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鬼地方,怎麽說變就變。”那海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起,憤憤說道。


    青白道:“這應該是九宮八風陣。”


    “不錯,這陣法極其詭異,大家千萬不要亂動。”風無眠隨手化出一張符紙,朝眼前一座石峰打去,“在我們的左邊,應該是火離九區。水坎一區應該就是出口。”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阿斯亞問道。


    “我們所在的位置是木巽四區,右手邊是木震三區,往上就是土艮八區,土艮左拐,前方就是水坎一區,如果走木震三區這條路的話,至少也需要經過兩道關卡,不過,木震區已經被巨石封死了。”


    風無眠撿起九塊石子,在地上比劃起來,其他六道路徑風別是:


    木巽四、土五、水坎一;


    木巽四、火離九、土五、水坎一;


    木巽四、火離九、土坤二、土五、水坎一;


    木巽四、火離九、土坤二、金兌七、水坎一;


    木巽四、火離九、土坤二、金兌七、金乾六、水坎一;


    木巽四、火離九、土坤二、金兌七、土五、水坎一。


    “哎呀,還有完沒完了,我都聽懂了,就走那條最短的。”說著,那海將彎刀架到肩上,朝眼前的土五區走去,風無眠倒是沒有急著去攔他,而是露出一股不懷好意的笑意。


    那海剛走到土五區,腳下瞬時塌陷成一口大漩渦,流沙如旋風般卷起,巽風見狀,騰空而起,扯住那海後背的衣領,將他生通通扯了過來,一把摔到眾人腳下,輕聲嗬斥道:“你不要命了。”


    那海皺了皺眉頭:“喂,冷麵鬼,謝謝啊!這漩渦還挺厲害的!”


    風無眠化出八張符紙,撒向其他八個區域,除了土坤二、金兌七、金乾六三個區域的符紙還在燃燒,其他五個區域的符紙都被熄滅了。


    風無眠看著眼前的九宮八風陣說道:“看來我們隻能走這最遠的一條道了,那就是跨過火離九去,橫穿土坤二、金兌七、金乾六,最後進入水坎一區。”


    “看來布下此陣法的人,就是要將來到這裏的人逼上絕路啊!”阿布爾斯郎看了看青白,開口道。


    “走吧,既然已經來了,那就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風無眠朝巽風笑了笑。


    巽風握緊夏風如煙的手,對身後的風清狂說道:“跟緊了。”


    “知道了,公子。”


    剛進入火離九區,腳下卻出現了一條懸空的烈焰河,這也是通往對岸的唯一一條通道,正在眾人思索怎麽辦時,河麵上突然出現了許多礁石。很顯然,這也是由陣法組成的,一旦踏錯一步,就會掉入峽穀,被下麵的岩漿烈火燒得渣也不剩。


    “大家小心,這些礁石,很多都是暗藏機關,一旦走錯一步,我們都得死在這火離區裏。”青白拿出手中的六壬式盤,指針吱嘎一響,將箭頭指向眼前一塊比其他小很多的石頭。這種靠法器辨別方向的速度確實有些慢,但這也是唯一安全可行的方式了。


    走到河中央時,忽然,水中翻起了氣泡,但眾人並未察覺到這一點,還是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潛在的危險已經一步步在逼近他們。


    走在最後麵的阿斯亞仿佛覺察到了什麽動靜,她先是一驚,停步仔細聽了一番,又問那海道:“那海,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沒有啊,是岩漿沸煮的聲音吧。”


    “我怎麽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跟著我們。”


    “哈哈哈。”那海笑了起來,“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


    “哪是什麽東西?”吉雅指著岩漿問道。


    風清狂看著火漿中遊過的一抹長尾,也是以一種疑問的語氣迴答道:“是魚嗎?”


    話音剛落,一條巨大的騰蛇從岩漿中衝了上來。


    “快走!”巽風一個空翻擋在了眾人與騰蛇中間,“快禦劍!”


    從巽風的口氣中已經聽得出來,這火騰蛇對他們造成的威脅有多大了,說話間,撚箋已經發出了白玉一樣的光芒,騰蛇襲來,隻聽得臧臧作響的聲音,卻不見那蛇身體有絲毫的破裂。


    風無眠隨手化出幾個紙人,丟在眼前的石墩上:“青白,快禦劍,帶吉雅她們走。”


    風清狂和夏風如煙還在後麵,青白隻好先帶了吉雅、阿斯亞和那海三人,禦劍朝對麵飛去。


    “我先穩住石墩,阿布爾單於,你去幫巽風。”風無眠將一串銅錢盡數撒向河麵,看著朝這邊急速跑來的風清狂和夏風如煙道:“清狂,快帶阿煙走,朝著那些銅線發聲的方向走。”


    此時的風清狂,又暴露出了他狼孩的本性,一個閃身,已經越過了風無眠的身邊,朝對岸跑去,就連上麵禦劍飛行的青白,恐怕都沒有風清狂跑的快吧?隻是,這畢竟還是離腳下的烈焰岩漿近了些,一個不留神,就會從這裏掉下去,成為深淵裏火蛇腹中的食物,可為了救自己外甥的命,風清狂也是絕不會失手的。


