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來,天際線微微亮起彩色的曦光。


    秦昊醒來的瞬間,昨夜的迴憶湧上心頭,靈魂仿佛撕裂一般劇痛,痛得他冷汗直流。


    一雙玉手探過來,用冰涼的毛巾擦拭秦昊臉上的冷汗,並且柔聲安撫:“秦昊先生,保持鎮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昊的意識恢複一絲清醒,努力睜開疲軟的眼眸,便看到胭脂坐在床邊。


    胭脂的身材雖然清瘦單薄,但她能帶給秦昊濃濃的安全感。


    一整夜的時間,胭脂都守護在秦昊的身旁。她親眼目睹了秦昊在昏迷中被“心魔”和“夢魘”所折磨的痛苦。


    再心疼又有何用?胭脂什麽也改變不了,因為這就是禦龍師屠龍後的宿命。強如白瓏也沒能改變命運的安排。


    況且秦昊屠的不是一般的巨龍,而是惡龍一族的皇帝,暗黑皇帝龍!


    昨夜即使胭脂化身混沌吞天龍壓製了暗黑皇帝龍的靈魂和怨念,但它永遠不會消失,始終與秦昊共存,藏在秦昊心中的最深處。


    如果換個說法來形容,暗黑皇帝龍更像是秦昊的“黑暗麵”。


    如此看來,秦昊體內不止一個“黑暗麵”,畢竟他的屁股胎記裏還封印著“黑妍”。


    黑妍是比暗黑皇帝龍更強大的存在,一旦黑妍衝破封印,那麽關於白瓏的秘密將會陸續浮出水麵。隻要等到白瓏複活,那段消失的曆史就會公布於眾。


    舊時代裏那些被刻意掩蓋的真相終究要藏不住了,不論禦龍師還是禦神師,一切恩怨情仇都是利益的趨勢,本質就是貪婪和欲望……


    秦昊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三星禦獸師,接二連三被卷入這場風暴中心,即便有係統的加持,他也被命運推著走,無力改變些什麽。


    “水~”


    這是秦昊醒來的第一個字。


    胭脂立刻扶起秦昊,讓秦昊靠在自己懷裏,然後端起水杯給秦昊喂水。


    為了避免秦昊發現端倪,胭脂刻意用左手喂秦昊喝水,營造左撇子人設。


    咕咚喝下一杯純淨水,秦昊的氣色好了許多,但他的眼眶依舊凹陷,雙眸無光,精神狀態很差,就像一個病懨懨的隱疾少年。


    關於昨夜的記憶變得有些模糊,不過秦昊對胭脂的印象很深。他記得在自己昏迷前的一刻,胭脂登場,守護在他的麵前。既然自己沒被暗黑皇帝龍奪舍,說明是胭脂救了他。


    秦昊不假思索,立即道謝:“胭脂小姐,你多次救我,這次又救了我,這份恩情,我秦昊永遠銘記,日後一定報答你。”


    胭脂輕笑搖頭:“你不必客氣,我們都是自己人。”


    秦昊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設施豪華的房間,房間的內部擺設都是帝王風格。


    “這是哪裏?”


    “這是天焱帝國,焱王殿的寢宮。”


    秦昊驚訝道:“原來這是小姨夫的宿舍啊,沒想到這麽豪華,比我的日天別苑強多了。”


    胭脂調侃著說:“焱王殿可比不上你的日天別苑,畢竟焱王殿的地底下沒有核基地。”


    日天別苑=核武器庫


    即使秦昊不是禦獸師,他還是一個軍火大佬,一聲令下就能營造核彈滿天飛的核平景象。


    “對了,我老媽呢!”


    秦昊這才反應過來,心裏惦記著白冰。


    胭脂答道:“白冰在隔壁房間,她還在昏迷中。但你不用憂慮,她沒有任何生命危險,隻需要休養一陣子就好了。”


    得知白冰沒有生命危險,秦昊懸在胸口的心總算安然落下。


    “我要去看看我媽。”


    秦昊想要從床上爬起來,但他四肢無力,腿肚子發軟,根本下不了床,和昨天的上官凝一樣尷尬。


    胭脂勸說道:“你先不要動,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再休養幾個小時才能下床。”


    秦昊無奈躺下,他感覺渾身酸痛,好像有無數螞蟻在啃食他的骨骼。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秦昊小心翼翼問:“我的身體,到底出什麽問題了?”


    胭脂抿著嘴唇,不忍心說。


    秦昊繼續追問:“實話實說吧,我能扛得住。”


    胭脂沉吟許久,坦白說道:“你體內的龍之力二次枯竭,心脈受損,魂王體質大不如前,魂力的濃度也降低許多……”


    秦昊聽後強顏歡笑:“為什麽會這樣?跟屠龍後遺症有關麽。”


    胭脂點頭,解釋道:“昨夜你使用了暗黑皇帝龍的力量,而你隻是三星禦獸師,身體無法承受反噬。如果我沒及時趕到,或許你……”


    “我知道,我險些被暗黑皇帝龍吞噬心智。一旦我墮落了,就會成為第二個李乾坤。”


    秦昊的語氣裏充滿了自責和無奈,這件事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


    胭脂握住秦昊的手,安慰說:“不要想的太糟糕,你跟李乾坤不一樣。”


    秦昊低頭不語,他忽然想起昨夜開啟黑龍皇形態的那種感覺。


    那種感覺很夢幻,仿佛自己擁有掀翻整個世界的能力。


    毫無疑問,這是一條變強的捷徑,但是代價太大了,很容易墮落。


    “難道就沒有駕馭這種黑暗力量的完美方式嗎?”


    秦昊在心中發出問號。


    如果能通過某種特殊方式駕馭黑龍皇形態,減輕或者消除“黑化”的副作用,那麽這種能力將會是一張強大的底牌。關鍵時刻不僅能保命、救人,還能扭轉戰局。


    李乾坤和白瓏都曾探索過,但這兩人窮其半生也沒找到駕馭深淵黑龍和黑妍的完美方式。


    最終,李乾坤選擇為了自己的利益“墮落”,白瓏選擇守護蒼生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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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昊此刻就站在分岔路口,眼前擺著兩條路。


    一條是白瓏的走過的路,一條是李乾坤走過的路。


    要麽死,要麽墮落,這兩個選擇之間似乎沒有其他選項。


    秦昊心裏不服,他要創造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不論如何,我一定會找到駕馭黑龍皇形態的完美方式,我絕不會被命運牽著鼻子走!”


    其實這個千古謎題的答案就藏在秦昊身上。


    秦昊身上不僅有《龍族之書》,還有一本《惡魔之書》。


    《惡魔之書》象征著邪惡,它能吞噬、壓製一切關於“黑暗”的情緒和怨念,是屠龍後遺症最好的解藥,沒有之一!


    或許當兩本書籍融合的時刻,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不過秦昊現在顯然沒有聯想到這個層麵,他需要一步步探索……


    另一間病房,白冰剛剛蘇醒,她開口就是喊秦昊的名字,心裏隻惦記著自己的兒子。


    當白冰看清坐在床頭的男子,赫然震驚。


    焱王手持毛巾,正在為白冰擦拭額頭的冷汗。


    白冰看到自己的妹夫,情緒複雜,嘴唇微微抖動,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焱王溫柔道:“冰兒,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聽到心愛的男子稱唿自己“冰兒”,白冰的臉蛋瞬間紅透,就像秋天的蘋果。


    他不該叫焱王,該叫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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