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趕在祭典儀式開始前修改完畢功法了。”


    張玉清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長籲出一口濁氣。


    《小煉氣決》最高隻能修行至煉氣中期巔峰,放在整個修仙界來說都屬於爛大街的垃圾功法之列。


    任何一個稍有抱負的修仙者,都不會願意用這道功法來做墊道之基。


    唯有一生無望突破煉氣中期的雜靈根修仙者們,才會長歎一聲選擇修行此法。


    因為哪怕是給他們修習鳳毛麟角般稀缺的元嬰級功法,也改變不了他們靈根雜駁,難以晉升之事實。


    還不如將就著練這本隨處可買的大路貨功法,它都不嫌你靈根垃圾,你憑什麽嫌它給不了你煉氣後期。


    好歹小煉氣決還占了個便宜、不吃資源、耐得住水磨功夫就可按部就班晉升的好處。


    一顆靈石就能買一打,還附贈兩枚靈植夫的法術玉簡。


    可謂是貨美價廉。


    這也是為何張玉清對李家怨氣如此之重的原因之一。


    那老家夥把隻價值一顆靈石的功法生生漲了十倍強行賣給他們,還美其名曰是價值投資。


    這個價值就是一輩子隻能窩在離火峰種田的價值?


    其他家雖然也會招募佃戶,但人家都是明碼標價,真正提供一定的資源,並且收稅也是長期穩定的數額,不會像李家這樣三天兩頭變著法子加租子。


    “哼,李老狗萬萬沒有想到吧,有一天我張玉清也能用上和你一樣的《靜息元胎法》。”


    搶了李家庫房算是為他出了一口心中惡氣。


    這才將駁雜的心思壓下,專心感受這改換過後的上等功法。


    菁純的靈力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徐徐流動,顯得越發活潑、生動。


    丹田的容量大了一倍不止,就連周天運轉時要調動的穴竅也增加了數百之多,冥想的方式也越發的複雜與繁瑣。


    若非張玉清有著多次修習法術,接受符籙傳承的經驗,恐怕一時半會兒的絕對無法順利更改本命功法。


    “經過這些天的醞釀,北宋的子民提供給我的信仰願力濃度逐漸增加,大概有了二階靈地的水準。所以我才敢徹底散功,重修法決。”


    張玉清感應著丹田內法力生成的速度,一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頓時油然而生。


    霎時間,一種前途一片光明的感受從他心底升起,跌跌撞撞這些時日,總算耕耘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勢力,能夠提供穩定的靈氣來源。


    隻要繼續努力,長生必然有望!


    ……


    而在外界,長生教開山祭典召開之日也終於如約而至!


    這幾日,整座汴梁城的流言蜚語幾乎都圍繞著此次祭典而開展。


    人們在路上碰見了,第一句話必然不是互相詢問吃過了沒,而是問:“爾家拿到祭典入門請柬了嗎?”


    沒拿到的長籲短歎,請教方法。


    拿到了的昂首挺胸,自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虔誠信仰仙尊之人,對於仙尊的種種典故、教義、道統簡直如數家珍。


    “不是我不幫兄長,實在是已在仙尊神像麵前立誓不得外泄邀請函件上的題目,對不住了。”


    詢問者也是知道有這條規矩在,加上凡是能順利收到邀請函的人都是毫無疑問的長生教虔誠信徒,一般的情況無法逼迫他們違背對仙尊的親口誓言,隻得作罷。


    不過即使是在一日比一日苛刻刁鑽的題目下,兩萬份邀請函還是以極快的速度發放完畢。


    整座汴梁城百姓確認了不會再有新的入門請柬後,便開始求爺爺告奶奶,想要拜托擁有請柬之人捎帶順上自己一同前往。


    不過請柬能夠攜帶的同行人員是固定的,加上自己在內最多三人,大多數家庭都是自己和妻女家人一行同去,便隻得婉拒了朋友的請求。


    為此,還鬧出了不少多年老友翻臉不合的傳聞。


    不過不管怎麽樣,當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到了祭典儀式當天清晨,往常還處於睡夢中的汴梁城便早早的活躍了起來。


    手持請柬的家庭,家家戶戶都是起了個大早,沐浴熏香,又給供奉在家中的仙尊木雕上了香,供奉了祭品,吩咐家仆看好家院,這才乘坐馬車、牛車等交通工具準備出城前往溪山。


    沒拿到請柬的百姓們則是隻能豔羨的看著這些富商、官員、貴族們,同樣將擺放在家中神祠的長生仙尊塑像仔細擦拭了一遍,上香祭拜,念誦了一番祈禱仙尊庇佑的話語,暢想著今日溪山究竟會發生多麽瑰麗壯觀之景象。


    兩萬餘份請柬,也不全是豪貴之家。


    其中大約三分之二是頗有資產的小富之家,他們有的合起來雇傭車馬行的乘架,有的則是宛若遊山玩水一般輕裝上陣,有的家中也備有車輛。


    於是汴梁城的道路係統在清晨時分就不出意外地癱瘓了。


    七八點鍾,早點攤老板剛支棱起雨棚,就見到街道上的馬車乘架將朱雀大道堵了個水泄不通。


    這邊是王爺的禦駕,那邊是相公家的親眷,中間還夾雜著幾輛三品大員的牛車瑟瑟發抖。


    後來不得不由皇城司的人手出來主持交通,喝令看熱鬧的人群散去,這才使得車隊可以緩慢的向前行進。


    趙禎換上了帝王朝服,攜曹皇後以及剛滿十六歲的福康公主趙徽柔一同出宮,準備趕赴溪山參加祭典。


    “爹爹,我們是要去覲見仙尊嗎?”趙徽柔一襲宮裝,腰肢款段。


    一眾宮女簇擁著她,卻無一人敢抬頭直視公主。


    這位官家碩果僅存的掌上明珠,擁有著豔絕人寰的美貌!


    任何女人站在她身邊,都會被人自動下意識地忽略,眼中隻能看得見這位身材高挑,清雅恬靜的公主殿下。


    這是一種被無法抵禦的美感攫住了心髒的感覺,不講任何道理,單純用完美無懈的容顏擊碎你的認知。


    任何直截了當的文字描寫在這種容貌麵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唯有通過旁人不由自主加重的唿吸以及躲閃的目光,能夠勉強描繪出一番這位公主在眾人眼中擁有著何以倫比的美貌。


    趙禎望著自己的女兒哈哈大笑,作為父親,他倒是免疫了福康公主因為過於美貌帶來的精神衝擊。


    “不是的徽柔,今天是長生教道子重建長生總壇宮殿之日,要舉辦普天同慶祭仙大典,我們是要去參加祭典,向長生上仙祈禱來年國家安康,風調雨順。”


    趙徽柔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發出光彩,歡欣雀躍道:“長生上仙治好了爹爹,徽柔早就想去溪山長生觀中為爹爹還願了,不想今日就有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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