    遠處走過的石墩一個接一個沒入水底,阿布爾斯郎的冷月彎刀從下麵攻擊而去,巽風朝騰蛇頭部砍去,沒想到,不管是腹部還是背部,這騰蛇的鱗甲都如盔甲一樣堅硬,兩人激戰數次,也未能將騰蛇擊退半分。眼前石階一塊接一塊沒入水底,三人也是臉色難看起來。


    看著風清狂和夏風如煙以及金花鼠點點已經安全到達了對岸,風無眠撤迴極力穩固陣法的雙手,一個伸手,五指銀針射入騰蛇頭部蠕動的兩條觸角:“巽風,攻擊它的靈角,這騰蛇的眼睛是看不見東西的,它靠頭頂的觸角發出的信號感知攻擊。”


    作為風蝕穀的靈獸,騰蛇也聽懂了風無眠的話,頓時怒目嘶吼起來,嘴中也噴起了烈火,阿布爾斯郎大刀擋在眼前,差點被這突然襲來的熊熊烈火燒瞎了雙眼。


    石階隻剩腳下七顆了,風無眠飛出雙刃短刀,兩個踮腳,就出現在了騰蛇的身後,而此時,巽風也以極快的速度逼近了騰蛇麵前,兩人前後夾擊,兩道一青一白的光芒閃過,騰蛇如坍塌的房屋一樣,重重倒在了烈焰火海之中。同時,他們腳下的石階隻剩最後一顆,身材魁梧的阿布爾斯郎已經是岌岌可危了,巽風與風無眠在空中一個擦肩,將對方攬入懷中,禦劍朝對岸飛去。正當阿布爾腳下那塊石階破裂之時,一枚銀針飛了過來,朝著他的身體纏繞數周,再狠狠地紮入他手中的刀柄,扯著他一同飛往了火離烈焰河對岸。


    等三人安全落了地,其他人這才舒了一口死。


    “這到底是什麽怪物啊?”那海用五大三粗的嗓門問風無眠道。


    風無眠並未直接迴答那海的問題,而是笑著看了看巽風:“那你得問他嘮!”


    “問他?剛才那怪物和這冷麵鬼有什麽關係?”那海雙臂抱在胸前,疾走幾步,“不過,這個冷麵鬼這幅釘子臉,也很像剛才那個水中怪物的!我就想不明白了,誰招你惹你了,還是欠你八個饅頭?你老是板著一副準備挨罵的臉,不難受嗎?真是想不通,這樣一個冰坨子臉的人,居然能生出阿煙那樣可愛的孩子來!”


    “看到了吧,見了你的人,都說你長著一副隨時準備挨揍的臉!”風無眠調笑道,“其實呢,剛才那條騰蛇,本是天族靈獸,可以說,和巽風他們兄弟幾人的真身是差不多的,也是周易六爻卦象相對應的“六獸”中的一員,可惜那騰蛇作惡多端,無緣成仙,被九部天族貶下凡間,成了這風蝕穀的妖獸了。”


    “合著說,你剛才殺的是你的兄弟啊?”那海嘴角一翹,“夠狠辣。”


    “並非兄弟,遠親支旁係罷了。”


    “那也是兄弟……啊……”那海看著巽風陰漆漆盯著自己的眼睛,話風一轉,“我……我不說了,就當我沒問。阿煙,清狂,等等我,等等你們的那海哥哥。”


    若是往日的那海,作為蒙兀拓跋部的那可兒,他絕對是不會說出這麽多的話的,可如今部族慘遭飛蟻蠱蟲毒害,族人幾乎死亡殆盡,為了不讓阿布爾單於和僅剩的兩位女孩傷心難過,他能做的隻是這些了,隻要是能插上話的問題,他都要去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好讓自己的族人少一些苦惱的情緒,早些從失去親人的陰影裏走出來。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土坤二區的中央,幾人正在為此時的風平浪靜、平安無事欣喜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幾隻狐狸朝沙漠深處跑去,當下,青白一臉就認出這些狐狸是霰霧林顯族的靈狐。


    “難道修兒也在此處?”青白心裏默念道。


    隨即,幾股魂靈也是朝著前方閃去。


    青白二話未說,化成一股青白色煙霧,擋在了幾股魂靈的前麵,嗬斥道:“你們這是要去幹什麽?”


    魂靈見是陰陽村大名鼎鼎的青白祭司,差點嚇破了僅存的一縷靈識,忙開口道:“青白祭司息怒,我們也是為了複原自己殘破的靈識,才這麽做的。”


    “我問你們這麽急著要去幹什麽?”


    “迴稟祭司,是淚鱗珠現世了,所有的妖魔殘靈、部族修士,都來這裏爭奪這法寶來了。”


    青白思索半晌:“看來自己想的沒有錯,阿柔、妘洛神也來了這裏。”


    形如一團火苗停在空中的魂靈顫抖著聲音說道:“祭司,若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小的……小的們先就告退了。”


    青白不敢發話,他們自然也不敢溜走:“以後好好修煉,才能聚靈成功,化成肉身。這淚鱗珠不是你們這些小小的殘破亡魂所能得到了。”


    “是,祭司。小的一定謹記青白祭司的話,好好修煉,以後絕不找什麽捷徑去聚靈了。”


    “還不快滾!”


    “是,小的這就走。”


    隨著青白飛向沙漠前方的身影,幾縷火光也四下逃散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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