,就是,不怎麽在人前出現。”


    “後麵一句就不用說了。在我麵前,不用這般顧忌。”


    “是,我知道了。”


    “那我就派個孔家的人過去吧,好交流一些。”


    “能派個跟你一樣,年輕一輩的人過去嗎?”蘇燦試探的問道。


    “你這還挑上了?”宮堯煜笑道。


    “不是,那個,即便是孔家的人再好說話,可輩分高的,還是有一定的威嚴在,到時候,就怕……”


    “孔子刈,孔家家主之子,今年不過二十,是莞莞的同學,從小就接受家主嚴格培養流程,雖然年紀小,可為人處事都很老道。”宮堯煜大致說了一下孔子刈的情況。


    蘇燦聽了,眼裏流露出滿意之色,忙點頭應下了。


    孔子刈接到通知,請假來到國安司時,身後還帶了姬玄空和時不待。


    姬玄空是湊熱鬧,主動跟來的,而時不待,是姬玄空拉著,不情不願的跟來的。


    雖然他表麵上是不情不願的,可那行走的步伐,可是一點兒都不比姬玄空慢。


    宮堯煜一看到姬玄空和時不待,就知道他們是來看熱鬧。


    笑著說道,“這是正事兒,可不是讓你們來胡鬧的。”


    “你怎麽張口就說我們胡鬧啊,”麵對宮堯煜,姬玄空顯然要比其他人,更加隨意許多,他搶過宮堯煜手裏的水杯,也不嫌髒,大口的喝了好幾口。


    等他還迴來的時候,宮堯煜卻有些嫌棄,伸出一根手指,將水杯給頂遠了。


    “有緣人,我不嫌棄,你居然還嫌棄我了!”


    “至少,我不會搶你的水杯喝。”


    “渴嘛~”


    “莞莞呢?”宮堯煜問道。


    “悶頭做實驗學習呢,按照你的吩咐,我每天都會抽空過去瞧上一眼,順便提醒她,讓她多休息別老坐著,注意勞逸結合。”姬玄空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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