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眼睛一閃,知道來挑戰了。[]卻很大方的做出邀請:“先生請說。”


    “那就冒昧了。”蘇漸先客套一下,才開口問道:“常言道,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先生認為呢?”


    真不含糊、也真直接!一句話就問到了兩種思想的核心上。


    周圍所有人立即瞪大眼睛、豎起耳朵,精彩來咯~~~


    連蘇國皇帝都屏住唿吸,靜靜地等待張全的迴答。


    後方,傾城公主寧小蘭也在等待張全的迴答。這是張全第一次遭受到儒家的正麵挑戰,如何應對這個挑戰、結果如何,張全是勝利還是失敗,都至關重要。


    關乎儒家,更關乎張全。


    如果勝利,是險勝?還是摧枯拉朽的勝利?


    如果失敗,是惜敗?還是一敗塗地?


    寧小蘭更是關心。這是張全最大的危機,卻也是張全最大的機會!如果張全能在這場辯論中取勝,那麽寧小蘭就能放心在、在寧國推行變法。


    本質上,從政治角度出發,寧小蘭相信資本主義比儒家更適合治國;但如果張全在辯論中失敗了,也會引發很多的問題。


    在萬眾矚目中,張全傲然的抬頭,“先生這個問題問的很好。但張全要說……”


    唰!所有人精氣神提到了頂點。


    張全緩緩吐出後麵的話語,“全國隻要一個君子,就足夠了!”


    靜,靜的沒有一個人敢大口喘氣。張全的迴答,簡直可以說是妙到毫顛。張全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沒有如同一般的學術辯論那樣批判儒家、也沒有誇高自己的觀點。(.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而是,將這個話題很完美的轉移了。


    一句話,將辯論的話題從學術轉移到了政治。


    “好!”好一會,現場才爆發出讚歎,是中書令張建德的讚歎;而後才有無數歡唿和掌聲傳來。


    高台上,蘇國皇帝很滿意張全的這個迴答;雖然沒有說什麽,但那翹起來的嘴角足以說明一切。


    如果全國隻有一個君子,這君子是誰不言而喻。


    而蘇漸卻麵色發黑,本想來一個學術上的辯論,不想張全將話語一轉,就從學術轉到了政治。而且轉變的很完美!


    但沒關係,儒家不會就此認敗,政治嗎,儒家更懂得政治。


    蘇漸繼續反問:“一人計短,一個國家事情如此之多,非一人可成。當廣納賢才,方能垂拱而治。”


    張全卻很不客氣的搖頭,“蘇先生的話有道理。但是!”


    說道這裏,張全語氣更不客氣了,傲然的看了看四周:“但是,我們隻是獻策的,如何斟酌策略,是陛下的責任。


    我們隻要將自己的智慧獻給陛下,由陛下挑選就足夠了。


    張全一路走來,不是為了辯論,更不是為了針對某一個學派。


    張全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將我認為對國家、對百姓、對天下有益的思想傳播開來。


    張全要傳達的,僅僅是一種思想、是一種新的治國策略。


    這種新思想的目的,不是為了辯論,而是為了治國。給陛下、給天下人多一個選擇,多一種新的思考方式和方向。


    資本主義並不是一個排外的思想,相反,資本主義可以接納任何有利於國家發展的思想。”


    “兼收並蓄,才是國家發展的長久之道。


    每一個國家都有每一個國家的特色,同一套製度在一個國家成功,不一定能在另一個國家成功。


    真正的治國,不是單純的采用某一種思想,而是需要一種綜合的智慧。


    陛下或許需要從儒家思想中選擇仁義,從資本主義思想中選擇商業,從道家思想中選擇寬容等等。


    一個國家需要多種思想,而作為學者,我們要端正自己的姿態,不要……不要太把自己當迴事!!!”


    不要太把自己當迴事……


    不要太把自己當迴事……


    如同洪鍾大呂在蘇國上空迴響,讓蘇國皇帝眼睛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百官若有所思。隻有儒家方麵的人,卻是麵色瞬間慘白。


    張全卻並沒有就此放過:“每一個珍貴思想的誕生,不是為了辯論的,為了辯論而辯論的思想,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我們要想的,是這種思想是否能為天下謀利,而非駁倒別的思想。


    雖說道理越辯越明,卻不是無限的,而是建立在一個基礎上――實踐的基礎上。實踐出真知,而後才能辯論。


    如果單純地為了辯論而辯論,毫無意義。”


    “好!說得好!”蘇國皇帝忍不住站起來,“聽先生一席話,讓朕茅塞頓開。先生,請上座。”


    蘇國皇帝起身,竟然要邀請張全坐自己的坐位。


    一時嘩然,這龍椅不是隨便讓的、更不是隨便坐的。


    但蘇國皇帝似乎下了決心:“這坐位,不是為先生個人讓的,而是為先生的思想、為天下百姓所讓。先生的思想境界,當坐此位。”


    張全推辭幾次,蘇國皇帝卻一把將張全按在龍椅上,“先生當為天下學子之表率。”


    如此一說,張全卻是推辭不過。再說這也不是真正的、皇宮大殿的龍椅,隻是一個臨時的高座而已,倒也不算僭越。


    接下來,張全就坐在這裏,講解了自己的思想,蘇國皇帝站在一邊,好似一個“侍從”。


    一場演講從傍晚說到深夜,周圍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邊。不斷有官員、貴族、將領等發問,很多問題甚至可以說是刁鑽。


    而遇到無法迴答的,張全也大方的承認自己不會。這樣坦誠的態度,反而為張全迎來了更多的讚美。


    隻有儒家,徹底沒有了聲音。張全沒有和儒家展開辯論,卻已經將蘇國的儒家思想徹底打壓了下去。相比於張全表現出來的氣度,儒家似乎有些‘自私自利’了。


    如此張全在蘇國呆了三天,每天都被無數人擁戴;而後蘇國和琅琊國之間用紅地毯鋪路,迎接張全到琅琊國繼續演講。又是一場好瘋狂。


    在琅琊國,儒家沒有一個出頭的了。


    琅琊國又呆了三天,張全一行人出了琅琊國,下一步,就是寧國了!


    張全心頭火熱。


    寧小蘭也心頭火熱。但不是為張全。


    可是出了琅琊國,卻發現前方迎接的不是錦旗,而是旌旗!


    什麽情況?張全等人豁然一驚。


    卻見前麵走來兩個金甲將領。當先一個脫掉頭盔,對著張全的隊伍微微躬身,“在下梁國太子梁毅,特來恭迎貴賓前往梁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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