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姬家不也能……,能……”莞莞說到這裏,便有些卡殼了。


    “能,能什麽?”萬俟明曜笑問道,“每日裏拿著個羅盤,搖頭晃腦地說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話,來營造一種,他們特牛掰的氣質,除此之外,一點實質性的作用都沒有。”


    “也不能這麽說吧~”


    “雖然這話不好聽,可也是實情。”萬俟明曜輕哼了一聲,“而且,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上百年了。體質過弱,處處拖人後腿,還一點作用都沒有體現出來。月家,我是說月冬眠,這種半路人為弄出來的半個瞳術師,瞧著都比他們有用。他們能沒有危機感嗎?”


    萬俟明曜的話,都已經點到這兒了,莞莞也聽明白了,“所以……”


    “所以,這次的事件,你以為對他們來說是一次大難,可實際上,他們卻看作,是一次機會。”


    莞莞歎了一聲,“是以命相搏的機會……”


    “莞莞,瞧你這話說的,我們這些以戰鬥為主的家族,不一直是在以命相搏嗎。“萬俟明曜緊接著又吐槽了一句,”搏命的同時,還得護著這些拖後腿的!”


    莞莞知道,二哥嘴裏說的都是實情。


    “他們,是聽到什麽風聲了嗎?九大家族,莫非是要大洗牌了?”


    “沒有什麽風聲傳出,如今這個節骨眼兒上,大家也沒什麽心思去洗什麽牌,”萬俟明曜搖搖頭,“人呀,要貴有自知之明,要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兒。姬家,這一次如此費心,不過是在博取穩定,未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家族地位。要想有所得,必須要有所付出。”


    “我明白了。”


    “所以,你心情有沒有好一些?”萬俟明曜笑著問道。


    “啊?”


    “姬家這一邊穩固家族地位,一邊博取旁人同情心的表現,把我妹妹都差點感動哭了,”萬俟明曜將身子猛然往前一靠,抬手捧住妹妹的臉,“莞莞,我可瞧不得你哭,所以,才將人家的小心思都剖析給你聽。不許再沮喪著臉了,哥哥會心疼的~”


    莞莞有些別扭的轉移目光,嘟嘴道,“我也不光是為了姬家,我剛從太爺爺那邊過來,他為了煉那些藥,都熬了好幾個通宵了。”


    “皇甫先生是個好人……”


    “這話還用你說!”


    萬俟明曜輕輕彈了一下妹妹的腦門,這才又賴迴到軟椅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躺姿,慵懶的說道,“這好人呀,總會去幹一些不計成本,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旁人看不過眼,可想勸還勸不住。”


    “我不是想勸勸不住,我是想勸又開不了口,”莞莞嘟囔著,“他滿心的大眾蒼生,我要是勸多了,倒顯得我太狹隘。”


    “姬家預測的地震若是真的發生了,我們萬俟家,也得去。到時候幹的活,定然不比皇甫先生少,透過地表,尋找幸存者,這可是我們擅長的事情。莞莞,你被皇甫先生一家,養的善心太重了些,等你看到百姓們受苦的那一幕,肯定,也是勸都勸不住的。”


    莞莞不否認,反問了一句,“你就不會被他們影響嗎?”


    “會有一點,可也僅是一點而已,不會再多啦,”萬俟明曜轉移話題道,“你剛剛是為什麽過來找我的?”


    “二哥,我記得,你剛提了輛新車。借我使使唄,我明天開著去上學。”


    “不大好吧……”


    “你舍不得?”莞莞佯裝不高興,“我還是不是你最喜歡的妹妹?!”


    “是!必須是!隻是,那樣的車子,開到學校去,不大好吧。我這還有低調一些的,要不,給你換一輛?”萬俟明曜問道。


    “不要,就要那個,越高調、越昂貴、越能彰顯出身份越好。”


    萬俟明曜稍微一想,就了悟了,“這是做給那些壞心眼兒的普通人看呢!”


    “嗯,覺得他們煩,太爺爺建議我,震一震他們。”


    “確實是該震一震,”萬俟明曜點頭道,“我們有規矩,不能隨意打殺普通人,尤其是不能將瞳術,使在他們的身上。那就暫時先這樣做吧,若是這之後他們還不消停,丫頭,在他們惹你的時候,注意收集好證據,有足夠的證據,動起手來,可就沒有那麽多人跟你廢話了。”


    “二哥,你現在好歹也是國安司的人,這地位還不低呢,怎麽能竄動我,循著漏洞,做違法的事情呢?”莞莞笑問道。


    “這話可得說清楚,我,隻是暫時是國安司的人,身子雖在,可心卻不在,所謂道不同,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也不得不,相為謀!等這些事了了,我會徹底脫身的。”


    “聽說,你將很多事情都推給了宮堯煜?”


    “能者多勞嘛,反正,上位的遲早是他。”


    “上位?”莞莞皺眉道,“上什麽位?難道他要接田馥的位置?”


    “不是他要接,是田馥想讓他接,我曾探過他的心思,他應該是不願意的。不過,這不到最後,誰又說的準呢?田馥那人,你也應該有所了解,很會說話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有的時候跟他說話都得防著些……”


    “那可不是什麽好位置。”


    “可不是,形同雞肋。算了,不提了這事了。你明天迴學校,我送你吧。”


    “不用了……”


    莞莞話還沒說完呢,萬俟明曜就一臉委屈地打斷了她,“莞莞,你同意宮堯煜去接你,卻不同意我去送你?!我在你的心裏,不應該更親一些嗎?”


    “呃……”


    “莞莞,你還是個迷糊的小路癡呢,我不送你,你能平平安安的按時到學校?”


    “呃,我明天出門早些,而且,我聽說你那新車,設定好路線後,還能自己開車呢。”


    萬俟明曜側臥著身子,撅著嘴,嘟囔道,“說了這麽多,還是不願意我送你,莞莞,你心裏沒我這個二哥……”


    “不是,不是,宮堯煜接我一次後,學校裏,有關我的傳言,就越發不好聽了。”莞莞又玩消失的歎了一聲,“唉,怪就怪在我長了這麽一副好皮囊,被人羨慕嫉妒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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